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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人合演双簧戏(中)

昨天早上在家吃完早饭,苟村长就匆匆忙忙跑到魏家大饭店,开着魏瘸子那辆老掉牙的面包车就出了村子。按照约定,他刚走出村子不远,一按喇叭,蔡丽琴探头探脑,十分警惕地从旁边的玉米地里钻出来,直接上了他的车。两人一路打情骂俏,有说有笑,直奔南阳市里而去。

到了南阳市人民医院,苟村长好不容易才找了块能停车的树荫把车子停好。可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总要想方设法地找人走后门,而是格外小心地避免碰见熟人,陪着蔡丽琴急匆匆来到妇科挂了号。蔡丽琴进去做检查,而苟村长自己则急忙跑出来钻进车里,摇下两边的窗玻璃,点着香烟,焦急地等了起来。

“女乃女乃的,万一给她种上了,可就有点罗嗦啦。只要一做手术,那就很难纸里包住火。那个狗**的刘金柱大半年没有回来了,让她硬赖在别人身上也不现实。”苟村长使劲皱着眉头,吸口烟,吐出来,嘴里叨念上一句。“除非赖在那个傻子二憨的身上,可她又肯定不会甘愿如此自取其辱。”

蔡丽琴的“大姨妈”该来没来已经很久了。起初她并没太在意,后来渐渐开始急得坐立不安,只好把这让人一听头就大的坏消息打电话告诉了苟村长。苟村长一开始还想赖账,可她的一句“实在不行咱就先做‘DNN’,让他彻底泄了气。苟村长毕竟经多见广,立即动员她先去杨柳镇医院做透视,看看那只小圆环是不是还在里面忠于职守。蔡丽琴无可奈何,只好照办,自己骑上自行车去了杨柳镇医院。结果证明那个小家伙并没有擅离职守,而是一直在里面老老实实地把门防贼,是个称职的好保安,让她一下子放了心,高高兴兴地回了家。苟村长知道后更是高兴得心花怒放,愣是把蔡丽琴约出去狠狠干了几个回合,算是对他挨了一场惊吓的补偿。可是,蔡丽琴盼星星盼月亮,只盼得两眼冒绿光,却迟迟没有把她的“大姨妈”给盼来。苟村长老调重弹,再次动员她到杨柳镇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蔡丽琴思前想后,认为杨柳镇医院离得太近,熟人又多,一旦恶梦成真,第二天就会传遍蛤蟆湾,那人丢大了是小事,万一传到她丈夫刘金柱的耳朵里,那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因此坚决要求播种者苟村长陪着她到几十里开外的市医院做检查。

“这些女人个个不省心。别看干她们的时候怪爽,闹不好就会落些抖搂不掉的大麻烦。”苟村长在车里继续愁眉苦脸,自个儿不停地嘟嘟囔囔。

苟村长正在忧心忡忡,一个劲地抽闷烟,突然从车窗外传来蔡丽琴欢快的声音:“你看你那个熊样,就像天要塌了一样。结果出来啦,虚惊一场。”

苟村长顿时如释重负,把手里的半截香烟从自己身边的车窗顺手往外扔了出去,接着趴过身子去,伸手替情人打开车门子,随口说道:“俺的祖宗女乃女乃,你以后多长个心眼,可别再这样吓唬人啦。”

蔡丽琴一弓腰一低头,轻盈地一步踏进车里,一坐在副驾的座位上,没等苟村长动手,她主动伸长胳膊一把抱住他的脑袋,拉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没种上就好,没种上就好。只要一种上,对谁都不好交代。这也是给咱提了个醒,往后一定多加小心。”苟村长直起身子,用手抹了一把被情人亲得麻噜噜的嘴唇,眉飞色舞地说道。

“种上又咋啦?真要种上我就给你生下来。”蔡丽琴大言不惭地说道。“是儿子肯定比你家的大龙更聪明,是闺女一准比你家的玲玲还要漂亮三分。”

“开、开、开啥子玩笑!你不要忘乎所以,小心高兴过了头。”

“我当然高兴啦。这也是坏事变好事,要不然你能舍得带我出来逛逛景。”

“姑女乃女乃,咱哪里也不能逛——万一碰见熟人,那可咋对人家解释。”

“咱这就打道回府?大老远地跑一趟,你就不觉得忒冤了。”

“咋啦,查出来你种上了咱就不冤啦?”

“你这老笨,榆木脑袋不开窍,人家不是想和你多呆上一会嘛。”蔡丽琴不由分说,斜着身子拱进了苟村长的怀里。

“起来起来,快起来,人来人往的,让人瞧见了影响多不好。”苟村长说着扳住蔡丽琴的肩膀把她掀了起来。

“啥子影响不好?在咱蛤蟆湾你还算个人物,可到了这闹市里,你算老几呀。”蔡丽琴犟着鼻子撅着嘴嘟囔道。

“女乃女乃的,都怪咱命不好,要是生在那富贵家庭里,给咱个**市长也难说就干不了。走,咱先去吃饭,吃完饭咱就去找家像样的宾馆去开房,让你也跟着我好好地浪漫浪漫。”

“看你激动的,在宾馆里干就那么好。蒜锤子还是那把蒜锤子,蒜臼子还是那只蒜臼子,和在棒子地里还不是一个样?”

“当然不一样啦,那才叫作**,叫享受呢。”

“你咋这么有体会,从前和谁来这里开过房?”

“你不要非要整个理论联系实际嘛,好不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那书里描写的,电视里表演的,那不一看就明白嘛。凡事做了才清楚,那也忒笨蛋到家了。”

“哎哟,天底下好像也就你一个聪明人。”

“那你说咋办?”

“我还能咋办,就听你的呗。”

苟村长得令,立即“嘟嘟”地发动起车子,开出医院,准备先去找家惠而不费的饭店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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