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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让二姨娘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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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这一切就是二姨娘所做,为了嫁祸于我?要知道这里面最有动机就是二姨娘你,二姨娘虽然在所有姨娘中最受宠,可是却只有二姨娘一人生下了庶子,二姨娘怎么能让这些姨娘有机会生下儿子呢?最直接最快速的办法莫过于一了百了将她们一网打尽了。”

文姨娘失声道:“就算二姨娘把所有的姨娘都毒害了,将军还是可以纳妾的啊!”

林氏勾了勾唇,眼微微合上却不掩眼底一片讥嘲:“文姨娘这话问得好,这不将军身体也受了伤害半年是碰不了了,就算好了,估计将军对新纳的妾室也会心里存着疑虑,不会允许她们过于亲近。这二姨娘算计人心的本事也是一绝啊,把将军的心理是模得一清二林,这十几年服侍将军真不是白服侍的!幸亏二姨娘也只是为了争宠,要是为了别的…。”

话说半句留半句却更让人有想象力,杨大成的脸一沉,看向二姨娘的眼变得不善起来。他可以容忍二姨娘争风吃醋,也可以容忍二姨娘耍手段,但是绝对不允许二姨娘算计他,更别说以伤害他的身体为前提了1

文姨娘脸色苍白,一下掩住了口惊道:“这简直太可怕了,二姨娘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你怎么对得起将军啊。”

这话分明是认可了林氏的话,直接将矛头指向了二姨娘。

二姨娘心头一颤,抬起头看向了杨大成,做了杨大成十几年的枕边人,杨大成只微一露出怀疑之色她就知道杨大成对她起了疑心了,大急道:“将军,莫听林氏胡言乱语,妾身怎么可能这么做?要说最有动机做这事的当然只有林氏了,是她想除掉所有的妾室还要嫁祸于妾身。”

杨大成又看向了林氏,是啊,二姨娘对他一直忠心耿耿爱深情重,怎么可能伤害他呢?一定是林氏,是林氏这个狡诈的女人在陷害二姨娘!刚想出口斥责林氏,却见林氏冷笑道:“二姨娘说得好,你又说出心里话了,嫁祸!这两个字用得太好了!这就是你二姨娘的嫁祸之计!”

他又一顿,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一妻一妾,要说他征战沙场决策千里,可是竟然无法了解女人的心理,更别说是这一妻一妾中找到真相了!一时间他摇摆不定,他的天秤是倾向二姨娘的,可是林氏的话也不无道理!自私的他不愿意相信二姨娘会害他,却也不敢掉以轻信,因为林氏最后一句说得对,这还是只是为了争宠,要是为了别的…。

就在他思虑间,林氏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二姨娘,每走一步都仿佛敲击在二姨娘心头的重锤,敲得二姨娘喘不过气来,她从来没有想到平日懦弱的林氏有这般气势,她一直看错了林氏,低估了林氏!

她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对林氏来说保护一对儿女就是林氏这辈子唯一要做的1为了儿女林氏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二姨娘的机会的!

林氏一步步地走到了二姨娘的身前,林氏虽然瘦却个子不矮,比二姨娘高了小半个头,顿时居高临下的将二姨娘笼罩于她的阴影之中,她冷笑道:“二姨娘真是好盘算,好计谋,好手段!”

二姨娘抬起头厉声道:“林氏,你胡说什么?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这是阴谋嫁祸!”

林氏轻蔑一笑:“你以为将军是如何从一个从六品做到现到了的二品大将的?你以为将军是怎么慢慢积累这么多的人脉的?你以为将军如今的权高位重是怎么来的?那不单单靠的是武力,不仅仅靠的是以命相搏,还有聪明睿智的头脑!你难道天真的以为将军能率千军万马战无不胜那是偶然的么?真是上天厚待么?告诉你那是因为将军洞察世事善于分析才有今日的成就的!所以你的这些上不得台盘的小伎俩在将军面前是根本无以遁形的!”

说完林氏对杨大成道:“将军睿智无双,什么奸滑之计在将军眼里都是无法躲藏,可是这些别人却未必明白,为了掩悠悠众口,更省得他人嚼舌说将军薄待了二姨娘,今日就让妾身替众人解惑如何?”

杨大成一阵气恼,林氏刚才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他这么一通好话,他要不同意林氏所求就是否认了林氏对他的赞誉,否定了自己的功绩!而后面这段话更是把他逼上梁山,如果他还帮着二姨娘那他就是自承昏庸蠢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这个林氏真是阴险!

他脸上阴晴不定,想同意又不忍二姨娘被林氏这般咄咄逼人,可是不同意又无法在众人眼里保证威信,一时间左右为难。

这时文姨娘道:“将军,妾身也想知道二姨娘到底为什么要害妾身们呢。”

杨大成瞪了文姨娘一眼,心想这时候你还来添乱,不过文姨娘这话确实是替他解围,于是点了点头再也不作声了。

林氏微微一笑,面对着惊疑不定的二姨娘道:“二姨娘你看到了没有,将军早就明白了你的险恶用心了。”

“不…不是的…”二姨娘不敢置信的摇着头,虽然林氏说得句句字字都事实,是她利用紫娟的死来引起将军的怀疑,是她买通了杨大夫说全府姨娘都中毒了,也是她要嫁祸于林氏,可是这不该被林氏看透的,就算被林氏看透了,将军也不该任林氏对她这般责难的!将军怎么可以让她在这么多的人面前丢人呢?

“不是?”林氏唇间勾起又是讥嘲又是可怜的笑,她虽然与杨大成不亲近但不代表她不明白杨大成的心思!要拿捏一个男人很容易,只是这个男人不值得她出手,不值得她费这心机!

“二姨娘你不用否认了,其实我没有中毒才是你最关键的一张牌!因为要是我中毒了那就没戏可唱了,你就不能冤枉我了是么?只有我没有中毒,那么才能在将军心底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才能让将军对你更怜惜,才能让所有的姨娘都恨我,才能逼得将军将我绳之于法,那么得益者是谁?当然是你!宠冠杨府的二姨娘了!这还不说明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么?”

二姨娘脸色瞬白,杨大成也睁大了眼睛,看向二姨娘的眼中有些怒气了。

见到杨大成这样的表现,林氏勾了勾唇再加了一把火:“我知道你一直肖想我的位置,一直想要以真正主母的身份行使管家的权力,你可以玩手段,你也可以伤害姨娘,你甚至可以嫁祸我,只要你有这能力,这内宅本来就是你死我活,说来跟外面朝堂一样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拿将军的身体不当一回事,竟然让将军以身试毒!你说你该不该死!你忘了身为妾身的本份!你更忘了以夫为天!你还忘了这杨府的尊荣!你为了自己的私利,置将军于不顾,置杨府于不顾,更是置天下于不顾!你可知道你伤害将军的身体,这要被人上达了天听,那是要诛九族的!将军是什么人?是守卫边疆忠义之人,更是将外蛮拒之于国门之外的英雄人物,有了将军才让边疆安稳了数十年,幸亏现在没有战事,如果有战事,你让将军怎么上战场?又怎么去迎敌?你这是把将军往死路上逼,把杨府往绝路上送,更是把国家往动荡的方向引!说得严重点你就是卖国贼!千刀万剐了你都是轻的!”

“二姨娘!”杨大成听了顿时搂不住火了,是的,二姨娘陷害林氏他没感觉,二姨娘毒杀姨娘们他只是生气,可是二姨娘怎么能下手伤害他呢?而且林氏字字句句说得他后背生汗,一阵湿冷,是的,现在要是有战事,他势必拖着这无力的身上冲锋陷阵,到那里他能活着还真是奇迹了!这要是战胜了就不说了,他就算死了还能给杨家挣份荣誉,可要是输了,那皇上一追究起源由,那就是诛九族的祸事!这二姨娘真是害人不浅啊!

二姨娘听到这一吼声吓得心肝俱裂,连忙哭道:“将军啊,将军,不要听她的,她胡说的,妾身怎么可能害将军呢?这十几年妾身都安分守已,怎么突然就生了杀意呢?这全是林氏要害妾身啊!”

林氏道:“说得好,二姨娘这十几年来你虽然说小打小闹的杀了几个将军宠爱的妾室,可也算是安份守已,可是为什么今日却动了手呢?那是因为你这十几年来虽然是个妾室却行使的是主母的权力,可就在前些日子,将军却是夺了你部分的管家权,所以你有危机感了,你着急了!再加上李大夫人对我的另眼相待,更让你如坐针毡,所以你不得不狗急跳墙了!你说这些理由还够不够?!”

二姨娘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林氏又道:“按着二姨娘所说我要毒害将军,要毒害所有的姨娘,那么我问你,谁才是掌握大厨房的?谁才能指使全府的奴婢?我又怎么可能通过她们的手将这些吃的送到各房姨娘的手中的?我不管府里的事十几年了,我居然还能把手伸的这么长,不知道是你二姨娘太高看我了,还是你二姨娘智商有待考究?再说了,就算按你所说我是想毒了所有的人从此月兑离杨府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那么我为什么要用可以解的毒来做这些事,为什么不弄些烈性的一了百了?难道我就这么蠢,就是为了陷害了我自己让二姨娘爬上我的位置么?我是脑袋被门夹了么?”

“我…我…”二姨娘张口结舌,眼骨碌碌的转着看着杨大成,杨大成气得转过头去不看她。

她又气又急想要说些什么,口张了张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她厉声道:“将军,林氏要害妾身,妾身无罪啊!如果将军不信妾身,那妾身以死明志!”说完对着柱子冲了上去。

她身边的玉儿连忙去拉扯,就在玉儿快够到二姨娘时,文姨娘伸出了脚,一脚绊了下玉儿,这下玉儿自己重心不稳,反而扑向了二姨娘,二姨娘自己的冲力加上玉儿的扑力,华丽丽的撞到了柱子之上。

“呯!”一声巨响后血流如注,二姨娘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了。

杨大成疾声大呼:“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他心痛不已,不管他多气二姨娘,可是十几年的情份是不容小觑的,现在见二姨娘撞得这般头破血流,哪还有什么怀疑?

林氏脸上现出一丝不忍之色,命令道:“别动她!”

“林氏!你说什么?你这狠毒的妇人?二姨娘都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她么?这下你满意了么?她要是死了,你才是最高兴的是么?”杨大成怒不可遏的吼叫着,额间青筯直冒。

林氏清冷的看着杨大成,不气不怒,始终淡淡道:“将军您误会妾身了,这伤着头脑之人切忌搬动,否则后患无穷。”

杨大成冷笑道:“算了吧,你会这么好心?你恨不得她死是么?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林氏皱了皱眉,轻道:“事非曲折自在人心,妾身只求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杨大成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逼死二姨娘还想说问心无愧?”

“逼她的不是妾身,是她自己的心魔!”

“你给我滚!”杨大成实在见不得林氏这般崩泰山于面前而不惊的淡然,更恨她仿佛置身事外般的清明,拿起了一个靠枕扔向了她。

靠枕扔到了林氏的身上,林氏漠然地看了眼,弯下地腰捡起了来拍了拍,对琥珀道:“给将军送去,免得一会将军坐久了累着了。”

杨大成顿时气得只想晕倒!这种一拳打进棉花的感觉让他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走了被春儿引了进来,看到地上的二姨娘心头一惊,忙快速跑了几步,搭了搭二姨娘的脉后,才熟练的拿起了剪刀,布条给二姨娘包扎起来。

杨大成气过之后才发现给二姨娘看诊的竟然不是那个杨大夫,顿时勃然大怒吼道:“这是谁?谁带进来的?”

这杨家出了这么丑的事,他捂都来不及捂,居然又来了一个大夫,这不是给他找事么?

晨兮怯懦道:“回父亲,这是女儿请来的神医。”

“神医?”杨大成气得破口大骂:“你没有脑子么?这年头什么阿狗阿猫不说自己是神医?你怎么请来的怎么把他送出去!”

晨兮急道:“这真是神医,是女儿请来给母亲看病的,是女儿好不容易才请来的。”

杨大成现在只想遮丑,哪管什么神医不神医的,气道:“你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知道什么?这世上多的是招摇撞骗的人!别看他长得道貌岸然指不定肚子里一肚子坏水,去去去,小孩子一边呆着去,快让那个杨大夫来给二姨娘看看。”

他只想着把这个老大夫送走,免得被老大夫知道了内宅的阴私,言语是尖酸刻薄毫不留情。

晨兮尴尬不已,偷看了眼正在忙碌的老大夫,那充耳不闻的镇定让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口。

杨大成见晨兮竟然敢违背他的命令,气道:“怎么?连你也敢不听本将军的话了么?难道你不知道百事孝为先,做子女的就是要服从么?还是你攀上李大夫人翅膀硬了连本将军的话都听不下去了?”

晨兮扑通跪在地上,楚楚可怜道:“父亲,这司马神医是女儿好不容易才请来的,据说能手到病除,母亲缠绵病榻已然十几年了,还请父亲网开一面,让这位神医给母亲诊一下脉吧。”

杨大成冷笑道:“听你这么说好象是本将军要害你母亲不成?”

“女儿不敢!”

“不敢?本将军看你敢得很!”他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晨兮的身上,可是晨兮只管求情却不赶那老大夫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那老大夫吼道:“你这个老东西,还不快滚?难道要本将军亲自请你么?”

要是平常人听了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跑了,偏生这个老大夫竟然毫无反应只是稳如泰山般替二姨娘包扎着。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林氏对杨大成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却风吹杨柳柳不倒的架式已然让杨大成气得无计可施了,现在碰上这个老大夫也给他来这招,当他是泥捏的不成么?

俗话说骂无好骂,他又是粗人一个顿时骂道“:你这个下三滥的老东西竟然敢碰本将军的姨娘?你不要命么?”

老大夫还是仿佛没听到般,依然动作娴熟的包扎着,嘴里却道:“将军注意口德,老夫是救死扶伤的大夫!”

“是大夫?是大夫难道不知道要避嫌么?是大夫就可以这么随意的抚触一个内宅妇人么?是大夫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调戏本将军的爱妾了么?”杨大成勃然大怒,没想到一个江湖郎中也敢这么蔑视他!不给他请安也罢了,还敢这么说他!

一道怒火闪过老大夫的眼里,他气道:“老夫只是医者,在医者眼里不分男女!只有病患!老夫是给这位妇人看病,哪有什么调戏之说!将军这般胡言乱语信口开河怎么能胜任大将军之职?”

杨大成更是怒火中烧了,这个老东西不但不怕他,还敢指责他?这还得了?

“呸,你这老东西还不快滚?别以为本将军不知道有多少大夫借着行医的名欺骗世人的眼!本将军看你也…”

“杨大成!”老大夫暴跳如雷,站起来指着杨大成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竖子诚然可恨,要不是你们府里的兮丫头请老夫来,老夫怎么可能上门给你家一个小小的姨娘看病?你还这般侮辱老夫!简直可恨可气,你这般信口狂言,老夫一定要找圣上问个究竟讨个公道!”

杨大成听到那老大夫竟然敢指着他叫他的名字,眼中杀机一现,待看清了老大夫的相貌后,顿时呆在那里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老大夫。

老大夫别看年纪大行动倒也不慢,一个箭步跨到了床边,拿起了刮药板了对着杨大成的脑门狠狠的打了一下,气道:“老夫是阿狗阿猫么?”

杨大成苦着脸道:“小将是阿狗阿猫!”

老大夫又一记打过去:“老夫是招摇撞骗一肚子坏水的么?”

杨大成呲着牙痛道:“小将是招摇撞骗的一肚坏水!不但坏还流脓了。”

老大夫又狠狠一记:“老夫是老东西么?”

“您当然不是东西!”

“嗯?”

“不,不,您是东西!您是一个大大的…啊…”

老大夫这记更狠了骂道:“还敢骂老夫?”

杨大成哭丧着脸道:“不敢,不敢,您高抬贵手,小将正伤病在身禁不起您的蹂躏!”

“哼,要不是看你病在床上,老夫会就这几板饶过你?”

“是,是,是您大人大量。您别打了,快把小将打晕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大成从雄虎变成了小猫,竟然对一个老大夫这般的恭敬,顿时对老大夫投去敬畏的神色。

这时老大夫还意犹未尽骂道:“说老夫是借行医之名占人便宜的小人!你这混蛋这种话也敢说出口?老夫是这种人么?”

“您当然不是这种人,您哪看得上这种残花败柳啊,您要是喜欢送给您也没关系。”

“放屁!”老大夫暴跳如雷,气得拿起板子狠狠的打杨大成,把杨大成打得只想抱头鼠窜,偏生没有力气,只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时文姨娘急道:“神医手下留情,神医手下留情。”

老大夫眼一斜阴阳怪气道:“我为什么要手下留情?你可知道敢这么说老夫的人都坟头长草了?这小子还活着已经是老夫手下留情了!”

文姨娘尴尬地站在那里,她自知人微言轻,遂求助了看向了林氏。

林氏叹了口气,走到了老大夫的身边行了个礼:“神医,妾身林氏有礼了。”

老大夫看了眼林氏,哼道:“你就是那个被欺侮的天天躺床上的杨大夫人?”

林氏尴尬地笑了笑:“神医玩笑了。”

“哼,玩笑?你看老夫是开玩笑的人么?这大西北谁不知道这臭小子宠妾灭妻,要不是老夫不爱管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早就揍他了!一家不安何以安国?这种头脑不清的混帐东西打死活该!”

杨大成听了汗如雨下。

林氏温柔一笑道:“神医定然是道听途说了,将军治家严谨怎么能有这种事呢?定然是小人中伤将军,还望神医明见!”

杨大成听了顿时感激地看了眼林氏。

老大夫打量了一会林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就帮着这小畜生说话吧,到时有你苦头吃。”

林氏高雅得体的笑,不说一句话。

这时晨兮跪在了老大夫的面前求道:“神医爷爷,请您不要打父亲了。”

老大夫看向了晨兮,打量了一番后,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有意刁难道:“为什么不要打了?你要说出个理由来,老夫就不打了。”

晨兮抬起了小脸,一对明眸清亮的惊人:“神医爷爷,见父亲挨打身为女儿不劝阻那是不孝,见到不平之事不挺身而出那是不义,明知道您做得不对而不劝解这是不忠,所以小女子请神医爷爷不要再打了。”

老大夫挑了挑眉笑道:“你这个小娃子倒是有些意思,不枉老夫前来为你母亲就诊,你所说见父亲挨打不劝是不孝这个老夫是明白的,可是见到不平之事不挺身而视为不义这倒让老夫不明白了,老夫打你父亲怎么就是不平之事了?难道老夫还打错了么?他骂得这么难听老夫还打不得了么?”

晨兮平静道:“父亲骂您诚然有错,可是不知者不错,神医已然打了这些许多下该出的气已然出了,那再打下去就是不对了。”

“嘿嘿,小丫头倒是会帮人,这点就算你是对的!那你所说的不忠又是怎么回事?这让老夫不解了!”

“父亲身体虚弱正躺在床上,本经不起一点的伤害了,神医您这么左一下右一下打父亲,要是打伤了父亲的脑子,那到时万一边疆有战事,该以何人为将呢?小女子不劝阻就是视国家大义而不顾岂不是不忠?”

“切,你还真把你父亲当成战神了么?难道我们大辰国就没有别人可能替代你父亲了么?”

杨大成听了身体一凛,看向老大夫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时晨兮霍得站了起来,对老大夫怒目而视道:“神医爷爷,小女子尊您一声爷爷是看您年纪大,可是却也不容您这般在小女子面前如此轻视小女子父亲的!父亲一辈子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流血流汗这是举世共睹,更是世人所景仰的,这样的父亲在小女子心中有如神祇的存在,绝不敢任您这么轻漫!至于您所说大辰国有无人可以替代父亲,那小女子可以十分明确的回答,那是当然有的!”

“晨兮!”本来听得十分感动满意的杨大成一声怒喝。

老大夫的眼里也充满了趣味的探究。

晨兮走到了杨大成的身边,将靠枕靠在了杨大成的身后,让杨大成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对杨大成道:“父亲,不管这世上有多少战神战将,您永远是女儿心中不朽的战神!这日月尚会更替何况人乎?女儿所说是会有人替代父亲,但只是说未来并未说现在!现在的大辰父亲就是最英勇的战神!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是所向披糜的战神!说到战神所有的人都会举起大拇指说杨将军是当之无愧的战神!父亲也常说趁着年轻要为圣上分忧解难扩展彊土,还说要等到年老之时培养更多的战将替圣上守卫连疆,保家卫国,把大辰国送上一个展新的高度,父亲的潜意识里何尝不是认为将来总有人会替代父亲继续守卫大辰的美好河山?”

这一番话说得杨大成连连点头,倒好象他真说过这话似的,欣慰不已的抚了抚晨兮的头笑道:“我儿果然是深知我心!”

晨兮羞怯地一笑,转过头对老大夫道:“神医爷爷,小女子的解释您可满意?”

老大夫大笑,捋了捋长须道:“杨大成,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杨大成一喜连忙谦虚道:“过奖过奖!”

谁知道老大夫听了脸一板哼道:“你谦虚个什么劲?这女儿虽然是你生的却不是你教的!还过奖过奖的?真是讨厌!”

杨大成脸一黑尴尬的陪着笑。

晨兮心中暗笑,嘴上却道:“神医爷爷小女子却是从小听父亲教诲长大的。”

老大夫目光柔和地看向了晨兮:“你别替他掩饰了,这大西北谁不知道他就知道那些个妖里妖气的姨娘,哪把你们嫡子嫡女放在眼里。”

随即对杨大成斥道:“这个女女圭女圭老夫很喜欢,不许你对她不好,知道了么?”

杨大成连忙陪笑道:“知道知道,您放心吧。”

“嗯,这还差不多!”老大夫这才点了点头。

杨大成这才问道:“对了,刚才您老给小将的二姨娘看过了,会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老大夫看了眼二姨娘摇头道:“还好,幸亏摔倒后没有动,否则还真难说。”

杨大成听了对林氏投去复杂的一瞥。

文姨娘笑道:“说来幸亏姐姐,要不是姐姐提醒,妾身们都慌里慌张的要抬二姨娘呢。”

这句话是给杨大成解了围,不过让老大夫也多看了眼林氏几眼道:“你倒是个善良的,只是这宅门中善良有个屁用?让一个姨娘骑在头上拉屎还要救她!真不知道是你蠢的还是精的!”

林氏淡然道:“神医玩笑了,杨府妻妾和睦如同一家。”

“哼!”老大夫瞪了林氏一眼骂道:“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帮着说好话,真是白读了这么多的书。”

林氏笑了笑,还是那么不愠不火,让老大夫看了心烦,遂不耐烦道:“把手伸出来,让老夫看看,到底你身子骨是怎么了?”

“是”林氏连忙道:“请神医坐下说话。”

老大夫摇头道:“什么神医不神医的,老夫与你父亲也算是忘年之交,你叫老夫伯伯吧,对了,老夫姓司马,你就叫老夫司马伯伯。”

司马可是国姓,顿时众人的眼光惊疑不定了。

林氏一愕,杨大成却狂喜,连忙道:“婉儿,快,快请司马伯伯坐下。”

老大夫回头对杨大成瞪了眼道:“你凑什么热闹?谁是你伯伯?”

杨大成一阵苦笑。

林氏微微一笑道:“司马伯伯请坐。”

老大夫大笑坐到了太师椅的正中,然后给林氏切起脉来,越切心中越火,切到后来拿起了台上一个杯子往杨大成砸了过去,骂道:“混帐东西?你还敢说对妻子好?你妻子被人下了十几年的毒,这就是你对妻子的好?”

杨大成刚躲过了一茶杯,听到老大夫的话吓得一个激灵,颤道:“下了十几年的毒?怎么可能?”

“哼,你这个混球,真不知道你带兵这么多年是怎么打胜仗的!老夫看你就是个糊涂虫!居然连自己妻子被下了十几年的毒都不知道!”

杨大成顿时脸上青红皂白的一片,呢喃道:“婉儿中毒了?这怎么可能?”

司马老大夫冷笑了笑,又皱起眉替林氏诊了起来。

突然杨大成急道:“您快给小将的二姨娘诊诊,她也中毒了!”

司马老大夫勃然大怒,这回拿起了水壶扔了过去,顿时水湿了一片,那水壶里可是开水,虽然隔着薄被但也把杨大成烫得不轻,他疼得呲牙裂嘴,却不敢出声。

这时司马老大夫怒道:“你真是昏了头了,自己的妻子中了十几年的毒你不想着问怎么解毒,还当着老夫的面关心起那姨娘来了?你那姨娘好着呢,一点毒也没有!老夫看她比毒还毒多了!”

杨大成听到二姨娘没中毒顿时放下心来,可是想到那杨大夫的话又不放心道:“那为什么刚才一个杨大夫说二姨娘中了同生共死的毒?”

“同生共死?”老大夫冷笑道:“你别抬举她了,她配中这种毒么?这种毒是可恨,可是你知道这毒得多少贵重的原料么?配制起来多么不易么?更别说好些个原料根本是不可能寻到的!有谁这么无聊用这么贵的药把自己的仇人送上西天?还这么仁慈地让仇人享受一番再死?”

杨大成听了失声道:“那小将怎么会中了同生共死呢?还差点命丧黄泉?”

司马老大夫眉头一皱,讥道:“你以为你不是人么?要是真的中了同生共死?你还能现在活蹦乱跳的跟老夫说话?”

杨大成吓了一跳,顿时苦着脸哀求道:“您快给小将看看吧,小将现在全身没力就感觉快死了般。”

司马老大夫听了倒是真的一惊,走到了杨大成身边,替杨大成诊了会脉,诊了会抬手就给了杨大成一个巴掌骂道:“混蛋,玩女人玩到月兑阳了,还敢骗老夫帮你诊脉?你要不要脸?”

杨大成连忙拉着司马老大夫的手不放,哀求道:“不是小将想玩到月兑力的,实在是当时没有自制力,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身不由已啊!”

司马大夫这才脸色变好,惊疑道:“有这种事?”

杨大成苦涩道:“这事光彩么?小将怎么敢骗您?死去了姨娘还在那躺着呢!小将就算再浑也不能把人玩死吧?”

“在哪?”

杨大成指了指紫娟的尸体。

老大夫走到了紫娟的身边,掀开了白布,看了看紫娟的脸色,又动手翻开了紫娟的眼皮,又拿了根针刺入了紫娟的脉中,顿时一股子暗红的血涌了上来,他一惊,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了。

洗过手后,他怪异地问道:“你府上怎么会有这种害人的毒药?”

杨大成一惊:“怎么毒药?”

“极乐散!”

“那是什么?”杨大成一片茫然。

司马老大夫看了他一会才叹道:“你这府上真该好好清理了!这当主母的被下了十几年的药,这刚开脸的丫环身体里却有极乐散,这简直就是乱七八糟让人无法忍受!”

杨大成惊道:“极乐散是什么毒啊?”

“这毒啊一旦被女人吃下后就存在女子的身体里了,她要是不与男人行房那不会有任何事,但一旦与男人行房,那么必死无疑!”

林氏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晨兮早上奇怪的问题,她看了眼文氏。

文氏心领神会道:“将军妾身记得几年前有一个姨娘似乎也是承欢后死去了,难道那时也是中了这极乐散么?”

杨大成脸色一沉,看向二姨娘的眼神变得不善了。

可是他却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却对司马大夫道:“那您怎么看待小将的事呢?”

司马老大夫道:“你的情况很简单,这屋里刚才老夫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子的香,这是促进行房乐趣的,而你身体里又有葛根草的毒素,这种草是兴奋神经的,与这屋里的香气混合后就会引起神经幻象,让人情不自禁的发泄所有的精力,直到力竭。”

“那有没有后遗症?”杨大成最担心这个了,尤其是杨大夫说他半年不能房事。

“没有什么后遗症,就是月兑了力,休息一周就行了。”

杨大成大喜拉着司马老大夫的手道:“真的么?”

司马老大夫斜睨着他没好气道:“你不相信老夫的话?”

杨大成陪着笑道:“相信相信自然相信”心里却把杨大夫恨得要死,想到这里骂道:“那个江湖郎中还称自己是神医,说我们合府的姨娘都中了同生共死的毒,还说唯有夫人没有中毒,害得小将差点误会了夫人!”

司马老大夫冷笑道:“都说你府里腌臜,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杨大成无语。

老大夫又生气道:“还好你身体的葛根草含量不多,要是含量高的话,估计今日你不死也得剥层皮!”

晨兮这时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道:“神医爷爷,您说我母亲中了毒是葛根素,父亲也中了葛根素,可是那人又要害母亲又要害父亲么?”

老大夫讥笑道:“也不定是害你父亲的,估计是你父亲不小心误食了,所以才差点酿成大祸的。”

“误食?”晨兮眼一闪道:“神医爷爷能算出来这误食的时间么?也许能推算出来也不一定,说不定这么顺滕模瓜能找到凶手也不一定呢。”

司马老大夫赞许的看了眼晨兮赞道:“你倒是个聪明的娃子。依着这药力应该就是昨日清晨的事。”

“昨日清晨”晨兮咀嚼了一会突然惊呼道:“那父亲不是在母亲处喝了一碗二姨娘送来的补药么?”

“又是二姨娘!”老大夫的眼中一冷,看向二姨娘的眼神更犀利了。

杨大成勃然大怒,对着玉儿道:“玉儿,你敢谋害主子?”

玉儿吓得一下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本将军要不是喝了你的药怎么会中毒?你还敢不承认?”

玉儿手足无措,现在二姨娘晕倒了,没有一人会替她说话。

这时司马老大夫眼一闪突然道:“哎呀,刚才给二姨娘上药忘了放一味药了,要是二姨娘醒了脑子不清楚怎么办?”

杨大成听了暂时忘了玉儿,连忙道:“麻烦您给二姨娘再上点药,千万不能让二姨娘脑子坏了。”

司马老大夫点了点,拿起了药箱走向了二姨娘。

晨兮眼中闪过一道亮芒,唇间勾起了淡淡的笑。

不一会,二姨娘只觉额头一阵阵刺痛,她慢慢地清醒过来,看到玉儿跪在杨大成身边,吓得一个激灵。

这时晨兮对玉儿道“:玉儿,你能实话实说这很好,父亲一定会饶过你的。”

二姨娘听了厉声喝道:“玉儿,你这个贱丫头你敢出卖我?”

顿时无数道眼睛直射手向了二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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