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是刘紫彤在Agoda网站上定的希尔顿逸林酒店,位处伦敦的金融区中心,紧邻伦敦塔,可俯瞰伦敦都市风景,晚间在顶楼的露天阳台上更是可以对泰晤士河的风光一览无遗。
办理好入住手续后,林安落和刘紫彤各自回房间休息,与刘紫彤不同的是,因为在飞机上睡了很长时间的觉,安落倒也不觉得困,洗完澡后更觉得神清气爽,她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箱,然后坐电梯下到底楼的餐厅,挑了一个视野极好的位子坐下,空气中飘散着现磨咖啡的香气,勾人**,可她因着有些口干舌燥便舍弃掉咖啡,点了一份鲜榨果汁和手工蛋糕,然后将手机开机,一边用早餐,一边一条条翻看着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原先惬意的心情愈加沉重起来,满满的被歉意填满。
对不起了,李司默,我也没办法。
这个单纯善良的男孩始终都不相信是她将他父亲贪污的证据交出去的,发来的短信里提到最多的是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啊,父亲在孩子心里就是一座大山,挡风避雨,屹立不倒。他代表着正义与力量,是英雄,是年少时期最坚实的臂膀。
安落不止一次地想要给这个男孩打去电话,说些安慰他的话语,但是都被她忍住了。这样,不是太讽刺了吗?明明这个结果就是自己精心安排的,她还去装什么烂好人?
海市现在的情况她之前大致能猜测出来,所以她才这样算计好时间,在自己陪刘紫彤来伦敦的前一天晚上将能打败李宗康的证据交给高局,避开不必要的纷乱。
她索性清空脑袋所想,将手机放在桌上,侧过头看向窗外人潮攒动的街道,慵懒的阳光透过擦拭干净的玻璃照射在脸上,时间长了,安落没忍住打了个哈气,困意悄悄来袭,她把用过的餐盘往前推了推,趴在桌上准备小憩一下,却没想到一闭上眼睛就沉沉睡去,不多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不远处的餐桌前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他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林安落身上,他蹙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天大的事情,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待接听。
“拿件外套到大堂吧,Sarah睡着了,会冻着。”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没反应过来,“Sarah在大堂吧,她梦游啊?”
“要不要拍照片给你看?”
刘紫彤不满地嚷嚷道:“大哥,我真的困死了,你居然还打扰我。”
“你还想不想要那颗钻石了啊?”
如果说接电话的刘紫彤几秒前还躺在床上耍赖,那么现在她一听到这话就猛地坐起身来,连原先惺忪的眼都睁得大大的,精神奕奕,气得牙痒痒的妥协道:“好啦,我知道了。”
随后又不甘心地补充道:“烦死了,早知道我就不带上你了。”
话虽这样说,可是挂了电话后,她还是乖乖地按刘玉扬说的做。
用刘玉扬那天威胁她的话便是:你要是不带上我一起,我一定在拍卖会上给你胡乱抬高价格,让你超出预算,错失宝石。
她可不想因为不给Sarah取件外套再听到刘玉扬这样恐吓她。
安落睡得很熟,直到耳边不甚清晰地听到了雨水敲打玻璃的清脆声,才辗转醒来。
她抬起头,睁开睡眼,看到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无奈笑了,伦敦的天气可真变幻多端。
无意察觉到身上多了一件外套,拿下来一看发现是刘紫彤的,她狐疑地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几步之外刘紫彤正向她走来,在她对面的位子入座。
“睡得好吗?”刘紫彤笑问。
“有一种怎么都睡不够的感觉。”说话间,林安落又打了个哈气。
“先用午餐吧,用过后回房间补觉,你可别又在这睡了,你要是感冒了我可担当不起。”
刘紫彤语调英里怪气的,林安落因为脑袋有些懵倒也没发觉什么异样,只答应道:“知道啦。”
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伦敦时间,感到意外,明明是午餐时间,大堂吧居然不见一个客人,未免也太奇怪了。
“这家酒店客人这么少吗?”
刘紫彤撇撇嘴,心里默说,还不是你那喜欢你喜欢得紧的人干的好事,包了场子,就为了让你睡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