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黑夜的眼睛
有一个诗人说,黑夜给了我一双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是一句平凡的小诗,同时也是首动人心魂的小诗。回到家里后,家人都已经睡了,我进了院子,锁好好了院门,然后轻轻的推开了屋子里的门,又轻轻的关好了屋子里的门,然后才在黑暗中凭借自己的感觉走向了里屋,到了里屋后,用手机屏幕的一点亮光照亮好月兑了鞋,上了坑,看着漆黑的屋顶,却没有睡意。
我是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一个男人,我青春期的所有痕迹都是这片土地留下的记号,不管是挣扎还是呐喊,来自这片土地深处的枷锁总会让我的灵魂有种莫名的冲动。不管是在黑夜里潜行,还是在阳光下漫步,我骨子里的血液里总会有一股这片土地的气息。
偏执而有顽固,这是外面的世界里的人对这片土地上大部分人的性格给出的评价,当然,我也不例外。因为我的偏执和顽固,我一直在坚守着我青春期的记忆和那些曾经的追求,纵然现在的我内心已经有一种非常疲惫的感觉,但是还在坚守,是外面的世界在不断变化和改变,我曾经成长的这一片土地也不断的在改变和变化,短短的几天时间,我在这片土地的身上嗅到一股不断改变的气息,但是我却不知道如何改变,或者说我有些手足无措,我在自己家乡的土地上成为了一个异乡人,看着曾经熟悉的天空和曾经熟悉的人,我有些茫然,或者说惶恐。
在暗夜看着漆黑的屋顶,想着青春期的曾经走过的草地和一些曾经在一起生活或者共同一起成长的人,我有些茫然。所有的潜台词曾经在内心里书写过,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该怎么去表现,在熟悉和陌生之间,我大脑中又不断的闪现一些人和一些事,但这些人和这些事又是如此的模糊和不清晰,在盲目的探寻中,我大脑中又反复的回旋着张辰春给自己曾经讲过的那些少年事情玩伴的故事,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又沉入了这些故事之中,在不断的变幻场景的沉静与思索中,我竟然幻化成了张辰春的少年事情的身影,开始在这片黄河平原上飘荡,我看见美丽的羊群和曾经破烂的校园,我也看到自己似乎和一群小伙伴门在村箱里追逐和玩闹,似乎有人也叫烂丁,也有人叫小耗子,还有叫铁牛,甚至有人叫赖军和拉西,唯一有一个名叫穆萨的小孩我总是对不上号,或者说他的背影总是很模糊,有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像张卓,又时候又是一个名叫穆萨的乡村小孩,有时候他又变成了苏华,甚至李晓凯、王春和、王小强,就这样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我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一个人在里屋晃动,那身影有些熟悉和模糊,我本来以为自己知道这是谁,大脑却又在迷糊中把我带入一片空白的领域,我在努力想要喊出一个人的姓名的同时却又喊不出声音,便又迷迷糊糊的进入了睡眠,直到天色将近晌午的时候,客厅里一阵喧哗的声音,才把我从迷梦中吵醒。
从炕上翻起来后,洗了把脸,到客厅里一看,原来是我的小姑刘晓琴和我的小姑父带着我的两个表弟丁远华和丁远军来看望我的父母,恰好知道我离家多年突然归来。看见我睡醒以后从里屋里出来,便笑着和我打着招呼,我的两个表弟也走上前和我握了握手,我的小姑一共三个孩子,女孩和我年龄差不多大,在女乃女乃去世前的一年便已经出嫁了,这两个表弟最大的丁远华比我弟弟小一岁,最小的和我小妹刘丹同岁,前几天听我父母说,丁远华主要在建筑工地做架子工,偶尔也揽点架子活当个小包工头雇人干,暂时还没有找结婚,不过听我父亲说,已经找好了对象,准备在春节后选个良辰吉日结婚,丁远军部队当兵复原后在我们石山市的一家电力企业上班,目前也是单身状态。我们几个人在客厅里随便聊了一会天,我的小姑和小姑父便带着他们到我叔家去了,过了一会,我的两个表弟又和我堂弟刘昌湖过来,我们一起在客厅里打起了扑克牌,这一玩便到了下午时分,我的堂妹带着老公和孩子回娘家探亲,看着一个小女孩已经成为一个小媳妇,并且带着个孩子,我才意识到已经已经很沧桑。
我的叔叔就两个孩子,老大就是我堂弟刘明湖,大概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左右,堂妹刘娟大概有二十二三岁左右,乡村女孩十八岁就开始有人上门提亲,我堂妹是在十九岁左右出嫁的,现在孩子也已经两岁多,是个小女孩,我这个堂伯父免不了得塞个红包,我估算了一下,太多也有点显眼,太少也拿不出手,便塞给了孩子五百元红包,我的堂妹笑笑代孩子收下了。我的堂妹夫姓卢,全名为卢勤,看上去很腼腆的一个人,除了礼节性的话语之外,其余的话也不多,大家在一起随意的聊了一会天,然后我们接着玩牌,就这样玩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的两个表弟都不玩了,说要回家,虽然我们尽力挽留,丁远华说回去第二天还要到未来的岳父家溜达一圈,这样一说,我们也不好挽留了,恰好小姑和小姑父在我叔叔的陪同下也一起又折返我们家了,我们都一起把他们送到了院门口,看着我的两个表弟骑上摩托车远去,我们才折返回了家门,我的堂弟玩性未尽的把我的弟弟刘昌江喊上,加上堂妹夫卢勤,我们四个人又凑了一桌开始继续玩牌。这样玩到半夜深处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