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一路向北
碧绿的草地上放牧着牛羊,蓝色的天空上白云在轻轻飘浮,似乎在梦中的故乡总会有种别样的温馨。亮黄河中的鲤鱼也会令人流连忘返,在羊皮筏上的激情都会闪烁出青春的力量。但是,我知道这可能是张辰春少年时期的故乡,在我的记忆里西北荒蛮,青春酸涩,我成长的环境里走会有一些饥荒,尤其是在春潮时期小麦播种以后,还会有一些人家的锅盖都无法揭开。因为比张辰春大五六岁的我所经历的酸涩张辰春因为年龄小的缘故,也都没有赶上。如果不是饥荒和贫穷,张卓的母亲不可能为了换一些粮食种子而在无奈中去改嫁。因为她的改嫁,才迫使自尊心极强的张卓因为无法面对现实而远走他乡。在青春的河里流淌着苦涩的水,我梦中的故乡或许已经因为地下的煤炭资源而出现大的改变。但少年时期的酸涩总是让我无法抹去内心深处留下的刺痛。夜里的雨下的疯狂,而我已经无法真正的安静入睡,只能披着衣服,站在窗台边上,遥望着雨中闪烁的灯光,在这异乡的土壤上,我本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但是,因为白天的一些遭遇,再加上和张辰春的一番谈话,更是让我的内心一片纷乱。
幽暗中的灯燃烧着我的心,我在这个南方的城市里穿梭,我在这柏油路于摩天大楼组成的空间寻找自己活着的依据。在每一个深夜来临之前,我总会有一些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时间。我问自己人生的意义和活着的依据。在梦想与现实之间,在真实与谎言之间,人与人之间的隔膜都已经形成了一度深厚的墙。但是,我在这条路上毕竟结交了几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在许多冰冷的夜里,这些友谊的温情常常使我回味中重新定人生的航向。在我们三个合伙搞这个壁纸生产的小厂逐渐走上了道路。我因为身体的缘故,也甩开了手,暂时不参与厂子的生产和经营。安安心心的调养自己的身体,徐亮介绍的那位老中医经过号脉后,几乎确定了我的病情。除了肠胃不好和抑郁外,还有一些精神分裂。无奈中,我自己也找了一些中医的书自己学习,也让这位老中医开药不断调理,这样大约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似乎情绪也渐渐有些稳定。不再那么烦躁,而此时,每年的春节返乡大潮的日子又开始提前上演了。本来我没有返乡的念头的准备,在张辰春的三番五次鼓动下,再加上徐亮和吕兵的劝解和开导。我最终在茫然和恍惚中,随着张辰春一起踏上返乡的路。
春节,返乡。拥挤的人潮形成了特色中国最大景观。因为我的犹豫和矛盾,张辰春错过了购买卧铺的机会,最终给我们两个人只能分别手握一张硬座,提着一个简单地行李箱踏上了北下的火车。这是春节前五天返乡故事的序幕,拥挤的人群在车厢里形成了一堵人肉盾牌。返乡者的脸庞在春节前的羊城星成了现实版的漂流日记,背着行李的异乡人满怀渴望与期盼,排成了长队,在焦灼的火车站里无奈的等候,一批又一批的人群就像迁徙的候鸟一样,踏上了返乡的路。在绝对的现实面前就有绝对的残酷。有人在火车站丢了小孩,也有人在火车站丢了钱包,而盗票和黄牛党们在哭喊和尖叫的人群中贩卖着自己利用特殊渠道搞来的车票。有权有事的大老爷们则坐在豪华的卧铺的车厢里盯着站台上的拥挤的人群连连发笑,这是中国才有的图景。一些暴富者利用一些卑鄙的伎俩和官员们形成了特殊的利益群体,在蚕食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空间的同时,也在压榨着他们身上的血肉,新一轮圈的运动与造成的热潮迫使着更多人群流徙在异乡的街头,当全家团圆的日子来临之前,他们又在城市的每一个站台上守候着新的希望和梦想,而来自故土的召唤,又在利用着他们的敏感的神经,返乡的浪潮中有人醉了,也有人哭了,更多的是尖叫与嘶喊的声音经久不散的缠绕在城市的上空。我和张辰春上了车坐好以后,看着站台上拥挤的人群,想了想自己流徙的命运和生活的境遇,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沉重起来,忧虑的纠结,是我们都不忍目睹外面的场景,便静静依着车上的硬座,叹了口气。眼角有些湿润的闭上了眼,假寐般陷入了静静的沉思。当选合身开始缓慢的开启时,城市上空的烟云也在轻轻向我挥着手,预祝我们踏上返乡的旅途。
一路摇晃,一路拥挤,在这个汹涌如潮的人流中,到车驰在青山绿水,便到了一片更沧桑而又忧郁的土地。有一拨人下去,便有另一拨人上来。在上上下下的身影中,阐述着乡情背后的憔悴,终于到了京都,我和张辰春两个人便有种骨头散架的感觉,因为南方人流汹涌,再加上我的犹豫,张辰春没有直接买上从北京到我们老家的一趟专列的车票,恰好他有一个同学在北京,只好托他的同学帮我们买回家的车票,他的这个同学也准备春节回家,恰好和我们顺路,便购买了三张硬座。但是,在这个时间点,哪里会有卧铺,能买张硬座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不过这都是第二天中午的车票了。无奈中,我们到了北京后只好下了车,就在车站附近找了个双人间的招待所。住了一夜,休息好了,准备第二天继续上路。因为张辰春除了换车,还没有真正的在北京旅游过。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在招待所下面的一家西北风味的面馆要了两碗哨子面吃完以后,我便陪着他在车站周围的街道上溜了一圈,春节前的北京有些寒冷,看着那些曾经热闹的街道巷尾,我又想起了胡愚和紫玲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这个城生活的怎么样。便从口袋里模出了电话,给胡愚打了个电话,听见是我的声音。胡愚有些激动,听说我在车站附近等车,中午左右就要乘车离去。赶忙说要带着紫玲到车站送我。我推辞了半天,无奈胡愚的热情不减,只好同意他们两口子到车站来见一面。过了大约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胡愚开着一辆小车,带着紫玲,便到了我们暂住的招待所下面,恰好我和张辰春也刚从外面溜达回来,我们便一起上了招待所的二楼,到了我们两个人住的房间。胡愚便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上,和我聊了一会天。因为两年多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胡愚公司的现在经营状况。所以便随意的问了几句,从胡愚和紫玲的谈话中,感觉到我们原来一起创建的公司在我撤出股份后,他们两口子经营的还算可以,能维持正常运营。每年还会有几十万的效应益。但是,要想继续上一个台阶也有一定的难度。因为没有更好的业务支持。也只能这样暂时维持着。不过胡愚也非常乐观,说最后在物色几个项目,有望开拓一个新的局面。而旁边的紫玲撇了撇嘴,似乎对他的话有些不敢恭维。但是也没有说出来反驳。我们就这样随意的聊了一会天,张辰春的手机响了,原来他的同学已经到了招待所楼下,张辰春急急忙忙的下楼迎接他的同学。我和胡愚则乘机转换了话题,聊起了这次回乡的事情。在聊天中才知道胡愚和紫玲也已经购买了火车票。准备回家探望胡愚的父母。不过是比我们晚一天的火车票。说道返乡的事,胡愚便有些埋怨我不提前打招呼,购买同一趟火车票,大家一起回家。我连忙解释一下,说自己本来也没打算回家,是张辰春和吕兵安排的,只好无奈的回家看看。毕竟离家时间比较长。胡愚和紫玲也认为我应该回家看望一下父母了,不能在这样赌气了,毕竟三十过头的人了,也离开家八年了,是应该回家看看了。话说到这里,张辰春带着他的同学推开了门,走进了屋子。我们赶忙起身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