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城不在身边的时候,虽然觉得很安静,可安静得让人觉得有点寂寞。
傻子一直跟在身边,可自从那晚的事情后,她一直对他心存隔阂。不到万不得已,她根本不想理他。傻子也察觉出来了,一脸的沮丧和委屈。
早早吃了晚饭后,蔻丹就来到账房,与杨总管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开始认真审阅起这一个月来的王府帐库开销。
以前她并不管这王府的太多事,可自从怀了这个孩子后,她不再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她必须为了孩子的未来做打算。
王府虽然是王府,可如果不认真管理日常开支,那也会是一笔很大的亏空。
她必须得为宝宝的幸福将来铺好路。
不知不觉的,一叠厚厚的账簿审阅下来,已是深夜。月正当空,窗外一片月朗星稀的夜色——
傻子不知何时的已经溜没身影。
他向来如此。蔻丹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都大半夜了,他一个成熟男人的有的是去处。只是凌千城那边……为什么还没回来?
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想至此,蔻丹便执笔在白纸上写下字,递给一旁陪同忙碌的杨总管——
——皇上他们回来了吗?——
杨总管看了后,恭敬回答:“回娘娘。皇上和宁大人都回来了。王爷也去了那边。”
回来了?蔻丹闻言皱起眉。既然回来了,千城他们怎么没跟着回来?是不是遭遇什么事了?
越想越不安,蔻丹放下手中的账簿站起身,挥手让杨总管回去。她自己也匆匆从账房出来,急着赶往东院落。临时腾出来的一间厢房作为皇上办公的地方,此时还亮着灯火,看来做皇帝也是件挺累人的事。
撩起裙摆蹑手蹑脚的来到厢房门口,本来想直接进去的,可一时兴起,便在门口偷听一把——
“这张大人上的折子是怎么回事?”
“张隆时是他的侄子,他当然全力包庇。”
“关于这张隆时的案子就不要给朕看了,全部压回。就说这张隆时,朕非斩不可。”
……
……
听来听去的,都是萧笙墨和宁千狐在连夜商讨政事。可杨总管不是说萧笙逸也来了这里吗?怎么听不到他一点声响?
就在这时,蔻丹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好像有谁在黑暗中盯着她?冷不防回头,刚好对上窗口处一双熟悉的沉寂精锐的眸子,蔻丹倒抽口气——
他坐在窗口多久了?她怎么刚才就没发现他呢?
有点做贼心虚,在他一刹不刹的注视下,蔻丹垂下头,大跨步进了房里——
蔻丹突然进来,萧笙墨和宁千狐的谈话停顿,双双抬头看向她——
难得见她主动来找他,萧笙墨有点受宠若惊。想开口说什么的,可一想自己前日与她的争吵,到口的话硬是咽回去。
“你来这做什么?”宁千狐清清冷冷的眸子打量她,开口问。
若有所思的看了萧笙墨一眼,蔻丹直接走到书桌前,拿起御笔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
——我要进宫一趟——
萧笙墨微微皱眉。她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肯开口与他讲话却要写字?难道还在闹别扭?
沉吟片刻,萧笙墨反问她,“为什么?”
蔻丹又写——
——我还有些东西落在皇宫里,我必须现在就去取回。——
“什么东西?”
——对我来说等同于生命的东西。——
萧笙墨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这是在干什么?装哑巴吗?不过为什么要深夜进宫?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写的的理由摆明了就是瞎掰。他只是在好奇,她为什么要突然进宫?
看了眼宁千狐,再看看坐窗口的某人,萧笙墨想了想,点头:“可以。不过你必须如实告诉朕。你进宫是要做什么?”
——救人——
洋洋洒洒挥下两笔,蔻丹拿着萧笙墨御赐的令牌裙裾飘扬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萧笙墨和宁千狐两人面面相觑。
窗口坐着的某只王爷眉心一皱,脚尖一点,蹁跹身影一下消失不见。
——
禁闭的正宫门外
几名盔甲士兵在连夜站岗。
只见远处黑暗的街道拐角处一道黑色的身影呼啸驰掣而来。骑在高大的马上,披着黑斗篷,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脸。
京城内其实是禁止骑马的。这骑马者不但正大光明犯了这律法,甚至看到禁闭的宫门,也不停下,竟自冲过来,士兵们纷纷亮出手中的兵器——
“大胆刁民,正宫门前还不下马。”
临撞到士兵的千钧一发时刻,骑马者猛地提起马缰,马匹受惊嘶鸣停下——
“大胆。还不给我拿下!”受惊的士兵们扶扶歪一边的盔头,一拥而上。
黑斗篷下的她一脸从容亮出手中的令牌——
士兵们一见,各个大惊失色。这可是皇上随身携带的令牌,岂敢阻拦?
宫门被缓慢的打开,宫内的寥寥靡音迎风送来,马匹嘶鸣一声呼啸而过,飒飒英姿一下消失在夜色中——
帅气的背影留给士兵们无限唏嘘。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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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谁吃月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