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锋梵出来的时候,付睿庭就知道了,这场架肯定打不起来。
所以他就优雅地走到裴文晓旁边,轻轻晃动她肩膀。
裴文晓烦躁的挥开他的手,嘴里含糊呓语着什么。
“你朋友醉的不轻,可以到楼上房间里休息一下。”
冷锋梵环臂看着他,脸色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付睿庭回首冲他点点头,“谢谢你解围,麻烦帮我安排个房间。”
冷锋梵耸耸肩,转身离开,走向一个艳丽绝美的女人。在她旁边,还有一个超级萌的小男孩。
“解决了?”女人淡淡询问,看向男人的眸中充满了爱意。在他过来的时候,顺手勾上了他的手臂,动作十分自然。
“嗯,走吧。”
男人的冷脸渐渐融化,化成一汪柔水。
说着,他带着妻儿往内走去。
稚女敕童声响起。
“爹地妈咪,我感觉,刚刚那个大叔喜欢那个姐姐,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你该进学校里面念念了,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女人嗓音很柔和,点点萌宝的额头,脸上满是宠溺。
“不要哇~~”
一家三口,渐行渐远。
没一会儿,酒吧侍应生走到付睿庭身边,恭敬道:“先生,冷总谁让我带您去楼上,请跟我来。”
付睿庭点点头,弯腰抱起裴文晓,跟他上楼。
将裴文晓放到床上,刚刚挨到床,她突然哭闹起来,眼前朦胧,抓着付睿庭的领口不撒手,嘴里不住的低喊着。
“冥,你答应了姐姐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唔……”
她伏在他肩膀上,泪水决堤而下,浸湿他的衣领。
付睿庭心中一哽,眸中划过一丝悲哀,稍纵即逝。
柔声安慰:“文晓乖,看清楚,我是付睿庭,不是冥。”
“付睿庭?”她朦胧的眸子用力看向他,半响用力摇头,“不,你是冥!你是我最爱的男人。”
他眸光暗了暗:“他没有丢下你。既然当初答应了文卿照顾你,就一定不会食言。别闹了,休息一下吧。”
“才不是!他说话根本不算话!”文晓突然嘶声大吼起来,眼睛里瞳孔骤然放大,里面布满了血丝,哪儿还有一点朦胧。
“他告诉我,陆米一不过是代孕工具!可是结果呢?他喜欢上了她!甚至对她百般维护!我恨聂微可以跟他订婚!可是我更狠陆米一得到他的爱!睿庭,你知道的,他那不是喜欢,根本就是爱!甚至比爱姐姐还爱!”
泪水蜂拥而下,止不住似的。
瞪大了眸子看着他,里面满满的全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付睿庭薄唇抿了抿,伸手揉揉她柔顺的发丝。被仇恨充斥了内心的她,好陌生……
“他没有爱,现在不是要跟聂微订婚了吗?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不,他的心在陆米一身上,我不许!不许他爱上别人。不是最爱的是姐姐吗?不是说非姐姐不行吗?为什么那么轻易的爱上别人。还是一个冲着他钱去的女人。”
裴文晓长长的指甲扎进掌心,整个人早已经被恨意埋没了。
“我要报复她!动不了聂微,我就让她陆米一不好过!想要孩子是吗?呵~快七个月流产,会很痛吧……”
“文晓!你清醒一点!不要伤害陆米一,冥不会放过你的!”
付睿庭立刻发现了情况不对,出声打断她的想法。
太可怕了,她怎么会这么想。
眸中闪烁着不敢置信,他用力晃着裴文晓,企图让她冷静下来。
“不!如果不做的话我会疯的!睿庭!我已经失去了拉小提琴的手,不能再失去他!你不懂,你不懂我的痛苦……唔……只差一点我就站在了人生的顶峰!可就在关键的时刻,我重重的从云端跌落谷底!我受不了这种感觉!真的受不了!”
她疯狂的用头撞击床铺,一下,一下,一下……
每一下都好像打到了他的心上。
“好!你想做,就去做吧……”最多,让冥的怒火就发到我的身上。
缓缓吐出这句话,她安静了许多。
小心翼翼的抱住她,不让她再伤害自己。心有些许疼痛。为这个苦命的女人。
从小,裴文晓都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文静,饱读诗。
她其实并不是文卿妈妈的女儿。裴唐尧在外面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后来还领回了家。
所以她从小就特别自卑,总是很安静的在旁边看着他们玩,眼底都是怯生生的。
为了吸引大人的注意,她很努力的学习小提琴。可是文卿的才华太耀眼了,轻易的盖过了她。再加上是家里的长女,跟她这个私生女还比当然更是待遇不同。得到的掌声更多。
所幸,文卿为人温柔善良,对文晓诸多照顾,让她在那个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却很注重面子的家庭过的还可以。
她对文卿也越发的依恋。虽然喜欢慕焱冥,可是知道姐姐也喜欢,就安静的在旁边看着,默默祝福。
当文卿死了以后,她也一度崩溃。在付睿庭的劝说下才好了很多,渐渐将感情更多的投放到慕焱冥身上,想帮助姐姐照顾这个男人。
她以为,虽然慕焱冥不爱她,但至少看在姐姐的份儿上,他们最终会在一起。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竟然喜欢上甚至爱上了陆米一。加上在奥地利发生车祸,伤及手腕,没办法再拉小提琴。
让她整个人几近崩溃。
所以,她恨!恨一切让她不如意的人!
聂微,她惹不起,伤不起,可是陆米一……
她有办法让她从云上跌落!
没有了孩子的牵绊,冥应该不会再爱她了吧。
唇角勾起一丝报复的阴狠笑意,这个夜,似乎多了几分阴冷。
……
“不!”
米一从噩梦中突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
刚刚她梦到有人害她,将她从悬崖上推落了下去。血,她全身都是鲜血!孩子从她身体里滑落下来,没了呼吸……
翟婶被她突然的喊声惊醒,起身走到她门外,敲了敲,柔声问:“陆小姐,是腿又痛了吗?”
她的声音将米一从自己的意识里拉出来,手急忙放到肚子上,轻微的胎动让缓过气来。
原来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