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我知道你醒着，可以睁开眼睛了。浪客中文网”
甘甜有些尴尬地睁开了眼睛，还好屋里没开灯，彼此都不怎么看得清楚对方。
费亦琛笑着在床头坐了下来，一只手停留在她的脸上，感受指月复上传来的细腻和光滑，“一个人睡不着吗？”
甘甜不说话，睁大了眼睛看他。
一个人也不是睡不着，只是再怎么睡着了，都是有些醒着的，就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在等一个人，他不回来，她就无法安然入睡。
费亦琛掀开被子，连衣服裤子都没有月兑，就直接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抱着她，轻轻地拍她的背，“睡吧。”
甘甜枕着他的肩头，只觉得一股若有似无的沐浴露香味窜入自己的鼻腔。
这股味道很陌生，陌生得她一下子就知道，不是这个家里有的味道。
他是去了哪个女人那里吗？韩姬？亦或者是哪个自己不认识的？
甘甜的睡意越来越少，明明闭着眼睛，却比睁开的时候更加清醒。
费亦琛敏锐地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安分，模了模她的头，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身上有汗臭味？”
今天一天下来，还没洗澡换衣服，有汗臭味也不奇怪。
甘甜静默不语，依旧靠在他的身上。
费亦琛怔了怔，忽然想到刚刚韩姬做的一切，他一下子放开甘甜坐了起来，而后开了灯。
不开灯的时候还好，甘甜只问道一股味道，一开了灯，费亦琛衬衫领口的那根长头发是那么地明显、刺眼。
虽然平日里甘甜的头发看上去也是黑色的，但其实是染过的，有一点点酒红，很暗很暗的那种，几乎看不出来。
然而费亦琛领口的那根长发，就是纯粹的黑色。
所以，不是她的。
费亦琛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领口，就低头看了看，也看到了那根长发。
他伸手拿了下来，看了一眼，再看甘甜，后者已经挪开了视线。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十分古怪，费亦琛想着自己去韩姬那之前看到的一幕——她和顾安阳接吻，而甘甜则想着他身上的气味和长发——他肯定去了别的女人那里。
彼此都心里有了根刺，等着对方来拔除。
然，两人却都没有先开口，都沉默着。
空气都显得有些压抑，甘甜捏了捏被子，低着头，将自己的脸影在阴影里，忍不住低声说：“很晚了，你也去睡吧，我没事。”
费亦琛不动，手上松了松，长发轻飘飘落地，他的声音在这个夜里听上去特别沉，特别重：“甘甜，你真的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甘甜愣了一下，长发微微地动，本想抬头却忍住了。
她不解，自己要和他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睡不着？你费亦琛是猪脑子么？自己为什么睡不着你看不出来？
真正需要解释的人，是他吧？他不解释一上的陌生味道？他不解释一下领口的黑色长发？
甘甜一笑，“我没什么要解释的，随你怎么想，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