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不是我们公安六亲不认,这是对职业的忠诚。谁犯法了我们都不容情,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帮助。”相波一番宏论,庄戈听得云山雾罩。可他在心里感觉有一种危险在迫近,难道曹荣真在九江?
想到这儿,他又问相波:“我们在铁鸡岭抓获的那些人都怎么样了?你也没个信,老战友也缺乏信任哪?”
相波笑着扔给他一盒烟说:“少客气,我不是顾不上吗?从经保处调到刑侦处,光工作我都得熟悉半年,还有人,各基层积压的刑事案件。你当我就这么一件事?那个曹荣和史娜在逃,我都顾不上,实在是太忙啊!兄弟,我还指望你来我这儿给我分忧呢!”
“那是以后的事,你还是说说那几个人吧!”
“朱恒三的老婆刘玉是同案,伤好后,因为她身上有孕,因此,现在是取保候审。另外那些,包括郎显鹏和吕亮那一伙,他们的案子犯在葫芦套。按照案件属地管辖原则,交由湖北方面处理,我们就不管了。现在这起案件的难题就是曹荣在逃,本来很好的一件事,又让他在看守所月兑逃,你说怎么办?”
相波说了一大堆,庄戈也弄清了涉案这些人的下落。这就如听评书的人,终于知道了结局,他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法律无情啊!触犯法律谁也帮不了,战友也没办法。”
“行,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情有义的样子。可这人世上除了情义还有很多,包括法律,道德,规则,你都得平衡。不平衡你就犯错,犯错的结局你只能自己负责。”一转眼间,相波抽着香烟,吐着蓝雾,似乎变身成为一个哲学家。
庄戈赞许,他也点了一颗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思索一阵说道:“相波,我觉得我暂时还是留在银行的好。你暗暗地给我一点儿权力,我帮助你们抓曹荣。这样,一不显眼,二容易办事。你看如何?”
“也没什么如何的,我听说这次事件给了你一个处分?”
“是的,免职了,现在是代理。”看样子,庄戈到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说得还是挺轻松的。
“那你还在那儿有什么劲,我已经和领导协调好了,你到我这儿,还是副处。专门负责那起案件的结尾,抓捕曹荣。”
“官不官的不重要,你说的事重要。不能让曹荣再这么捉下去了,这影响我们的声誉,也让他越滑越远。我明的不在公安,实际上帮助你们有什么不好?”庄戈坚持。
“好吧!我听你的。但你要马上去趟广州,以你银行的身份去趟广州。这一次,曹荣是在广州落网,地点是广州的一个娱乐会所,名字叫大加利。他为什么到那儿去?他在广州是住在什么地方?这些事情都要模清楚,很有可能对抓捕曹荣带来帮助。”
“那么,你不觉得九江方面也要调查一番吗?”
“该查的也差不多了,你觉得那些地方还要查呢?”
“那个租车行,想一想,他们作案用的车是那个租车行的。郎显鹏曾经在那个租车行工作,那个租车行的老板是咱们九江城的一个大哥。而且,他现在去向不明,有人说他在广州。这一切联系起来,你能不说曹荣和这个租车行有点关系吗?”
庄戈一番话让相波眼睛亮起来,他一拍庄戈肩膀说:“行啊,老弟,你真是一个天生搞刑侦的材料,你在银行可惜了,你又不会点钞票。”
“客气,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好,既然是这样,明天我陪你到许明海的租车行走一遭。看看能不能弄出点有用的东西,然后,你就准备吧,到广州去呆一阵子,我让我们局长和你们银行的行长说。”
相波做事向来是干脆利落,他说完这话,拽住庄戈的胳膊,又道:“行了,聊了半天,净谈工作。今天是周末,我们放松一下,我来请客。毕竟前期你帮了我的忙,我来表示一下,你想吃什么?”
“哈哈,相支队请客,不吃白不吃。你也别宰鸡问客,哪儿好就上哪儿去,捡有名的来呗!”庄戈乘势而上,一点儿也不客气。
二人哈哈大笑,他们挤进相波的现代,两个人开上大街,挤进了蚂蚁般的人流和车流之中。
茫茫人海,实际上他们哪儿知道?就在这一座城市中,他们朝思暮想的曹荣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