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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已经结婚三个月了

“我想应该已经有人通知了。”辞泽炀说这话时,语气很淡甚至带着些凉意,没有一丝的笑容,嘴角翘起了个讽刺的冷笑,给人的感觉那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他的仇人一样。

安若眨巴了下眼眸,也不去想为什么他才刚醒来,就已经有人通知他的家人了,更不去想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毕竟这些都是人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她管,她也不爱管这些闲事,所以只是对他点点头,轻轻的拍拍他没有受伤的肩膀,“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先走了,你保重啊。”

辞泽炀瞄了一眼落在他肩膀上的白希的小手,眸色微深,淡声的加了一句,“不过他们应该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辞进友的声音很急切,也带着担忧,“你大哥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里,你距离那医院近,快过去一趟。”

安若翻个白眼,他倒是不客气啊,她今天算是开眼界了,“我救你是因为我高兴,但你饿不饿我不感兴趣。”

因为考虑到她的情绪不太好,所以他烧的菜都比较清淡,也比较好消化,在他端着三菜一汤出去客厅时,便见到安若迷糊的眯着眼儿,小手揉着眼睛,倚在门边看着他。

“知道了。”安若将手中的几个盆子漂洗干净,塞进消毒碗柜里,摘掉手中的胶手套和围裙,走到他身边,心情不爽的努了努小嘴。

安若双拳紧握的至于自己的身侧,生怕自己会冲动的给他一拳,她怕被人诬.告说她杀人,“辞先生,我记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你家保姆,我没有义务帮你这些。”

辞煦哲温文的笑了下,视线落在脸色不太好看的辞进友身上,但没有多说什么,继而走向前,看了眼嘴角没有分毫笑意的辞泽炀,微微的点点头,“感觉怎么样?”

医院很大,安若拖着脚,一共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出到医院的门口,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见到辞煦哲皱着眉头向她走来。

安若见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才嘟起小嘴,刚想移动脚步,而一个脚站得有点累,差点摔倒,安若顿时更气了,他吩咐就吩咐,他也注意一下,她可是病患啊!

辞煦哲闻言,眸子立刻眯了起来,想起安若说的话,大手顿时死死的握住手中的电话筒,薄唇紧抿,不咸不淡的看着屏幕上上演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眸光泛着冰冷的色彩,却淡然的对辞进友说,“我这里还有一些事要做,你们先过去吧。”

说到这她就有气,“没错,他就是惹到我了!我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男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又不是他的保姆,他倒是好意思叫我做这做那的,拜托,我又不是他的妈,凭什么呀!”

安若瞪了他一眼后才起筷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入口的美味让她停不了嘴,心里也万分惭愧,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含着一口饭笑得很是狗腿,“辞煦哲,没想到你烧的菜这么好吃,您老太厉害了。”

安若说完,感觉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握着她紧了几分,抬眸便对上辞煦哲被寒霜覆盖住的眼神。

“呃……”车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几度,他身上散发着的凛然寒烈的气流让安若怔了下,安若不知他为什么忽然又生气了,身子不由得往车门边缩了缩。

警察领着安南和安夫人出来时,见到倚在辞煦哲身边的安若,顿时怒火滔天,安南瞪眼立刻上前,挥手就想给安若一巴掌,但当他见到在她身边的辞煦哲时,硬生生的顿住了动作,惊讶的看着他,“辞……辞老板,您怎么会在这里?”接着瞄了眼,两人亲昵的姿势,顿时狐疑的皱了眉头,猜测着他们的关系。

如果他们都过来的话,那她这一个星期的日子岂不是在他们监督下过?安若想到他的家人,就忍不住的颤了颤身子,无法想象他们在同一屋檐下住一个星期的情境。

辞煦哲顿了下,语气淡然,没有丝毫的起伏,不答反问,“严重吗?”

辞煦哲看着她眼底的坚决,一点也没有心软,勾唇浅笑,提醒道,“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你的父亲应该会来找你。”

辞煦哲瞥了眼身边压着安夫人的警察,警察立刻会意,说道,“席先生已经领着受害者来过一次,也已经证实了安夫人是绑架的主谋,案子我们已经完全查清楚了。”

辞煦哲眼明手快的扶着她,弯腰轻易的将她抱在怀里护着,皱眉的问,“脚上的痛加剧了?”

辞泽炀脸上虽然被纱布包裹了部分,但不难看出他脸上和眼底的惊讶,但片刻又嗤笑一声,眸子瞥向辞煦哲的方向,“那是好事,不是吗?”

辞泽炀躺在床上,看着她扭伤了的脚,露在空气中的半截眉头,挑了挑。

他们一般都不会限制对方的行动,自然的,他去哪也不用跟她报备才对,而且他以前也没报备过,她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事要她执行的。

辞煦哲抿着唇,走到她身边,自然的揽着她的肩膀,看到她穿着拖鞋的脚,“扭伤了?”

辞煦哲皱眉的看了眼站得不安稳的安若,将她扶着坐下来,瞥了眼愣在一边的警察,“可以把人押走了。”

“小语!注意你的态度!”辞煦哲低喝,不悦的皱眉。

辞煦哲的话证明了安若想得一点也没错,“爷爷他们来城里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后的一个星期左右他们都会过来这里住。”

辞煦哲淡淡的挑眉,但脸上没有笑容,“是啊?那他叫什么名字?”

“没什么大大碍,安静的修养几天应该就好了。”这话是蓝姗说的,见到进门的只有辞煦哲一人,不悦的皱皱眉,“你的老婆呢?怎么不一起过来?”

辞煦哲轻轻的揽着安若的肩膀,算是安抚她,接着不冷不热的瞟了安南一眼,“安老板,令夫人的事已经是人赃并获,赖不得,如果你有疑问的话,我们可以再法庭上见,还我儿子的一个公道。”

想不到得到这样的结果,辞进友闻言,顿时怒气横生,“小哲!他是你哥哥,即使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在他生命垂危的关头,你就不能放下心里面的那些疙瘩吗?你们是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

“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这么恶毒,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要栽赃我!”

“老公,我没有叫绑架那个贱女人的儿子,是她诬陷我的,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坐监。”

顿时房间都没有人说话,安静得出奇,躺在床上的人瞥见他们脸色的怪异,问道,“怎么回事?”

他的话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回答,辞煦哲顿了脚步,垂眸看她,只见她白希的脸上已经能布满了泪水,她拼命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小巧的鼻头皱得紧紧的,当然,也红彤彤的……

辞煦哲看着她弓着身子蜷缩在椅子上,身子像是发冷的颤了颤,顿时眼底泛起了担心,月兑上的西装盖在她的身上,见她脸上的泪水已经渐渐的减少,脸上苍白无血色,只有一两滴还残留在她纤长的黑色的睫毛上,黑白的对比很明显,看得他拧了拧眉头,替她整理了下她肩膀上的西装,他才缓缓的发动车子,驾车离开了警察局。

安若才想起她方才提过的话,却见瞥见他缠绵的指尖,顿时小脸都烧红了,别开脸淡淡的说,“我……那是胡说的,我自己走。”

被辞煦哲责骂,辞芊语满脸委屈,“我就这个态度,怎么了?我没去你家把她给赶出去已经算给她面子了!竟然还耍大牌!她算哪根葱啊!她还真的以为她是我们辞家的二少女乃女乃了!”

想起他在被抬上救护车时握住她的手的情境,安若皱眉。

见她脸色无疑样,辞煦哲才缓缓的发动车子,淡淡的问她,“他伤到那里了?”

辞芊语哼了一声,嘟起小嘴,别过来脸不看他们。

辞煦哲抿唇,她毛炸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语气轻快的问,“怎么了?他惹到你了?”

辞煦哲跟几个警察坐在监控室里,看着里面直播的视频,精致的眉宇微蹙,眸光泛冷,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下,看到来电显示,不禁皱了皱眉,“爸,什么事?”

辞煦哲挑眉,她迟不醒早不醒,刚好在吃饭时醒来,她倒是会挑时间,“醒了就过来吃饭。”

“我饿了。”他瞄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安夫人听着安若的话,顿时很是害怕,真的怕坐牢,顿时“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小若啊,我也是一时糊涂,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啊,我也知错了;你看,你也是我自少疼爱长大的孩子,看在我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放了我,跟法官说不再追究了,好不好?”

一边的辞芊语听着,双臂挽着置于胸前,冷冷的说,“出身不好,倒是挺娇惯的啊。”

安南闻言,向安夫人看去,瞥见她脸上的心虚,顿时气得直吐血,“警察说的都是真的?你……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可是……”安若顿时无法消化这个事实,小脸都皱成一团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了!”安若冷冷的瞥了眼安南,冷声道,“她绑架我的儿子,要把我儿子杀了,你却要我救她?当铭铭出事后,我叫你帮忙时,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我的儿子该死!说他罪有应得!你说我活该;当我被人陷害进入监狱时,你又何尝的想过要把我救出来?!现在却要我去救她?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南有些傻眼了,瞄了眼他身边的安若,他虽想到辞煦哲跟安若有一定的关系,却没想到他竟然说那个野种就是他辞煦哲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安若的那个野种就是辞煦哲的儿子?他…….他没有做梦吧?嘴巴眼起。

安若转身想走,小手却被辞煦哲炽热的大手紧紧的包裹住,像是给她支撑的力量,又像是给她完全的庇护,传递的信息太多,安若怔了下,不由自主的抬眸看着他的脸,不知何时他的脸已经柔和了下来,眼底,嘴角处处含笑的凝视着她,顿时身子像是触电似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继而发软得根本站不住。

安南闻言脸都绿了,“小若!你良心都给狗吃了吗?就算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她也是你的妈妈,打你是为了教育你,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怎么能见死不救?!你不配做我安南的女儿!”

安若默然的看着路边的风景,顿时转身对辞煦哲说,“我们先去一趟警察局吧,我不想被他们烦着。”

辞泽炀话落,除了辞煦哲和老太太其他的人的脸色都很是难看。

他抬手,轻轻的拨开她含在嘴角的一两根乌黑的发丝,将它们拨着脑后,轻轻的用指月复抚模着她扯着苦涩的笑容的嘴角,无言的轻叹了声。

辞煦哲扫了她一眼后,关闭电脑才拿起他的车钥匙出门。

安若朝着香气四溢的饭桌走去,看着他向她递过来的盛满了香喷喷的饭的碗,安若顿时睡意醒了八分,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干笑了声,“辞老板,还是让小的来吧,不用劳烦您了。”

“没有……”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她现在太过于伤心,安若的小脸不再拘谨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淡淡的气息,直到胸腔里充满了有他身上气味的氧气,她紧绷的心弦在慢慢的放松,忽然感觉自己多了一份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安全感,这份安全感,似乎来自他的身上。

辞煦哲不语,过来一会儿才淡淡的说,“想哭就哭,别憋着。”

安南听着,有些心虚,但想到自己竟然被安若堵住了嘴巴,顿时觉得面子全失,反驳道,“那是因为你自己不知廉耻的想利用孩子破坏你姐姐的幸福!”

听到这,安若立刻变得咬牙切齿的,没好气的说,“死不了!”

带回到“耀星良辰”时,安若已经入睡了。

想不到她这么快的恢复往昔的模样,倒是让他感到惊讶,辞煦哲挑高了眉头,但没将空碗递给她,自己给自己添了一碗饭,瞥见她怪不好意思的小脸,面无表情的说,“吃完饭后记得刷完。”

“本能反应?”辞煦哲的语气很冷,眯起了幽眸,眸光里波光暗涌,睨着她缩着的身子。

安夫人闻言,也吓得脸都白了,她想不到安若嫁的人竟然会是在T市呼风唤雨的辞煦哲。

“是啊。”安若熟悉的男性气息随着呼吸进入鼻腔,安若恍然失神,抬眸却见到他拧着眉头不悦的睨着她,只好干笑着挠挠脑袋,露在空气底下的脚丫子不甚好意思的往后缩了缩。

他虽这么问着,但眼眸明显的就看着辞煦哲的方向。

安若看到这才放下心来,又想起安夫人竟然敢儿子不利,顿时心里没有一点的同情,冷哼一声,“我们有证据的,她不忍也得认,既然她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

就在他看的出神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见来电显示,他眉宇轻蹙,接起电话。

既然搬出了老爷子,辞煦哲自然不能再多说,只能妥协,“知道了。”

“啊?怎么忽然间就过来这里了?不是说我们回去他们那边吗?”安若一怔,手中沾满泡沫的碗差点就自她手上滑落了,“他们都过来?那怎么办?”

“没有可是,我现在就要走了。”辞煦哲警告的瞟了她一眼,要她别说这么多废话,否则来不及了。

他抿唇,帮她系好安全带,在收回手时,眼眸却情不自禁的落在她梨花带泪的小脸上,拇指忍不住的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说完,安若睨了一眼皱着眉头的他,放下抱胸的手,转身拖着扭伤了的脚摔门离去。

安若点点头,他不说她也做好了心里准备,这次的事根本就没得商量,要她肯松口原谅安夫人是把不可能的,无论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她敢担保,如果这次她帮安夫人求情了,就等于放虎归山,安夫人那种性子的人她清楚得很,好了伤疤忘了痛,她可不想儿子再因为她而又什么危险,所以,她绝对不会心软,无论是出面求情也不可以!

车子里太过安静,安若瞄了眼看不出喜怒的辞煦哲,想起她关心的事,她试探着开口,“警察局那事怎么了?”

安若倏地自椅子上站起来,冷冷的和安南对视,眸子里尽是冷然和坚决,“安南,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你的好女儿和好夫人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没有这么想过!就算我是又这么想过,那你就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了吗?!你说你是我爸爸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铭铭是你的外孙?!你到底是不是人?!”

闻言,辞煦哲紧紧的捏着方向盆的大手才松了些,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慢慢的平复,进而淡声的说道,“安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的?如果有些一次的话,为了铭铭,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才冲上前救人。”

在他看来,她不顾性命的救他,以为她是那种滥好人,而他现在伤势严重的躺在床上,她应该会继续她的好心才对。辞煦哲看着,没有说话,而是抱着她会到车上,而她还是目光呆滞的闭着眼眸,克制的抽泣着,哭得好不伤心。

虽是傍晚,警察局里,警务人员依旧恪尽职守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辞煦哲到达医院,推开门进来,第一个见到他的就是老爷子,见到自家出类拔萃的孙子,心里既气又高兴,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辞煦哲,“你这个臭小子,舍得过来了?!”

在安若的印象中,辞煦哲一向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但他这次却忽然问了她这么多关于一个病人的事,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她见他脸色凝重,好像心情不太好,所以她虽然有疑问,也一一的问答他的问题,“额头,脸上,手臂,月复部,当我把他从车子里把他救出来时,他脸上都是血,被玻璃划得很伤。”

安若不甚在意的耸耸肩,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辞……辞什么炀,我忘记了!”

辞泽炀好像看不到安若脸上的盛怒,语气理所当然的说,“出去外面的饭店帮我出去买一些饭菜回来吧,我要清淡的。”

挂了电话,辞煦哲向厨房走去,气场挺拔的身躯倚在门边,对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阴霾的小女人说道,“辞太太,我出去一趟。”

安若咬牙扶着墙,一步步艰难的向医院的电梯走去,边走边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自己的有眼无珠。

安若似乎感觉到脸上不断油走的大拇指,她顿了下,却没有挣开眼眸,她抽了抽鼻子,“辞煦哲,我难过,我真的好难过,我以为我会不在乎的,可是……看到他那个态度,我还是很难过,我……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凭……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那什么态度?我是生你养你的父亲,你造反了是吧?我——”安南被怒气遮蔽了双眼,竟然忘记了辞煦哲的存在,正说得起劲,眼睛却对上一双阴冷的眸子,顿时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下,声音戛然而止。

辞煦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漠然道,“注意你的吃相。”

“我知道了啦。”这些话辞煦哲已经跟她说过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说,她记得他一向言简意赅,不是这么多话的人,不过他的话语却包含着关心,安若感觉心情顿时变得很好,所以继续说道,“我也觉得我平时不是这么冲动,这么有爱心的人,当我跟着他坐在救护车里才回想起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那感觉……就好像是身体的本能的自然反应,促使我奋不顾身的去救他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了,说没伤着什么要害,在医院里修养十来天等伤口愈合就好了。”辞进友说话时松了一口气,但几秒时间后又怒气冲冲的说“他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在路上又被撞了车,幸好有好心人把他从车子里救了出来,否则,他就像那辆车子一样,不被炸个粉身碎骨才奇怪!”

辞煦哲脸色如常,淡淡的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先休息了,等再过些日子就让她过来见见你们。”

辞煦哲低头看了眼她被扭伤了红肿不堪的脚板,注意到她的闪躲,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些,唇角勾了下,在她触不及防时,倏地弯身抱起她,向门口走去,安若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被他抱起来,顿时吓了一跳,吓得她条件反射的挽着他的脖颈,责怪的骂道,“你行动的时候就不能事先通知我一下啊?”

安若真的想吐了,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如果你口中的痛爱就是,不给我饭吃,不给我衣服穿,每天都打打骂骂,我生病发烧到40摄氏度都不肯请医生留我在大门口自生自灭的话,那还真的是谢谢了,不过,我安若对这些敬谢不敏,你自己做错了事,你就得承担责任,我是绝对不会在法官面前替你求情的。”

他这次来T市,就是冲着他来的,想要跟他谈一个合作项目,但辞氏集团的门槛太高,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他,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他,顿时心生了一些希望。

安若不语,虽哭着,但嘴角却翘了起来。

“既然你都救了我,还差这么点功夫吗?”辞泽炀皱眉,对她的怒气不甚了解。

她抽抽鼻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绝情?”

安若扁扁嘴,嗔怪的睨了他一眼,她可是在说实话,不领情就算了。

“死不了。”辞泽炀跟辞煦哲的语气一样的冷淡。zVXC。

“我真的有事,而且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辞煦哲一点也没有把辞进友的话放在心上,眼神多了抹不耐烦,“医院里也有医生护士照顾他,我去也帮不了什么忙。”

他该不会是以为她救了他,她就有义务有责任照顾他,要她陪他直到他的家人来吧?既然他已经没事了,也就没有她的事了不是吗?所以她觉得没必要留下来才是,而且她也还有事要做呢,可没这么多时间留下来陪他。

她已经好久没哭过了,除了儿子被绑架那一次外,她已经五六年没有哭过了,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哭,哭也没有用,也没有人会心痛,不会因此而帮她,所以她不哭。

“所以呢?”安若咬牙切齿的问,她感觉额头有青筋在暴跳,TMD,他刚刚说了什么来着?他饿了?他饿了干她毛事啊?饿了就找护士帮他买餐呗,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又不是他的保姆兼护士,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听懂了他的话,安若浑身一僵,不再在他的怀里乱动,小脸顿时红白交加,很是精彩。

辞煦哲让她在副座做好,才驾车离开,想起了他父亲的电话,颀长的身躯骤然紧绷,目光却淡然的瞥向安若,像似漫不经心的问,“你救回来的那个病人还好吧?”

辞煦哲就当没听到辞进友的话,说了一句“我先挂了。”就挂了电话,收好手机,面无表情的瞄了眼里面哭得稀里哗啦的中年妇女,不发一言的往外走。

幸好她这次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揪着他的衣服不放,这次倒是乖了不少,触及到柔软的大床后,就蜷缩到一边睡去了,辞煦哲不由得摇摇头,想起两人都还没吃完饭,他帮她盖好被子后,才惦着脚步离开她的房间。

安若对这个称呼已经习以为常,回眸瞥了他一眼,挑挑眉,示意问他为什么跟她说这些。

如果是换了以往,其实她也不会哭,因为哭就是示弱,示弱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或许是感觉身边多了一个给她温暖怀抱的人,这个人能给她安全感和保护,虽然,这个安全感或许只是短暂的存在,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臆想,但她不在乎,她想哭,她也想睡觉,她觉得累了……

他才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怒气横生的洪亮的声音,“你这个臭小子!给马上过来医院!把你那些什么工作都扔下,马上过来!”

感觉到怀里的人没什么重量,辞煦哲皱眉,“辞太太,你有九十斤吗?”

老太太不悦的扫了他们一样,然后笑对辞泽炀说,“是啊,小若可是一个好女孩。”

辞煦哲看着她皱着眉头的睡脸,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看到这,他不由得轻笑出声,这样的情境才过了一天而已,又要上演。

“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啊,老爷,你就救救我吧,我不想坐监,你就救救我吧。”安夫人吓得又哭了,一张老脸上全是泪水。

安若脸色依旧发冷,瞄了一眼安夫人的方向,这时候安南也被人领着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辞煦哲凝视了她几秒,才缓缓的收回视线,慢慢的敛去了身上的戾气,安若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再这么压抑,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侧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看他脸色缓和了不少,她才绷紧的心弦才松开。

安若朝他翻个白眼,她本来还觉得不好意思的,但听到这,都统统的消除精光了,她怎么说也算是伤患,他还真的不懂得怜香惜玉,不懂得爱护病患。

“不要,老爷,你要救我啊,我不想坐监。”看着警察想要将她压向牢里,安夫人慌了,发疯的挣扎着,叫唤着,见安南露出无能为力的神情,安夫人顿时心如死灰,“安若,我求求你,我是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帮我求求情吧,求你了。”

而之后有了铭铭,为了他,即使有再多的委屈她也忍着,所以她让自己变得坚强一些,好给儿子一个更好的保护伞,而今天她真的忍不住了,为的就是安南对她的无情。

辞进友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是在推托,心里气极了,“如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的话,你给我立刻过去听到了没?!”

辞煦哲淡淡的瞥了辞泽炀,不语,辞进友见状,缓缓的开口道,“你弟弟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结婚了。”

想到这,安若一怔,她什么时候竟然这么了解他了?

闻言,安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讽刺的看着对她卑躬屈膝的安南,“我妈妈早就死了,安先生记忆不好但我安若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要我不再追究?哼!不可能?!”

想起辞泽炀对她的态度,心里就替自己的用心感到不值,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不懂得感恩的人!

“不会。”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安抚性,就算你为他们求情,席凌风也不会放过她的,而且他们这么对那你跟铭铭,是她活该。”

辞煦哲顿了下,视线落在她黯然的脸上,眼底已经完全没了方才的决然和咄咄逼人,只有短暂的落寞。

安若双眼一亮,顿住了脚步,抬眸看他。

接下来,车子里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诡异,安若感觉自己坐如针毡。

说到这,安若才回想起来之前的情境,心里也有些狐疑,觉得那时候她真是太大胆了,她以往可是没这么有见义勇为的精神,而这一次却是是例外。

辞煦哲却在这时侧身挡住了看向安南的视线,将她扶起来,完美的薄唇启唇轻笑,“事情解决了,我们回家吧。”

辞进友瞥见辞泽炀忽然变得更加冷冽的俊脸,不由得出声喝道,“小语,你住口,要说话就出去外面说,别在这里影响你大哥休息!”

安若看着视频里的两人,心里不再有一丝的期待,冷冷的撇着唇角。

辞煦哲不语,凝眸望着安若,安若见到他探究的眼神,缩了缩身子,防备又狐疑的看着他。

而辞煦哲语气却平静,没有了方才的戾气,“安夫人不肯承认,说她是冤枉的,正在医院里上演女人最爱演的戏码。”

“好。”安若收回目光,垂着眼眸,片刻又抬眸看他,小手揪着他的衣角,“你……抱我出去好不好?”

车子倏地刹车,停了下来,安若抓着安全带,面露惧色,“你干什么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停车?”

安南看着安夫人,眼里尽是不忍,扯着嘴角对安若说,“小若啊,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妈妈,你看在我的份上,就网开一面,不要追究了,好不?”

吃完饭,安若很狗腿的收拾碗筷,进去厨房去刷碗了,辞煦哲则打开电脑查看新闻,毫无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车子爆炸的新闻,视线停留在坡着脚的安若和大手扣住安若的小手,满脸都是血渍的男人的身上,他翻找了下,有目击者将视频全部拍了下来,他看完全过程,刚毅的下巴骤然绷紧,眯眸瞄了眼厨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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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早知道救了那个男人后,转身就走好了,干嘛还要冒死的帮他拿什么文件,害的自己的脚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就她的脚现在这样子,工作也别想做了,也不知道言净炽知道后会是神马反应。

听到蓝姗的话,除了老太太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只有老太太担心的拉着辞煦哲的手,“小若怎么会不舒服?是不是你总是记挂着工作,冷落人家了?你这个当丈夫的怎么就不懂得多照顾照顾人家女孩儿?委屈了我的孙媳妇女乃女乃我可饶不了你!”

“家里出了点事,所以他们都过来了,而你上次见到的人,如无意外都会过来。”辞煦哲脸上看不出是他的态度,他淡淡的吩咐,“你收拾一下你的房间,把东西搬上来我的房间,铭铭的床上也收拾一下,不然的话,房间不够。”

安若被辞煦哲扶着,才走进监视器,就听到了这么一段话,顿时浑身绷紧的等着回答。

辞煦哲不语,片刻后才将车子掉头,往警察局的方向开去。

安若本来想走的,闻言狐疑的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辞煦哲点点头,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到老太太和蓝姗的身边,问道,“医生怎说?”

“我知道你没有绑架他,但那些绑匪的手机里怎么会有跟你通话的记录?”安南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婆会做这样的事,只是不过心里也有很多疑问。

累这个感觉她很少出现,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面对所有,而现在在她难过时,忽然有一个坚实的肩膀让她依靠,所以,她才会发现她其实是累了。

“安若!”有一股热流往月复部聚集,辞煦哲绷紧了身子顿住了脚步,瞥了眼在他怀里不安分的安若,“你已经不是纯情少女了,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辞煦哲不语,垂眸时,下巴刚好摩擦过她娇女敕的唇瓣,脚步顿了下,眸子幽暗的睨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安若的鼻子和他的薄唇同高,她能感觉到那紧抿着两片薄唇的柔软程度和它的温度,这时才顿觉她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发觉这姿势太过暧昧亲昵,小脸微微的发烫羞红,顿时浑身不自在的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想拉开两人脸颊相依的距离。

辞煦哲瞄了眼老太太,嘴角翘了翘,对老太太点点头,“是个好女孩。”

他的话落下后,没有人接话,只有老太太欣慰的拍拍辞煦哲的手背,顿时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这时,房间被推开,出现了一抹白色娇小的身影,打破了宁静,“爷爷女乃女乃,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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