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扇狼狈挥绸,堪堪用绸身缠住鞭身,挡住了汹涌来袭的致命一击。
一白一红纠缠在半空中,两个女人势均力敌的紧紧拉扯住各自一头。
忽然,宁娅若在银鞭上再加以灵力,瞬间将软硬适中的鞭身变化成了闪着寒光的利刃。手一振,银剑就在红绸的包裹中破茧而出,将鲜艳的红绸碎成了一段段。
断绸如血如花的满天飞舞,用自身气血变化成法器的扶扇也受到巨大的冲击。一口鲜血压不下抑不住,‘噗’地一声喷溅出来。
宁娅若手执凤身银剑欺身而上,剑尖直指扶扇的咽喉。将人连连逼退到三丈后的殿柱停靠住,她便顿住身形没有立即了结扶扇的生命,道:“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你为何不给自己疗伤,原来是你竟然没有自愈力!是刚从牢里放出来……哦,不!应该是说你刚逃狱不久,没个几百年就恢复不了全部法力对不对!?”
“闭嘴!”被人戳到痛处,扶扇立即愤恨的大喝一声,随即近似竭斯底里的叫骂道:“你是在向本宫炫耀你受帝神亲赐的不损不灭的永恒体吗?告诉你,本宫不稀罕!”
“不损不灭……永恒体……”宁娅若不甚了解的喃喃重复,勾舌tian了一下口中的獠牙,她这才猛然顿悟过来,道:“你说的是我可以靠吸食血液恢复灵气的僵尸体!?”
“你以为那是僵尸体!?哈哈……真是可笑!本宫费尽心力都想拥有的永恒体在你眼里只是低贱的僵尸体!?”扶扇颇受打击的癫笑一声已在不知不觉中自打嘴巴,勾着唇似自嘲又似讥笑宁娅若的无知般道:“连本宫施尽法力都不能令梓州城里的假僵尸长出獠牙,你凭什么认为你拥有无限修复力的高智慧体只是区区的僵尸!?”
“这不是每个上神上仙们都有的吗?我还以为那些神仙们,包括逸都只是将獠牙很好的隐藏了起来罢了!”确实也有许多疑惑的宁娅若平举着利刃,不太介意现下的扶扇还有什么还手之力的侃侃而谈道。
“不可能!僵尸只是集天地怨气秽气而生的毫无智慧的不老怪物,被天地人三界撇弃六道众生之外,lang荡无依、流离失所才在人世间本能的以怨为力、以血为食偷偷生存下来。人间那些稍有点法力的道士和尚都可以轻易将其欺杀,怎么可能不死不灭!?”想到自己曾经央求过帝神不下千年万年赐下永恒体都不得而终,扶扇更是愤慨难当的声嘶力竭道。
“所以才会有天人五衰,所以神仙也逃不过灵神俱灭、灰飞烟灭的一天……”宁娅若抬手抚上唇角獠牙的位置,真的没有想过自己有那么的特别。蓦然又疑惑道:“那为何太上老君当初不直接告诉我,我是那么与众不同?”
“太上老君?哼!他只不过区区一个上仙,算得了什么!?如果没有晋升到神祗阶段,他哪儿能领悟或知晓永恒体的奥秘!”扶扇不屑的啐一声,貌似天界那批地位崇高的神仙们连帮她提鞋都不配的傲然道。
“难怪我能晋升得那么快……”宁娅若终于了了心头疑惑,于是不再废话的将剑尖再逼近一分,厉声道:“你现下已是我的手下败将,若不想死得太惨就马上将逸、墨墨、宇还给我!”
“还给你!?哈哈……人都没有了,还怎么还给你啊!?”扶扇貌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突兀的笑声打破了刚平静不久的气氛,却让宁娅若脸色一变。手中银剑一振,只听一声尖锐的嘶鸣,灵气从剑尖逼射而出,在前方冲开一道白痕,剑光奇寒彻骨。
扶扇已然恢复了一些力气,侧身避过倚到另一根殿柱肆无忌惮地笑道:“他们早就被本宫玩死丢进冥界了。你若要找他们,不妨去奈何桥上找找,兴许他们还留在原地等着你去看一眼呢!不过说真的,啧啧啧!他们那诱人的身段,到了床上的滋味还真不是一般的可口啊!哈哈哈……”
“扶——扇——!”宁娅若痛喝一声,全身的衣裳霎时被无边的怒气鼓起,墨发在锐利的气息中狂乱地飞舞着。那双红眸幽森一片,沉暗得仿佛要吞没一切的光亮。阴戾道:“扶扇,我若不将你削成人彘,我誓不返回人间!”
杀意暴起,宁娅若手中的银剑也毫不留情,冰寒的剑光化为冷酷的长虹追击着殿中飞掠的红影。
扶扇才恢复力气飞掠不过几丈,宁娅若已然光速追至身后。待她闪身欲避,只见眼前一花,还未及做出反应,一只胳膊已在洒血中飞向空中。“啊!”惨叫一声,再接着‘啪’地一声被斩的胳膊重重摔落在地,留下残存的身躯犹自继续闪避的动作往旁扑倒过去。
利刃劈下了扶扇一只手臂,宁娅若剑势依然未减继续欺身追上,往扶扇另一面执剑再扫,另一只手臂也瞬间被齐根斩断。
血花一时在殿内飞溅如雨,宁娅若身上灵光剑气激荡,血竟一滴也未能沾上她的身。
扶扇撑着残破之躯一路跌跌撞撞在大殿闪躲,宁娅若虚空踩着地上遗下的肢体残臂,狠然碾碎成泥任血糊一地,不过眨眼间剑光再次追击而上。
将断了双臂的扶扇生生逼至大殿的角落,宁娅若停住残厉的步伐,振了振剑尖甩去沾在上面的一串血珠,对着扶扇冷冷一笑道:“怎么,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森冷的目光凝视在脸色苍白如纸的扶扇面上,逼得她又硬生生倒退了一步。回眸扫视诡异的魔神殿,殿中早已一片狼藉。不过宁娅若最最在意的,还是赵恒等人依然安然静立于原处,远远观望着她们。
“再问一次,他们三人在哪儿?”宁娅若阴戾着看不清的面容沉声再问道。
“死了……早玩死了!否则你……为何在魔宫内探不到……他们的气息,而要与本宫迎面相问……”扶扇靠在墙上不停喘息着,话语断断续续的却还是坚持勾出一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