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大陆的人均修炼玄功。玄功分金系,木系,水系,火系,土系,也有极少数天之娇子同时拥有两种甚至三种天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中最有实力的组织莫过于“一宫二府”--“一宫”是指魔师宫,“二府”便是木府和公孙府。这三家算得上三足鼎立,皆是势力滔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若有什么事能为难木家,就要追溯到二十年前,木家家主老来得女。
那日,黑云压府,云中隐隐电闪雷鸣,千里之内,鸟兽齐鸣。
前来恭祝者自是考虑到脖子上的家伙,硬是将这诡异之景说的天花乱坠,大有小公主是仙女转世,神灵再生之势。老家主心里欢愉,听什么都高兴顺心,对这般异象也不大在意。
木家上下,一片欢喜,家主为这宝贝女儿起名--木月蝶。
到第二天,一个自称闲云的道士拜见家主,因默默无闻,加尚访客过多,不得入内,留下一封信飘然离去。木家家主拆开信览过后,勃然大怒,再寻道士时,早已杳无踪迹。
木家手遮半边天,竟找不到这人蛛丝马迹,此事一时被引为木家之耻。待小公主长大,木府中更是没人敢提。那封信的内容被众人暗自揣测,只是,信早已被家主毁掉,内容无从得知。
二十年后……
一辆素白马车攀上陡峭的山路,独角赤炎马在空中划过一条优雅的弧度,悄无声息的停落在山半腰的平地,原本嘈杂的场面顿时一静。
一个黑衣少女轻巧的从赤炎马上跳下,显然功力不弱。她环顾了下四周或好奇或不屑或邪笑的人,清冷的眼眸不带一分色彩。
“小公主,这里便是药尊密境的一个入口。”
见四周似乎并无危险,黑衣少女伸出一只柔荑,恭敬地接住从车厢探身的女子,扶着她走下马车。
“家主让奴婢转告小公主,密境内的丹药宝器木家并不稀罕,公主定要当心自己安危,不必为宝物争夺,玩尽兴了就早些回家。”
说罢少女福了福身子,一举一动稳重高贵。
大概没有人想到那样风姿卓然,玄功超群的少女会是一位女婢,皆有些叹惋。有大着胆的偷偷用色迷迷的眼神上下扫荡,也有好奇怎样的实力才配有这般傲然。要知道,能用赤炎马这金贵坐骑拉车已不是一般奢侈,只有那些古老尊贵的家族才有这种习惯。
再听她说着药尊密境里足以令人迷失心智,杀人夺宝,血流成河的昂贵丹药竟不值一提,语气如此轻慢,浑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多少有些暗自愤怒。
待看到那位小公主,又完全忘记方才的嫉妒恼恨,只觉如此清雅月兑俗,如出水青莲的女子,此生得见,再无遗憾。
一袭白衣曳地,玉带轻束,勾勒修长腰身,潇洒飘摇。飘零长袖,黑瀑倾泻,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垂落至腰际,锦缎般柔滑。薄纱敷面,更添一丝飘渺优雅。竟让人生不出半分污浊念头。
只令人暗自揣测,那张遮掩着的清颜素面,会是怎样倾城倾国。
众人回过神时,小公主已席地坐在一棵树下,女婢早就铺好金丝软垫。宽大的软垫还剩大半地方,令站的腿脚酸麻的人羡慕不已,为了不被别人抢占先机,很多人甚至在此等了很多日。大家四处张望,均没胆量做第一个搭讪的。
小公主似对这般情形早已习惯,惬意的半眯眼睛,摆摆手示意少女可以离开。
女婢似乎丝毫不担心公主的安危低声禀报:“半个时辰后,药尊密境就会开启,奴婢就送到此处。”说完,毫不犹豫的遵从命令,转身跳上马车。
看到马车的影子消失在山林,众人齐齐舒了口气,那女婢美则美矣,但气势太强,给这些小门派的人很大的压力。再望向小公主,更是半分垂涎,半分怯弱,没有人不长眼色到上前挑衅这位公主,敢在众人面前自称公主的,又企会是寻常府邸?
这种势力,他们还惹不起。
听说仅剩半个时辰,寻宝的众人都对那女婢的话深信不疑,原地打坐修炼,为一会儿的争夺积攒最好的精力。
半山腰平地的残垣断壁上布满苔藓,一片黑暗。半个时辰悄无声息的从静默中溜走,阳光无法直射的地方忽然升起一丝丝暗淡的光线,到最后渐渐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直刺眸底,亮丽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金光渐消,一个小小的仅容一人通过的黑色洞口赫然显现。
“巫山宗听令,战斗准备!”
“清河门听令,战斗准备!”
……
一时间,场面彻底混乱,来的小门小派和部分混水模鱼的散修们为争那早进去的机会大打出手,一道道白光挥舞,一个个人影倒下。
“有人混进去了,冲啊!”
见有散修趁着混战偷偷遛入密道,杀红了眼的人们一股脑儿向内挤去,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在一片厮杀声中响起。
“小公主这样盯着看,不觉血腥?”
白衣女子回头,只见一位一直在暗处静默等候的青衣男子终于现出身形,嘴角挑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向她一步步走来。
懒散的站起身,她明眸平静,声音柔和,红唇吐出的话语却淡然而凌厉:“既然想要得到,就得有牺牲的准备,这本就是场豪赌。倒是不知,魔师宫大弟子何时竟有了这般菩萨心肠?”
“呵呵”青衣人浅笑一声,并未否认自己的身份,又追问道,“这小小药尊密境,如何引得木府小公主垂青?”
他说的笃定,似乎确信此人便是木家唯一的女儿——木月蝶。
即使已被认出,木月蝶也似乎毫不不担心,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闲来无事,家父允我随意玩玩罢了。”
她挑了挑眼角,故作好奇的道:“公子这么说,莫非魔师宫此番前来别有用意?”
青衣人悠然得打开手中折扇,白玉无暇的扇柄在木月蝶眼中只是寻常,入不得眼,但扇面上金色烈焰的压花却璀璨夺目,纹样栩栩如生,气势更是透纸欲出,咄咄逼人,仿佛烈火中有凤凰将浴火而出,一鸣惊人,腾飞九天。
这般美图,绕是木月蝶见多识广,依然深深沉浸其中。
此图定是一位火系强者所做,玄功中高深奥妙的法则,皆被融入画中,木月影恰是火系,兼悟性极高,仅一眼,便从那熊熊火焰中领悟出几分玄妙意境,更是欲罢不能。
青衣人见她面容无动于衷,掩住心里的惊异,笑着答道:“当然,在下是为美人而来。”
听他如此说笑,木月蝶的眸中蒙上一层薄怒,眼底深处,却是几丝无法言说的哀伤。
“美丑不过皮囊而已,不想公子竟也如此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