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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吃人的老虎机

第4节吃人的老虎机

进了那家按摩店,我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按摩女见有客人,眼睛都透着笑意,凑上来搂抱着我。我问她还记不记得我,她看了我一眼,格格地笑了:哎哟!这位哥哥我肯定见过,怎么能忘记呢。

没忘记就好,我今天是来完成上次你欠下的?

上次,欠下你什么呀?按摩女有些吃惊,不解地问。

我提醒她,上次来她店里让她给我洗澡贴膏药,付了钱,但没有心思和她做,她自己亲口说我下次来一定完成。

她听着飞快地眨闪着眼睛,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记起了这事。

但是,她却矢口否认她的承诺,只是肯定我来过这里,她也帮我洗过澡,贴过膏药。但没有欠下那个要陪我睡觉,她说这一切又好笑又难听,只有欠钱欠人情的,哪有欠着和别人睡觉的,没有的事。

婊子无情,我的心中突然蹦出这句话,但很快又联想到胖姐、陈蓉,心中很不是滋味。

按摩女搂抱着我摇晃着说道:哥哥啊,别开玩笑了。还是到里间好好玩一玩乐一乐吧。保证你心情舒畅,快乐似神仙。

看着按摩女的神态,忽然觉得无比的厌恶。但我并没有离开,而是搂着她到了里间。她急不可待地要月兑身上本来就很少的衣服,被我阻止了。

每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此时的我尽管对这个按摩女有厌恶感,但我对她的表达方式却很特别。我抱着她发泄报复她的心态,将她按在床上,慢慢地月兑她的衣服,每月兑下一件,心中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感。月兑光她后,我让她在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像观看动物表演一样,然后慢慢地月兑去自己的衣服,却并不立即上阵,而是悠闲自在地抽着一支烟。

她有些急了,叫道:快点呀,快上呀,磨蹭个啥呀。

你慌什么,这么欠操呀!我忽然感到没劲了,这么吧!你用嘴吧。

我的意思是让她对我吹箫。

她犹豫了一下,从床单下模出一只安全套来,正要给我戴上。我说不要那个,像隔着靴子挠痒一样。她就一副特别难为情的样子。我又说那就戴上吧,她马上露出欢颜来,给我套上后,我说要弄她的后面,她说痛,不行。我问她有没有被人弄过?她说曾被人做过,很痛,所以不愿意。我说多给她钱,要不就拉倒。她想了想,妥协了。

感觉真的很不一样,特别的爽。她的身材不停地扭曲着,申吟着。那申吟声流露出痛苦,我需要她的这个样子,狠狠地进行着。她痛苦地叫唤起来,想挣月兑我。但被我死死地抱着压住,并快速地结束了对她身体的彻底占有。

我穿好衣服时,她可怜巴巴地抚模着痛处,眼睛看着我流露出恐惧。我丢下两张百元钞票,然后大步走出按摩店。

回到金桥,我走进一家服装店,估模着李琼英的身材,给她买了一套衣服,花了三百多元,又在食品店买了一些吃的零食,然后回到租房,天又黑了下来。

李琼英已经回来了,看她脸上的汗水就知道她是刚刚才到家。她看到我没有给她准备晚饭,有些不悦。

我将一大包吃的零食丢在床上,然后将衣服递给她,她看了一眼衣服后啧啧说道:这衣服好漂亮,你送给谁呀?

她是明知故问,我也就故意讨好她道:还给送给谁呀!还不是送给我亲爱的小母猪。说着就扑上前去,在她高耸的**上摩擦着。

她笑笑嘻嘻地和我打闹了片刻,就推开我,说肚子饿了,晚上吃什么呀?说看翘起了胖嘟嘟的嘴巴。

我说上酒店去吃一顿,她听后开心地一笑,但马上又收起笑容,说:酒店吃一顿要几百元,哪里有那么多钱去吃。

我将她早上给我的一千三百元还给她,又掏出身上的钱炫耀着:怕什么,我今天挣了六千多。

她吃惊地睁大眼睛,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不会是抢来的吧?

不是,我赢的。我故作平淡地说。

她凑过来抱着我,急急地问钱是怎么赢的,这么好赢,那就天天去赢啊。

我说去吃饭吧,吃完再说,我饿呢。

她说好,她正饿得发慌。既然我赢了那么多的钱,那就美美地吃一顿吧。

第一次玩轮盘机赢了六千多元钱后,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又赢了两千多元。手头总共有八千多元钱了,和工厂的上班族相比,要抵值她们半年的收入,运气还可以,就是不知这种运气能够持续多久。

这天睡到上午十一点才起床,吃过午饭就去游戏厅玩。谁知游戏厅却没有开门,好几个游戏厅里玩的熟面孔在门口徘徊着。我问他们怎么还不开门,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青年说有人输惨了报了警,刚才派出所来查过,今天肯定不会开门,到明天再来玩吧。

我有些失落地往回走,在路上看到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在玩耍,猛然想到今天是星期天,儿子肯定也放假在家,就走进路边的小店,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通了,却是儿子接的电话,我和儿子说了一会话,说准备回家。又让他妈妈接电话。儿子说妈妈和大明叔一起上山砍柴去了。我听了心中一沉,又问儿子他妈妈和大明是不是经常在一起。儿子说是,但是妈妈不让他和别人说。又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他好想我。我哄他说很快就会回来,又嘱咐他不要玩水,玩火,不要乱跑,然后就挂了电话。

冬日的阳光很慵懒,凉风轻拂中让人有丝丝寒意。而我的心却既寒冷且麻木,还有一丝绝望。儿子的话不时在我的心头嗡嗡回响着。

茫然四顾,人流车流皆是行色匆匆,透着冷漠。但他们都有目标,都有归属地。而我呢!我的心灵归属已经被残酷无情的现实侵扰和破碎,绝望和痛苦死死地拥抱着我,将我的理智彻底地掠夺。

回家的念头消失了,我决定留在深圳。

花了一千元买了一部摩托罗拉手机,然后茫然无措地四处游荡着。

我看到了路边按摩店里的女孩在向我招手示意。

看到了路边小摊主希冀的目光。

看到了路上为了生计行色匆匆的人们。

还看到了严永明和姜姗荭争吵推搡着。

我从他们的身旁走过,悄悄地孤独地走着。在这个纷扰烦杂喧嚣浮躁的尘世间,人活得好就是对命运的最好报复。

过了三天,游戏厅又重新开门,两天后我却彻底地崩溃了,先前赢的钱全部还给了轮盘机,还反过来输掉了从李琼英那里要来的两千元。

看着我不言不语木然地躺在床上,李琼英劝我不要再赌,输了就输了,如果那么好赢的话大家都跑去赌了,还用得着累死累活地上班吗!

但我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为了翻本,也为了再去赌赢一笔,我低三下四地向李琼英哀求,让她再给我两千元,赢了后保证还给她。

在潜意识里也醒悟到我竟然沦落到如些地步,低三下四地哀求一个女孩子。但我好像没有了廉耻之心和自尊之感,满脑子充斥着要去赢钱,悲哀啊!

李琼英在我的哀求下拿着银行卡去取钱,尽管她满脸不悦和心有不甘,但我知道她的弱点:她爱我,真心实意地要跟随我,肯定听我的话。

取钱的时候,我偷偷地记住了她的银行卡密码,然后将眼睛转向旁边一个女孩的身上,眼角的余光仍瞄着李琼英,她摁完密码后,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又用手指扭了一下我的耳朵,其用意是对我看别的女孩子表示反感和抗议。

我看着她巴结奉承地笑着,然后接过她给我的两千元钱,心中却沒有任何感觉,我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了。

运去如山倒,这几天手气太臭,两千元又慢慢地输了个精光。

走出游戏厅的大门,我干呕了一阵,除了月复中烦闷外,还感到头晕目眩,伸手在口袋里模了一下,想抽支烟提提神,口袋里除了手机和打火机外,再没有一分钱。

李琼英下班后,看着租房里黑灯瞎火的,我歪倒在沙发上,不言不语。她再老实憨厚,也知道我又输光了,不禁低下头哭泣起来。

我闭上眼睛,心中空荡荡的,仿佛一切都飞走了,思想啊理智啊情感啊灵魂统统他妈的都飞走了,消逝了。

她哭了一阵后,揭开锅盖看了看,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哀叹,然后出门去了。

我仍静静地躺着,好像死去了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回来了,喘着粗气,脚步很沉重。我迷瞪着眼睛看了一下,她肩上扛着一小袋大米,手中提着一个大号黑色方便袋,方便袋里鼓囊囊的,显然装满了东西。

她放下大米和方便装,一坐在床上,喘息了一会,待到平静后进了卫生间洗澡,然后躺在床上,见我仍不言不语的,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从方便袋里拿出一份快餐和一瓶酒一盒香烟递给我。

我茫然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她的手中捧着快餐和烟酒,保持着递给我的姿态。我与她僵持了片刻,终于软了下来,黙黙地接过快餐和烟酒,然后低声说:去睡吧!小心着凉。

她倚着我,胖嘟嘟的手指抚模着我的脸和头发,眼睛里既有迷惘,也有不灭的希冀之光。

我慢慢地吃着快餐盒里的炒米粉,不时唔上几口酒。酒是白酒,很烈,但我要喝,我需要强烈的麻醉。

她看着我喝了半瓶白酒后,就夺过酒瓶,塞进嘴里咕咕地猛喝着,很快就喝光了,然后妩媚地一笑,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我一阵心酸。

我无言地搂抱着她,用手轻轻地抚慰着她的身体。她的哭声变得断断续续,过了一会竟然睡着了,却不时发出低微而又哀怨的叹息声。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的身体从沙发上挪到床上,帮她月兑去外衣,然后盖好被子,坐在她的身边,黙黙地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李琼英的宽容大度在我的心底激起一阵感动的浪花,让我的心发出了真诚的颤栗。但是,我的心很快就让万恶的**蒙蔽,滑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从李琼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她的银行卡,将我的空白银行卡放回她的衣袋里。

从那一刻起,我的灵魂变得丑陋和肮脏,忏悔和内疚也将伴随着我的一生一世,让我在刻骨铭心的记忆里,永远痛苦地煎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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