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梦境遇上了现实的耳光
第二天早上,她的洗漱声将我惊醒,我知道她要上班了,赶紧起床,送她到电子厂门口。她让我今天不要拉客了,好好在租房里休息,我点头答应了。
回到金桥村后,想着平白无故地被派出所关了一天,总该弄清楚是为了什么呀?就骑车出去。刚到金桥公园,碰上了两个个认识的治安员,他俩看到我有些诧异,我停下车,问他们:我被派出所抓了是不是工业区出了什么事。一个治安员说:你还不知道呀,前天下午在纬三路,有个拉客仔被人用**饮料迷晕了,骑走了他的摩托车,将他身上的钱、银行卡,还有手机都拿走了。他还将银行卡的密码也说了,到了晚上才清醒,急忙报案。他和他老婆这几年打工挣的钱都存在银行卡上,有好几万块,都被别人取走了。派出所调查时他说在纬三路看到了你,还和你说了一会话,之后就昏迷了。哎呀!是很惨啊。吴苇,大家过去都是干这一行的,可不要乱来啊!真要干那些事到别处干吧!在这里干这些没意思。
听了治安员的话,心中很不好受。都把我当成嫌疑犯了。唉!我急忙分辩,说我没有干那些事,派出所弄淸楚了就放了我,以后还请大家关照呢。
关照,怎么关照你呢!前天晚上接到报案后,就设卡抓你,你小子竟然冲卡。雷耀华带人追到松岗东方村时,差点出了车祸。你呀!弄得大家都没意思。
听了治安员的话,我无言以对,实在想不到这段时间触了什么霉头,自己步步出错,很多莫名其妙的事都牵涉着我。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肯定不能在这里呆了,呆下去保不准会出什么意外呢。
闷坐着连吸了两支烟,摇头苦笑,真呆不下去的话,只有卷起铺盖回老家了。
满月复怅惘地回到租房,睡了一阵,手机铃声响了,接通后是姐姐打来的,问我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很难说什么时候回来,回家后又能干什么呢。守着那几亩田地怎么能过日子。姐姐叹了口气,说尽量回来吧!穷点苦点毕竟有个家。你这几年在外边,家里人也是受苦受贱。说到最后,姐姐用晦暗的言语暗示我,妻在家里可能有外遇了,劝我还是回家,家里小孩正在念书,培养小孩是大事。
挂了电话后,我木然地枯坐了半天,脑子里轰鸣着,记忆与思维好似不存在了,只剩下一具空壳的躯体。
倒在床上不时睡一阵,醒来后头脑有时麻木,有时胀痛,迷迷糊糊地又睡去,再又醒来,百无聊赖,心中空荡荡的。
就这样茫无生气地睡到天黑,肚子饿了,就在楼下的小吃摊上随便吃了一碗面条,也不知喝了几瓶啤酒,反正是醉了,刚回到租房,就吐得一塌糊涂,挣扎着钻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然后躺在地上,让凉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躯,我的灵魂。
冲了一阵后,神智竟清醒了些,我艰难地爬起来,关掉水龙头,擦干身子,**着用拖把将房里的呕吐物清理干净,然后仰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终于忍不住用手机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是妻的声音,接通的瞬间我听到旁边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妻好像有些惊慌,吱吱唔唔的。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好。她说没有,很好。我问儿子呢!她说儿子到同学家看电视去了。我有些火了,说家里不是有电视机吗,晩上让他到别人家干什么。妻的语气格外地平静,说儿子在家呆不住,到同学家玩玩,过一会就回来,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愣愣地坐了很久,妻的反常行为让我好像有了某些方面的证实。我不愿想像下去,穿好衣服,在楼梯下推出摩托车,狂奔起来。
胡乱跑了一阵,心中很是难受,停下车在路边又呕吐了一次,然后跨坐在车上喘息着。千股思绪,万种哀怨,一齐涌上心头,剧烈地冲撞着我脆弱的灵魂和**。
黙黙地坐了一会,手机铃声又响了,我懒得理会。现在的我,讨厌打电话或接电话,我无法忍受电话信息带给我的痛苦、失落、绝望、烦恼。
手机铃声停顿了一下,又顽强地想了起来,我怒火万丈地模出手机,接通后却又出奇地平静,我在等待着对方的发言,然后按照电话信息带给我的痛苦或烦恼,再进行反馈。
手机里传来惊慌的呼叫声,是李琼英。我问她怎么了?她似乎很诧异,说:我下班了,在厂门口等你。怎么了?你好像不对劲。
我嗯了一声,说马上就到。
载着李琼英回金桥的路上,我把油门加到了极限,摩托车仿如离弦之箭,划破夜深圳的幻梦。原来我很喜欢深圳的夜色,认为它既让人迷惘又给人希冀和梦幻,但现在却有些厌恶憎恨。深圳的迷漓夜色,搅碎了多少漂泊打工者的美好梦幻,给人留下了多少无奈和痛苦屈辱。
刚刚走进租房,我就将李琼英推倒在床上,然后不理会她的惊愕,快速地将她的衣服剥光,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粗暴地进入她的体內,狂野地折腾着她,不断地命令她变换姿势,弄得她胆战心惊,连声问我今晩是怎么了。我埋头苦干,将满月复的怨怒之气向她劈头盖脸地砸去。她有些害怕,咬着牙不吭一声,任由我在她身上肆虐地旋扫着。我不高兴了,要她叫。像往日一样高声地欢叫。她的**声能刺激我的神经中枢,激发我的性潜力,让我心满意足。
她在我的命令下,哼哼哈哈地叫了起来,好像很委屈很别扭很痛苦的样子。我很不满意,命令她大声欢叫,像往日一样地欢悦愉快舒畅地**,配合着身体的扭动。但今夜她的叫声始终不能让我满意,不能激发我的潜力。恼怒之下,我将全身的力气凝聚起来,凶狠地冲撞着她。我还看到了身下的她惊恐的眼神,有泪珠在脸颊上滚动着。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剧烈地爆发。之后,就瘫软在她的身体上,沉沉睡去。
**药事件之后,我干脆放弃了拉客生意。除了早晚接送李琼英上班,就是去录像厅看录像,或是站在街上,迷惘地看着过往的行人车辆。晚上唯一的事情就是抱着李琼英。除此以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有一天无聊地查看了一下银行卡,上面还有八千多元钱。突然涌起了回家的冲动。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让我自己否定了。姐姐电话里的暗示,妻电话里的惊慌失措,都给了我的颓废和消极。突然憎恨起家乡来,憎恨家乡的贫穷愚昧。它给予了我太多的苦难和屈辱,我打消了回家的念头,甚至憎恨夜色下沉睡中的故乡的迷离梦境。
这段时间李琼英总是小心翼翼的,她知道我的心情不好,除了尽量地满足我对她**的需求外,难得的假日里,她会主动邀我去外面玩。我和她去过一次深圳西部海上田园风光。本来那次她要我去福永凤凰山上烧香拜佛许愿,被我找借口推月兑了。我害怕上了凤凰山又会勾起我对晴晴的思念,那是一种特别痛苦特别揪心的感受。晴晴!我心中最纯洁无瑕的女神啊!你如今在哪里啊?每当想到晴晴,都会黯然神伤,然后是无尽的内疚和无尽的忏悔。
休息了半个月后,实在无聊至极,就又重新开始了拉客生意。为了自己的衣食消费,也为了必须活着,别无选择。
李琼英看到我又开始了拉客生意,以为我走出了阴影,重新振作起来,禁不往喜笑颜开。我却是兴味索然,忽然想起一句话:人活得好就是对命运的最好报复。细细品味,觉得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