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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迷魂饮料抢劫的风波

第6节**饮料抢劫的风波

被人抱住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本能地叫喊了几句。但当手铐铐住我的时候,我虽然极度震惊,紧绷的心却松弛了下来,手铐是司法机关的工具,不会滥用暴力和暗害,就怕被不明不白的仇家痛打一顿,弄坏身上的几个器官,那就只有自认倒霉。

我被押上警车的时候,心跳虽然加速,却并不害怕。我想可能是有什么重大的案件牵涉到我,怀疑到我,才对我釆取行动。但是我没有参与什么大案要案,回想自已的所作所为,泡女人是个人道徳问题,不会上纲上线。至于办假证幼稚地敲诈一下别人,也不会这般地大动干戈。而且敲诈办假证者也没有被抓现行,办假证者也不会报案或指证我。除此以外,我没有违法乱纪。既然被戴上手铐,肯定有什么误会。

此时的我,真的是思潮翻滚,浮想联翩。

不多时车停了,我被押下了车,两名警察抓着我的手臂,进了一间屋子,喝令我蹲下。

我听从指挥,老老实实地蹲了下来。进了这里,不老实听话还真的不行。

开始问话了,姓名,性别(明摆着没问),年龄,籍贯,职业,现居何处。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时候如果抽上一支烟,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但是不能,双手被铐住受到了限制。

接下来又问今天下午一点钟干了什么?

下午一点钟干了什么?我紧张快速地回忆着:上午拉了几趟客,下午一点时觉得疲劳就回租房睡觉。

说详细些?

我就说上午拉了几趟客人,下午一点时觉得疲劳就回租房睡觉了。

回租房睡觉,有没有人能证明你?

这个……我努力地回想着,从金桥工业区到金桥老村,好像没碰到过什么熟人。只有在租房楼下停好摩托车后,上楼梯时前面有一个熟透了的女人,穿着短裙。我蹲子,想从裙底下看看她穿的是什么样的内裤或是根本就没穿内裤。结底被她发现,骂我流氓,色鬼,变态,骂得我无地自容。那个三十岁左右的风骚熟女就住在二楼,和我间隔两间房子。除了在走廊或是上下楼梯看到过外,没和她打过交道,更不知道她籍贯何处,家庭状况和职业爱好。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人能证明我在租房里睡觉。

哪你睡到什么时候又出门?出门后又干了什么?

我又努力地回想着,想了一会,才回答道:睡到天黑才出门,想去拉客人挣点生活费。结果刚出门摩托车后轮胎被铁钉扎破了,就在修理店修车,修好车后,又不想拉客了。刚回到租房楼下,隔壁的邻居让我送他到松岗医院,说她妹妹出车祸了,我就赶紧送他到松岗医院去。

然后呢?

然后?然后在松岗医院门口,我捡了一个到沙井的客人,送到后就回来了。结果……就被你们不明不白地将我摔倒,戴了手铐,来到这里了。

问话的警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什么叫不明不白的抓你,我们抓你是有事实依据的。有人指证你,你还是老实交待,下午一点钟以后你到底干了什么?

有人指证我,而且抓我有事实依据。我很不解,但马上就意识到我很危险。有人指证和有事实依据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即使没干什么坏事,但有人指证你就有麻烦。活了将近三十年,见过的听过的冤假错案不少,可千万不要轮到我的头上来了。

我又竭力集中精神,将下午一点从金桥工业区回到金桥老村后的经历反复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确定自己没干过什么不轨的事情,至于有谁能证明我在下午一点后回到租房,只有在楼梯上碰到的那个我偷窥未遂的熟女。如果,我顾不上脸面和形象,将那丑陋而肮脏的一幕说了出来。

有人嗤笑了一声,我的脸红了,心中也感到羞愧。快三十岁的人了,见过无数的女人也睡过不少的女人,结果还是在这方面丢人现眼,真的惭愧啊!

下午一点钟以前你干了什么?警察又问,声音低沉但威严。

一点钟以前?我只拉了几个客人。但是如果要让这几个客人证实我的行为,那可就难了。我对他们已经没有印象了,连大概身材,什么款式的衣服也没有记忆,只记得拉的几个客人中有一个中年妇女,其余的都是男性,还有从那里起步到哪个地方下车。

拉客。我简单明了地回答,但是是实话。

下午一点钟时你在纬三路干了什么?问话的警察声音大了起来。

下午一点?纬三路?我想啊想,终于想起来了,回答道:我回去睡觉时经过纬三路。

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呀?我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了:没干什么?

不用回答得那么快,好好想想,在纬三路你具体干了什么?

下午一点,纬三路。我恍然明白,这个才是警察问话的重点。

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地说:下午一点经过纬三路时,有一个拉客仔叫我,我停下车问他有什么事,原来他喝醉了酒。

然后呢?

他喝醉了酒,要和我比划比划,我不想和他计较,就回租房睡觉去了。

警察听完我的话,犀利的目光盯了我一阵,像是要看穿我的五脏六腑一样。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力的压迫感,不敢和他对视,又低下头来。

过了片刻,我被人带到留置室。我问这到底为什么呀?我什么也没干。

警察淡淡地说:有宗案子牵涉到你,正在调查中,需要你好好配合。然后就走了。

留置室里还有两个男人,神情萎靡不振,各自低头沉思。我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急切地想抽烟,却没有办法。手铐虽被解除,但身上的证件,钱包,香烟,手机等物品皆被警察拿去了。进了留置室,鞋和裤带钥匙也被解下,放在留置室外的墙角的柜子里。

踱了一阵,极度的疲惫感又悄悄袭来,就坐在地上,睡意虽有却睡不着。忽然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妻儿,他们知道此时此刻的我身陷囹圄吗?还有那个可怜的傻女孩李琼英,她是否还在厂门口苦苦地等待我接她下班。如果她等不到我会怎么办呢?拨打我的电话无法接通,她会怎么办呀?她会哭吗,或者她回到租房,看不到我,她会有怎样的想法,或解决心理焦虑的办法吗?

心乱如麻,过了很久实在捱不过睡意,就倒在地上,睡一阵醒一阵,再睡去,又醒来,多么难熬而又漫长的夜呵!

我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地期待天亮,我惧怕黑暗,我需要阳光的抚慰。

第二天天亮时,我却疲惫地睡着了,被惊醒时看到留置室外有几个警察,将留置室的一个中年男人戴上手铐押走了。我的心一阵颤抖,莫名的惧怕感开始缠绕着我。

早上没有人送早饭,苦苦捱着,到了中午时,一名协警送来一份盒饭,盒饭很香,但是份量太少,吃完后肚子里仍是一阵阵地蠕动着进食的**。

吃完午饭后不久,留置室的另一个男人也被警察带走了,剩下我一个人愈觉孤独无助。我就无聊地猜想看,猜想警察肯定会对我说的情况进行调查,也很快会有结果,甚至会很快地放我出去的。因为我没有干什么。昨天下午一点钟纬三路?哦!我想起来了,在纬三路那个拉客仔叫过我,我停下车和他有过交谈。他好像喝多了酒,神情恍惚,脚步踉跄。一定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警察才会找到我进行调查。

我又开始猜想那个拉客仔出了什么事?遭遇抢劫?伤害?被骗甚至被杀?我和他只讲了几句话就走了,这些在现场的那家杂货店应该有人看到,应该有人能证明我。如果能证明我就谢天谢地了。哦!还有我从纬三路回到租房,上楼梯时俯身窥探的那个熟女也能证明,那个时候幸亏我流露了流氓无赖成性的本质,让她骂我讥笑我,有印象记住我。不然的话,我可真是跳进黄河里洗不清了。

人的主观意识常常带有很大的被动性,如我,平时总觉得很多事不如意顺心,经常怨天恨地,或积极或消极,或伤感或怨闷,但却全然未曾想过或承受过被限制失去人身自由的滋味。可以说,失去人身自由是对人类的最大打击和伤害。我迫切希望能离开这里,哪怕是到了外面,受到严永明之辈的无故迫害和刁难,我可以躲避他,或讨好他,向他低头认错。反过来再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咒骂他的十八代祖爷爷祖女乃女乃,或是暗地里砸他一板砖。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中,可以机动灵活地对付仇敌或朋友。最大的前提是有自由活动的空间,不像现在,被关在这个橫宽不到五米的地方,无法出去。即使你空有一身本领和抱负,也是枉然,无可奈何地苦捱时光。

头脑麻木,乱糟糟地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和人物。但想来想去都是消极和负面的,人在自由时总是往好的方向思考着,被禁锢时则是无助地想着最坏的结果。唉!人啦!

有时迷迷糊糊地睡一会,但很快就会醒来,醒来时总是茫然四顾,失落绝望,但还是会期待着有人叫着我的名字,对我说你没事了,然后让我出去。

记得曾经在动物园里看过老虎和狼,都是神情萎靡,浑身软绵绵的,没一点凶悍霸气和敏捷的身手,对人们的观望也无动于衷,鲜有理睬,与想像中的和电视里探险家偷拍的动物有天壤之别。才恍然明白,它们失去了本来的面具,是因为失去了自由,铁笼的禁锢将猛虎和饿狼变成了驯良的家犬和温顺的绵羊。

魂不守舍地胡思乱想着,光线暗淡了下来,天又黑了,我的心又开始了一阵阵的颤栗。

一个年纪很大的协警给我送来了一份盒饭,和中餐一样,饭菜非常香甜可口,只是份量太少,我狼吞虎咽着,几下就将饭菜都倒进了肚子里。

我问协警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就慢慢地走了。

心中无比地失落.怨恨、烦躁,我坐立不安,机械地在留置室里来回地走动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警察走进留置室,盯着我看了一眼,就将我带到昨天进来时问话的审讯室,将我的香烟打火机手机钱包还有摩托车钥匙等物品都还给了我,我的心一跳,好像有一道电流倏地袭遍全身。

警察又问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我老老实实地说了。警察啦地一拍桌子:那么这张身份证怎么是江西人呢,你的暂住证也是假的,你怎么解释。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我谈了一个女朋友,怕她以后缠着我,就办了一张假身份证哄她。办假暂住证是怕离开金桥到别的地方查证,请警官明察啊!我没有别的意图。

哼!你这家伙品行不端,行为不轨。上次金河村的那件事是你捅到报纸上的吧?你也干过治安,法律条文你应该懂,小心一点,不然……哼哼。

我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但警察说完这番话后,就让我走。我没听明白,呆立着不动。警察又提高声调说:怎么,是不是不想走,喜欢这里。

这下我听明白了,如获大赦,点头哈腰道:谢谢警官,我走,我走。

出门的时候,警察对我说:找个正当职业吧!苦点累点钱少点,但是心安理得。非法营运属于打击清理对象,你原来干治安也查扣过别人吧!自已怎么不懂呢。实在找不到工作就换个地方换个环境,不要钻牛角尖,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涩五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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