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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小动手脚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流苏不耐烦地向她摆了摆手,便再也不理会她,跨进了屋子掩上了门。粉黛见此,也不再执着,捏着袖子擦了擦汗,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云中居。

流苏脸色沉冷地背着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窗前,眸光阴毒地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粉黛的身影,直到确定这云中居再没有人,暗暗地在心中低咒了一句,然后关上了窗门,心下却虚得过分。

实际上,她心中是有些狐疑的。平日里,她虽名义上是慕容云歌身边的丫鬟,在云中居也是有些地位的,到底是容婉君身边最为得宠的丫鬟,但凡下人们都会给她些面子。然而慕容云歌却似乎很不待见她,自从她来了云中居,莫说

是贴身伺候了,就是素日来这屋子里都不曾让她随意地进过。

原本她琢磨着,要混进这里屋,可是要下好一番功夫的,想着慕容云歌向来不喜她随随便便进她的屋子哪怕是打扫,因此为了寻借口,她可是费了一晚上的心神,然而却没想到,今天莫说是被挡在屋外了,如今,云中居除了门外的

几个护院,如今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倘若换作平时,流苏必然会警惕再三,兴许,反倒是连屋子都不敢进了。然而偏偏是今日,她却因为太过紧张,因此也并没有想那么多,想着眼下时机难得,必须赶在慕容云歌回来之前,将身上的东西藏在她的里屋。

再者,这东西放在她的身上,她也着实不舒服。尽管慕容玲说,只要不将那香鼎打开,那东西便不会跑出来。然而那东西一旦跑出来,可就糟糕了!那东西可毒着呢,听说就是不小心碰那么一下,都能中毒。

虽然她收得好好的,也确认了那东西不会跑出来,然而如今那东西就在她的袖口里,又怎么能叫她不毛骨悚然呢?只想着赶紧办完事,将东西放好,这东西在她身上多留一时,她心里就不安一时。

流苏暗暗地抚定乱了节奏的心神,收敛下眼底的慌乱,缓步走进了里屋。她似乎很是警觉,生怕粉黛她们杀个回马枪,因此先故作认真地整理了房间,前前后后转了三圈,这才偷偷地从袖口缓缓地取出一只小小的藏青色香鼎。就见

那香鼎当真是好生古怪的,里面仿佛是装了什么东西,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就好像是有什么虫子在里面不断地来回骚动。

流苏看了一眼小香鼎,面色便微微一变,蓦然地铁青了下来,心中直犯恶心,几欲作呕!她似乎是极为忌惮这只小香鼎的,以至于都不敢在手里拿着太长时间,俯急急地就向床底下模去。

她心中不禁嘀咕,也不知道这个慕容玲究竟是从哪儿搞来得这种东西,不仅阴毒得很,还那么吓人。她以前听人提起过,这种东西很是可怕,也是这世间剧毒之物。倘若弄不好,那可是很要命的。也许想要毒死的人非但没毒死,反

而弄巧成拙,弄丢了自己的小命!

时间并不多,就怕这慕容云歌下一秒就回了云中居,倘若动作不快点,只怕是要来不及,指不定被她抓了个正着也说不定!

她方才在里屋打扫的时候,也模到了几处比较隐蔽的地方。不过最为隐蔽的,还是莫过于这床底下了。这雕花大床十分矮,且床板下有一处死角,纵然是平日里几个侍女打扫,也会疏漏于这个地方。

流苏暗暗思衬,觉得妥帖了,于是便躬身而下,缓缓地探进了半晌,艰难地向着那处死角模去,将手中的小香鼎缓缓地向那一处角落推去。

然而,她忽然听到一丝诡异的声音,就好似是弹簧压紧,蓄势待发的声音,然而她却并没有多想,直到她将小香鼎藏了进去,将手缩回时,却不慎碰到了什么硬物,直听得“嘣”一声紧绷的声响,就好似什么弹射的声音,紧接着,

手背似乎被什么狠狠刺中,伴随着诡异的酥麻感之后,便是一阵又一阵犹如噬心的剧痛!

那阵痛当真是难以形容,且是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得就被什么给扎了似的,原本以为是床板翘起来的木刺,然而却又不像是木刺的感觉!

流苏只觉得是被什么刺了个正着,心头猛地一跳,吃痛得惊呼了一声,赶紧将手一下子给缩了回来!

她暗暗地痛哼连连,满头冷汗地低下头看去,就见右手手背被一根极长的银针给戳了个正着!然而细细一看,却发现这手不但是被扎着了,就见那根又粗又长的针狠狠地将她的手背贯穿,将她的整只手心都刺了个透,转眼间,她那

一只手便已是血肉模糊!

流苏不禁暗暗皱眉,望着那从手心里穿透的染血针尖,看得流苏一阵头皮发麻!

她蹙了蹙眉,又细细地打量着这根针,就见那根银针泛着冰冷的光泽,可她却又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针?再说了,这床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伤人的东西?就算是谁人无心将针掉在了床底下,她方才也只不过是将手伸进去模索了一番,按

照常理,也不可能啊!

再怎么也不至于被这根针给扎得这么深吧?况且,再怎么如何,也不至于被这般直直地贯穿血骨才是!要知道,这种程度,就连掌心都刺了透,倘若不是什么东西或者是蓄力地弹射,又哪儿会来得那么大的力道,以至于手背都被刺

穿了!

然而,在她惊痛之余,心中却又不禁感到异样的古怪!这根针到底是怎么来的?绣花针?怎么可能?这根本不是平日里常见的那种银针,就是针灸用的号针,也没这么粗的!

按照寻常的道理,普通的绣花针最长也不过一指长短,且尾部带有引线孔,针身又尖又细才是。可再低头一看这根针,又粗又长,倒是好生怪异!

只是在这剧痛之中,流苏却并未想这么多,只是暗暗恨恼,也是自己倒霉!她指尖捏住了针尾,然而方才碰着,这针尖便连带着牵动了她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蚀骨的疼,她不由得倒抽了几口冷气,暗暗咬了牙,痛得眼眶都泛起了

湿意!

流苏满心郁结地直皱眉,痛得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被针扎中的地方,犹如毒虫噬咬一般,且那一片好似灼烧一样的痛楚,随即那痛楚一圈圈密密麻麻地扩散,很快便蔓延至整个手腕!她低头再细细一看,却见那被针扎了的皮肤青了

一圈,诡异得有些异样!

她咬了咬牙关,狠狠心想要将针拔出来,然而方才一个用力,便疼得不由得缩了手,再也不敢妄动了!

该死,今日里可真是邪了门了!怎么无端端的,会被这种东西给刺着呢,还流了这么多血,真是够倒霉的!

流苏恨恨地咬牙,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悠闲的脚步声,以及慕容云歌清冷的话音。流苏心头猛地一跳,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透过朦朦胧胧的纸窗向外看去,就见慕容云歌步履悠缓地向着屋子走来,她的身边

,粉黛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一侧,可怜巴巴地低着头听着她毫不留情地教训。

“我说你啊,真的是愈发懒散了!平日里就属你们几个最偷懒了,如今这打扫屋子原本就是你的活,你怎么推给了流苏?”

粉黛楚楚可怜地抬起头来,毕恭毕敬地道:“小姐,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是收拾屋子!”

慕容云歌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很是古怪地问道:“流苏呢?”

“流苏姐姐方才让奴婢几个下去歇息了,如今,只怕是在屋子里打扫着呢!”粉黛回道。

“这样。”慕容云歌了然地点了点头,抬步就向屋子里走来。

流苏见此,心中不由得一惊,恨恨地跺了跺脚,在屋子里来回着踱了两回,急得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趴在地上看了一眼床底下的小香鼎是否有摆好,又将动乱的地方仔细地整理一遍。当慕容云歌走进来的时候,她便故作平静地站

起身来,从容地将受伤的右手拢进了袖口,见到云歌,微微一笑道:“”

然而倘若仔细听来,可以轻易地察觉到她音色之中有一丝隐忍紧绷的颤抖。

云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一笑,转过头轻轻地敲了敲粉黛的脑袋,却故作嗔怒地道:“瞧瞧流苏,多么勤快,你倒是愈发懒惰了!”

粉黛闻言,低着头闷闷地回道:“小姐教训得极是!的确是奴婢太过懒散了,从今往后,好些地方,还要跟着流苏姐姐多学学才是!”

流苏隐忍着手上的痛楚,寒暄道:“粉黛妹妹说的哪里的话?你既然身子不好,脸上的伤又尚未痊愈,奴婢自然是要多帮衬着些。况且,奴婢既然是大夫人派来伺候小姐的,那么自然是要为小姐尽心竭力才是!”

云歌不冷不热地牵了牵唇角,似笑非笑地道:“粉黛,还不多学着点?”

粉黛极是受教得点了点头。流苏一惊,心中作虚,然而脸上却是强装笑颜,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慕容云歌如今的神情看着有些古怪,她甚至有那么一片刻的怀疑,是否她方才所作所为她都了然于心似的,要不,怎么以这么一种冰冷

又漠然的笑容注视着自己!?

然而,思衬片刻,她却又觉得是自己在多想了。倘若她对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都了若于心的话,那么如今也不会平心静和地站在这里同她讲话了,只怕是连带着那东西将她扭送到老爷与大夫人那里去了!

想来,只是她自己太过做贼心虚罢了而已!

流苏拧了拧眉,抚平了自己作乱的心跳。

“流苏姐姐是不是累了?瞧瞧,这出了一头的汗,快去歇歇吧!”粉黛见着她脸上冒冷汗,便连忙迎了上去,从袖口掏出绣帕,对她笑道,“姐姐,拿去擦擦汗吧!”

流苏笑着点了点头,方才要伸手,却似是反应过来,脸上迟疑许久,却迟迟没有接过的动作。

粉黛见此,脸上不禁浮起诧异之色,困惑道:“姐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方才太累了,手一时半会儿都提不起来呢!”流苏匆忙地掩去眼底的慌乱,故作疲惫地道。

“这样……可是也只不过是打扫打扫屋子,也用不到提多重的东西,会那么累吗?”粉黛有些狐疑。

“呃……我先前搬了些东西,所以,这不……”流苏暗暗咬牙,脸上却是微笑。

粉黛点了点头,客气地道:“那我来帮姐姐擦擦汗吧!”

“不用!”

流苏面色一愕,下意识地避开了她捏着绣帕伸出的手,然而余光却见门边静静伫立的云歌,却看她脸上陡然划过一丝冰寒之意,心下一跳,暗衬着如今只怕是不宜久留,因此连忙道:“小姐,奴婢还有其他的活儿要干,房间里也打

扫干净了,奴婢就先退下了!”

云歌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晌,流苏被她那毫无情绪起伏的眼神盯着头皮发麻,却低着头也不敢看向她,如今开口也不是,动也不是,这心跳又陡然加速了起来,直至她脸色僵硬之时,才见云歌微微一笑,对她道:“嗯!去吧!”

流苏如获大赦一般,心中暗喜,对着她欠了欠身,急急地退了下去。

粉黛收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走到了云歌的身边,低声询问道:“小姐,奴婢方才也看出来了,她分明是在心虚。方才这云中居也没人,也不知道她在屋里头弄什么鬼把戏!”

云歌缄默地转过身,余光冷冷地斜望着流苏匆忙离去的身影。方才,云中居也并非没有人。在她离开云中居的这段时间,风笛始终隐藏在暗处,然而风笛与雪鸢的存在,她却不便与粉黛提起。她有她的顾虑,如今雪鸢与风笛跟随她

,也不过是受了凤王的命令。只是现在的朋友,却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成为敌人。倘若日后,她与凤王成了敌对一面,那么雪鸢与风笛自然不会再是她的人。

她们是潜藏在暗处的死卫,身份极为神秘,甚至不为人所知。粉黛不该知道那么多。

云歌淡淡地道:“粉黛,去将房间里的那些东西都整理一遍。”

“是,小姐。”粉黛折身进了里屋,不过一会儿,便将屋子里安放在各个隐蔽角落的机关袖箭筒取了出来,整齐地排列在了桌上。

“小姐,都在这儿了!”

------题外话------

今天好郁闷的,写了半天的稿子结果死机没保存给丢了,所以重新写了一遍。T—T幸亏我记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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