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皇永安狼狈起身,梨花白的袍子上沾了几丝血迹。
余香婷挑唇冷笑,“只要你答应我不走,我便还你。”
“除非我死!”皇永安断喝,身形滑开。
顿时,余香婷眼前满是皇永安那梨花白的身影。
她大诧,忙将包袱紧护入怀,攥紧了手中利刃。
红与白,稍碰即分。
被皇永安掌风扫到,余香婷重重摔在地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微微捏紧了手中的物件,看着对面抱紧一只罐子的皇永安,她嘴角轻柔地勾出一抹璀璨的笑,“皇永安,这本《玄兵亦术》,可有你手中那盛了冷梅儿骨灰的罐子珍贵?”
缓缓起身,将手中薄籍微微举高,余香婷眼中流淌着从未有过的畅快。
蓦然,四处同时射来几道凛冽的光线,余香婷顿觉芒刺在背,细瞧了去,却无一可寻。
皇永安脸上血色点点退却,眸底却有一丝暗晕飞闪而过。
“别逼我伤你!”面寒如冰,皇永安眸中杀意顿起。
余香婷咬牙:“哼,既然不能爱,即使是恨,我余香婷也要你记住我!”
将手中那本《玄兵亦术》托起,葱白如玉的指间,一支火折子被她吹亮,火势飘忽、撩拨。
火折子凑近手中书角下,她眼中闪着孤注一掷的狠决!
皇永安眸子猛然一缩,“你不配!”话风骤落,“咻!”的一声,余香婷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血肉顷刻刺破,不由得痛叫出声。
利器穿臂而过,带起一阵血雾,死死定入身后墙壁,竟是齐柄而没。
他下手,真狠!
白色身影幻过,只觉手腕刺痛,余香婷低头,残臂垂在身侧,手中已是空无一物!
太快,太狠,果然不愧是将军王!
血,顺着手臂流下,眼前白影淡然远去,未曾回头看过她一眼。
他废了她的手臂,她是不是该庆幸,他没有杀了她?
你的命,我嫌脏!
果然,脏的让他连杀了她都是多余,又怎能贪恋他的恨?
连恨都没了,她在他心中还能留下什么?
臂间血流如注,为何那痛却抵不上那淡漠身影留在眼中的万分之一?
“皇永安,我、恨、你!这份痛,我余香婷会加百倍,让你女儿来还!”
风中,嘤吟如玉,是谁还有不甘,势要博得乾坤一转?!
远远的沐王府前,两队人马冠如长龙,全身着帆布白衣,手持白巾长幡头带白色孝帽,气势煌煌的沐王府烫金匾牌之上,偌大白花煞是醒目!
一阵冷风吹过,冥钱就像是前几日那纷飞的雪花一般,漫天飘扬,哀凉一片。
还不等这边迎亲的队列走近,那锣钹琐喇一时间大奏而起,如同震天雷响。一边喜乐,一边哀乐,且两边都配合着炮仗的声响,只不知这沐王府今日到底是主红事,还是白事。
皇雪惜僵硬着背定在那里,沐轻狂脸色阴霾,眸中阴郁不明。
此时,只见一个身着白衣孝服的仆从,手中捧着叠放整齐的白色衣袍,扑跪在沐轻狂马前,“王爷王妃,请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