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芷院里可谓是四面埋伏,已经作好了十全的准备只等端木月染入瓮。
冰冷的目光四下一扫,立刻的就看到了被绑在柱上的苏嬷嬷,不知道他们对苏嬷嬷作了什么,苏嬷嬷头发凌乱,衣服也脏了,正奄奄一息的耷拉着脑袋。
“嬷嬷!”月染急唤。
听到她的声音,苏嬷嬷猛的抬起头来,混浊的双眼一下子又亮了起来:“公主……”
“公子仪,你绑本宫的女乃娘干什么?”月染紧走几步,却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公子仪冷冷的说:“你再往前一步,孤就杀了她!”
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月染看着公子仪,怒气迅速在眼中凝集:“公子仪,马上放了女乃娘!”
“哼!”舞阳公主冷哼一声道,“说得轻巧,你可知这老货犯了何错?”
“不管她犯了什么错,都由本宫一肩承担!马上放了她!”广袖下的十指紧握成拳,月染隐忍的说。
“承担?你怎么承担?”舞阳公主冷笑起来,“这老货竟在小柔的药里下红花,她竟然想小柔的命!”
“这不可能。”月染直接摇头,女乃娘不可能这么做。芳芷院戒备如此森严,她也没有这个机会。
“做都做了还想赖帐?哼,要不是本宫恰巧路过厨房,这会儿小柔连命都没有了!”舞阳公主说着对公子仪使了个眼色。
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子仪终于站了起来,逼视着她,眼中布满阴鸷:“今天你必须给孤一个交待!”
心骤然一痛,月染举步缓缓的走他走去。一身上好缭绫缝制的白裙上绣了几枝墨竹,清冷的目光仿佛利剑一般,气势磅薄。随着她的步步靠近,那种无法掩饰的肃杀越来越强烈,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便是舞阳公主,也暗暗心惊,但还是强硬的喝道:“端木月染,你不要再过来,否则本宫现在就杀了苏嬷嬷!”
端木月染终于停了下来,在距离他们三尺远的地方,冷冰冰的看着他们。
苏嬷嬷被侍卫铁铁架住,动弹不得,却一个劲的喴:“公主,不要管我!”
“啪!”
舞阳公主一个巴掌就扇了下去,“一个下贱的老货也敢在本宫和太子面前自称我吗?”
苏嬷嬷年事已高,被扇得眼冒金星,嘴角洇出一丝殷红来。
月染冷如寒冰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看着他们,半晌,她蓦的抬起左手,广袖滑下,露出一截皓碗,手中握着一把小匕首,精钢制成的刀面在阳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芒。
“啊——你,你要干什么?”舞阳公主被她吓得花容失色,往公子仪身后缩去。
这个动作让公子仪更加生气,他嗜血的翘起唇角:“端木月染,难道你还要杀了孤吗?”
红唇微扬,泛起凛冽的笑意。手起刀落,血光四溅,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柄匕首挺在端木月染的左手腕上颤动着。
“你……”公子仪也被震憾得说不出话来。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会像个复仇者伤害对手,没想到她竟是来自残的!
“这个交待太子是否满意?”月染只是平静的说,用力一拔,又一道血光随着匕首溅了出来,星星点点洒上白裙,如同盛开的红梅,惹得众人又倒抽了口气,而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如果满意了,就请放了苏嬷嬷。她年事已高受不得惊吓。”
那匕首完全洞穿了她纤细的手腕,此刻血流如注,嘀嘀嗒嗒的滴到地面上,她就这样抬着受伤的手臂,静静的看着他。
公子仪咽了咽口水,刚想说话,舞阳公主忽然闪身挡到了她面前,恨恨的冷笑:“她受不了惊吓?哼!那小柔就受得了惊吓了吗?小柔差点儿就被你摔死,现在又被你害得流产!端木月染,这些帐你要怎么算?”
“舞阳公主,你想怎样?”月染加重了音量,右手还握着那带血的匕首,让人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感觉。
晴天白日的,空气却像凝固起来了,压抑得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