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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见父母和不做无能的男人

霍地,一席发自肺腑的话出口,少女的气质徒然一变,为她整个人再增亮点。琡菚铪v

如果说初见莫离殇是清艳绝雅,饭后则是聪敏沉静,而此刻则是锋芒难掩的清傲不逊,眼前的少女眉目野性,那嘲讽的目光夹杂逼人的犀利,就算气势稍显不足,也足以看出日后绝对是个女强人的类型。

绝对的霸气对上为自己抗辩的尖锐,这一老一小/攻城略地的眼神在空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此时,一道低雅邪魅的嗓音如春风缓缓吹来,“爷爷,你和离殇意见不合,能不能在你们要开打前允许我打个120,或是叫家庭医生过来救场。”

话音落地,一老一小表情颇变,前者露出一副慈爱的长辈模样,笑着接过穆流年递过来的热茶,而后者则是淡漠着俏容,继续闷头吃点心,好似刚才激昂的场面不曾发生。

穆强柏深深看了一眼转瞬收敛锋芒的莫离殇,深沉说道:“她是一只藏獒。”用得好能献出一生忠心,用得不好便会弑主。

顺着他的目光,穆流年晦疑莫测的眼神落在莫离殇淡然出尘的脸颊上,她因为穆强柏用狗来形容她几不可闻皱了一下眉,但还是那副清淡疏离的样子,一如初见时伪装后的优雅娴静。

揉了揉她的秀发,穆流年俊容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容,“爷爷错了,离殇是一只别扭的刺猬,一个性格偏向自虐的可爱刺猬。”

穆强柏皱了一下花白的眉毛,刺猬和藏獒根本是不同类别,他的宝贝孙子是不是判断错误?这个丫头看似恭顺温和,一旦反扑起来可是会伤人的,而他居然用刺猬形容?

抿了一口热茶,莫离殇任爷孙俩“讨论”她的属性,只是机械的吃着东西,一点也没有插嘴的意思,心里却在想穆流年听见自己刚刚慷慨激昂的话,会不会打算锁困她一辈子。

又是干掉一块,莫离殇伸手继续拿,就见穆流年夺走了盛放糕点的碟子,愠怒看向自己:“你想让我以后不再关照你有零食吃吗?”

莫离殇郁闷的低头,她不吃东西难道要加入这爷孙俩讨论自己?余光悄悄打量着穆流年,见他把自己爷爷丢在一边猛瞪着自己,莫离殇抬起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话,我不喜欢你老是沉默。”尤其不喜欢她一个人独自思考,把他当透明的。

“我想回家。”本以为自己之余穆流年是一个隐蔽的存在,就算被他带回家过年也不会见到“重量级”的家人,没成想自己一来就成为了大观园里的稀有物种,从醒酒开始就不停被他的家人“讨论”。

早知道是这样,她还不如自己一个人陪着妈妈过年,也好过呆在极度压抑的“穆家”强。

“阿姨明天就来了,你要一个人回不夜城过年吗?”

倏的,莫离殇诧异的抬头,就见穆流年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而那冷睿如星的眼眸却溢满了宠溺和纵容,他勾了勾自己的鼻子,不满说道:“这什么反应,本少对你还不够好吗?”

莫离殇忽然觉得视线氤氲起来,心里说不上来的复杂,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形容穆流年,只是现在的心情特别的温暖,想给穆流年一个拥抱,来表达她听见莫清秋被他接过来的喜悦。

少女扑入怀,俊美雅致的男人顺势搂个实在,然后下巴枕在她圆润的肩膀上,歪着头看向眉眼溢满高兴的少女,“主动投怀送抱啊!你说我是不是趁你激动的时候做点什么。”

刷的,莫离殇脸颊立即羞红一片,她推了推腰间的男性手掌,“穆流年,你……”

“流年,不许连名带姓的叫我。”男人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在她含羞的面颊上吻了吻,“都说了带你回来度假,不管在这里遇到什么人,你都当成是过客就好,只要记住你是我的人,闯祸了、得罪人了,有我给你摆平。”

低沉若美酒的嗓音传来,莫离殇侧过头认真的道:“他是你的家人。”就算关系再不好,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

“在我心里你比他们重要。”男人俊雅一笑,眉目说不出的认真,末了补充一句:“除了爷爷以外。”

很快,一缕不容忽视并高深莫测的眼神飘了过来,莫离殇瞅瞅自己随兴坐在穆流年怀中,尴尬牵动唇角:“你是故意的。”

穆流年不否认的挑眉,某种程度而言他的确是故意的,虽然他不确定要不要霸占莫离殇的一生,但他希望莫离殇能以最真实的面貌来见从小把他养大的爷爷。

见状,莫离殇紧了紧要给他一拳的冲动,咬牙低声道:“穆流年,你真不是个东西!”

“爷爷对你的评价不错。”拍了拍莫离殇的小,示意她坐回自己身边,毕竟他再浪荡不羁也是一个成年人,做事情总是要有一个度。

莫离殇乖巧的坐好,忽然发现穆强柏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祥和,一点没有刚才的严肃和难以接近,这是什么回事?她歪着小脑袋狐疑的看向穆流年,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以后不能叫他穆先生,要叫爷爷。”

穆流年没有为她解答,反而要求她对穆强柏的称呼上不许太“客气”。莫离殇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还是听话叫了声:“爷爷。”

穆强柏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给管家打个手势,就见管家从豪车里取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只听他意味深长对穆流年说道:“这份见面礼,你自己决定要给哪个女人,或是自己觉得时间恰当的时候给这丫头吧!”

说罢,穆强柏深深看了一眼发懵的莫离殇,随后坐进豪车扬长而去。

穆强柏走后,穆流年的眼眸深邃一片,随后让跟随在侧的佣人收好锦盒,牵着莫离殇的手漫步在美轮美奂的穆家“宫殿”。

风微凉,景如画,她和他就像热恋的情侣以步丈量地面,静静的,悠闲的,有一搭无一搭观望四周的景色。

忽然,沉寂一路的男人停下脚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莫测目光看着自己,这眼神太过复杂,复杂到让莫离殇莫名的心慌。

那幽深的眼瞳倒影自己的身影,他动作温柔扫掉因风吹落在她头顶的梅花瓣,本以为他会说什么,然而他只是留给她一抹看不懂含义的笑容,并且这笑容多了一缕惆怅。

莫离殇微微怔然,她仰头望着身材颀长的俊美男人。

在开满气节冷傲的梅园中,男人逆光而站,他的身后飘荡瓣瓣与风纠缠的梅花,那雅致的笑容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清的灼热,他的容貌和气质生来就是蛊惑人心的,不论是他主动圈禁自己,还是和煦轻佻的宠溺自己,都叫她不受控制的牵引。

然而,在穆强柏留下锦盒和说了那番话以后,穆流年就变得不同,好似那个锦盒拿走了真实的穆流年,徒留一个看似高贵非凡,让人觉得陌生的穆流年。

她不喜欢这样的他,所以莫离殇靠着他的肩膀,握紧了他的手掌吐字清晰道:“穆流年,虽然不知道我们最终走向什么结局,但我希望自己带给你的是愉快,而不是深恶痛觉。如果是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屈服权势下丧失的感情和纯真,没有丝毫的价值。”

闻言穆流年怔然一笑,他反握住莫离殇的柔荑,继续往前走:“我很高兴,你已经开始学会关心我了。”

爽朗的笑声溢出唇齿,莫离殇也跟着笑了笑,“别太不知足,我已经很关心你了。”

“哦?”尾音挑高,男人眉梢扬起,故意压低身子奇怪的问道:“你哪里关心我了?”貌似平时都是他在关注她的点点滴滴,比如通过言曼雪知道她的心情如何,比如回到穆氏集团顶楼以她做的饭菜猜测,比如看她和自己相处的方式,很多很多的比如,总之他发现为了得到莫离殇,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和专注。

见男人一扫刚才的深沉,莫离殇唇角飞扬,扳着手指一样样说给他听:“我说关心你你还不信,那你给我听好了……”

他不喜欢吃辣,所以莫离殇除了和他闹别扭的时候,餐桌上永远不会出现有关辣椒的食物。

他喜欢黑色、白色、蓝色,所以莫离殇在给他购买衣服的时候,从来不会挑错颜色。

他喜欢看财经节目,所以两人在看电视的时候,莫离殇总会下意识的调出他喜欢的频道。

等等有关穆流年的喜好,还是有关穆流年生活中的习惯,都被莫离殇似怨非怨的口气说过遍……

两人十指紧扣边走边聊,少女模样娇嗔,口齿清晰数落某人嫌弃她还不够关心他,而男人则微痞的打趣反驳,一路上只听两人的笑声不断回荡,并透过那些隐蔽的监控镜头传递回穆家主宅。

而坐在监控室里的穆强柏,望着画面中男人爽朗惬意的笑容,跟印象中那邪魅雅致的笑容形成强烈的对比。此时的穆强柏不由自问,他有多久没见到穆流年这般真实随意的笑容了?

“老爷,这是莫小姐的资料。”

穆强柏收回视线,拿过资料快速阅览一番,随后威严说道:“通知各房,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骚扰流年和莫离殇。”

老管家一愣,“老爷,你不是承认了莫小姐姨太太的身份了吗?”

穆家家规,一旦通过老太爷的批准,就算正式的穆家成员,按照规矩应该挑个黄道吉日,然后正式让莫离殇给穆家长辈敬茶的。现在穆强柏这番话,摆明了让其他穆家人不待见莫离殇,可看穆强柏的样子,分明是很看好莫离殇啊!

“那个混小子,根本没打算给她一个姨太太身份!”穆强柏冷哼一声,像个闹别扭的老头,没好气瞪着自己的老部下,见他愕然的表情吹胡子瞪眼睛的吼道:“怎么,我像那么刻板八卦的爷爷吗?”

管家摇了摇头,“老爷不刻板,而是太溺爱流年少爷了。”

穆家近代儿孙,哪个人的婚姻不是家族挑选?而谁要是真违背了家规,等待的结局哪个不是被剥夺了继承权,甚至被无情扫地出门?

然而,轮到穆流年的婚事,穆家现任掌舵者却给予了最大的宽容,容许穆流年自己选择自己的妻子,甚至还下令不许其他脉系的亲人骚扰莫离殇,可见他溺爱到穆流年何种程度。

只是……

一个被赶出穆家的孙少爷,得到太多掌舵者的关爱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豪门是非多,尤其关乎切身利益的分配,再融洽的家族也会发生过于阴暗的事情。

“老爷,你还坚持让流年少爷继承穆家吗?”管家有点担忧的问。

穆强柏闻言眼睛瞪的老大,恶狠狠道:“这臭小子做梦!”当初混账小子宁肯月兑离穆家,也不肯接纳自己一番好意,就算他现在想通了他还不肯呢!

管家狐疑的挑眉,“老爷,既然你不打算让流年少爷继承穆家,让其他房的少爷小姐不许骚扰莫小姐,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要知道穆强柏这道命令下达,对外可是认可了莫离殇的身份,继而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反弹,这不明摆着让穆流年好看吗?

“我高兴!我乐意!”威严老者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拄着紫檀手杖直敲打,“臭小子不是翅膀硬了想单飞吗?老夫就看看他怎么应对接下来那帮小兔崽子的商业排挤!”

管家看他气的够呛,不由忍禁不禁:“老爷,流年少爷还没把孙媳妇的信物给莫小姐呢,你怎么就能断定莫小姐一定是流年少爷的软肋?”

孙媳妇的信物,自然是穆强柏送出去的锦盒,这是穆家历代家主在即位的时候,都会选购一批稀少而珍贵的玉石,作为自己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妇的身份认可,也是代表权利的象征。

“哼!你见过臭小子遇到喜欢的女人不下手的吗?还当个宝贝一样花心思哄着,等对方点头心甘情愿才吃吗?”

管家听完老者为老不尊的话,顿时无语……

日落西沉,明媚的阳光沉于山脚,天色渐渐黯了下来。

逛了一天,在莫离殇逛的双腿发酸还没逛完以后,她终于知道穆家有多有钱,难怪在石亭遇见穆强柏的时候,他是坐车过来而不是用双腿走的,因为那会把人累到发疯,都不见得找到目的地。

少女面色幽怨,她握紧了粉拳直接给了男人一手拐,“不许笑!”

笑你妹啊!她不就是贪看了点穆家的风景么,不就是露出刘姥姥逛大观园的神情么,至于他笑的这么没遮没掩吗?

肚子吃痛一下,穆流年好笑揉了揉自己泛饿的胃,可怜兮兮一手架在莫离殇肩膀上说道:“离殇小老婆,你男人我好饿,我们回去吃饭吧!”

亲密的称呼,让少女横眉冷对:“谁是你小老婆!我又没跟你领证,你少乱叫把我的身价都叫没了!”小老婆个毛线啊!

看莫离殇一脸的排斥,穆流年轻佻的挑眉:“这年头,还有谁像本少这么仁慈养个只能看不能吃的女人?你掉什么身价,赔本的明明是本少。”

莫离殇一时语塞,但又特别不喜欢“小老婆”这称呼,耍小女孩脾气嚷嚷:“我不管,总之你不许叫我小老婆!”她躲都躲不及做穆家劳什子孙姨太太,这一叫还不坐实了?这种脑残的事情打死不干!

少女小脑袋快摇成拨浪鼓,那俏媚娇嗔的样子恰巧是穆流年最喜欢的样子,当下逗弄心思更浓,“你年纪小,又包办了老婆的活,不叫你小老婆要叫什么?”

莫离殇:“……”

他女乃女乃个螺旋腿啊,饶是她狂啃百书十多年,还第一次听人这么解释“小老婆”的!

见男人眉眼戏谑之色正浓,莫离殇淡淡勾唇,“恩,很不错的叫法,看你这么卖力解释给我听,那我勉为其难以后叫你大叔老公好了。”

话音落地,男人俊容上的笑意一黑,脑中游荡令他暴走的大叔老公四个字!

虽然这年头男人娶个或是养个比自己小的女人已经不是奇闻,但从莫离殇嘴里听见大叔的字眼,穆流年总有一种欺负/幼/齿/幼/女的错觉!

睨视歪着小脑袋,一脸你很老表情的莫离殇,穆流年微眯眼一把搂紧了她,泄愤的吻上那上翘的唇角,狂野的侵蚀她的涩女敕与娇美,直到她无力瘫软在自己怀中,男人仿佛找回了年龄上差异的自信,只见他笑的春风得意:“恩,看来大叔也有可取之处,起码在接吻技术上能让你意乱情迷。”

被吻的七荤八素的莫离殇闻言一怔,随后凉凉道:“恩,技术确实不错,可长远看来,随着小老婆年龄渐渐增长,貌似再好的技术都比不上力不从心来的悲惨。”

哗啦啦,莫离殇的冷幽默总是能让穆流年哭笑不得,并且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穆流年头疼揉了揉眉心,郁闷看向神情淡淡的莫离殇,“你一天不和我抬杠,是不是就浑身不自在。”

莫离殇轻轻摇头,“不,我只是讨厌小老婆三个字。”

“好,不叫小老婆,叫离殇老婆总行了吧!”惩罚似的揍了一下她的小,男人一脸宠溺应允。

“我们没去民政局,我不接受非实质性的称呼。”冷淡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反驳。

少女面色淡然,眉目间流动的抗议异常坚决,她的反应真实而直接,她并不像其他女人一样,那厌恶的抵触和极其讨厌的表情,深深的让男人心里开满了愉悦的花。

“离殇老婆,你老公我错了还不成。”男人高兴的眉梢飞扬,他搂紧了莫离殇的腰肢,笑的恣意而雀跃,“今天是初一,你打算晚上给我做什么,来犒劳老公我带你出来度假?”

原地转了一圈,莫离殇感受到穆流年的高兴,也跟他计较这些没实质的称呼,反正她只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就好。思考少许,她窝在男人怀里,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让佣人做?”

现在是过年诶,平时给他做煮饭婆就算了,大过年因为头一次见他的家人起了个早做饭也可以理解,但是现在是过年他能不能仁慈一点,让她远离锅台?

“佣人没有你做的味道。”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性感的唇暧昧咬着她的,“离殇,我只喜欢吃你做的饭,所以给我当一辈子的煮饭婆吧!”

面对放大勾魂夺魄的俊容,莫离殇觉得一阵眩晕,居然傻乎乎的点头道了一声:“好。”

然后,当她站在操作台前,瞪着犹如满汉全席的菜谱,莫离殇恨不得把所有食材都丢掉!

什么叫误事,她就是!

你妹啊!她居然又不知不觉跳进穆流年挖好的陷阱里!

莫离殇气的浑身颤抖,瞪着倚在厨房门口的穆流年,“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我要像个傻瓜一样,把这几十道菜做出来!”

“啧啧,这是穆家的规矩,举凡穆家男人过年带回来的女人都要亲自做饭,这是评定穆家男人的眼光和品味的考验。”穆家是清末贵族,虽然百年过去,但该保留的旧习俗还在。

莫离殇嘴角一抽,连忙扭过头翻炒锅里的夫妻肺片,转瞬横步一切,将勾兑好的芡汁浇了下去,嘴上不忘抱怨:“穆流年,我要加薪,犯人过年还有一顿大餐,你居然不给我放假,还让我上灶根本是剥削!”

嘭!热油下锅,切好的食材麻利倒入锅中,只见少女炒菜飞快,不一会儿两道菜就出炉了,随后她对身旁的佣人说道:“把菜端过去,顺便把要做的菜清理干净!”

声落,莫离殇有条不紊继续挥舞锅铲,那认真严谨的气势格外的迷人,在那行云流水的炒菜之姿中,莫离殇展现的是淡定从容,那娴雅贤惠的样子,深深吸引门口的俊美男子。

看她飞快阅览食谱的样子,还有时而因为菜难做拧眉的沉静,以及那势要做好的架势,不得不说莫离殇认真起来的样子好美……

忙碌一番,满汉全席部分精炼的菜肴摆上桌,穆强柏、穆洪凡、安丽倩,三个占据穆流年人生重要角色的亲人,目光有志一同看向围着围裙的清雅少女。

“坐。”最先开口的是穆洪凡,他贵气英俊的面容露出一缕对她的满意,接着是安丽倩如看待媳妇进门的样子对她微笑了一下。

这时,莫离殇再迟钝也知道这顿饭很正式,并且是以穆家见姨太太或是媳妇的规矩的形式。

心跳紊乱起来,莫离殇心底有点小慌张,她困惑望着身边的男人拉着自己入座,那俊美绝伦的面容洋溢着炫目的笑容,他优雅从容介绍道:“爸,妈,这是我的离殇。离殇,以后你们就叫他们爸爸妈妈。”

伯父伯母两句话在喉咙里打个圈儿,莫离殇听完穆流年的介绍瞠目道:“爸爸妈妈?”貌似这只有结婚以后才会称呼的吧?什么时候她和穆流年的关系直接升级到比结婚还亲近?

见男人一脸认真之色,莫离殇心跳加速,但绝不会天真的以为一句爸爸妈妈就能改变什么,是以她淡然一笑:“我还是觉得叫伯父伯母好点。”直接爸妈的叫,时间久了就会膨胀一个人对关系的在意感,要是哪一天穆流年觉得烦了,她岂不是很丢脸?

刷的,一缕危险愠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莫离殇郁闷的头疼,她眼里写满了求饶两个大字,希望穆流年能发发慈悲,别在这么敏感的场景展现他对她的特殊。

“叫人。”雅魅的声音一沉,危险升级。地肺前然离。

莫离殇嘴角一抽,屈服某人婬威之下:“爸,妈。”

刷刷,两只拿着红包的手伸过来,莫离殇动作僵硬应景的接下来,还没反应过来这是神马情况,就听安丽倩说:“流年,你比离殇大,记得要多让让她。”

然后是穆洪凡的声音:“流年,欺负自己的女人有违大丈夫所为。”

场面急转直下,一下子貌似变得让人理不清,这父母见儿媳的场景让莫离殇心中困惑越发浓郁,她貌似只是穆流年圈养的特别一点的女人,怎么她做了两顿饭就变成这样?

一顿饭下来,穆流年爸妈的态度很和善,没有所谓顶级豪门的市侩,也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慢,有的只是久违的家庭和睦与温暖,这不由让有点紧张的莫离殇渐渐放松下来,就连加入聊天都很自然。

温馨,慈爱,宽厚,关爱,这是莫离殇小时候最喜欢的场景,无形中穆流年把她欠缺的东西补齐了,他和她就像新婚小夫妻一样挽着手,迎送吃过饭的父母,这温情的画面让她红了眼。

回神,穆流年就见她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宠溺揉了揉她的秀发,“辛苦了,让你从不夜城过来就为我的家人做饭。”

“穆流年,你到底什么意思。”清越的嗓音微微颤抖,压抑一整晚的疑惑问出口,莫离殇脊背绷的挺直,像个具有攻击性的战士,目光灼灼注视浑身逸散温柔与宠爱的男人。

“我在实践自己说过的话。”穆流年睨视急于得到答案的莫离殇,他轻佻勾起漂亮的唇角,揽着她往异常奢华的卧室走,“穆流年的女人,不单单是一个称呼,很多人都赋予它极具耀眼的魅力。”还有翻江倒海的权利,这句话穆流年却没有言之于口。

一把将她按坐在床上,男人背光蹲,他的面容显得虚幻,他握住显得有点不安的迷人少女:“离殇,你知道么,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

低魅的男性嗓音夹杂一缕惆怅,他用力握住了掌中挣月兑他的手,“离殇,不要遇到突发状况就先学会害怕,你要学会用客观的角度去看,学会追寻自己的心,问问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听出穆流年话里深沉的严肃,莫离殇无力的说:“穆流年,你对我仁慈一点,不要霸道专/制的硬性规定我身心的交付。”因为她无法确定,在真正交付以后某一天遭到抛弃,自己还是不是完整的莫离殇。

秋水翦瞳盈满害怕抛弃的抵触与彷徨,柔和灯光下她清淡的面容噙着一缕少女情怀的忧愁,有深受爱情吸引的期盼,亦有害怕遭受爱情破灭的惶恐,更多的是怕穆流年一如所有豪门男人一样,纵使太热烈的关注与宠爱,终究抵不过年华老去,万千you惑的奢华世界。

她在亲眼目睹家庭惨变以后,对爱情的追求充满了纠结的向往,一方面她庆幸自己不再是名流贵族里的公主,拥有平凡人追求爱情的资格,一方面经历了至亲婚变的阴影,她对人与人之间的爱情产生了质疑。

这就是穆流年苦恼的原因,因为莫离殇太聪明了,又加上家庭阴影所以对情感的分析极为的敏感和剔透,所以她受自己吸引却又十分排斥,导致两人的关系暧昧难明。

“离殇,如果我想要你绝对依附的心和感情是霸道专/制,那么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让我这么做的女人。”并且他不想隐瞒,想禁锢她一辈子的想法。

默然对视中,他的嗓音饱含了莫离殇听不懂的宠和执着,幽深炙热的目光流动着涓涓温情,柔的能溺死人,也能热的焚烧所有逃避。

莫离殇静静望着他的俊容,幽幽说道:“穆流年,这对我不公平,你想要的东西我一旦给了你,而我得到的只是冰冷的外在物质,和你为数不多的特别关爱,而你却从来不曾赋予我真正的对等权利,却给了不对等的身份。”

她是喜欢眼前的男人,喜欢他宠她,溺她,怜她,喜欢到无法控制自身衍生对他的排斥和抗拒,然而一句“穆流年的女人”,总是在两人临门一脚时,让她极度的不安。

或许,一句“穆流年的女人”,在他的世界和字典里格外的郑重,但是谁能确保她的未来,不会在日后再出现一个“穆流年的女人”而凋零残败?

她是感动于穆流年的付出,沦陷于穆流年的温柔体贴,这个男人细心的程度已经让她找不出两人之间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的感觉,但是她依旧是薄弱的一方,无论是感情还是自身实力。

说的好听一点她是特别的,说难听的一点,到不如说她是穆流年追苛求一份身心依附的试验品,如果事情发展如他预料的轨迹走,或许她能和穆流年演绎一场本世纪最离奇的王子与灰姑娘。要是月兑离了轨道,在身心交付以后,她的下场不见得比那些纯粹拜金追求名利的女人好多少,唯一的区别那些女人只是感慨自己被金主腻烦的太快,而她却是绝望般的打击。

“离殇……”16Xhy。

“对我公平点!”

伸出想揉她秀发的手徒然顿住,少女的表情在这一刻深深烙印在穆流年心中,因为她的神情对穆流年来说太美,太想维持这份美。

“如果我说在你身心交付的那天起,给你终止我们关系的权利呢。”

掷地有声的清越嗓音,仿若宣誓般溢出唇齿:“那我会不留余力的尝试爱你,心甘情愿做你穆流年的女人!”

他勾起漂亮的唇角:“听起来不错。”

“你的决定呢?”她紧张的问。

“成交。”

一番类似商人谈判落地,穆流年来到书房,盯着穆强柏留下的锦盒,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枚两寸大小质地上乘的墨玉。

望着平凡无奇,却又价值不菲的一块石头,穆流年第一次迟疑该将它给谁,或者说该不该把象征她妻子身份的墨玉送给莫离殇。

他的脑中萦绕着她刚刚的表情……

清雅绝尘,眉目生辉,她如热烈的火焰,浑身升腾着为纯粹感情而战的神情,叫他久久难忘,直到现在都在回味。

她一直强调两个人的感情要“公平”,第一次直视自己心底最初的渴望。

那句“那我会不留余力的尝试爱你”打动了他,也让穆流年清楚知道莫离殇究竟害怕的是什么,更确切的说为什么莫离殇身体不排斥他的接近,却总是关键时刻极力抗拒的原因。

因为她要的东西,和他一样霸道和专/制。

他穆流年要的是一个身心交付的感情,这其中包括了绝对的忠诚。

而莫离殇在对爱情懵懂时,她心底火热的期盼也跟穆流年一样,然而聪明如她知道在面对穆流年时,要求他忠诚根本是一个笑话,所以她害怕遭到抛弃,迟迟不肯“心甘情愿”。

思及此,穆流年把玩墨玉的手微顿,因为身在豪门的影响他一直想要一个身心交付的,不是为他身后权势所蛊惑的“完美”妻子,而莫离殇却是他活了近三十年唯一觉得合适的妻子人选。

但……

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片森林,试问有可能吗?或者说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当这是拍电影还是杜撰狗血小说?

啪的一声,烦躁的盖上锦盒,一杯妖艳的液体在高脚杯中起了波澜,映得男人神情格外的晦疑莫测,暖黄色灯光下,男人优雅的将整个身体靠在椅背里,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桌面,发出叮咚叮咚的脆响。

那冷睿多/情的星眸望着外面的景色,闪过一缕妖邪的霸气。

忠诚,只适用于无能男人身上。这是穆流年思索很久得到的一个结论。

而他穆流年这辈子注定跟无能无缘,所以这辈子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成为“无能”的男人,这要取决于对方的魅力有多大。

收好锦盒,穆流年觉得现在把信物交给莫离殇或许还太早……

隔天,大年初二,穆家停机场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莫清秋。

清晨,王琦一通三个小时后抵达穆家的电话,将穆流年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放下扰人的电话,男人回头就见她搂着抱枕睡的欢快,他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就手抽走莫离殇的抱枕,试图用一个温和又不会让莫离殇觉得惊慌的方法叫她起床。

而莫离殇的反应则是继续闭上眼,然后在模索半天找不到抱枕,直接扯过被子困在怀里,像个憨萌的树袋熊一般继续大睡特睡,全然不知男人因为她俏皮可爱的睡相,而眸光深了起来。

俯身,下压,封唇,一个轻佻宠溺的早安吻出现。

倏的,莫离殇睁开惺忪的眼,异常平静瞪着放大的邪魅俊容,呼吸有点不顺畅的道:“我没睡够。”

男人咬着她纷女敕的唇,心情不错的说道:“我知道,不过阿姨三个小时以后就到了。”

“所以呢?”莫离殇晶亮的眼闪动火光,话却问的平静。

“在我抽走你的抱枕不见你醒,只好亲自吻醒你。”

磁性的嗓音说完最后一个字,莫离殇在美好睡梦中,突然被吻的差点窒息,接着视线突然放大一张邪气的俊容,加上连日来没睡好起床气特别大!

“吻醒你妹!”弓腿,膝盖用里顶了一下抵着美腿的“物件”,只听一大早就发情的男人闷哼一声,再然后就见一个穿着清凉睡衣的小美人,抓过抱枕就猛抽像个虾子一样的俊美男人。

嘴里振振有词:“混蛋,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叫人起床有那么多种方法,你玩什么午夜凶铃啊!你妹啊!别以为长得帅别人就不会被吓一跳,下次再这么叫我起床,信不信我让你以后永远举不起来!”

火发完了,悲剧也产生了!

男人平复痛楚以后,眉眼说不出的邪肆和明媚,致使发泄完毕的小美人顿时想起来,某人其实脾气一直都不好,只不过对自己意图明显才很迁就。

“穆、穆、穆流年!我错了。”

男人冷哼一声:“所以呢?”

“我让你抽回来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的说。

“不好。”男人声音那叫一个温柔,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漂亮。

“那你想怎么样?”打都打了,她又不是神能让时间倒带。

“今天你不许见阿姨!”

“……”话说那是她老妈,凭什么他说不让见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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