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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黑之卷 第二十四章 污浊的踪迹(上)

“真脆弱的家伙,瞧,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哗众起宠的,最没用的总骑在我们头上。”

等了几天,都没有神殿的人跑出来把他捆绑住扭送到大牢去,乔也纳闷了——罪名当然就是以平民的身份伤害尊贵的贵族大人,他又不是糊涂到两眼昏花反应迟钝,手心不巧沾上的是什么东西,具体的他还是分辨得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他逞强地继续与平常无异的工作,不曾就告之最亲密的兄弟。

乔他有种久违的不知所措感,揉揉金褐色的头发,先诧异,之后又满心懊恼。

“去认错吧,外面投机钻营的流言实在过了头,换谁也不愿承受。”以为伤到了玛瑙的人是自己,然后他到了保罗主教大人的府邸附近,就看到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摔倒地上的仆人哀叫不止,穿着铠甲手握刀剑的士兵不断围堵跑过来,还有人大喊杀人,这群去而复返的凶徒,忽而就出现了,溅开的血在半空划落优美残忍的弧线,人头耸动兵荒马乱里主教大人和夫人站在一起,泣不成声的阿蕾西夫人眼角渗出涔涔泪水。

“全部抓走!哼!你们这些连心都是黑的恶棍,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被谁放出来的,现在,给我走!”威武的军长把人全部带走了。

————谁相信武艺超群的武圣大人心爱的徒弟,主教大人的义子,伟大的有声望的人物,连一个只会握画笔的学徒都不如?

安静祥和的府邸里,保罗拿着一份盖着红印章的秘密信件,这份东西是今天傍晚才送到他手的,上面犹带着递送者的体温,把封口的蜡融掉,坐在红木椅子上用特殊器材仔细地辨认清楚了笔迹,主教大人瞬间仿佛老上了几岁。

“国王陛下的旨意乃是,先把圣杯都转移了,帝国里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陛下伸手可触的居所,帝都中心的巨大行宫,但最好少走了风声,教太多的人知晓,陛下把这个人物托付给我,而我的朋友,雷克夫,我愿把这个任务交到你手上,一个人带着所有圣杯上路危险,你也来说说你的看法。”摇铃铛让仆人进来拿走已经冷掉的茶水,可以听到这番话的人在场的不多。

“你只有选择我了,保罗,”雷克夫回答,“没有其他人能胜任这个,希望在我离开的时间里你照顾玛瑙。”

“神殿里发生的我也了解一二了,乔那耿直的孩子,他也许需要的仅仅的多些理解,玛瑙不也没有怨言吗,在我看来,他们可以成为相互扶持的挚友,没有真正的区别,它们都是神灵祝福的好孩子。”

不过几日,武圣大人雷克夫在神殿待了整整一宿,乔第二天迎着第一缕晨光到神殿打开门。

三只圣杯……完好地呆在原处。

原来雷克夫大人不是要秘密带走圣杯……既然那样,圣杯就交由我来守住吧!年轻的学徒捧着书籍走出神殿以后,那轻松的表情和轻盈的举止通过各种渠道又传达到他人耳朵里。

最好的计谋,连自己人都一起蒙骗住吧,暂且这样干,等完成任务以后,再跟乔说明,盲目憧憬着主教大人的乔定然会在大悟之后欣然理解的。

“其实红国的人要圣杯来做什么,按推断,他们已经够无耻不要脸地偷走一只了,只有君王一个人能捧着欣赏,得到以后这种事又不可能诏告天下。”

三只圣杯与麒麟有莫大关系,但历任的麒麟神使从不主动提起圣杯相关的话。圣杯所盛放的清水能让人延年益寿,身体健康,也能消除严重的伤口和疾病,世历3401年,帝国国王陛下曾试图用圣杯的力量挽救重病垂危的前任皇后,可惜的是娇弱命薄的皇后没有等到,在喝下圣杯之水的前一刻咽下气了,当时造成很大的轰动,举国悲恸,虽并非有什么作为的女人,但传闻皇后的美貌可惊落夜空中的皎月,看她留下来的为辛迪陛下而生的皇子殿下。

帝国好似天神降临一样的年轻的皇子殿下,紫发紫眸的伽蓝.伊来斯卡,品性才学什么暂且不论,单单是堪比娇女敕玫瑰的无与伦比的美貌,就能像光华耀目的白月挤开一切繁星卑微的微光,把其他各国身份高贵的皇位继承人悉数悻悻然地比下去。

还是圣杯有另外一些重要的用途?

被故意安排去照料玛瑙的起居,保罗主教大人的命令他不敢违背,可乔心里也在嘀咕——没有比这更温和无害的惩罚了,主教大人的意图显而易见。作为血脉相连的兄弟,双生子的另一位基里更明事理,提醒着乔不要再乱发脾气,若诚心道歉是太勉强无礼的要求,起码不要再恶言相向,玛瑙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唯一叫人不满意的,只是他的无作为,在慈爱的神灵面前众生灵都是平等的,基里告诫乔,弱小并不能成为旁人出口责备欺辱的缘由。

愿为您效劳,大人,不甘不愿地来到房间门前,乔板着俊俏活泼的脸。

阿蕾西还专门找到了乔,对这一个大男孩耐心地说,“玛瑙那孩子,有点自卑,他过往的经历是你们不可想象的,可幸他尚保留可贵的善良,请不要过分责怪他,其实多么温柔又体贴的人,乔,他和你是一样的,”比起任何华贵的珠宝绸缎都令人折服心醉,这位夫人毫无贵族架子,温和的态度,轻柔的话语,她才是真正的雍容和蔼的贵族。

“乔,外面的传言多么地虚假,为什么人们会是这样地去想呢,你们期望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噢,这样柔弱的孩子代替父母挡到锋利的剑刃之前,是这样吗?”阿蕾西的话让乔脸上一阵红。“如果那样你们才满意,那如我做母亲的该多么伤心多么惶恐。”

“全听夫人的,我会全心全意忠诚于玛瑙少爷。”

乔说,对了,的确如此,多梦和多言,其中多有虚幻,没准就是嫉妒,它让人变得丑恶……他想着。

算了,我去道歉,必须是诚心的。

握紧拳头,深褐色大眼睛透露出不服输的意志,乔掸着白袍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得极稳极快,不乐意成为嘴上说一套暗地里再做一套的小人,知错后改不惮于承认自己的过错,由命运的公正天平检验,乔.希拉里不欠玛瑙觖什么。

手中捧着一捆使用过的纱布,经过身边的仆人有礼貌地在点头示意,纱布斑驳的痕迹似乎完全被血液和汗水浸渍过,一旦湿透了必须换下来,仆人们每天都烧掉很多布料,乔走到后院的时候,玛瑙坐在地上。

一把有血槽的沉重大剑横躺在玛瑙的双腿上,剑身上弥漫着一阵若有若无的淡淡血味,摊出来的双手上白色布条松开了似的,露出了练剑磨出来的水泡,衣领口稍微敞开,从颈部到锁骨线条都秀气,隐约看胸口在微微起伏。

盈盈的长睫毛,侧脸朦胧的轮廓其实很美很柔和,那么安谧恬静的美好画面,仿佛天赐的一般,无人可忍心亲手去破坏。

近看了……好像更纤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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