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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狠

三个人回头,只见琴重华立在几步外,一袭玄色衣裳包裹住瘦削的身形,青丝垂散在一侧肩头,甚是风情,不知怎的,岚风和凌玄都有同一种错觉,那便是师父愈发的迷人了,那俊美的眉目间萦绕着一丝扑朔迷离的妖娆,却是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重华你來的正好,本王有件事刚好想问你,”琉刖道,

琴重华看都沒看他,“是想问本宫何时送你归西么,”

……琉刖又碰了一鼻子灰,几分尴尬的眨眨眼,“是关于你的身子骨,”

“不牢王爷费心,本宫身子骨硬朗得很,”

语落,他看向自己的两个徒弟,真真是令他窝火,

“玄儿,风儿,聊完了么,若是聊完了就回去,不要扰到王爷,”

师父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敢再说一个字,匆匆的就闪人了,

琉刖心机千尺深,他思忖了片刻道“重华,有些事是瞒也瞒不住的,”

琴重华眼底的神情瞬间一变,随即冷沉道“不懂你在说什么,”

琉刖负手一叹,似是有些怅然,一字一顿道“在车上,我已经给你把过脉了,”

“你,”琴重华的脸色刷下就变了,自己竟然无知无觉,当时做什么去了,看來现如今经过这几番折腾,敏锐度与体力都大不如前,不过他马上淡然道“沒想到王爷还会医术,”

“略知一二,”琉刖点了点头,“疑难杂症我自然是治不了,可若说简单的脉象还是可以把握的,”说着,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重华的眼睛,“你的脉络显现异象,”

几个字说的琴重华心里咯噔一下,勉强保持住姿态,一笑道“习武之人,尤其是像本宫这样武功还算深厚的,脉象自然是与常人不同,”

“重华,这点常识本王还是有的,”琉刖更进一步,其实他也拿不准,“还需要我把话说透么,还是给彼此留个台阶比较好,你说呢,”

琴重华内心波澜起伏,莫不是他已经察觉到了,“我劝你还是把精力放在玉玺上吧,”说罢,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便要拂袖而去,

琉刖的声音适时的落下,“重华,我希望你明白,”

琴重华停下脚步,并未转身,背对着他道“明白什么,”

琉刖走到他身边,突然一下握住他的手,“无论何时何地,本王都会保你周全,”

“不必,”琴重华甩开他的手,“我的事,我自有定夺,”

琉刖顺势道了句“恐怕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其实他就是接着话茬那么一说,可听在琴重华耳中,却是有千般含义,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无论怎样,都不可以道出这个秘密,即使昭然若揭,

密林深处,漆黑的天幕下一袭白色身影飞一般的掠过,随着他距离宅院越來越远,眼前的蝴蝶也越來越多,玉玺被他藏在身体中,除非他死了,若不然任何人也休想得到,而在千里之外的某处,一双手正覆在一枚蓝色的水晶球上,那里面正有一个雪白的影子在移动,“呵呵,”那人低声笑了下,冷沉而诡秘,左手虎口处的蓝蝴蝶纹身分外醒目,

“大王,他就要上套了,”身边一个贼眉鼠眼的人道,

“不急,让他慢慢追,”那双手离开水晶球,球体方才流转耀目的色彩瞬间就熄了,变得黯沉一片,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无尘不知道,在他跟随着这些蝴蝶越走越深时,已经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个陷阱,流砂常年在西域,看尽的是生存的残酷,大自然的弱肉强食,在他的心底根本不懂得同情二字为何物,他残忍嗜血,精通巫术,在西域那片广阔的土地上,无人能出其右,他就如同一只野狼般机敏,冷酷,毫不留情,同时也是个极富团队精神的人,在苍凉恶劣的生存条件下,他深深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单凭一个人是无法活下去的,所以即使他的手下有贪心,有背叛,他往往都暂且按捺,纹丝不动,反而对那些背叛他的人更加大方,让他们愧疚,再找个合适的时机点破,从而达到让他们死心塌地跟随他的目的,

从这点上讲,流砂貌似跟琉刖有点相似,可他们又有本质的不同,琉刖从小锦衣玉食,从來沒为碗里的米犯愁过,自少年起便周旋于朝野,看尽的是官官相护,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纂权夺位,谋定的是江山社稷,帝王宝座,在这位六王爷的心底,或多或少还是有人性的光辉的,譬如他对琴重华和自己的重臣,而在流砂的心底,有的只是兽性,环境不同,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也就不同,如果说面对同一个苟延残喘的敌人,琉刖或许会大仁大义的放他一马,可流砂却会将那人撕得粉碎,烹食下酒,

如此看來,琴重华的这一招是无比正确的,先用无尘挡一挡,然后再全力剿灭,

那边有人在仇恨之下执迷的追逐着蝴蝶而去,这边有人在思忖着是否可趁火打劫,

琉刖敲着桌面,问秦宣,“秦将军,你说我们是出手还是不出手,”

秦宣是个武夫,最不懂的就是谋略,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在了傅锋身上,

“别看他,,”琉刖摇头叹息,“秦大将军,你何时能有点主见,则吾心甚慰矣,”

“以属下之见,还是不要太冒失,”傅锋振振有词,“无尘也不是傻子,他怎么会将那么贵重的东西留在家中让一个小童看管,想必不是藏起來了就是带在身上,若是我们此刻去,难免会中了他的奸计,”

“秦将军,好好听听,谦虚些,”琉刖敲打着秦宣,

“是,”秦宣也叹气,有点委屈,“末将就是一个领兵打仗的,王爷指哪咱就打哪,对于这些计谋,实在是……”

“本王知道,沒有秦将军攻不破的城,”琉刖点了点头,一笑,“可也要多动动这,”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顿了下,“对了,小锋,你去把琴宫主给我请來,”

傅锋立马转身就出去了,秦宣想自己也出去吧,刚要走,琉刖叫住他道“秦将军,你我是什么关系,我说话你也别多心,我就是替你着急,恨铁不成钢,”

“末将明白,末将从明日起就苦读军书,一定不让王爷失望,”

琉刖站起身颇有深意的拍了拍他,“以后攻打大周时,本王还得仰仗秦将军你呢,”

“王爷如此,折煞末将了,”

“好了,去吧,”

不出片刻,傅锋一个人回來了,恭敬道“回堂主,琴重华不來,”

……“他怎么说,”

“他说身体不适,”

……“好,行,呵呵,本王去,”琉刖瞄了眼傅锋,“你随我一起,”

傅锋从琉刖的眼神中似乎读出了什么,他也从來不相信北耀堂的堂主会对夜梵宫的宫主推心置月复,房间内,琴重华正在盯着一张小纸条看,身边围着凌玄和岚风,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上面的字迹,而在琴重华的左肩头则落着一只通体火红的鸟儿,

“老相好,你的白痴小徒儿已经找到了,不过琉刖给他下了慢性毒药,解药也只有他才有的吧,本舵也爱莫能助,放心吧,你的小呆瓜暂时安然无恙,好得很,只是他挺想你的,还跟我哭鼻子了呢,哈哈哈,”

就这么短短几行不着调的话,却看得琴重华心底很不是滋味,这个血渊,怎么也不告诉他骨儿究竟在何处,这是又喝了多少酒写给他的,“风儿,那笔來,”

岚风赶紧呈上,师父寥寥数句后,将字条放进了鸟儿的嘴中,“去吧,”

小鸟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而这一切都被站在窗外的琉刖尽收眼底,

推门而入,他道“血渊果然有点本事,这么快就把人找到了,”沒等重华开口,他又继续“那孩子沒什么事,本王不会现在就弄死他的,”

一旁的凌玄和岚风都眼里冒火,可师父沒下令,他们也不敢擅自出手,此时琴重华的心理可谓复杂纠结的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该以什么样的心态來看待眼前之人,

那件事,还是在他们之间留下了莫名难辨的痕迹,

抹,是抹不去的,

“你找我何事,”琴重华冷冷的道,

“正事,”琉刖朝傅锋示意了下,傅锋便上前一步道“堂主觉得此刻有必要去无尘出瞧一瞧虚实,”

“还瞧虚实,”琴重华一笑,不屑而嘲讽,更多的却是敌对的情绪,他根本沒把傅锋放在眼里,只是对着琉刖道“你还沒看够那片林子么,”

琉刖咂了咂嘴,“无尘追流砂去了,沒准玉玺就藏在林子中的某处,”

“既然是这样,你就派人去找好了,”琴重华轻描淡写,

“别人本王都信不过,独信重华一人,”

“是么,本宫可真是荣幸备至,既然王爷都信不过,还留着他们做什么,”说着,琴重华的目光落到了傅锋身上,“不如本宫替你了断了吧,”语落,只见一道凌厉的光朝傅锋刺了过去,沒人看清琴重华究竟用的什么,只听傅锋一声惨叫,根本來不及躲闪,双手捂着眼睛,鲜血从指缝间流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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