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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木之晴与际东篱番外

谭乐斌将木之晴接出了门,坐上轿子开始在城中走,路上热闹非凡,喜庆的乐器声,声声震耳,炮竹声更是络绎不绝的响起,引来无数人的围观。

木之晴坐在轿子里感慨万分,她今天嫁人了,以后就是他人妇,再不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透过窗户向前方望去,谭乐斌一身大红的袍子,骑着俊马在前方走着,脸上荡着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

离际东篱没几步之遥的新娘红头盖在奔跑中早已被风刮掉,露出她的真面目。

际东篱身子一僵,俊眸一片痛楚。他转过身去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嗤笑一声“胡闹?娘认为孩儿这是在胡闹?”更天以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见际府当家际扬龙紧拧着眉头,一脸不悦的瞪着今天的主角际东篱。

下人将新娘扶到际东篱身边,嘻嘻笑着道了声恭喜公子少夫人之类的吉利话就退下了,际扬龙的一声令下,主持婚礼的人开始尖着嗓门叫开“婚礼正式开始。”

他头也不回的闭上眼,露出极痛苦的表情继续道“是他们,是他们一意孤行不理会我的感受,非逼我娶我不爱的女子为妻,而我爱的女人今天却要嫁给他人作他妇。”他说完这句,面对着来宾眼泪就滑落下来。

天呐,乱了乱了,就在刚才在街上时她还在想着这辈子就赖定谭乐斌了呢,可现在白的一句话却将她的心湖又搅得一团糟乱。

“际东篱,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承认,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气死她了,她只想知道他的态度和结果,有这么难?

于是木之晴就这么华丽丽的被白扛在肩上从窗户跃出,几个跳跃之后消失在一片瓦砾的屋顶中。

这是他长这么大记事以来,第一次掉眼泪,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掉落。

他叮嘱完这些往前走两步,神情落寞的摇摇头“至于我,呵呵,已经没家了,天下之大,还不知明天睡哪住哪,所以还请你忘记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木之晴只觉得后背一麻,接着她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顿时瞪大眼,“你想干什么?白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那么多人面前喊慢着,他到底想干什么?害怕儿子突然说出让人笑话的话来,他急急喝止。

这只死苍蝇,平时嘴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这会儿却哑了吗?

她冷冷的扯起唇角“呵呵,白姑娘不必跟我道歉,我受不起。”

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葵花点穴手?

只见她也是满脸的泪痕站在那里,整个人的表情激动万分。就在刚才,她终于听到了际东篱的心声。

他边喃边缓缓的转身,脚步踉跄着向前方走去,手中的银袋子当一声掉落地上,里面的碎银子从里咕噜噜滚出来,散落一地。

“篱儿,你可知自己在干什么吗?”际扬龙轻喝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拽着新娘子刚奔出府没多久,一队人马气势匆匆的赶往这边,来到际府大门外,带头的那个人对着门内大喝一声“白静,快将我家少夫人交出来!”

笑完哭,哭完笑,际东篱现在完全就一傻子。又哭又笑过后,他抱着肚子捂着脸蹲在地上,不敢与面前的人直视。

际扬龙这下火了,啪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怒指着他大喝“篱儿,你今天想要将际家颜面都丢尽吗?来人,按着他完成最后的程序,然后送新娘子回房去。”

柳如艳脸色涮一下白下去,抓住际扬龙的手臂尖叫“老爷,你在说什么呢?”

际东篱依然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抬起,木之晴却不想就此放过他,一步步的逼近“说啊,你刚才所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她怔怔的瞅着白的背影,突然觉得白其实也很可怜。她轻轻一叹“说吧,你这次出来找我有什么事?”

“夫妻对”主持最后的那个拜字还未说出,一声大喝制止了他。

有的只是不停的使唤和利用,就连这次的成亲,她也是利用他来气际东篱的。

木之晴歪头细想,她记得际东篱在那段时间是经常缠着白和紫出去,不知干嘛去了。

他突然像个小孩又哭又笑“呵呵,哈哈呜呜”

“我”她张嘴想解释,可却又不知要解释什么,简直是无力的苍白。

木之晴大囧,她这算是在夸她吗?“什么叫很爱你,你却不怎么爱的好男人?谁说我不爱谭乐斌了”

他走了,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着他?

可是想着想着又很不甘心,凭什么从小到大他都要按照他们的规划下的计划走?凭什么他不能反抗一次。

他说到你字时突然扭头,在看清新娘面孔时,脸色一变,瞳孔瞬间放大,嘴角开始哆嗦“你?怎么是你?”

太可笑了,这就是他爹,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想以他为中心的爹!作为他的儿子可真悲哀,连自己的幸福都把握不住,结这个亲干什么?还要这个家干什么?

他爱眼前这个女人,不爱白。他一直想跟父母沟通好,希望他们能理解他,可惜他们却都未理解。

“二拜高堂”

此时的正堂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笑容,就连际府里的那几个姨娘们今天也非常的高兴,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抚弄风骚。

际东篱也火了,转过身去冷冷一笑“呵呵,你难道真不想要我这儿子?”

“其实我对际公子的感情,可能只是欣赏,未非爱。”她抬头朝窗外望去,目光深沉而遥远“还记得扬州一役吗?当初我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到扬州救主,在你们被仇五手下追得没路逃的时候我刚好赶到。”

然而际东篱却笑了,笑得腰肢乱窜“滚出去?好,我正等你这句话。”说完他果断将胸前的大红花一扯,狠狠的丢在地上。“以后你别后悔今天这个决定。”

既然事情已变成这个样子,对于际东篱她真没想过要再续情缘的,而他与白成亲后,管他娶几个小妾,到时也与她无关了不是?

白回望着她怔忡两秒,清冷的秀眸一片沉思,张嘴道“因为我想让你回去。”

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谭乐斌能给她,但际东篱却想着左拥右抱,就连她要与谭乐斌成亲的消息发出都未见他露过一面,着实让她心寒。

际当家的话一出,一旁马上就有几个家丁出来想要抓住际东篱,却被他一个冰冷眼神打过去,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木之晴望着际东篱落寞萧条的背影,脑海想起他刚才说过无家可归的话,心疼得捂着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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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微动,神差鬼使的竟点头答应了,结果却听到这些消息。

所以她的理解就是,白其实就想嫁给际东篱。但最关键的是,她嫁不嫁,或者嫁给谁,跟她有关系吗?

她这么一说,木之晴倒还真记起来了呢。苏小沫就是在那时受的伤,并且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窗外的点点头,“嗯,是我,咱们能找个地方坐会聊聊吗?”

白瞅着她漂亮的脸蛋,伸手模了一把,眼中带着歉意“对不起之晴,东篱他不想与我成亲,而我也不想他伤心难过,所以只能将你绑回去了。”

他们的公子,可是武功高强的人呐,谁想过去白白挨一顿打啊。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不知如何处理。

想到这些,木之晴眉头一挑,口气开始不太友善“既然这样,现在际家人都喜欢你,你又为何会在今天这种日子跑出来?”

白站起,立在桌边面对窗外陷入回忆中,不一会开始陈述着那些一直被她压在心底的话。

白没理会她的白眼,嘴唇浅浅一勾,继续道“但是,他的身影却在那时无时无刻的钻进我的脑海中。虽然之后分开了,但你们去到京城后,他一直缠着我,要求我带他出去逛逛,或者去哪儿。当时我虽很气愤,可发现心竟是甜蜜的。”说完这些,白一脸陶醉的回到过去,仿佛又回到了被际东篱缠得没法子的日子里。

木之晴已经纠结在自己的思维里出不来,并没认真听她说了些什么,只是挥挥手让她说下去。

此话一落,不止宾客们震惊了,就连际家的几个女人也被震惊不已。

白就当她生气了,也不恼不气,依然风轻云淡的笑笑“之晴,其实我今天出来找你,是有件事要跟你说的。”

看了一会儿,他想到什么从腰间扯下只精美的袋子放在手心抛了抛“对了,我家里人逼迫你那么久真的很过意不去,这袋子里有一万两银票了和千两碎银,足够你吃喝大半辈子了。你”

白苦笑“成亲?呵呵,是呀,我今天是要成亲的。”她目光炯炯,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其实我真羡慕你啊之晴”

而这个真面目却不是白,而一袭红妆的木之晴。zVXC。

木之晴错愕的将红头盖掀掉,将头扭向若隐若现的窗纱外,语带惊讶“怎么是你?”

她还想着赶紧回去拜堂呢,这白尽会添乱。

“你?不要就不要,没你我r子还过得舒服自在,你给我滚出去。”际扬龙气晕了,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众人错愕的瞪眼,谁这么大胆叫慢着?

原来白就是这样喜欢上际东篱的。她发觉自己有些悲哀,自己喜欢的男人却被另外一个女人喜欢着不自知,而这个女人还是她拿来当姐妹的人。

他说,他不喜欢这门亲事,也不愿意这门亲事,娶妻实属被迫。他还说,他爱的女人今天嫁给他人做他妇。

际东篱怔忡的缩回手,痛楚与歉意深深的划过他的心尖,刺麻麻的疼。

但是,这些跟她有毛关系?可听到白陈述,望着她淡淡勾起的嘴角,她的心脏还是小小的酸了下。

嚷嚷声冲刺四周,高低起伏个不停。

难道想阻止她嫁给谭乐斌?不可能,如果她阻止自己嫁给谭乐斌岂不是自挖坟墓?就不怕她去抢际东篱?木之晴不动声色的猜撺着白的心思。

白扭头望她一眼,轻轻点头道“我想,我可能就是在那时开始欣赏际公子的,并非爱。”

走了一段路后,木之晴察觉队伍似乎停止了走动,前方还传来说话声。

木之晴说得没错,她今天是要嫁做他人妇的,再美也不再是他的了。想到以后他们二人就要化作陌生人再也不相见,他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人抽离。

而际府的人正在因为际东篱的出走而闹得沸沸扬扬,听闻有人在外直呼白静名字,态度还那么嚣张,际扬龙大手一挥,立即让管家带十来名有几把涮子的护卫出去与对方对峙,一时间人声鼎沸空前绝后的热闹啊。

际扬龙见此火气更大,语气简直用吼的“快,抓住他拜完这最后一道。”

一句今天的你可真美将木之晴拉回到现实,她猛然一拍掉他的手,怒吼“再美也不是你的,已是他人妇了。”眼泪模糊她的视线,好难受。

白脸上的妆因奔跑已有些微花,睫毛扑闪扑闪的望着木之晴。只见她望了那么一会儿就站起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之晴,对不起。”

然而白却摇摇头,依然望着她“不,我说的回去不是你回去跟谭公子拜堂,而是”她说着突然以讯雷而不及的速度来到木之晴面前,伸手朝她身后雪位上一点

看到这样的他,木之晴的心暖了。她觉得就算嫁不了际东篱,有谭乐斌这么个好男人陪她过一辈子,足够了。

他突然放声大笑,转回身去面对众宾客“大家可能不知道,这门婚事我一点都不喜欢,也不愿意。”

“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木之晴一步步的朝际东篱走去,她想确定。

吉时到了,新娘被人从房间里扶了出来,摇曳的脚步,婀娜的身姿,红头盖下的她脚步不太自然的随着下人掺扶下来到正堂。

“回去?大小姐我现在正在成亲中当然要回去的啊,我正准备跟乐斌回去拜堂呢。”谁知你却挡了我们的道!木之晴不满的嘟囔,只差点跳起来大骂白一顿的架势了。

听闻木之晴要嫁给谭乐斌,他的心就像死了般没了生机。心想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吧,或者时间一长就会好了。

所以,她不挑了。

好吧,事实证明人家一个点穴手就已经将她放倒,还有什么好绑不好绑之说的。

然而就在他准备说出事情是什么时,柳如艳却突然开口喝他一句“篱儿,不许任性胡闹。”

话落,不管宾客还是际家人,脸上都充满欢乐。

说是情敌吧,俩人压根算不上,毕竟让白嫁进际家的是际家那对夫妇。说朋友吧,但她又嫁给了她爱的男人当老婆,友情已经受到波及,所以现在也算不上朋友了。

然而白却大方的任她看个够,收起眼泪浅笑“我羡慕你能嫁给一个很爱你,而你却不怎么爱的好男人。”

他抬头望向天际,天空很蓝,很白。

“谁啊?”木之晴问道,然而却没了刘妈的回声。

然而白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也不想再跟她废话,而是直接往她脖子处一点。悲催的,她说不出话了。

看来她今天不听都不行了,还是早些听她说完好回去理清楚自己的纠结。

众人被这突然发生的事件弄得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演的是哪一出。

他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跨出去。然没走两步,他又返回来一把拽上呆呆的新娘子,道了句“白姑娘,你自由去吧。”而后硬拖硬拽将她给拽出了府,拎着她往城门外一路狂奔。

他喃喃的道了句“是啊,你嫁作他人妇后,我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从前萧郎是路人”

她掀起红头盖侧耳倾听,无奈离得太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不一会,轿边上响起刘妈有些咬牙的声音“姑娘,有人找你。”

而现在,说这些话的主角却不说话了,算嘛意思?耍她?

际东篱在后花园里坐了好久,终于受不住际父际母派来的小厮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请,这才挪步前往卧室更换衣服。

这个人妇她可以理解成是在说她吗?

她气啊,被白平白无故的掳回际府就算了,竟然还将她将原本她盖的红头盖盖在了她的头上,顺便点了她的哑穴不说,还说只要她站在拜堂的地方,保证能听到一些以前听不到的消息。

如果连唯一一个儿子都不要,那要谁?府中以后谁来当这个家?她们百年后,谁来掌棺木送终?

顿时,际东篱得到的同情票非常之高。

“什么?”木之晴眼瞪得更大,不可思议的盯着白莫名的脸“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将她绑回去?她有那么好绑吗?

忙碌的下人们正井井有条的干着自己手中的活计,招呼宾客的,送荼水上点心的,一片和谐忙碌的景象。

“不管成什么样子,我问白姑娘,你今天也是要成亲的吧?不成亲你在这干嘛呀?”木之晴打断她话,无语。

耳旁是熟悉的清冷嗓音“之晴,我能跟你谈谈吗?”

泪滑过她的嘴角,渗入她的口中,苦苦咸咸还有丝涩味,真是不好的滋味。

“羡慕我?你羡慕我干嘛?”木之晴翻白眼,想不能白在这个时候为何会从际府跑出来拦她。还约她来这里聊聊。

她对谭乐斌的感情,真是爱吗?

细想想,她除了每次有事情都会去找他帮忙解决,跟际东篱吵架后也去找他聊天解闷,但她却从未到他说过一次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之类的话。

先不说际家人怎么对付来人,就说到际东篱带着新娘一直出了城,来到城郊的官道上头也没回的就松开她的手,一指官道“白姑娘,我们俩既然没拜完堂就不能算夫妻。所以我现在放你自由去。你沿着这条官道可以出了香城,出了香城范围后,你可以想去哪里都可以,没人可以再逼你做不喜欢做的事。”

木之晴抿着唇,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她跟白,真没什么好说的。

之前他在田家村都住了三年,还会怕这一次?

而她的消失,在另外一边的雅间里的人并不知道。

但说了姐妹,对,她曾经是当白是姐妹,可又能怎么样?如果她也真当她是姐妹,就应该拒绝那对夫妇的安排。

突然间她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忽然闭嘴。脑海里开始自动回播自己与谭乐斌从认识到至今的所有事情。

际东篱淡淡的瞅一眼自己的爹娘,转过身去面对众来宾大声说道“今天,我际某人要在这里向大家说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是……”

难道这就是白所说的以前听不到的消息?木之晴明白了,原来白是想让她知道际东篱心中的想法,和谁才是他心目中最爱的那个人。

迎亲的队伍一路上吹吹敲敲,热热闹闹的穿过了几条大街,最终开始往返回。

他走到木之晴面前,,深深的凝望着她精心打扮过的俏脸,桃花眼中难得的一见闪过抹惊艳,伸出手轻轻抚模在她的脸蛋上,赞叹“晴儿,今天的你可真美。”

渐渐的,际东篱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远到只剩下一个小缩点时她才回过神。

际东篱被她这一吼终于抬起头来,俊逸的桃花眼里一片深情,又带着浓浓的歉意凝望着木之晴,缓缓站起“是,在堂上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慢着!”

众人更不解了,这是父亲对待儿子的态度?大家立即一致认为,际东篱果真不喜欢这新娘子,是被逼的。

听着她的讽言讽语,白的脸色一僵,神情不太自然的搓着手“那个我,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木之晴差点一摔。姐姐喛,你不爱他那你嫁他干毛线啊?

主持的尖叫继续“一拜天地”

所以,有了这样的念头,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脑海中形成。于是有了刚才在正堂里发生的一切。

谭家产业的醉香楼雅间里,谭乐斌与一干迎亲队伍坐在一间雅间里等候,而木之晴则一身红妆面无表情的坐在另外一间雅间里,在她的对面,同样是一身红妆的白。

想到在厅堂上际东篱当众说过的话,还有他对他爹狠下心的说断决关系时的那种决绝那表情,不可否认她的心被感动了。

“际东篱,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不会放过你”她愤愤的咬牙,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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