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初走出罗汉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依然站在原地的陌生女子,好看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对于她的视线不是没察觉,但是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那眼里不是痴迷不是崇拜,而是痛苦和挣扎,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冷云初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的熟悉感,感受到她周围萦绕的悲伤气息,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
“少爷,怎么了?”跟在冷云初身边的林木,见他停下来,疑惑的问道,见他看着某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罗汉殿门口那抹摇摇欲坠的身影。
“小姐,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姐,你说话啊,别吓奴婢。”原本还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景致的瞳菊,见灵鸢一直站在门口,没有想进去的意思,有些疑惑的上前,却见她一脸痛苦,满脸的泪水,立刻焦急的问道。
“痛,好痛,真的好痛!”灵鸢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襟,水眸之中尽是痛苦之色,身子慢慢的滑座在地上,她以为她可以做到,她以为她可以忍耐,可真的面对面时,她才知道有多痛苦,曾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哥哥,如今却是陌生人,那眼里除了陌生,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温柔,心痛的就像是要裂开一般,痛的她连呼吸都觉得好困难,喃喃的低语着,灵鸢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一片黑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姐,小姐,你醒醒,快醒醒,方丈大师,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呜呜呜,求你了。”瞳菊还来不及反应,就见灵鸢软软的倒了下去,赶紧上前扶住她,手足无措的哭喊起来。
“怎么回事?女施主莫急,快扶这位姑娘去禅房。”了悟原本是和灵鸢他们一起往这边走的,但是途中被一点小事耽误,刚准备来瞧瞧,就听见瞳菊的呼喊声,赶紧走过来,看着晕过去的灵鸢,对她说道。
“谢谢大师!”瞳菊焦急的点着头,想扶灵鸢起来,却发现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根本就扶不起来晕过去的小姐,就更加着急了。
“姑娘,如果不介意,将你家小姐交给在下。”正当瞳菊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冷云初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看着那张陌生的美艳面孔,温和有礼的对着瞳菊说道。
“谢谢公子!”瞳菊也顾不得多想,现在救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冷云初对着瞳菊安抚的笑笑,弯腰抱起灵鸢,手上的重量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快步走到旁边的院子,看着了悟站在其中一间的门口,于是抱着她走了进去,轻轻的将她放到木板床上,动作轻柔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大师,你快看看我家小姐,刚才我还听见她说疼,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瞳菊也急急的跟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眼角还挂着泪水,就连昏迷着都紧紧抓着衣襟的手,担心的对着了悟说道。
“女施主莫急,待老衲瞧瞧。”了悟也不耽误,走到灵鸢床前,拿过她的手把起脉来,片刻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忍不住看了一眼昏迷着的灵鸢,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怎么了大师?我家小姐是不是…。”瞳菊紧张的看着了悟的神情变化,见他沉思的样子,更加焦急了。
“这位施主无妨,只是因为悲伤过度,一时气血不畅,才会晕过去的,休息片刻便好。”了悟放下灵鸢的手腕,起身安抚着急的满脸泪水的瞳菊,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刚才在正殿见到她还很好,为何这会儿却因为悲伤过度晕倒?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抬头见冷云初主仆还站在一旁,对着他们作揖说道:“冷施主有礼!”说完便走了出去。
“大师有礼了。”冷云初也对着他微微的行了一礼,看着躺在床上,似乎很不安稳的女子,心情很是不畅,似乎觉得她不应该是这幅样子,但是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他也弄不明白。
“少爷!”林木觉得今天的少爷很反常,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心里忍不住猜测,一向不和女人主动亲近的少爷不会是对这位小姐一见钟情了吧?不然他刚才怎么会在看见她晕倒的时候,眼里出现了一丝的慌乱?
“走吧!”冷云初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不明白,在看到她晕倒时,自己莫名的心慌从何而来,他很确定面前的这个女子是第一次见,心里纷乱的思绪让他很是烦躁,被林木打断思绪,轻轻说了一句,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灵鸢,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不要,哥哥,不要不记得我,不要不认识我,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冷云初刚刚想踏出禅房,就被身后悲戚的声音拉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异常苍白,满头大汗,不断呓语着的灵鸢,心痛的感觉再一次的浮上心头,正踌蹉着要不要离开,床上的灵鸢突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不要!”灵鸢满头大汗,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她刚才梦见哥哥不但不认识她,还要杀她,说她是仇人的女儿,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瞳菊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险险的往后退了两步,愣愣的看着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的灵鸢,半响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带着哭腔对她说道。
“瞳菊?我,我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后面的话灵鸢没有说出来,是因为她在听到瞳菊的声音,回过神之后,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冷云初,顿时便又愣住,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甚至是有些贪念的,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幻影。
“小姐,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刚才你突然晕倒,可吓死奴婢了,小姐?小姐?”瞳菊见她说话,心里的大石落下了一半,皱眉说着,抬头却见她愣愣的盯着门口,对自己的话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忍不住多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