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灯火漆黑,整个镇江如同一个死城般沉寂。
叶黄走在长街上。
他带着斗笠,背上背着一个包裹。
长街漆黑,长巷没有尽头。
江南繁华的镇江城内竟没有一个人。
一道刀光突然划过,仿佛刺亮了黎明,如同黎明边际的一盏灯。
叶黄没有后退,他不能后退。他根本来不及后退,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下,只是平静的说道:“老朋友,别来无恙吧。”叶黄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他也躲不过这刀,所以他平静的问道,他表面越是平静,对面的人心里肯定就会越心慌。
这正是叶黄的聪明之处。
刀光突然停了下来,就停在叶黄的脖子前。
叶黄淡淡的说道:“你比原来聪明了很多,你可知道若你的刀在前进半步,你的头也就会跟着掉下来。”
叶黄面前站着个黑衣人,叶黄的眼睛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不是叶黄不想看,只是叶黄不敢看。
他虽然带着斗笠,蒙着黑巾,但还是怕别人认出他不是少帅。
叶黄装的越不在乎,黑衣人的表情就越凝重,因为他能感觉到叶黄的气场有多强,他更能听出叶黄说的这话绝不向是撒谎,他就能感受到叶黄是多么的自信。
黑衣人站了足足一分钟。
他在等,等叶黄露出破绽,他不敢动。
叶黄就站在那里,浑身上下竟全是破绽,但叶黄轻松的表情他可以看得出叶黄是多少的不在意,叶黄越不在意,他的心里越是颤抖,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黑衣人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汗水,他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少帅兄还记得我血刀燕山,真是幸会幸会。少帅兄别来无恙吧。”
叶黄冷道:“我当然是吃不好,喝不好了。如果上百人想要你的头,你是否能吃好喝好?我劝大家还是别趟这趟浑水,岭南南城和江南烟雨的水很深,你们也趟不起。”
这些话全都传在了大街小巷里,长街里暗地里的人很多,他们从叶黄进入青楼后,听到叶黄在青楼里大声说出他就是少帅的时候,这些人都深信不疑。
他们都埋伏在了这条街里,他们在暗地里听的心惊胆颤,他们都知道血鬼燕山的刀有多快,多狠,但他们都看到了血鬼燕山在少帅面前的气场多么的弱,连出手都不敢。
所以这些人更不敢。
他们更佩服少帅的洞察能力,居然知道他们在哪。所以个个都是心惊恐慌。
这时候又突然走来了一个人,对着血鬼燕山说道:“老大别听他的,你的血刀已经大成,你我俩人绝对可以杀得了他。”
接着又对少帅说道:“你少帅也太大言不惭了吧,居然说能一刀就能把血鬼燕山杀了,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叶黄看到这人全无防备,而且说出这话,简直就是可笑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少帅是怎么样的人物,所以叶黄判断这人的武功并不高,而且进入江湖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俩年,否则他不可能不知道少帅是何等人物。他更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叶黄厉声道:“放肆!连燕山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声音暗带冰心决。
那人身体一震,显然被叶黄的话吓到了,他一愣神的功夫,直觉刀光一闪,自己的人头就被砍了下来。
他临死的刹那间都能感觉到刀是多么的冰冷。
燕山想帮忙已来不及,他当时只是听着叶黄的说话,并没有想到叶黄会突然动手。
叶黄不是少帅,他要示威。
他把局势把握的很好,他的大脑飞速的旋转,把血鬼燕山玩的团团转。
燕山的脸sè铁青,他可以看不见带着面巾的少帅的模样,但他却不能不认得这血战十式。他的声音带着怒气道:“血战十式的探囊取物,少帅果然是少帅。在下佩服,不过少帅这样对付一个无名之辈恐怕有**份吧。”
叶黄很满意刚才的一刀,更满意这个效果。他从那个人的说话上就听出了那个人是个无名之辈,更趁那个小子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给了他一刀。那个动作已经在他的脑子里转了不下百遍,在加上少帅为他打通了身上的所有经脉,所以使出那一刀并不稀奇。
叶黄靠的就是运气,凭的就是那个人知道,少帅的对手是血鬼燕山,是他的大哥。而不是他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
若对方有所防备,叶黄就会立刻原形大露,他毕竟才进入江湖一个月,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手。
他出手的时候,回忆了边城冷的动作好几次,才胆战心惊的劈出了那闪电的一刀。
叶黄装的更像了,言语更是冷淡:“这是他咎由自取,我说了,连老哥你都不会对我不敬,不会对我说出那样放肆的话。年轻人的路还很长,所以得到些教训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燕山的心绷得很紧,他知道这时候得罪少帅就是与整个南城为敌,这个时候并不是他与少帅的私人恩怨。少帅说的很清楚,南城和烟雨的水很深。更何况他根本毫无把握,刚才偷袭的那刀他已经使出了十成功力,他把一切局势都分析的很清楚,正面和少帅交锋,肯定会败。
所以他选择了偷袭,那偷袭绝对是杀死少帅的最好时机,就是真正的少帅来了,也不见得会躲过那一刀。更何况一个叶黄,不过叶黄凭借胆量和智慧还是躲过了。
不得不说,他的运气好的实在出奇!
夜本来就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若在黑暗里的不是天刀汉川,不是大江东去江东去,不是侯爷侯云城。根本不可能清楚的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
哪怕是寒窗和杜鹃在此,他们也能清楚的看到叶黄的那一刀还是很慢。他们也能认定叶黄绝不可能是少帅!
燕山思考着,就站在那里。
叶黄冷道:“燕兄,我的时间有限,要么拔刀,要么让出一条平坦的大道。是战是让全在你一句话,我南人都接下了。”
燕山握着刀,脸sè绷紧。
汗水也跟着掉了下来。
叶黄的心里绷着就更紧了,他的心更恐惧,更害怕。但面巾把他的表情全都遮住了。否则他现在至少已经人头落地了。
燕山还是松开了握刀的手,笑道:“南人兄,今天是你们南城和烟雨的事情,我燕山让了。咱们的私人恩怨往后在解决,你五年前杀死了我,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刀。今天你随手杀死了我弟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势力。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燕山腾空飞了出去。
叶黄仔细的品味着燕山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势力,在江湖上寸步难行。一个人的实力永远比不上一个帮派的势力!
有势力就可以随便的杀人,尤其是在这个江湖。
黑暗里,有三个人说道:“看什么看,连血鬼燕山都被少帅给吓的屁滚尿流了,我们三个还在这凑什么热闹。你没看见少帅一刀就把燕山的亲弟弟给劈了吗?燕山连反应都来不及,何况少帅说的很清楚,今天是他们南城和烟雨的事情。而不是解决个人恩怨的时候。虽然银子诱惑,但我们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撤了。”
醉雨楼。
烟雨天龙堂堂主笑问天对着桌子上的人说道:“少帅终于出现了,他从兰花楼走了出来。走在大街上,遇到了偷袭他的血鬼燕山。结果他没有出手和燕山打起来,而是一刀把燕山的亲弟弟给劈了。”
殷不负道:“那燕山呢?他被劈了亲弟弟还能站得下去?”
笑问天道:“血鬼燕山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想救他弟弟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燕山跑了,被少帅吓跑了。”
楚飞道:“你确定那个人就是少帅?”
笑问天道:“我在场,看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他带了个斗笠和面巾,但血战十式的探囊取物我可认得。天下只有少帅会这个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