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不同,你是天上的飞鹰,而我,只不过是贪婪清澈水池却无果的泥鳅。你的光辉太过刺眼,即使如今,蜕变而成,站在最闪亮的舞台上,我还是害怕看见你。”
“不是讨厌,不是厌恶,是害怕,恐惧。因为你的存在,不过是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的过去,提醒着我们之间有着仲琴的存在;提醒着我不过是连亲生母亲都唾弃的孩子……”
仲信,清泪,滑过脸颊,白皙的面容,清澈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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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前的秋天,南方的阴冷不比北方的干燥。
微湿的地面,苔藓生气的肆意疯长,潮滑的让行人不禁皱眉。连绵的雨,如同妈咪苦涩的脸庞,看不到晴天的痕迹。最终,一切的不甘变成破碎的纹路,仲信的心揪了起来。
妈咪拉着仲信奔走,急冲冲的步子踩在绿色的苔藓上,挤出一地的绿汁。仲信踉跄的跟着妈咪,短小的步子跟不上妈咪的节奏,不小心摔倒,白色的短裤染了一片墨绿。
“去了爷爷家,要小心,别笨手笨脚的!”妈咪有些不安的嘱咐着。从未谋面的爷爷,听说很严厉,拥有铁腕一般的掌控能力,仲信心里打着小鼓:“妈咪,信会乖乖的,妈咪不要把信丢在爷爷家!”
妈咪没说话,站起身,继续拉着仲信奔走!
几天前,妈咪忽然告诉仲信,爷爷很想他,想把仲信接到本家去住。对仲信来说,本家是他最狂热的愿望,因为那里有爸爸的记忆,住进本家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是仲家的儿子。他是私生子,一直期望着妈咪和自己能堂堂正正的进入仲家!
今天,一切都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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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信在古朴的大门前,不知道站了多久,妈咪走进这个大门,就一直没有出来。他从门缝探进头,小心的打量院内,看到妈咪跪在地上,她身边站着一个老人。
声音很弱,仲信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更不明白妈咪为什么要跪在老人面前。徐徐闹闹的争吵,直到最后老人拂袖而去,妈咪跪在地上死死的抱住老人的裤脚,大声祈求着:“求你了……以前都是我错了……是我勾引了光辰。我贱,我是狐狸精,你怨我,没错,但是信是您的孙子啊!现在他遗传光辰的才华,您不能让信就这么毁了,他跟着我就毁了,就什么都不是了……求你……你骂我,侮辱我都没关系,只希望你能让信留在仲家……我会永远的消失在您的面前……”
单薄的妈咪,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成为嘤嘤的哭泣声。她跪在地上,墨绿色的裙摆,晕染着中国画的色彩,高跟鞋的深红,随着身子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