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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单调的门铃声,划破安静的空气。涂画画几乎是一听到门铃声,就从地上蹦了起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出去开门。

“大王!”门还未完全打开,她就迫不及待地唤起来。

门外的人许是没料到主人会那么热情,看着乍呼呼洞开的门僵了手。

涂画画堆着笑容抬头,却在看到面前维持着按铃姿势的人时,眼里的亮光瞬间熄灭。笑容立马垮了下来,落寞地垂头转过身,往画室走去。

徐亚斤被那声“大王”惊得愣在门外,看着的背影,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翘班过来,不会模个空吧?”徐亚斤自言自语地走进屋内,轻轻地扣上门,弯腰从玄关里拿出涂画画专门为她准备的拖鞋。

抬眼望着打开的画室门,徐亚斤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涂画画以前画画,从来都是闭门求静的。

想起刚才她来开门时的速度,徐亚斤不免不安起来。“那个男人真的又走了?这是第几次了!”

不死心地环顾四周,把客厅、厨房、卧室、阳台等里里外外探查了个遍,一丝一毫关于那人的痕迹都没有找出。

“这是怎么回事?”徐亚斤纳闷,“这收拾的也太干净了吧。”

她犹豫了一下,踩着猫步小心翼翼地走进画室。

画室里,涂画画正盘腿坐在窗边,面前支着画架,画纸上一片空白。

徐亚斤看着神游的女人,幽幽地开口:“涂画画,你那顿火的威力看来还是不够啊!”

前两天两人聊天的时候,由于徐亚斤实在是担心至极,忍不住教育了一下涂画画这少根筋的女人,后来涂画画为了表示自己不脑残,慎重描述了一下自己当时发的那通威,以及后续收益如何如何。

涂画画出神中被这忽然的出声,吓了一跳。循声看到身后站着的徐亚斤,不免嘟起了嘴:“亚斤,背后吓人会被鬼上身的!”

徐亚斤顿时炸毛:“涂画画,你不能这样吧你!”明知道她怕鬼……

涂画画瘪瘪嘴,干脆靠在画架上,扭着头阴测测地看着徐亚斤。

徐亚斤被她看的心里直发毛,立马转移话题:“我今天特意来朝圣的,你把人藏哪了?”

她话一落,涂画画的脸就瘪了下去,闷闷地出声:“走了。”

徐亚斤尖叫:“昨天不是说好我今天过来?”

“你已经过来了。”涂画画掏了掏被她的高分贝刺痛的耳朵,诚恳地提醒她。

“你……你……“徐亚斤气急,指着涂画画你了半天,才找回思路,“你明知道我特意来看他!”

涂画画眼睛转向窗外,像是陷入了回忆,“他凌晨走的。以为我睡着了。”

“以为你睡着了?”徐亚斤脑中迅速分析着涂画画这句话,最后得出结果:那丫的是偷跑了!

看着涂画画落寞的神情,徐亚斤不忍再刺激,叹口气妥协:“那就下次吧。”

涂画画不答,看着窗外,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还在那个女人身边。”

“大王,其实我真的没那么大度。”

徐亚斤不知道讲什么,干脆站在一边看涂画画,心里思索着要怎么打探情况好点。

涂画画发完呆,转头看到徐亚斤双手无意识地揪着包包带子、一脸的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禁有点好笑。徐小妞一直都是一副女王范,要在她脸上看出这么闺怨的神情,还真是难得。

“那个,亚斤啊,你还——不走?”她已经发了一上午的呆了,得画快要截稿的画了。徐亚斤在这里,她也没法陪她。

“她居然赶我走?”徐亚斤听到涂画画的逐客令,心顿时一沉。她向来是要来就来,把这当自己家的。可此刻,涂画画居然问她“还不走”?

好多事,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后,都在迅速地发生着变化。特别是涂画画,让对她特别了解的徐亚斤,竟感觉到越来越陌生。

徐亚斤皱着眉,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求个痛快。

“画画,我们谈谈。”徐亚斤面容肃静地说完,转身朝客厅走去。

涂画画看着徐亚斤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逃避不了了。放下手上的画笔,扶着画架站起来,慢腾腾地跟了出去。

*******

草绿色长沙发上,两人各据一隅。徐亚斤坐在左边,幽幽地看着涂画画。

涂画画被看得越来越别扭,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率先打破了僵局:“亚斤,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你有什么问什么吧。”

她们从小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从来没有过隔阂,彼此也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而这次,徐亚斤虽然心里着急,但一直都在照顾自己的情绪。所以,她也不能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很多事,也不是她一句不想就可以永远逃避的。

徐亚斤听了,心里却骂开了:“什么叫你不知道怎么说,压根就是你懒,懒得说。”

月复诽完,她直奔主题:“他弄得这样神秘你觉得有问题吗?”

“有问题。但我知道他不是骗子。虽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那么相信他,可我就是这么告诉自己,同时也在做着相信他的事情。”涂画画很坚定地说道。

看着她义无反顾的神情,徐亚斤觉得很不可思议,面上却强自镇定着。

她学的是法律,一切都是用条例和证据说话。她虽然也有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和小情绪,但从来不敢让那些东西凌驾于理智之上。因此对于涂画画的这种说法,从根本上讲,她是不大赞同的。

“既然你愿意相信他,事已至此,我只能选择支持。但是画画,你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你有爸爸妈妈,还有我,我爸我妈,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有什么差池,你让我们怎么办?”

徐亚斤说得有点激动,最后声音哽了,眼圈红了。

涂画画见了,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愧疚。找个人仓促的结婚,没有知根知底的安全保障,要是真有个万一,怕会是一场灾难吧。

涂画画叹口气,对着徐亚斤正色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克服心里的那个坎,不想别人把我当怪物一样看待,更不想再让爸妈一直担心我。”

徐亚斤听到涂画画的自白,狠狠地抽痛了。“怪物……其实画画一直是最敏感的一个。我们处处保护,还是让她受伤了。”

涂画画看着徐亚斤慢慢泛红的眼眶,一时不忍,小声地保证:“亚斤,我早就没事。我只是想让爸妈安心而已。”

“我知道你坚强的跟个奥特曼一样。可是你看你们目前的相处模式,涂爸涂妈知道了他们能安心吗?我是真的好怕,又不敢跟家里人讲。”徐亚斤急急地说着,越说越激动起来。

“哎呦,亚斤你放心啦,我保证我不会出事,而且会活得好好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除了懒点,谁能真正欺负的了我呀!”涂画画觉得这次谈话太过压抑,于是不自觉地调整了节奏。

“你确实一直欺负我来着。“徐亚斤立马找到了申诉点,”可是自从这个君如届出现后,你知道你变了很多吗?你们俩谁吃定谁还真的不一定。”

“我变了?亚斤你开什么玩笑,我一直这样好不好。倒是你,不知道在乱想什么。“涂画画被徐亚斤的话说得有点莫名。

“我能不胡思乱想嘛!”徐亚斤承认,她确实是好的坏的都想了个遍。

“亚斤,我好像谈恋爱了哦。”涂画画忽然转了话题,笑意盈盈地对着左边的人讲,“书上说,这种心越装越满的感觉就是恋爱。”

她自动忽略了下半句——却越来越苦涩。心越装越满,却越来越苦涩,这就是恋爱。

“厄——”徐亚斤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涂画画自顾自道:“恋爱好像会让人变得迷茫起来。有时候做了一些事,连自己都弄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不是那样的,可醒悟过来,连自己都不想认识自己。有时清醒有时糊涂,亚斤,你恋爱有这种感觉吗?”

“厄——”徐亚斤继续语塞,她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涂画画见她傻愣的样子,一时没趣。她可是好不容易这么文艺一回,这妞居然没反应。

“啊,亚斤,我终于知道大王是干什么的了!”涂画画继续跳频道,兴奋地看着徐亚斤。

“啊?”徐亚斤还沉浸在她的“恋爱论断”中,反应过来后立马激动了,“说,他做什么的?”

“你先保证你不能激动。”涂画画怕自己将要说的话,会给徐亚斤造成更大的刺激。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说。”徐亚斤现在哪里听得进其他话,一心只想知道那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弄得那么神秘。

“保证——“涂画画蘑菇起来。

“说不说!”徐亚斤体内的求知欲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那么凶干嘛。大王不就是个卧底嘛!”涂画画捂住耳朵,话一下子蹦了出去。

那种徐亚斤的反应是——神情迷茫,眼珠边为凝冻状态,嘴巴微张,一个“哦”字淡淡飘出口。

涂画画在旁边也目瞪口呆。“亚斤怎么这个反应,难道不够刺激不够新鲜?”

她正想上去摇摇徐亚斤让她醒醒,耳朵里忽然窜进一个凄厉无比的鬼叫声——“什么!!!”

涂画画被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连耳朵都来不及捂,直接跑到离徐亚斤三尺远遥遥相望:“徐亚斤,你人肉噪音机啊!”

哪知徐亚斤一下子扑了上来,两手抓着涂画画的胳膊,无比激动地喊:“你说他是干什么的?”

涂画画想捂捂耳朵,奈何两手被徐亚斤制住没法挪动。一时纳闷徐亚斤这女人什么时候力气那么大了。这么一开岔,反而忘了回答徐亚斤的问题。

陷入无比激动中的徐亚斤也不管涂画画到底有没有回答,咻地放开涂画画,又跌回沙发上。只见她两眼发直,嘴里喃喃地喊着:“卧底,卧底……”

涂画画看得心突突地跳。“完了,不会刺激过度了吧。”

正待她要凑过去瞧瞧,那头徐亚斤又猛地尖叫起来:“卧底!!!”

涂画画这会是真的被那尖叫吓到,决定打死她也不会凑到这丫头面前去了。

徐亚斤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涂画画的意思。这么一反应,本就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圈,就差射出两道x光线来:“什么叫卧底!”

“就是小说里常说的那个卧底喽!”涂画画无奈,“卧底”两字又不难理解。

“画画,别吓我。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徐亚斤声音发飘,心猛地狂跳起来。

她们只不过是普通小老百姓,谁会想过会碰上这种人类。这种叫“卧底”的生物,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碰得起的。

“没有啊。大王有两张身份证,还有枪。虽然他没说他就是卧底,但我瞧着像。而且卧底不是很平常嘛,你干嘛那么大反应。“涂画画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反正是越说越肯定。

徐亚斤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的头不可避免地疼了起来。卧底还平常吗?这是现实世界,现实世界里的卧底是什么概念……

“你看到他有两张身份证?还有枪?”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拿出律师的理性慢慢分析起来。

涂画画头点得跟个点唱机一样:”亚斤,他另一个身份证上叫姜浩。上次游乐园其实我们还碰到他了呢,他还在鬼屋里……”

说到这,涂画画自动消声。那次惊心动魄的强吻,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至于cs场里的偶遇,涂画画更是自动地遗忘了。

“游乐园?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徐克那跟屁虫也没说过啊?”徐亚斤更加迷茫了,一时半会也没注意到她话只说了一半。

“他怎么可能看到大王!大王可是在执行任务,哪能让人随便见的。”说起徐克,涂画画的脸色还是没好到哪去。

被跟了那么久,她的脸色会好才怪。

徐亚斤也不在这问题上纠缠,“那些东西现在在吗?我看看。”

“被大王收走了。”涂画画忽然泄气,怏怏地回道。

她好喜欢那把枪的,特别是那子弹。而且她到现在还在纠结君如届到底是比她大还是小。

徐亚斤听到回答,知道要看是无望了。

“那结婚证什么的还是找不到?”

“是啊。我上次还特意问了一下大王,他说到时候自然会给我看。”她自动把君如届说回来举行婚礼的事给隐了过去,她也不知道是因为怕失望不说,还是逼自己不去想。

“你就应该强硬点,该你的你要怎么了。别的不说,这结婚证一人一本,他拿你的做什么,有那么不能让人见——”徐亚斤越说越气愤,只不过说到最后那句忽然觉得有点过了,似乎踩到画画的痛脚了。于是很自觉地收了声。

涂画画由于先前被打击够了,这会徐亚斤这么说也没在意。“这些东西,身外之物而已,何必那么纠结呢。”

从某种意义上,涂画画还是很超月兑的,要不然面对君如届的种种“刻意”,承受能力也没那么强了。

“哎,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对了,你上次不是说他有给过你一张卡吗?”徐亚斤忽然想起上次涂画画说那个男人有给她一张银行卡。也许可以从那张卡上查查线索。

“是的。我去找给你看。”涂画画觉得话题又开始沉重了,于是乐得跑开去找证物。

徐亚斤在沙发上忐忑不安地等了半响,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涂画画。看到她两手空空,面色不禁又凝重起来。

“又不见了?”徐亚斤不知道该用何种语气来表达了。

“好奇怪,我明明放在床头柜里的。大概是上次大扫除时,不小心整到哪个角落里去了。”涂画画不是一般的纳闷,她家的东西怎么总是莫名其妙地玩失踪。

“都找过了?”徐亚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嗯,卧室里都找了一遍了。外面更不可能会有的。好奇怪啊,我又没用过它。而且大王既然给了,更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

*****

从涂画画家出来后,徐亚斤已经在车里静静的坐了半个小时。

她脑中一直回忆着刚才与涂画画的对话,怎么想怎么不踏实。纠结了会,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看着上头一个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按下了指月复。

电话接通后,徐亚斤也不客套,直接说道:“杨朔,帮我查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啊痴错了,上午洁癖发作各种大扫除,下午懒病发作睡过头了,晚上纠结了会结局~~然后就到了现在,终于码出来了,很肥很肥的一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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