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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画画本想和君如届培养培养感情的,但看到他看的是新闻,瞬间就焉了。
她最讨厌看这些“八卦”。不管是时事还是别的社会百态,不外乎扒了一群人来满足另一群人。她觉得看着累。
“大王,我们看电影吧,我有好多碟,我们看鬼片怎么样?”小眼里写满了:陪我看吧陪我看吧。
天知道一个人看鬼片而没人吓来吓去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她在柳市的朋友就徐亚斤一个,最铁的更是只有她一个,但那女人别看那么强悍,却是个闻鬼色变的人。
涂画画以前研究过一阵子,想搞明白,是不是因为徐亚斤祸害人太多,所以怕遭报应而特怕鬼。
君如届看到涂画画忽闪的眼睛,眸色暗了暗。愣了一秒开口道:“先看新闻。”
低沉而又磁感十足的嗓音瞬间就把涂画画给俘虏了。
这是答应了吧……
十分钟后……
“a国总统萨金今日访问b国,b国外交部长杨正龙负责接待……”电视内主持人井井有条地报着。
二十分钟后……
“今日上午10点左右,央川高速公路秦川段发生一起特大汽车追尾事故。造成……”
三十分钟后……
一个小时后……
“感谢您收看今天的《晚餐时间》,请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收看。”
呼,终于结束了。为什么这个变态电台的变态新闻时间会那么长!一个小时多,看得涂画画差点着起火来。
“大王,我们——”
“欢迎您收看全国新闻联播,今日的新闻提要是……”涂画画那“看”字还没蹦出口,那边新闻联播就接上了。
她满怀期待地看向君如届,眼睛瞪得如一只兔子,红彤彤的,那是被那新闻给闷的。
哪知君如届一脸迷茫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眼神里只写着一个信息:我不是答应了你看完新闻陪你看嘛。
涂画画默默地凝视了一会电视里那端坐着的一男一女,脑中忽然想到这联播以后,还有当地电台的新闻播放,也许后面还有其他的新闻节目。然后又忽然想到她的画稿马上就要截稿了,本来刚才那一小时多就够看一部鬼片了……
最后,涂画画无比哀怨地抛下一句”我去画画了“就飘进了自己的画室——一个比她卧室还要大的散满各种画具画纸的屋子。
君如届回头看了眼涂画画的背影,觉得涂画画画画似乎有点怪异。她似乎是一位插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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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哧哼哧——涂小猪要睡觉”,
“哼哧哼哧——涂小猪要睡觉”
……
画架旁的小桌上,一个浑身滚圆、倒地打滚的猪欢快地叫了起来。
涂画画夹着铅笔抓了抓头发,随后一把抓过小猪,拎过来把猪鼻子往自己鼻子上一拍,画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今天灵感不怎么好,手感也不怎么好,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新闻看的——
想到新闻,瞬间想到了君如届;想到君如届,又瞬间意识到自己现在可不是单身。
二人世界啊!
涂画画仰天长啸一声,丢下画笔,甩下半张未完成的画就往门口冲去。十一点了,还好跟涂小猪打了招呼,要不然在画室待得忘了时间,把大王冷落了可如何是好。
说起来,涂画画画画的时候,那就跟老僧入定外加走火入魔差不多,很难被外界打扰到。要不是那新闻,涂小猪叫得再欢快也没用,还不是鼻子一点就瞬间焉了。
顺便介绍一下,涂小猪是一只橡胶材质的柔软的,里面装了录音装置、定时装置、动感装置,会满地打滚卖萌的粉红色猪型闹钟。
涂画画出来的时候,电视屏幕已经漆黑一片,整个客厅里只有壁灯,孤零零地散发出微弱的光亮。而先前坐在沙发上的人,不知去向。
90坪小公寓,就两房间,一个二十多坪的画室,一个是十七八坪的卧室,其余封闭的就只有一个卫生间能藏人。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一目了然。屋子与阳台连接的墙是一片落地玻璃,也是一目了然。
找了一圈未果,涂画画很忐忑地模到卧室,强自镇定地打开门。
门只开了一条缝,就听到里间哗哗的水声。抬眼望去,厕间磨砂玻璃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涂画画似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在紧张他会忽然离去,还是在担心自己以后要守活寡。
一溜小跑就到了玻璃门边,涂画画贴着玻璃使劲敲了敲。
“哗啦——”隔了四五秒,门被推了开来。
涂画画对着面前齐胸裹着浴巾的男人咽了咽口水。
“大王,人家裹浴巾都是裹在腰间的,你干嘛扯得那么高?”话是这么说,涂画画还是按耐住了那不住发痒想扯浴巾的手。
虽然重点都被挡住了,可这露出来的还是很有看头。光那肌肉突跳的肩膀和强壮的手臂,就够涂画画脸红心跳的了。
君如届听到涂画画的问题,面上僵了僵,眼里幽光转瞬即逝。没有答案,唯有沉默以对。反正他不是因为害羞就是了。
涂画画也没管君如届回不回答自己这个无聊的问题,脑中兀自飞速思考着:
上回黑灯瞎火的什么都没看到,后来自己在床上躺了两天也没能做啥,这回大好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涂画画的身体行动力,永远比大脑反应要快很多。那念头还未落,一个闪身就挤进了卫生间,并迅速往里面钻去。
君如届以为她想上厕所,好心建议到:“厕所外面有。”
这公寓里安了两个厕所,只不过淋浴装置只有里面这个有。
涂画画站定位置,盯着君如届的胸——准确点来说是胸与浴巾的交接处——两眼开始放光:“大王,我们鸳鸯浴吧……”
涂画画跟头母一般,愣是吓得君如届抬起一只手,紧紧拽住胸前的浴巾,生怕她不顾一切扑上来。
“我不习惯。”君如届咽了咽口水,斟酌了一下果断拒绝。
鸳鸯浴……
他可不想跟她挤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两平米,两人转个身都困难,一不小心把她挤坏就不好了。
“一回生两回熟,明天你就习惯了。来吧……”
涂画画此时真像个皮条客,叫着手下丫头:你早熟晚熟都得熟,只要是在咱这个窝,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一边说一边开始解纽扣。一边在心里哀嚎:为什么穿的是衬衫,那么多纽扣!
“不要。”君如届见涂画画要月兑衣服,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
“哎呦,不用害羞的,反正早晚都得见。”涂画画跟个狐狸似地冲着君如届笑,两只手使劲地往外挣扎。
大王的力气真大啊,一只手就让她两只手都动不了了。
不过,她喜欢!
每次一到这种关系是非黑白、道德观念的时刻,涂画画就会突发性脑短路。就好比上回表现在淡定地问人户口本有没有带,这回是直接月兑衣果秀,让人怀疑她又是一个能手。
涂画画后来哀怨地总结过:她纯洁青涩的形象就是被这些忽然而来的老练给败坏光的。
君如届看着涂画画越来越□果的眼神,耳根子都烫了起来。
他真想说:我已经洗完了。
可事实上他刚月兑完衣服拧开水龙头,这女人就敲门了。而在正常的生存坏境下,一天不洗澡会让他浑身难受。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怪异的洁癖。这个阶段的他无法克服。
“那你先洗。”君如届沉默了会,松开涂画画的手,打算走出门去。
“啊,一个人洗那还叫鸳鸯浴啊!”涂画画一把拉住君如届的手,眼里只放了一个信息:今晚这鸳鸯你是当定了!
君如届脑中飞速思考了下各种可能和解决方案:与涂画画共浴,差枪走火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八十,而让自己安静地单独沐浴的可能性,却小于等于零。
斟酌再三,君如届果断弯下腰一把把涂画画扛在肩上就往床走去。
“啊,你干嘛——放我下来!”涂画画倒垂在君如届肩头,嘴里不停喊叫,手也不老实,朝着浴巾就拽。
君如届背后像是长了眼睛,抄起右手就抓了她的手,任凭她怎么扭动都没用。两腿稳稳当当地迈着,丝毫不受肩头这个狂乱的女人影响。
不一会,床就到了。涂画画第一次发现这卧室怎么这么小,两三步就走完了。
下次她一定要换个大房子!
被君如届还算温柔地摔在床上,涂画画滴溜爬起来坐在床头,对着君如届阴森森地笑:“大王,浴室门没锁的。”
所以,我可以随时进来,除非你不洗澡。
话落,君如届转身的背影顿了顿,皱着眉想了想,眼里一抹狡黠一闪而过。他巡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走过去推开衣橱门翻了起来。
涂画画有点纳闷,这家伙怎么忽然扒起衣橱来了。难道是自己刚才反应地太过激烈,把人吓到了?该不会是要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吧?
想到这个可能,涂画画一个激灵从床上站了起来,略显尴尬地冲着君如届劝道:“那个,大王……其实……一起洗澡能互相搓背,洗得干净不是?”
君如届不理她,扒自己的衣服,随涂画画说什么。
这毛衣太厚,这裙子又太短——老婆居然有这么短的裙子,不行,得没收。
某男把那裙子往死角一塞,继续扒。
这裤子料子有点糙,待会估计会痛,换!这什么衣服,太短,没收!
……
大约一分钟后,君如届从衣服缝里拎出一长条淡粉色物品,总算凑活着能用。
这么会时间,可君如届不但把衣橱翻了个遍,还把里面山一样多的衣服归类成了能穿与不能穿,这动作绝对是神速了。
涂画画从远处瞄着自己原本就乱得可以的衣橱,变得更加纷乱,讷讷地开口:“大王,里面没你衣服。”
离家出走也不能拿我的衣服走啊,你又穿不了。
不过,几秒后,涂画画看到君如届拿着一条淡粉色丝巾走过来的时候,一股不安却油然升起。
看着君如届不带感情的脸,涂画画心里一咯噔:“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