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蔺居西握着柳意的那只手还是没打算放开,对着冷皇绅士地一笑,然后温柔地对上柳意,如白马王子般的邀请,羡煞旁人。对柳意的身份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只是碍于先前冷氏一族的警告,大家只敢伸长脖子一睹芳容,或是空投去羡慕嫉妒猜疑的眼神。
然,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紧张,虽然在意儿出现在法国,如天仙般降临到他事务所的那刻起,在知道竟然有冷皇这样一个强劲对手存在时,就已经在心里堆砌起比城墙还厚实还高扬的堡垒,做好了打场硬仗的争夺赛的准备,可是,真正交手,实在的面对时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也只有在这时,蔺居西才深切体会:什么作战方案,什么心理建树在与意儿的面对面时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脆不可击。此刻短暂的等待却似乎是过得比他这是多年来艰涩的事业开创更来得揪心,他或许不知道他已经是在用乞求的眼神,卑微地凝视着近在咫尺,却可能在下一刻就隔离天涯的柳意:别拒绝我,意儿……
“我……”柳意正欲倾前答复,却因为冷皇冷不防的下一个动作而停顿住:因为冷皇居然毫不避讳地在她身前蹲下他尊贵的身躯,不知意欲何为?但是不管怎样,已经足够掌控住所有人的呼吸,更是成功地阻止了蔺居西的邀请的后续发展。
蔺居西眼中一丝阴霾闪过,握着柳意的手更加用力了点儿。
“翼,怎么啦?”柳意微曲身子,轻声问道。
“脚是不是痛了很久?”冷皇近距离审视了番柳意的双脚,那样认真,好像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从与自己的后半场的舞曲中,冷皇就隐约中感觉到怀中的小家伙姿势有着些微的不同,现在想来怕是小家伙当时光顾着担心迟韶乐的处境居然就一直忍着。如此近距离的查看之下,才证实了自己刚才的那丝怀疑,否则这倔强的小家伙怕是不会主动开口。
“翼,别担心,我没事,可能是穿不惯高跟鞋,新鞋多少会有点儿磨跟,不碍事的。”以为自己隐忍得很好,却还是逃不过翼的法眼:这个心细如发的大男孩儿!----是啊,砸别人眼里,冷皇是一个永远的神话,高不可攀,手不可触。可是在柳意心中,他只是他,一个孤独了多年,包裹着冷酷外衣,但是内心比谁都温暖的大男孩儿。他站在世界之巅,却愿意俯身为她做任何能够让她开心的琐事……这一刻,柳意心里被一股陌生到令她措手不及的情愫所侵,却又让她没有丝毫排斥的感觉,只是愣愣地望着眼前站起身的男人。
“意儿,你脚磨痛了吗?让我看看?对不起,我太粗心了,一直都没有发现。”懊恼的声音,是蔺居西真心的担忧,说着就要弯子查看柳意的脚,不自己看下磨伤的程度就放不下心。
“别!居西,我没事,真的,我没有那么脆弱,只要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柳意一惊,从蔺居西手下重获自由的手忙着阻止他就要弯下来的身子。开口安慰,不想让居西太过担心。
但是蔺居西却读出了另外一层意味:从不让人轻易近身的意儿,对于冷皇的碰触那样接受坦然,可是对于自己,却像是防着一道线,那样浅,却又似乎该死的难以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