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公子异猛攻而来。那四条毒物更是嚣张跋扈,虽是蛇身,却如飞龙一般,竟可在天际翱翔。
李炎碎步而走,但闻“喤”一声,只见阳光底下一道剑光划过。原来,他手里的剑已经出鞘。
四条黑龙毒物围绕在公子异的身旁,就如同四大护法一般。见了地上的李炎,那几条毒物先是各自喷洒着毒液,紧接着便身先士卒的朝李炎撕咬而来。
这毒液当然伤不到李炎。因为,以李炎的身法,若是连区区毒汁都难以避过的话,那鬼尊又何惧于他。
李炎长剑直指,那袭来的毒物竟也有些灵性。却还懂得如何躲避,免受伤害。
在与这四条毒物周旋了会儿之后,李炎冷冷的感觉身后一股掌风来袭。他迅速的转身,左掌拍出。恰闻“啪”一声,只见公子异的右掌猛然与李炎的左掌对在了一起。
这时,旁观的人都静止了。
这边的双月和齐香远更是胆颤心惊。万一,要是那几条黑龙毒物趁机撕咬李炎的背部,那该如何是好啊?
果不出二人所料,那四条毒物见主人正在与李炎相持。霎时,如游龙潜水一般的朝李炎的后背袭来了。
李炎左掌受力,实难分神。可是,这身后的四条毒物已经在背后夹击。难不成就让它们活活的咬上自己几口吗?
公子异的嘴角阴阴一笑,道:“认输吧!认输或许还能活命。”
可是,李炎哪里会是那般轻易言败的人。他也是年轻人,他也年轻好胜。
“或许,会让你失望了!”
李炎笑了一下,左掌内劲气一下子提升三层。那公子异只感手掌受压,竟似乎就要炸开了一样。骤然,只听“嘭”一声,两人的掌心已然月兑离了开来。那公子异浑然不知,自己自认为内力过人,竟会被李炎给震开了丈外。而且,还吐了一口鲜血。他哪里知道,李炎不仅得过他父亲的三分之一内劲,更巧食了“千年红果”,内力已非常人能及。
掌中已无负担,那几条毒物此番便是自寻死路了。
李炎右手长剑一挥,剑气惊人,四条毒物避过不得,尽皆被斩断了脑袋,掉到了地上。
看着李炎月兑离了险境,双月的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
这一战,胜负以分。公子异身受内伤,败了。
这时,另一旁的朱晚平见形势已定,忙呼道:“李炎兄弟,李炎兄弟,快快过来!”
李炎认得朱晚平,但不知这朱晚平叫他究竟所为何事。
“前辈,有什么事情?”李炎走了过去。随即,齐香远和双月也跟了去。
朱晚平一见李炎,立时一脸惨淡道:“李炎,我带你见一个人。”
他手一挥,这时便有两名弟子抬着一个担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李炎清楚的看到,那担架上的人正是前些日子传授自己“九宫秘笈”,与自己分道扬镳的“天机门”掌门魏突。而魏突躺在那担架上,此时双目微睁,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般。
“啊!魏前辈!”
李炎震惊了。忙呼道:“前辈,是谁将您打成了重伤?”
但是,他问完了之后,这才想起了那夜在江陵破庙内亲眼看到的一切。
“是乐谈风和公子异!”
朱晚平点头道:“正是那二人,我们就是因为他们打伤了魏兄,所以才一路追杀他二人而来的。”
“可是,魏前辈武功不弱,他们是怎么伤到他的?”
“这二人无比的狡猾。原本,我们在长安皇宫也曾看到过他二人,也知道他们的阴险。那日,他们来到了我们总教,自称是被鬼尊给害的。魏兄以为他们已经改过自新了,所以就好心的收留了他们。可谁料,半夜的时候他们竟趁机暗伤了魏兄,还令得魏兄至今重伤不醒。”
朱晚平越说越愤怒,骂道:“这两个家伙真是狼心狗肺!”
“不能怪他们,是鬼尊给他们下了毒,逼他们这样做的。”
李炎握住了魏突的手,静静的沉默了会儿。
然后,他起身。转眼瞪着鬼尊怒道:“鬼尊,今日就让我们将所有的账都一并算清吧!我要为死去的金衫门主、紫石、还有所有被你杀害的江湖正道人士报仇雪恨!”
听了这话,鬼尊呵呵笑了起来。
“好一个为江湖正道人士报仇雪恨!你可知道,他们的先辈们手上都曾沾满了无辜人的血?”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洛阳武家的后代,也知道‘天罗山庄’的楚江流和‘天机门’、‘玄城派’还有‘塞北秃鹰教’的前任掌门都曾对你有灭门之恨!但是,他们都是受了别人的指使。而且,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你又何苦要下一代来偿还?”李炎道。
“哼!上一代的人都已经死了,我若不找他们的徒子徒孙报仇,难道我到阎王殿去找他们上一代不成?”鬼尊冷笑道。
“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啊!”
齐香远走上前来,笑道:“老家伙,事到如今了你还是不肯自己月兑掉你的面具吗?”
鬼尊看了他一眼,沉道:“你就当真那么的想看看我的真实面貌吗?”
“那是当然。或许,你的面貌我们在场的人大部分都见识过!”
“呵呵!”鬼尊忽然发出了惨淡的笑声。
“那好,既然你说很多人都见识过,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来形容一下我的面貌!”
齐香远嘿嘿一笑,爽快道:“可以!”
李炎有些疑惑,忙向齐香远询问。“齐兄,你当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开始的时候我不太确定,但是方才你说他是洛阳武家的后代,那就让我不得不怀疑了。”
齐香远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接着道:“李炎,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们离开东门的时候,我说我去拜祭一下门主。”
“记得,那日我们正在喝酒。然后你便先下了席,当时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
“很好!”齐香远默默一笑,又道:“当日,我去了‘东门’历代门主的安息之所。可是,当我走近门主的石棺时,我竟发现在那石棺之下,有些许的石沫。而这石沫,很显然便是从那石棺之上月兑落下来的。”
“石沫!可是石沫能说明什么?”朱晚平好奇的问。
“对啊!齐大哥石沫能说明什么?”双月也不由问道。
齐香远脸色一沉,似乎这件事情他也不想提起一样。
“你们或许都不会知道,那石沫并不是自然月兑落那么简单。我检查了其他的石棺之下,可是并未发现类似的情况。因此,我便怀疑,金衫门主的那副石棺在封棺之后一定是有人打开过。”
“打开过石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双月叫道。
“对啊!当时我也在想。我闭关半年,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打开上任门主的石棺呢?”
齐香远摇头叹了口气。
“可是,这个疑问让我对这副石棺充满了怀疑,也让我不得不产生了想打开棺盖瞧一瞧的念头。”
“打开棺盖!那你看到了什么?”朱晚平问道。
齐香远的脸色有些难堪。
只听他摇头笑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什么都没有看到!”双月、李炎、朱晚平,还包括在场的诸多“塞北秃鹰教”弟子无一不惊叹。
但是,这齐香远却突然放声笑道:“因为,那石棺里面根本就连一个人也没有!”
“什么?”众人更加的吃惊了。
可是,金衫门主明明已经身故,而且他的尸体也装进了那口石棺。可为什么石棺里头竟是空无一人呢?
“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你那天问我那个奇怪的问题。你说,一个人分明已经死了,如果在棺材内没有发现尸体,那是什么原因?”李炎恍然想起了几天前齐香远那奇怪的问题来。
齐香远笑道:“对!当日我是在怀疑,所以才问你那个问题的。”
听完了齐香远的话,那鬼尊顿时呵呵笑道:“小子,你在这里讲故事吗?”
“别急,待会儿我便让你不打自招!”
齐香远继续道:“于是,我便到‘东门’的文案室查看了门主的资料。那上面记载着各任门主的来历,而在那上面,我惊讶的看到,上任门主的来历,正是洛阳武家,而且时间正好是四十九年以前。”
“哈哈哈!小儿,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我就是你的那个金衫门主对吗?”
齐香远苦笑道:“我也希望你不是,但是事实上你却就是!”
他这肯定的话语,让李炎等人彻底的震惊了。那个,昔日里无比慈祥的金衫门主。竟然背地里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万万是不会让人想到的。而且,他还曾经在‘东门’的时候就已经死去。此刻突然重生,当真叫人大感意外。
“哈哈哈!好!果真英雄出少年,是我低估了你们。”
鬼尊说完,将手一摘,便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那张面罩。
是他,当真是他。那个昔日里“东门”的金衫门主,如今的杀人魔鬼。
在场之人,顿时一片哗然。或多是震惊,或多是感叹。
鬼尊笑了,依旧是平日里金衫门主慈祥的笑。
“李炎,你是不是很意外?”
李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我不明白,紫石是你一手带大的,可你为何忍心杀死她?”
“杀紫石,其实我也是不愿的。但是,那只能怪你自己太不识抬举了,你若早早的归顺于我,我又怎会杀他?我以为,我杀了紫石,你便会从此一蹶不振,而我也可安心实现自己的报复。可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紫石的死竟然会更增加了你的仇恨!你却并没有从此变得脆弱!”
“呵!那你杀害‘东门’的副门主呢?”齐香远问。
鬼尊笑道:“那也是因为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他暗中查访到了我就是‘水鬼门’的掌门!所以,他必须死。”
“哈哈!李炎,这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们千辛万苦要除掉的鬼尊,竟然就曾是一直在我身旁的人。”齐香远的眼里充满的麻木,他甚至觉得这一切竟是那般的好笑与滑稽。
李炎低头想了会儿,随即又问道:“可是,那次我们在东门,已经亲眼见到了你的死,而且是被鬼尊所杀的。那这一切,又如何解释?那个假冒你的人是谁?”
“是我!”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众人的眼睛无不朝那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