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杨跟着那个卖酒的老人走了,从此以后那个老人再也没有卖酒,而这个世界上也少了一个搅起腥风血雨的魔头。
老人是一个有趣的人,魏杨也同样不是一个无聊的人。
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卖酒的老人,却多出了一个睿智的老师;这个世界同样少了一个魔头,却也多出了一个乡野的村夫。
就在一处临近大山的脚下,立起了一栋不是很大,却非常的暖和,结实的茅屋。老人和魏杨就住在这里,老人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和魏杨说话就可以了,但是魏杨却称呼他为老师——这个天地一下子似乎就颠倒了一个个头。
魏杨高高在上,就连圣人都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他却拜服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神通法术的老人脚下,称呼为老师。
而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魏杨——他竟然就在这里做起了农夫,做起了猎虎,每天都进山砍柴,打一些野味给这个老人。因为魏杨说过,他要让这个老人平安的离开这个世界,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老人是一个好人。
好人是一个难得的词汇。
魏杨虽然是一个魔头,但是他依旧喜欢这样心思纯粹的好人。
魏杨和这个老人住在了一起,一起谈天说地,一起探讨人生百态,这个老人那纯粹的如同水晶一般的心思是那么的让人折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魏杨似乎感受到了这个老人身上那一种独特的,来自于人格的魅力这一种力量,是如此的令人着迷,但是老人却一天一天的开始虚弱了。
奇怪的是魏杨大概忘记了什么神通法术。
奇怪的是魏杨竟然对此束手无策。
魏杨就那么坐在那里,看着病榻上面有些回光返照的老人,默默无言。那个老人也看着魏杨,并不说话,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老人才是开口:“你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我并没有选择错什么,你很合适”
魏杨摇头:“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做一个好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你的心中有正气!”
依旧还是这句话,这句话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出现在了老人的口中,但是这句话却那么的有力,沉重的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一样,一下子就将魏杨所有的语言都挡住了,一下子魏杨就默默无语了是的,你也许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你的心中有正气。
这个正气并不是文天祥正气歌中的那种正气,而是老人说的正气,这个正气包含了太多不能够用语言来描述的东西。
魏杨似乎能够感觉到这样一种正气的跳动。
这个正气似乎都要破体而出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凛然,顶天立地,纵然是脊柱断折,也不弯腰,也不卑躬屈膝!
那是一种怎样的凛然,可以让一个人不为功名利禄,不为世俗权势,不为那心中的一点点安宁,不为任何的理由而做出选择,哪怕是面对天下人的唾弃!
那是一种怎样的凛然?
老人并没有告诉魏杨那是一种怎样的凛然,因为正气就是正气,正气已经概括说明了这一切。他是应该死的时候了,六十而知天命,他已经活够了,而能够在临死的时候见到魏杨这样一个人,然后死去,这一辈子也都足够了。
老人继续说道:“心中有正气,凛然而不惧,天地万物,人鬼妖魔,这些算是什么?你心中的凛然正气足以让这些魑魅魍魉颤抖,你根本不需要去谨守什么,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正气,而你也一定会见到你的妻子,你一定会得到幸福,这个世界不需要好人,不需要坏人,却不能没有正气!”
魏杨道:“实际上,直到现在为止,我也依旧不知道正气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老人道:“正气不是东西我要死了。”
魏杨突然展颜而笑,露出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开心的笑容,说道:“人总是要死的。”
“实际上你不必装作很高兴,也不必要装作丝毫不在乎,实际上我知道你心中的憎恨是什么,我也知道你心中的坚守是什么,我虽然即将死去,但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却并不会就此单薄。你是我唯一的传承者,你会得到你应该到的的!”
这句话很玄妙,魏杨听到了,但是他听完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老人究竟说了一句什么。但是隐隐约约的,魏杨却知道老人说了一句话。
然后老人就死了。
老人死了,魏杨就走了,魏杨离开了这里,茅草屋很快的就挂满了蜘蛛网。没有人看到这个老人曾经留下的痕迹,那位高高在上的至高无上的无上玄妙界主这个时候却嘴角带着笑容,似乎很满意于什么——当然,应该说是满意于自己的弟子。
没有人知道至高无上玄妙界主的名字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因为到了这样的一个境界,他已经超月兑了一切,他已经成为了一切的主宰,但是一个人想要有这样的成就,那么首先你就要看清楚他的心——好的,坏的,有心的,无心的,所以他能够找到一个传承,真的不容易。
一个人站着山顶是寂寞的,只有一群人一起站着山顶,那才是他的愿望。
他并非敝帚自珍,而是不想害人。
就如同他化形成为的那个卖酒的老人一样,如果魏杨给了他银子,他很快就会遇到强盗,匪徒,流氓,这些人会抢他的银子,稍微有一点反抗,本来没有瘸了的那条腿也会被人打断,然后悲苦的一声。
这与其说是一次传承,还不如说是这位界主的一次考验和试探。实际上这位界主通过了无数次的试验,无数次的考验,却并没有出现过如同魏杨这样的一个人。
他已经注意魏杨很久了。
从一开始在地球的时候,魏杨就是如此的执着,他的那些手下们也是一样的执着,而他的妻子一个纯粹的人,一个很好的人,是的,一个好人,她可以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肮脏的码头工治疗急性阑尾炎。
是的,而这位至高无上玄妙界主还知道很多的事情。
比如说安娜在穿越之前就就治过一些黑鬼,比如说她也同样玩儿过一些令人发指的游戏——用钢丝穿过野人的,拖在越野车的后面狂奔,之后将人彻底的虐待自私——他们是一群矛盾的人,他们都是矛盾的人,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许许多多的想法,他们纵然杀人无数,却依旧紧守着自己的心。
他们心中的一点点执念就是这位界主所看重的地方,所以他一路观察着他们——一次穿越,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来自于曾经二十一世纪的枷锁解开了,他们解放了自己的本性,竟然不是和其他人一样。
同样的三批穿越在那个星球上面的人,只有他们释放了自己的心灵,没有被**迷失了眼睛,只有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还那样做了。
而从那之后,他们一切的一切,这位界主都看在眼里。
到了最后,魏杨就成为了唯一的传承,因为那些人的心思虽然纯粹,但是魏杨却是他们的领头人。而且这位界主似乎也明白一个道理——只要魏杨获得了那种无上的传承,那么整个澳洲也就获得了这样无上的传承。
一个人的人格魅力有多大?总比不过那数不清的澳洲人吧?
这位界主笑了。
他笑未来不会再寂寞!
魏杨并不知道这些,魏杨只是出走了,再一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但是那山中的岁月似乎和外界有了一种隔阂,当他再一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倪塔帝国已经崩溃成为了上百个星罗棋布的小国,这些小国因为不停的征战而迅速的发展,甚至于就连大飞机都出现在了天上,卫星也飞起来了。
这真的是非常的奇妙,更加让魏杨感觉到奇妙的是当他拦住了人问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世界又一次跨越了三千年——
三千年啊,对于他来说不多,对于凡人来说,却太久了。
三千年似乎并不合理,但是这个不合理魏杨却并没有任何的感觉。他似乎记得自己是陪着一个老人一路老死的,但是这个老人记忆变成了如同梦幻一般的感觉,魏杨干脆就不去想了,他坐上了火车。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接触这样的场面的魏杨感觉到了几分亲切。
磁悬浮的列车在轨道上面快速的移动,车上有穿戴的整整齐齐的男男女女,这些人看起来至少基本上已经有些符合魏杨的审美观了。总体来说,人还是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在改变的,至少黄金比例上来说——是。
魏杨要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喝,窗外的风景一点点的移动,火车上正在有人谈论着当今的局势,还有来自于东方的传说。
东方是一个神秘的世界,据说在那里,现在是由一个辫子王朝在统治者,这个王朝的人奇怪极了,因为这个王朝的人每个人都留着辫子,这些人的辫子竟然比一个人的身高还要长,和尚在那里拥有很高的地位魏杨很囧。
界主呢?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