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想去我长大的地方看看吗?”飞机在纽黑文机场降落前,一直安安静静翻着几本杂志的苏红突然抬起头,眼睛盯着萧天若,问道。
愣了愣,萧天若放下茶杯。“当然了。”
咧咧嘴,算是笑过了,苏红听从空姐的吩咐收起杂志后,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有些感慨道:“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曾经安慰过自己。或许有一天,我会带着一个我在乎的人,一起看看我遭受苦难的地方。那样……也挺不错的。”苏红终究是苏红,还没感慨完,便又露出阳光的笑容。纽黑文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户撒在苏红的脸上,显得那么的生机勃勃。
“先生,飞机要降落了,您的茶我帮您收了。另外,请您像这位小姐一样,系上安全带好吗?”萧天若正准备凑过去说些什么,被空姐拦了下来。
尴尬地笑笑,白了眼旁边取笑的苏红,萧天若随手系上安全带。
苏红长大的收养中心在一个贫民区边缘,实际上,收养中心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而收留这些非白人流浪儿童的收养中心,则是最低等的。苏红并没有邀请萧天若进收养中心里面,只牵着他的手,带他走过收养中心,在一条条破落的小巷。虽然苏红没有解说,但萧天若能够想象,苏红一个作为一名无依无靠的华裔女孩,在这里为了生存,而与现实斗争。
走过第三条街道的时候,萧天若敏锐的注意到,远处有几个黑人正警惕地朝这边张望。对方没有靠近,在人家地盘,萧天若也没有驱赶,只留了个心眼。没想到,又走过几个街道后,远处竟然已经汇聚起了不小的一群人。有黑皮肤,有黄皮肤,也有部分棕色人中和极少的白种人。
“还记得我吗?”走到一个相对宽敞的街道前,苏红停下脚步,递给萧天若一个眼神后,转过身,用英语对尾随的一群附近贫民窟的年轻人问道。
确认苏红真的是那个能打的华夏女孩,一群人显然出现了分歧。有些人对着二人指指点点,仿佛在打两人的主意。另有几个瘦弱些的,则有点胆怯,估计没少挨过苏红的走。
“走,做了两天飞机,拿他们练练手。”冲萧天若点点头,苏红也不等那些人商量出结果,便直接冲了上去。一个身材虽然高挑,但也稍显瘦弱的黄皮肤女孩,英姿飒爽冲向二十多个黑人组成的团体,这样的场面,看上去,多少有些怪异。苏红都跑出去了,担心她受伤,萧天若只能追上去帮忙。
苏红主动发起攻击,这群散漫的年轻人终于停止了内部争论,摆开架势迎了上来。萧天若本以为苏红既然敢主动动手,怎么说也有些凭仗才对。但没料到,这些贫民窟里长大的黑人也是打架长大的,身手都还过得去。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萧天若确信,苏红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付这么多对手。
事实上在萧天若加入战团后,战斗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除了漏几个苏红过过手瘾,萧天若基本上一招就放倒一个。二十多个人,没几分钟工夫,就全趴下了。苏红很没风度的在一人脸上添了一跤,嘴里还念念有词。“乔治,让你这个混蛋再抢我的蛋糕!”“你个白痴黑鬼,还想碰我,揍不死你!”……
揍完这帮不识好歹的混混后,萧天若的本意是让苏红见好就收,趁早离开,避免麻烦。但苏红却不以为然:“警察?要是警察敢进这里,最先倒霉的就是他们自己。警察因为误闯黑帮的地盘,被抢了装备还送命的事情可没少发生过。”
“得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跟这么多人有仇,在没有我帮忙的情况下,是怎么对付他们的?”事实上,知道了那些黑鬼的战斗力后,萧天若就一直好奇这个问题。
耸耸肩,苏红举起拳头。“就用这个。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被打。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虽然苏红说的很简单,但萧天若却听出了她话语之中的辛酸。上前掰开她的拳头,握在手里,萧天若柔声道:“好了,以后有我,遇上要打架的情况就我上。你一个女孩子,就少动手动脚的。”
“你说的?”苏红偏过头,看着萧天若,确认道。
“当然。”点点头,萧天若还能骗自己的女人嘛!
得到萧天若的确认,苏红伸手指了指对面,三个穿着皮夹克,兜里揣着手枪的年轻白人。“那他们也交给你了。放心出手,在这里,打死也不会有人管。”作为唯一知道萧天若修炼秘密的女人,苏红放心大胆将这个任务交给她了。
“你得先告诉我,你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办的。”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萧天若问道。
“躲。”撇撇嘴,苏红今儿带萧天若来这里,八成就是报仇来着。
得到答案,萧天若拍拍她的手,示意她跟在后面就好。“你们好,初到贵地,请多多关照。”笑脸迎着这三个脖子都纹着纹身的白人走去,萧天若主动用英语问候道。
听到萧天若蹩脚,最起码对一个地道的美国白人来说口音颇为明显的华夏英语,三个帮派分子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黄皮猴子,老老实实把身上值钱东西都留下来。规矩这个小母猴懂的。别让我说第二遍。”收起笑容,走在最前面,估模着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掏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冷冰冰地说道。
“你刚刚说她什么……”本来,萧天若没有打算如苏红所说,弄出人命。但听到对方的冒犯,萧天若火气上来了。
“母猴子呀,你们华夏人,不都是猴子嘛。公猴子,母猴子,哈哈哈……”旁边两个年轻人肆无忌惮大笑着。
深呼一口气,萧天若突然伸出手指,指着天空。虽然不可能相信天上会出现ufo,但萧天若的举动还是成功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天上。等他们反应过来,萧天若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
“你……的同伴呢?”本来,作为一名白人,是不屑同无依无靠的黄种人交谈地。但萧天若消失的太过诡异,带头手握着左轮手枪的中年人,有些傻乎乎地看着苏红,问道。
含笑指了指他的身手,苏红正准备提醒他们小心,萧天若已经在三人的腿关节处各踹了一脚。清晰的膝盖骨破碎声依次响起,萧天若活了一下脚,将中年人丢在地上的左轮手枪捡了起来。
“这把枪应该很多人拿过吧。”看着龇牙咧嘴歪在地上,竭力憋着疼痛的中年白人,萧天若问道。
“你……”一只手抱着已经粉碎性骨折的膝盖,腾出一只手指着萧天若,浑身纹身的中年人一脸不可思议。“华夏功夫?”
“答对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这把枪是不是很多人拿过?”点点头,萧天若把玩着这把镶着花纹的左轮手枪,问道。
“是。”不知道萧天若问这个问题的动机,出于对萧天若刚刚随意展露出身手的敬畏,疼的表情扭曲的白人男子忍着刺骨的疼痛,回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射在了旁边那名满地打滚的白人脑袋上。
“宾格,命中十环。”见萧天若直接开枪,跟上来的苏红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姿势,没心没肺地说道。
萧天若说杀人就杀人,这个手上也带着人命的黑帮成员的中年男子愣住了。他杀人,也是为了保命,才开枪杀人的。哪有已经打残了对方,却还要人性命的道理呢。而另外一个人,已经停止了翻滚,爬着求萧天若不要杀他了。
“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你母亲没告诉你的常识,所有人类都是猴子变的。”说完,萧天若一枪结果了旁边求饶的那名白人。“所以,不要侮辱自己的祖宗。”
萧天若三言两语,就干掉了他的两个手下,还可以苟延残喘的那名白人帮派成员看向萧天若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敬畏了。“我为我的失言向您道歉。您可以转身安全的离开这里,我以我母亲的名字发誓,警察绝不会因为这件事您的生活增添烦恼。”这个帮派成员还算有点见识,知道求饶对萧天若这样的人没有用处,所以尽量不卑不亢,希望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与萧天若谈判。在他的想法里,如果没必要,没人喜欢动手杀人。
“天若,别被这个家伙骗了。这家伙的母亲,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一个不愿意付钱的嫖客宰了。”走上前,苏红抬脚就准备给对方脸上来一脚,但注意到萧天若目光不善,苏红总算在下脚前想起刚刚在路上她答应的萧天若,这种事情交给他来处置。
“很抱歉,你撒了一个谎。相比于相信一个撒谎的人,我更愿意相信一具尸体。”耸耸肩,萧天若缓缓地举起了左轮手枪。
“不要开枪,我舅舅是……”
“砰。”刚刚还一脸无畏的白人男子话还没说完,萧天若手里的左轮手枪里就射出了一枚子弹,不偏不倚命中了他的脑袋。
萧天若听苏红的话,没有理会三具尸体,只随手把枪丢到路边的下水道里。
“为什么要杀人?”回酒店的路上,苏红有些突兀地问道。
“想到你当初被他们威胁,却只能躲着,心里有点不舒服。”拉着苏红的手走进酒店,萧天若微微偏头,面带微笑回道。
回给萧天若一个甜美的笑容,苏红紧紧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