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书记看着小燕气呼呼的样子,忍着,没有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他佯作笑颜说:“看你,生什么气啦,我不就是迟来了一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当我愿意迟来吗?”
小燕抬头,白了章书记一眼:“你什么个东西!你要是心里没有我,就不要叫我,陪你们吃饭、喝酒。我不稀罕吃你们这些什么臭鱼翅、海参一类的东西。你叫上我,你再去外面偷偷和别的女人去幽会,你骗谁,捉唬谁呀!你当我小燕,是个傻瓜!”
章书记扭身,挪动到炕边,把腿伸进炕中间的凹形槽里,拿过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起来,他不想搭理小燕。他想以退为进,因为过多的解释,对消除小燕,的狐疑,没有作用。
章书记看着小燕,见她重新弯曲着,像一只大虾那样,弓身躺下来,眼闭着,满脸怒色,连牙关,都像紧紧咬着。他问她:“焦行长和小芳呢?是不是走了?”
小燕躺着,一声不吭。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传来女服务员的问话:“老板?”
章书记回答道:“进来。”
服务员推门进来,问:“老板,你过不过夜,要是留夜,我就要锁门走了?”
“锁门,什么意思?我听不懂。”章书记歪着头问。
服务员微笑着说:“噢!您可能没有在这里,包过宵夜,今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胖老板,他经常在这里,过宵夜。”
又说:“您看。老板,您要是和这位姑娘,不走了,那我就要关门,把您们锁在店里,明天上午,您们几点走,我再来开门,行不行?”
章书记环视了一下包间的炕,问:“就在这里?”
“嗯!有被子,我一会给您们拿过来。”
“这里?安全吗?我可是第一次来您们这里,不要让老公家的,给逮住了,败个大兴,闹个身败名裂。”
服务员很自信地说:“没问题,我一会就走,从外面把门锁住,你在里面,再把门关住,和您一起的胖老板,今夜他也准备和你一起过的,但是,他有急事,先走了。不信,您给他打个电话。”
章书记准备拨焦行长手机,小燕开了口:“不用打,打也不通。焦行长手机没电了。焦行长让你明日上午和他联系。你要是愿意在这里休息,就让人家服务员锁住门走。你要是不想在这里,你一个人就走,让我一个人在这里休息。”
章书记扫了一眼依旧闭眼躺着的小燕,回头对服务员说:“那好,您锁住门,走吧!”
“好吧!我一会把被子给你们搂过来。还有,这包间费,一晚上300元。”服务员说。
“行,你快去搂被子。”
服务员出去,不一会儿,搂来两条红花子鸭绒被,又拎来两暖壶水,还放下一个手电筒,交代章书记说:“老板,卫生间就在走廊尽头,里面有脸盆。明日早上,我九点钟来开门,行吗?”
“好。九点,你要准时,我上午还有事。”章书记嘱托道。
“没问题。”服务员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章书记感觉到服务员的笑容,富含着许多内容,肯定在嘲笑他和小燕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他不禁有些害臊,脸皮上穿过一层煞白,感觉火烧火燎的,发烫。不敢去正视服务员的双眼。
临出门时,服务员回头交代章书记:“老板,你千万注意,深夜,不管谁叫门,就是把门敲碎了,你也不要言语,更不要去开门。夜里抢劫的不少。只要你不开门,就一点事也没有。你一会,打着手电筒下楼,把第二道厚木门里面的门闩插住,就行。”
服务员闭住门走了。
章书记赶忙穿上鞋,拿着手电筒,他想快去关住门,就不需要再操心安全问题了。
服务员下楼时,已经把楼道内的灯光全部关闭。章书记打着小巧的塑料手电筒,感觉光线挺亮。他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家里有一把好的手电筒,就是值得炫耀的事,许多家里,没有手电筒,就只好拎着马灯。马灯费煤油,早晚上学时,就拎根松树火把
下到一楼,章书记见服务员已走,外面的格栅门已锁,里面的后木门也从外面用铁索锁锁住了。章书记闭严厚木门,插住了门闩。
章书记打着手电筒,慢步上到二楼,进了v8包间。
小燕仍旧躺在,皱着眉,闭着眼,满脸愁云惨雾。章书记展开两条被子,给小燕盖上一条,他挨着小燕躺下,月兑掉了外衣,自己也盖上一条,然后,把手电筒放到枕头边,起身到门口的开关处,关灭了屋里的灯。他模索着躺进了被子里。
屋里静悄悄的,章书记听得见小燕的呼吸声。他想就这样熬着,待小燕的怒气散散,然后,他在靠近她,主动亲热亲热,或许,小燕也就眉开眼笑了。女孩子嘛!应该是好哄的,更何况,章书记和小燕是这种非正常的关系。小燕又不是他的妻子,即便章书记和其他女人来往,也挨不着小燕什么事。因为这种男女关系,虽然表面上,或者,在心底里,也有些真情实感、恩恩爱爱的,但最后,都会归结到一点,那就是钱。小燕不图你章书记的钱,难道就图你的身体不成?这本身就是明摆着的事,男人图的是在女人身上快乐,女人图的是,最后能得到物质上的满足。即便有情感,也完全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
章书记躺着、想着,慢慢来了睡意,不禁迷糊了过去,还发出了有节奏的“呼噜噜”鼾声。
其实,小燕一直就没有睡着。
在章书记出去见黄瑞敏之时,焦行长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银行下面有个储蓄所,晚上隔壁的一个小超市发生了火灾,燃及了储蓄所,储蓄所主任向他汇报,他得马上过去,现场处置情况。但这些事情,他又不便和小芳、小燕她们说,就赶快带着小芳离开了“江南梦酒吧”。他怕章书记来了要一直找他,他顾不上接电话。焦行长临走时,就交代小燕说:“手机没电了,还有事,不要让章书记给我打电话。”
小燕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章书记回来,她越发怀疑章书记的行踪,肯定是被那个女子勾魂走了。她马上就想到了雁城市电视台的那个黄记者。
时间的长短,许多时候是相对的,人在快乐中,就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人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就会感觉时间漫长、难熬,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同样,一个人在苦苦等待另一个人时,这时间,也会随着糟糕的心情,会无限制地拉长。越等越心焦,越等越煎熬,越等越烦操,越等越生气
况且,章书记出外的时间越长,小燕越是怀疑章书记是和黄瑞敏幽会去了。她心里的怒火一阵阵喷涌,暗自骂道:姓章的,你把我当猴耍,看看你回来,我非好好收拾你一次不可,你也欺人太甚啦!
此刻,小燕听着章书记沉睡的鼾声,心里越来越窝火,她认定章书记绝对是去和黄瑞敏,或者其它女人幽会去了,而且,说不定,还一起上了床,办了那个事。要不是,他也不会睡得这样沉。她越想越气恼,就把手伸进章书记的被窝,使劲揪了他的胳膊肌肉一下,疼的章书记“哎呦”喊叫一声,从梦中突然惊醒过来。他知道这是小燕在揪他,黑暗中,他抡起胳膊,朝小燕的身上捶下来。
小燕“啊”的一声,坐了起来,口里喊着:“你妈逼,你敢打我,我让你打”说着,拳头雷雨般捣在章书记身上。章书记一骨碌爬起来,赶忙拎过手电,推开开关,借着亮光,跑到门后边,拉开了包间的灯。小燕追上章书记,还想动手,章书记抓住她的两个手腕,使她难以再挣月兑。小燕身子往前倾,准备用嘴咬章书记,章书记身子往后仰着,骂道:“你是个狗呀!”小燕挣月兑着,骂道:“我让你去找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去找那个小逼子啦!不说清,我今夜和你没完。”
章书记使劲把小燕按到在炕上,然后他骑上去,压住她的下半身,两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使她再也无法动弹。
章书记看着气势汹汹,脸憋得通红的小燕,嗤笑道:“我让你动,没有想到,你还会打人。”
“我打打的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花心男人。”小燕说。
“你管我花心不花心,我不花心,你能傍上我。你又不是我老婆,凭什么管我花心不花心”
“骂你花心,你还狡辩真是个不要脸”
“我不要脸,你要脸,缠住人家已婚男人,还想管住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话赶着话,小燕不时地还想挣月兑,但就是无法起来。慢慢地,她也就累了,眼皮子开始打架。她无奈地说:“你松开我,我也不和你较真了,我要睡”
章书记感觉小燕的手臂不再用力挣扎,也知道她困了,想睡,就松开了她的手。然后,章书记关了灯,两个人分头而睡,谁也没有再理谁。
章书记躺下来,不由想到,这小燕,再漂亮,他也不能找她了,她是个麻烦的女人,照此下去,如果不甩掉她,说不定,会在她的阴沟里翻船,毁了大好政治前途,身败名裂。
章书记又想到了给狗蛋贷款的事,明天上午,还得去找找焦行长,看看到底该怎么办?
本来,章书记今晚是想和小燕如胶似漆一般,这一吵一闹的,使他没了心情,慢慢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