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03钟情
那天,费礼思和全志展带着几个小弟,一起去洞萨江边一家新开张的河鱼馆吃饭。上菜时,一名服务员不留神碰掉了费礼思面前的筷子,那筷子粘着油腻滚到了费礼思新买的西服上。费礼思没说话,几个小弟紧抓住不放,要求服务员赔偿。那服务员可能是打工的学生,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道歉,并愿意拿去干洗。小弟都是狗仗人势的,看展哥和费礼思没有发话同意,也就更加大着嗓门,要求赔偿一件新衣。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向这边走来。她年轻、丰满,勾勾的眼神,两个酒窝不笑也在腮边。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首先就向费礼思和展哥道歉,一双眼睛媚媚地一会勾向费礼思,一会勾向展哥。
费礼思见到这个女人时,呆了。事后,展哥表示,他并不看好这个女人,但费礼思痴迷着,他也就做罢。
小弟都是见风使舵的主,他们看费礼思眼直了,展哥也不再计较。于是,一场事件在那女人的眼神里顺利平息。那女人也不是善主,见事态化解,立即化客为主,要敬各位大哥的酒。费礼思当然求之不得,于是大呼小叫地拼起酒来,引得饭店的客人都往这边看。
敬酒时,费礼思认出了这个女人,她就是被判处死刑的鲍博想的那个女人。当时,费礼思就很仰慕她,眼前,他更是喜欢得心尖尖都发颤。但原来与鲍博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叫吕娅,而这个女人自称卜伦妲。
相识之后,费礼思便常常跑到那家饭店去吃饭,有时是中餐,有时是晚餐。没多久,他们开始约会,一起逛街购物,一起驾车兜风,一起桑拿韩蒸。和她在一起,他非常开心。每次分开,他都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接着,他们正式同居。这时,费礼思跟着展哥搞房产,包工程,做得风生水起,为能与卜伦妲结婚,给她买了两套房子。但每次费礼思提到结婚,卜伦妲总是吞吞吐吐。追问之下,卜伦妲才说在澳门有婚姻,因为与公婆关系紧张,所以一直在闹离婚,长期住在巴戎。
只要在闹离婚,就有希望。费礼思在卜伦妲身上花了一百多万,就是痴迷着要与她结婚。这下,卜伦妲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费礼思从听到讯息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要查出凶手,亲手惩罚凶手!
然而,费礼思调查刚着手,自己成了警方的杀人嫌疑,成了追捕对象,不得不走上逃亡之路。但他并没有放弃,他要循着卜伦妲最后的生命路线,挖出凶残的杀手。
卜伦妲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得很有特色的人。她在不同的人面前,说话的神态、语气、调门、嗓音、韵味都会不同。费礼思跟她相处久了,只要她跟双方的熟人通电话,他听不到对方的讲话,但一看卜伦妲的情态,就能判断出她是跟谁在通话。卜伦妲死后,费礼思一直品咋两人在一起时她接的最后一个电话,他觉得她的离去,至少是从他身边离开时,是因为熟人,一个很熟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有共同利益的人。
费礼思正是围绕着“共同利益”这条主线在调查,而肖特宾夫妇就是这条主线上的人。
费礼思在从肖特宾身上取来的钥匙串中找到汽车遥控,轻轻地一按开门键,——没有闪灯,也没有门锁弹起的声音。
再重重地一按,还是毫无反应。
难道认错了肖特宾的车?不可能!肖特宾的车烧成灰,他也认识。他已经跟踪、辨认过多次,那颜色、那款式、那车身上细微的划痕,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又把遥控器对着地下停车场的每个角落都做了尝试:没有一台车有反应。他反手模了模套在皮带上的钥匙串,——只有几处住处的房门匙,自己的车钥匙及遥控器不见了!
费礼思大惊失色。离开汽车时,他清楚地记得锁了遥控,把钥匙挂在后面;在配电房蹲守时,那遥控还磕着他,他又一次检查过挂钩。
放鹰人被鹰啄了!肖特宾以假充真,蒙过了费礼思,却又反手盗走了费礼思的车钥匙。
费礼思气得发疯。但在停车场,他不敢造次,这里到处是摄像头,每一台车都在监控之中。他只得隐身在一根巨大的廊柱后面,双眼一直瞪着肖特宾和自己的小车。
就这样等待,费礼思感到万分的无奈,但他又别无选择。
寒潮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涌了进来,那种冷、那种凉,飕飕地刮,渗透了心窝。费礼思何曾这样失败过。他恨恨地蹲在墙根,像一蔸被冰花冻住的柳技,垂头丧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