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上一节何摧说要一壶“龙井茉莉”,是翛然手误,应是龙珠茉莉。龙井茉莉是梁巧恩女士2006年始创。咱这故事是千禧年为背景,这一下穿越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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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艺师进到这一间,一时不知进退,这甜蜜、痴迷的一对儿实在美好安静得令人不忍打扰。何摧看见她进来,便点了一下头。乔雪琪也回过神来,脸颊绯红,把头转向另侧整理情绪。
茶盘上托着2只玻璃高杯,茶荷、茶巾、茶具。茶艺师端起洁白小器,略犹豫一下递到何摧面前请他闻香,何摧端过去放在鼻尖略闻,这悠悠香气令他想念得心颤。把茶递还回去,靠在沙发背上,精神全因这茶香、空谷鸟鸣的低转乐音而放松着。
乔雪琪不知哪儿来的脾气,对茶艺师说:“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何摧看抬眼看她,说:“好好儿的欣赏下茶艺之道不行吗?”
乔雪琪并不理他,依旧对茶艺师说“对不起。”
茶艺师非常礼貌地说:“如果有需要请叫我。”然后退出了茶室。
乔雪琪说:“何摧,你不妨谈个恋爱,拿你所谓的爱情跟与我所谓的友情比较一下。也许你就会正视我的存在。”
何摧怔住,这是乔雪琪第一次这么强烈地让自己正视她的感情。他以为他们的关系经过上次的表白和说明都已经退在安全线外,都在谨慎地呵护他们多年攒下的友情和默契,甚至他以为自己从来都相信的“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谊”也在他们这里得到了印证。可是早上的无心之语,竟然让乔雪琪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也许,他应该用一段真实的感情向她证实,她只能是自己最珍视的朋友。
他叹了口气,说:“雪琪,难道你不应该好好地比较一下,你对我是习惯还是真的喜欢,嗯?”
何摧把茶倒在玻璃杯中,把水沿着杯口倒了进去,茶香淡淡地飘了出来。水至杯子的一多半高,他盖上盖子,看这团团的茶渐渐地舒展开,茶汤渐渐地明亮起来。乔家爷爷喜用三才盖碗饮茉莉,还跟他讲过这三才碗端起来是有讲究的,男持“桃园三结义”,女持“彩凤双飞翼”。这玻璃盖杯倒是能够让人尽情欣赏这龙珠的曼妙之姿。
乔雪琪想说:“因为我喜欢你,才肯让你成为我的习惯。”见他一派悠然的样子,适时地把话收回来。她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过激,早上何摧说的那句话,这一天都在耳边折磨她。下午见了一家媒体的版面负责人,谈事情的时候毫无状态,好在对方很绅士,说:“我非常理解美女偶尔的压力。”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她对自己与何摧这样不温不火的状态越来越焦躁。Amber说她是内分泌失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觉得她没有与何摧渐行渐近,何摧肯与她分享的情绪越来越少。昨天张助理问她认识一个叫“陈明媚”的女人吗?这个人打电话到公司前台,又辗转到她们中心找何摧,被她拦下之后千方百计地打听何摧的电话,若不是告诉她何总出差了,几乎就要找上门来。陈明媚,不认识。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令她心慌。
何摧揭开杯盖,茶香醍醐。轻啜了一口,茶汤在舌尖缓缓流动,光滑的杯身细润地温暖着他的掌心,他想起来那双冰凉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