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偏头,一道泪痕从眼角划到下颌。
苏小小在他身畔坐下来,心中前所未有的沉重,想起原来真是她忘记了,这段时间身边的巨大变化,她自私得只顾自己。
沉默良久,她狠了狠心说道:“民生,芬芬的事情恐怕有所误会,我们以后再说,你把解药给我,我先救你出去。”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民生也是一惊,下一瞬间已经是充满怀疑:“你根本就不是来看我的!你是皇帝的人?!”
他不是问句,从她打定主意要说出那句话起,苏小小就知道瞒不过去,但她想要救他,芬芬已经死了,她不想他也死去,只好镇定说道:“你报仇可以,但不是用这种方式,弑君是灭九族的大罪你知不知道?”
民生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了他的爱人,他可以付出一切甚至自己的性命,但并不代表他可以,他能够不顾家中老人的性命,想到此整个人已颓了下来:“春花,你说话举止有时候完全不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你也不叫春花是吧,你到底是谁?”
苏小小答:“春花自然不是我的真名,但你也别管我是谁了,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救你出去,你仇还未报,再说你真的确定芬芬是皇上害死的吗?据我所知新帝并不是一个昏君,应当不会胡乱杀人的,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死在这里?”
民生不说话,苏小小以为还未说动他,心下也有些急了,但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会露馅,是的,她只是想救他出去,想救罗澄,帮君非尘还了那个人情,至于芬芬的案情,仅凭民生一面之词得不出来结果,却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他做了皇帝,一路抛却了多少东西,她是不知道的,这已经超过了她所能知晓的一切,她心中也是一团乱麻。
“春花,”民生道,声音低落而虚弱,这两日的酷刑一分分消磨掉他的生命,“我不会看错的,虽然那个人没有动手,可他在旁边站着,除了他,没有谁了,我杀不了他,但也不想无辜害人性命,解药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我肯定是出不去了,你帮我救救我爹娘,此事与他们无关。”
她张口欲说她师父答应过的,会留他一条命,但民生闭了眼睛不肯看她,门外有人催促,她逗留的时辰太久,苏小小只好站起来,重新戴上帽子遮住相貌,跟他告别:“那我先走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民生依旧一动未动,仿佛是早已死去,他本和心爱的女孩儿有一困苦但美满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把这一切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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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言的娃纸都不是好娃纸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