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想知道,老妇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吧。”她还记得当时蓝主母的眼神,那是带着取笑的意味的。
枼清如汗颜,“其实论私心,老妇当然是不希望你们夫妻和好的,那样我儿才能得宠,可是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才是,你我已经结亲,大家都是一家人,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够一致对外。”
远处,蓝迷又惊呼出声,想是又笨手笨脚的掉了,枼清如摇摇头,边上的林一言脸垂着,对于别处的热闹,仿佛与他无关一般。
“一言,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啊。”枼清如无奈的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林一言手一顿,过了一会又继续,“妻主言重了。”
枼清如顿时委屈,“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人烫一个床上还是清白的,我哪知道是那该死的枼清冰设计你的,要不是我心里在乎你,怎么会误会。”
林一言不语,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像这些日子以来的样子一般。
枼清如有些心灰意冷,这怎么能怪她,是个人听到那些都会受不了的,要不是为了气他,她又怎么会赌气纳蓝迷进门呢。
自己一直摆低了姿态请求他的谅解,可是他就是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你就真的那么想把我推开吗?你就不怕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吗?”
林一言还是一如既往,就在枼清如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听得,“这月的账目还推在书房里,本君要去看看,午膳再来陪妻主。”
抖落手中花瓣,扬长而去。
“一言”枼清如出声挽留,可是人早就出了月亮门。
蓝迷见林一言走了,赶紧小跑到枼清如的身边偎着,像得了宝贝的狐狸,看枼清如面带忧伤,开口安慰道:“妻主,林君有要事不能陪妻主,还有迷儿呢,别难过。”
枼清如翻了翻白眼,“谁要你赔,天良过来。”
大场上的沈天良听的妻主召唤,赶忙跑了过来,满头大汗的笑着问:“夫人?怎么了?”
枼清如看他傻站在自己面前,想拉他到身边,却发现小榻上的位置都被蓝迷给占了,拍拍自己的头边的空位。
“看你满身的汗,别人都知道偷懒,就你傻干,坐这歇会。”沈天良随意的拿衣袖抹了把额头,微笑的红着脸坐在了她的身边。
枼清如撑起身子,细细的为他擦着额际的汗珠,沈天良不好意思的对上蓝迷的目光,红着脸让枼清如侍弄。
蓝迷不屑的撇了撇嘴,酸溜溜的拿着小榻前的花瓣撒气,进门一个多月,他算是看出来了,枼清如最宠爱的就是这个身份最低的小厮,最喜欢的是那总是挂着个脸的林一言,对他总是不冷不淡的,高兴的时候就和他笑笑,不高兴的时候就和他翻白眼,虽然经常夜宿在他那,可是那心总是不自禁的飘到言草堂去了。
说不吃味那肯定是假的,每次看到夫人贴了林一言的冷,他都觉得不值,虽然林一言和枼清冰没有发生什么,可是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夜总是真的吧,即便是那枼清冰故意灌醉他,难道一个已经出阁的男子与陌生女子饮酒就对了吗?你不给别人可乘之机,怎么会被人抓了把柄,想到哪枼清冰挑拨不成,现下便四处散播谣言,说林一言与其春风一度,暗生情愫,被妻主枼清如发现,枼清如为林家财产选择忍气吞声,却苦了枼清冰对着青峰城墙遥望佳人云云。
蓝迷为葉清如感到委屈,他也是名门大户的公子,可是也为了能够在葉清如身边而俯身讨好,而他,尽然那样的给妻主脸色看,活该他每晚独守空房。
至于沈天良根本无所畏惧,他一没地位,二没家世,只靠女子的宠爱?等到红颜老去,还会有什么宠爱?最永久的便是子嗣,蓝迷看了看葉清如超大的肚子,算计的笑。
正夫的第一胎不管男女,下面就要为别的夫郎们生育了,自己有蓝家作为后盾,地位自然比沈天良高的多,那这第二胎肯定是他的了,要是有了女儿,做个平夫那是肯定的了,他还要看看那些林家的家奴和林一言还怎么给他白眼看。
旁边,沈天亮蹲在地上,模着葉清如的小腿给她按摩,说了句什么,葉清如笑的眉眼开开,蓝迷收起自己的心思,笑着加入其中。
楚国明仁二十一年,朝堂上一直存在的明王忧患,总算是爆发了,明王在七月底发布伐王令,列出明仁女王八十条罪状,什么荒婬无道不务国事,学识不够,难当大任有负天道什么的,虽然字字言灼,情真恳切,但是在平民百姓眼中的意思就是:明王造反了。
这就意味着,平静了一百多年的中原大地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在明王举刀相向时,明仁女王早就在亲随的保护下逃出京师了,并昭告天下,明王乱党,逆谋叛乱,为保江山社稷让众民拥护皇室。
与一众拥护自己的官员在江南划江而对,倒也算是安全了,可是这样一来,就苦了他们这些江南的城市,以前山高皇帝远的女王现在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赋税都高了几倍,而这些都是滩在老百姓的身上,苦的自然是他们这些老百姓。
相对的富贾江南的林家马上变成了女王新朝廷的金库,林浩宇完全的被明仁女王控制住,林一言担心不已,只能从林母的信件中知道一点近况,葉清如眼看着他天天郁郁寡欢,实在是看不下去,让林大回到林母的身边去,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林大难得的感激的落泪,给葉清如恭谨的磕了头才带着一对人走了。
林大走了后,林一言的神情才稍好了一些,葉清如在闲时盘了盘帐目,发现自从战乱开始,周林那里的生意就这么断了,连人都已经不知所踪了,江南虽然表面上安逸,底下确实激流暗涌,各种税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如意斋的营生还不够衙门里收的税钱,葉清如与父亲谈了很久,宣布结束家里的所有生意,关闭如意斋。
这个消息一出,林一言只是愣了一愣便反映了过来,而沈天良从来都不会过问这些,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反映最激烈的是蓝迷。
如意斋在,就能帮蓝家说上点话,如果如意斋退了,那蓝家就一个人顶在那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葉清如都要逃离那个麻烦圈子,就这样一家子就算是彻底的闲下来了,种种花,逗逗鸟也算是神仙般的日子,没段时间就接到了林夫人的消息,她被明仁女王控制住了,被留在了临时行宫里,不能走动,林大已经跟在了身边伺候,让他们不要担心。
葉清如阖上手中的信纸,百感交集涌心田,这人就这么被扣了,还好林家的家业够大,在那般朝臣眼中还有利用价值,不然
早上蓝迷伺候着葉清如洗漱起身,扶着大肚子的妻主在外面的凉亭里用早膳,小如低着头摆上一蹀蹀的小菜,"老爷们都起了吗?"
葉清如接过他递上来的小瓷碗,手指捻着银汤匙搅拌着绿豆汤,小如一如既往的低着头回道:"刚小人去厨房端早膳的时候看到天双也在,想是起了。"
葉清如抬头看了他一眼,低眉喝粥,等快喝完了才开口说:"待会我去看看爹爹,你去叫一言来和我一起去。"
小如点点头,"是。"小跑着出去了,葉清如看着,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啊!一个冷脸对我,连他的下人也有样学样的。
"啪塌"一声,纤细的银筷子用力的轻拍在桌案上。
回头看,本该很积极的劝慰自己的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端着碗在旁边发呆,葉清如轻笑,带着一点点宠溺:"看什么这么入神呢?这碗里还有金子不成?"
蓝迷回神过来,结巴着,"我没什么,就这么看入神了,妻主要吃什么?迷儿给你夹。"
葉清如也不说什么,眼睛看向桌子中间的一处,蓝迷赶紧顺着她的眼神伸出手去,这些日子以来,葉清如已经习惯了这个男子的陪伴了,要不是他每晚的温柔以待,她不知道会不会安心入眠。
和林一言的冷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徐浩然一走了之,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明王军队集结于江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到眼前了、聚义寨的花娘于监去了哪里?小灵儿渐渐大了,总是拉着问哥哥去了哪里?每每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婆婆被人软禁了,一家子人却无能为力。
虽然现在她衣食无忧,可她觉得自己却比以前没钱的时候更要累人。
这两个月,蓝迷的功劳最大,她不想去林一言那,也不想去天良那,只想窝在蓝迷这里谁也不想,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睡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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