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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纪实文学【风雨人生】第三集--磨砺苦难--9

吴老师来看我,问我业务怎么样了,公司的情况,个人的生活情况,遇到什么难题等等,我都如实地回答了他。他讲要我尽快搞一个门市铺面,个人来承包,把几个朋友都叫来,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委托他去办理这件事。吴老师待人诚实,热情,这也许也是作为一个人民的作家应该具有的品质吧?假如我的事业成功后,我也会热情地支持那些艰难的跋涉者的。

吴老师有两次都讲过这样的话:“我和老伊都是唯物主义者,都不会干涉你的自由。我帮助你,并不是要你和老伊好,老伊帮助你,也不会强迫你的。你有一百个理由离开他,而他没有一个理由强留你。所以,你自己觉得路应该怎么走就怎么走。你愿意找一个人生活,老伊也不会反对的。”

我听着这些话,只能望着他笑,不置可否。因为我曾经在他面前说过:“老伊太老实了,假如我那样做,他也许会气疯,或者自杀的。”

吴老师大笑了:“哈哈哈!你以为老伊会自杀?不会的!他也不会疯!哪那么没有理智?而且,他也没有理由强迫你啊!”(那时候,我还不懂他说这些话的含义。)

我说:“正因为这样,我才不那样想,那样做。”是的,我为什么非要去过那种受束缚的家庭生活?丈夫再有钱,有地位,或者有学历和文凭,我只能是他的附属品,是烧锅做饭带孩子的劳动力。假如他爱我,尊敬我,那么会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反之,我只能是工具,而且又是同床异梦!他有地位更会胡来,更可能抛弃我!去找一个中年人也不过是当后母。一句话,我在老伊的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假如我这样无情地抛弃他去享受物质生活,他会一下子苍老,甚至死去。假如我陪伴他生活,他会对生活有更高的希望,觉得人生还是幸福的;这样,他的生命会延长。我祝愿他享受晚年的幸福,身体健康,长寿!

现在吴老师又提出了这样的话题,我只能笑。(实际上他老提这样的话题,是有他的目的的。)他哪里知道伊清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一天的二十四小时,时时都在思念他!他是一个老人,也是我的挚友,情人,我的生命只有与他连接在一起,才会奇迹般地放射出它的光辉,也才能互相享受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情的味道;我相信,我们在一起生活,会十分的幸福。他的志趣,情操,对人生的态度,我认为都是我所需要和满足的,在这样重要的条件下,年龄又算得了什么?!哪怕只能在一起生活十年,我也伴着他。假如他长命百岁,那么,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吴老师几次向我说这样的话,当然是有原因的,他甚至问我:“我和伊清比,谁的能力更强些?”

我笑着说:“你和伊清不能比,你们俩虽然在一个起跑线上出发,他却分在了县城里搞商业工作,而你留在省城里搞文字工作,当然是不一样了。不过,假如伊清同样在省城里工作,他一定不会比你差······”

谁知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吴老师就放下了脸色,匆匆忙忙地拿起自行车钥匙说:“我还有事,要走了。”

他这样的态度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刚才还相谈甚欢,突然就不高兴了,就要走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确实,他和伊清不是处在同一条件下,怎么能比呢?后来听伊清说,吴老师从部队复员时,是排级干部,而伊清复员时,是连级干部。吴老师是因为已经同郑老师结了婚,照顾性的分配到了铁路文工团,后来回到了成都。而伊清属于集体复员,服从分配,支援和建设最基层,所以就分到了县城里。

八五年二月八日--晴天--

今天上午在公司上班,给合同编号。下午,去展览馆参观,其实也是种类繁多的商品展销会。真正的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只是价格这里低一点,那里高一点,漫天要价,愿者鱼儿上钩,看来,最吃亏的还是消费者。

我和幼春都看上了那种最好看的布料,咖啡色隐形花纹,很大方。我们俩人都想做一件连衣裙,合买了三米。(宽幅的)

在这个地方是需要多花钱,衣着差了别人会看不起。不过,我检查自己,也不应该讲究穿着的,因为我没有条件啊!怎么能比呢?真要注意自己的虚荣心,长久下去,恐怕是危险的。但除了想打扮一下外,我认为我还是没有其他的想法的。我要努力学习,只有通过自己的艰苦努力所换来的一切,才是有意义的;别人也才能另眼相看而尊敬你。条件是靠汗水,靠智慧去创造的,我一定要达到!

八五年二月九日--晴天--

昨天,听小胡讲了一些话,关于她和贾老师创办作家公司的整个经历和过程。我告诉了吴老师。吴老师不愧是在社会上生活了几十年,再则他的观察,分析也是对的,看问题十分准确。我也应该好好地学一学心理学和社会学,我的知识太差了。

星期六是比较愉快的,在吴老师那里过周末也是十分高兴的事。晚上看了巴西的电视剧【女奴】,今天回到公司。

因为是星期天,再则又下雨,只有贾老师他们几个人来上班。下午,我和幼春又去买了布料,准备逢一件大衣。买好布料回来的路上,我们看见了一个女孩,她的身材苗条,个子很高,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脖子上围了一条浅灰色长毛绒围巾,鹅蛋型的脸上肤色十分的白女敕;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上穿深蓝色风雪衣,下穿双蓝色毛料裤,黑色半高跟毛皮鞋。手里拎着一只蓝色的椭圆型小包,整个外貌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感。我和幼春好几次地扭过头去望她,幼春在不经意间还像我做了一个怪相,悄悄说:“看到没有,很了不起哦!”当然,那个人不是演员,也可能是大款,或者是大款的情人?(我们这样猜测着。)

那个时候的成都市,才刚刚搞起改革开放,一夜之间,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公司都宣告成立,经理和老板多如牛毛,名片满天飞。所以,各种气质,各种打扮的人都纷纷出场,登台亮相,当然,这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们的装扮;那么,老百姓呢?看看这个老百姓的穿着打扮,就能知道那时候的社会生活到底是穷还是富了。

我抱着布料,迎面又走来了一个人,这是一个男的。他头戴一顶咖啡色线帽,披着一件油污的棉衣,里面是黑色灯芯绒衣服,污花油污的白衣领从颈项里露了出来。一条青布棉裤也满是印迹,脚上吸拉着一双大头棉鞋,他“哈哈!”地大声笑,喉咙里的痰也发出压抑的吼声,这样,就使得他的笑声有些粗鲁和沙哑,也使得从旁边经过的我们觉得很不舒服。

这是那个时候的成都市,普通的群众都穿着很一般的衣服,无非是工作服,运动服,中山装,还有讲究一点的就是什么的确良,的卡之类的西服和风衣。当然,做服装生意的人开始从外面,如广州,上海,武汉,宁波等地购进一些式样讲究的衣服和高级一点的化妆品,虽然卖得很贵,但使得成都经济条件好一点的人,也开始讲究起来。

在短短的时间里,我花去了几十元钱,带来的钱已经不多了。从八号晚上开始,我又一次动笔,写电视剧本【风尘何所期】这次创作一定要注意前几次的缺点,注重人物的性格描写,好好铺垫,使剧情跌宕起伏,达到矛盾的最高点;同时,要使人物对话简练,精干。

八五年二月十一日--阴天--

我真想哭,其实已经哭了一场,觉得自己是不应该留在这个地方,因为是异乡他客,也因为是女人,更因为老实,还因为没有一切往来的人缘关系;我被人们像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有的说我话多,有的说我不会骑车,有的说我没有办“留职停薪”的手续而无法切实地安排我的工作。这一切说穿了无非就是:你是一个外来人,想在这里发财就不得行!

其实,我并不想发财,只想在这里体验生活,学习学习生存的本事。但是,我太乐观了,也太幼稚了,把自己的想法去对别人,把自己的心去度别人,我的实际年龄和现在处世的幼稚,真是大相径庭!难怪他们这样看待我和议论我了。他们断言我出不了成绩,也许,这也是实话?我这浅薄的知识,这耿直的心肠,跟小孩子一样天真的人生观,世界观,老是这样下去,到了八十岁,还是这个样子吧?我啊,太自信了。今天的社会已不再是书本上描述的那样美好,我虽不能改掉做人的正气,也应该学会观察,学会思索,学会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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