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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娘子,从了为夫吧(一)

程献走了过来,嘴唇微微一抿,“小郡王说要见你一面。”

白水心扭头看着程献,“他就不怕我将瘟疫传染给他?这瘟疫才刚刚被控制,并未被完全治愈,传染性还是很大的。我奉劝小郡王还是不要见我为好。”

“你就一点不担心城外的情况?”程献深深的看了眼白水心道。

“校尉能如此悠闲的站在这里同我说话,说明城外很安分,并没有攻城的打算。”白水心含笑答道。

程献沉默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水心,白水心也不予理会,仍旧给病人施针。

“公子对在下的事倒是一清二楚,敢问公子尊姓大名?”程献问道。

“我家公子的名讳岂能随便告知你听。”白水心还未答话,青冥已经抢了话,硬生生的顶撞了程献。

“哦?公子的仆人倒是十分有趣。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便是宗政季云的随从青冥。”程献道。

青冥正要开口回驳,白水心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话。

“校尉与其浪费时间来猜测我的身份,不如多花点时间去探查水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水源的问题不解决好,只怕霍乱会危害到其余村落。”白水心将银针一一收回,吩咐那位病人近期多引水,好好休息,那病人才离去。

正说着这个问题,那日的陈进带着人走了过来。

“校尉,我带人一直沿着河流往上,发现了这个。”陈进叫人打开包袱,包袱里立即出现发黑的人骨。

“人骨?”程献见状,伸手就要去拿那黑色的人骨到鼻尖闻。

“不可。这人骨不同寻常,让我看看。”白水心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根白色手绢将人骨接了过来,又自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将药瓶里的药粉撒到骨头上,骨头就冒出一阵白烟来。

“这人骨是从何处寻来?”白水心沉声问道,面色不怎么好看。

“小的沿着大河一路往上,在靠近绍阳城的地方发现了这个。似乎是被河水冲击上岸的。”陈进见白水心面色凝重,赶紧解释道。

“程校尉,你可有听闻绍阳城内有发生瘟疫?”白水心问。

程献摇头,看着黑色的人骨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道,“前阵子听闻绍阳城内发生了几起儿童失踪案,现在都还未定案,不知道于此是有无关联。”

“程校尉请看,这些骨头……”白水心指着包袱里的黑色骨头,眉头微微一挑,“这些孩子被人拿来炼制仙丹了。”

陈进面色大变,不可思议的道,“那些可都是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有人如此残忍……”

“不会有错。这些骨头上含有汞,水银及些金属物质,都是炼制仙丹必备的元素。程校尉,最近可有方士在附近出没?”白水心分析道。

“说起方士,最近有人封皇命四处寻找药材炼制丹药,莫非……”程献说着,面色一僵。

白水心面色也沉了不少,“听闻皇上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最近越发迷恋炼丹之术了。”

白水心冷冷一笑,看向村落里病怏怏的村民,“方士将研制丹药产生的残骸丢进了河里,从而引起了这场瘟疫。这群方士还真是大胆至极。”

“陈进,立即派人将河里的东西打捞起来,点火烧毁,并深埋。警告附近的村民,半年内不要食用河水里的鱼类。”程献面色严肃的吩咐道。

又过了二三日,村民的病状已经逐渐稳定,只要按时服药,半个月内即可恢复。也有好几人感染时期长且体弱的人,不能救治,离开了这个世界。

“青冥,疫情控制得很好,已经不需要我们在这里坚守了。我们回去吧!”白水心朝青冥道。

青冥开心的点头。

二人刚走到村边,就有不少村民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公子。”青冥警惕的将白水心护在身后,白水心笑着推开他,道,“乡亲们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乡亲们按时服药,不出半月身体便能康复。”

“小公子,你这是要离开绍安城吗?”冰儿的娘亲抱着恢复些神色的冰儿出现在众人之中,意图挽留她。

“我不是绍安人,自是要离开的,乡亲们是来给我送别的吗?”白水心的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浅笑。

“当然不是。他们是为了留住你,才特意赶来的。”程献出现在人堆里喊道。

“是啊!小公子,求你不要离开绍安城。你与我们有恩,待我们病好了,我们才能好好的报答你啊!”人群中有人下跪,其他人看见,也跟着跪在了地上,顿时地上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人。

“我前来救人,可不是为了要你们报恩。你们都起来吧!”白水心眸子里的浅笑在凝视到某人后瞬间僵直住,“你怎么在这里?……”

“心儿,我如何不能这这里?绍安城外才是他的天下,这里还是那个人的天下。我自然能出现在这里。”宗政御羯笑着走向白水心。

“下官参加四皇子殿下,不知四皇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程献也看见了宗政御羯,面露惊讶之色。但再听见宗政御羯的那声‘心儿’后,程献顿时就错愕了。

心儿?莫非就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宗政季云的妻子白水心?那个神话一般的女子,竟是眼前这个‘小公子’?

“免礼。”宗政御羯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白水心身上,根本没有看程献一眼。

“他竟放心让你一人进城?就不怕我挟持你做人质?”宗政御羯挑眉一笑。

“哦?四皇子未免太小看人了。怎么,你来不会就是为了拆穿我的身份吧?”白水心语气冷清的道。

杏花村一别,再次见面不知道他心里作何打算,她不得不防。

跪在地上的人偷偷的抬头看了眼宗政御羯,眼神里满是疑惑。这位小公子是什么人物,竟敢如此与当朝四皇子说话。

有些靠得进一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公子莫非是云世子?”

“听闻云世子的医术了得,又宅心仁厚。莫非是他亲自进城为咋们施药救治瘟疫?”

人群里的议论声由少变多。

陈进与程献互看一眼,心里自是明白几分。

“哈哈!你们就别胡乱猜测了。这位可不是什么云世子。她是宗政季云的世子妃,白水心。”宗政御羯大笑起来,看起来很是开怀。

白水心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点破她的身份对于她而已,有益而无害。不仅能获得民心,又能在程献的心中留下几分好印象,他日拉弄他的机会便大了几分。

“云世子妃,不介意借一步说话吧?”宗政御羯忽然止住了小声,温润如玉的朝她浅笑,收起刚才的邪魅之态。

白水心怔怔的看着他半响,还是抬步朝村外走去。

“世子妃。”青冥担忧的想要跟上去,却被白水心阻止了。

“青冥,就在这里呆着。我只有分寸。”

“半年未见,你越发的成熟冷静了。”宗政御羯淡笑道。

“拜你父皇所赐。”白水心目光清冷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一颗大树下站定,斜睨着他道,“何事?”

“你就不想知道七弟如今是何光景?”宗政御羯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润的笑意,但却夹杂着淡淡的哀伤之意。

从他出现开始,白水心便察觉到了。

她的心微动,盯着他看,并不急着追问。

“他被父皇软禁在府内,不准四处走动。犹如犯人般被监视着。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的王妃有了身孕。”宗政御羯淡淡的开口。

白水心沉默不语。

“三皇兄自杀了!”宗政御羯看着白水心,“他落到如今这般田地,是你亲手造成的。”

“四皇子此言差矣。我对三皇子可什么都未曾做过。”白水心平静的看着宗政御羯,若不是他有意轻薄她在先,她也不会弄得他声名狼藉。

但最后的一切不过是他步步紧逼,咎由自取而已。

宗政御羯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

“说完了?”白水心清冷的声音响起,要转身离开。

宗政御羯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眸子含情的问道,“心儿,做我唯一的女人,可好?”

白水心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眨着清澈的大眼,一脸认真的道,“我从来不夺人所好。”

“我是认真的。宗政季云此番若成功,他将会成为圣朝的帝皇。自古帝皇后宫三千,怎么可能独宠你一人。但我去可以。等战事一平,我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好?”宗政御羯道。

白水心伸手佛开了宗政御羯的手,冷色道,“四皇子,你逾越了。”

宗政御羯忽然变了脸色,笑得异常灿烂的道,“心儿,你果真变了。替我给云世子带个话吧!那个人快不行了。如果他真想为樽亲王报仇,要尽快。那个人活不过三日。”

“那个人不是在服用丹药吗?怎么可能?”白水心疑惑的问道。

宗政御羯高深莫测的笑道,“你猜?”

他面色沉了几分,看向远处的村落,“如此残害百姓的人,活着就是祸害。或者老天开眼了吧!”

他嘴角挂着的哀伤之意又浓了几分,随即一佛长袍,转身离去。

次日,绍安城城门大开。宗政季云不战而胜,举兵入城。

白水心站在城门口迎接,百姓欢声高呼。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宗政季云穿着盔甲,摇杆挺得笔直,威武而挺拔,英俊非凡。

白水心着了一身火红的红梅女装站在街道中央,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向她走来。

“世子妃好美!”

“云世子好英俊哦!”

“二人真是一对儿玉人啊!云世子雄才伟略,世子妃心底善良,犹如仙女下凡……”

百姓笑着说着二人的赞美之词。

“心儿。”宗政季云的大马在白水心跟前停下,伸手笑望着她。

白水心嘴角轻扬,抿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身子犹如火红的展翅凤凰般飞进了宗政季云的怀里。

二人共骑一匹马儿在街道上行走,女子美若天仙,男子眉眼如画,世上只怕再也寻不出如此般配的人儿来。

于是,绍安城内百姓永远的记住了眼前这幅美得不太真实的画面。

三日后,圣朝皇宫之内。

宗政律苟延残喘。躺在龙床之上,睁大着一双不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越走越近的宗政季云。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人,快来人!将这叛逆之臣拉出去斩了。”他喘着粗重的气息,喊了好几声。

寝宫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寝殿里只有他与宗政季云两个人。

宗政季云冷冷的看着他,不语。

一身盔甲装束的宗政季云遥遥望去有三分似他的父王,威武而高贵,气势逼人。

躺在床上的宗政律忽然抬手,手指颤抖的指着他道,“大皇兄,你是来取联的性命的吗?不要……”

他惊恐的道,“江山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抢走,就算是你都不行。我已经可以长生不老了,你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拿什么来与我争?”

“不是皇族正统又如何?联不是一样坐稳了这个皇位,而你这个手下败将,有何资格来索取联的性命?”他的目光看向空中的某处,变得自言自语起来。

“宗政律,你的死期到了!”宗政季云的嘴唇动了动,对于如此之人,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手里持着宗政子乾身前用过的剑,直逼宗政律的喉咙,谁知剑还未落下,那人已经睁大眼,没有了呼吸。

“自作孽不可活。”宗政季云冷冷的看着床上断了气还睁大着眼,手伸向空气,想要抓住什么的宗政律,冷冷的道。

他收起剑,竟不觉得心里痛快多少,反而有些闷闷的。

一回头,便看见白文宣从外面飘落进来的身影。

他看着宗政季云手中的剑,冷然道,“他死了?”

宗政季云沉闷的点头。

“真是便宜他了。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除我心中的恨,他竟这么轻松就死了。他还真会挑时候。”白子渊本来打算进去杀了宗政律以解心头之恨,听宗政季云这么一说,倒是不愿意再多看宗政律一眼,嫌弃得很。

“打算回西凉了吗?逸飞和冰雨还等着你回去。”宗政季云道。

白文宣默默的转身,背对着宗政季云,向前走了两步道,“嗯。”

宗政御羯与宗政明涧从侧面的走道上走了过来。

“云世子,如今的圣朝,你要如何收场?”宗政御羯问道。

宗政季云没有回头看他们,笑道,“这是你们的事。”

“你明知我们不是皇室正统血脉……”宗政明涧正要开口,却被宗政季云打断。

“你们不是,他是。你们可以辅助他。”宗政季云淡笑着看向阶梯下一步步走来的北辰绝。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这样打算好了。所以才回到圣溪,从那里开始起步。

一月后,圣朝幼帝登基。改年号为元德,世人称幼帝为元德皇帝。

封宗政御羯与宗政明涧为左右丞相,辅助幼帝处理朝政。

长公主宗政瑞敏垂帘听政。

圣朝的叛乱因此告一段落,逐渐平息。

四月。

天下第一楼在钦州一处分店内大摆酒席宴请四方来客,美酒佳肴应有就有,供不应求。

传闻此乃天下第一楼的背后的主子为了庆祝自家娘子的生辰摆下的酒席。来喝酒的人几乎都未曾见过这背后主子的真面目,但天下第一楼的食物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到的。

如此好的机会,谁会错过?

只见酒楼门口停下一辆极其奢华的暗金色马车,马车里走下来一位身怀六甲的少妇,少妇粉面含春,将手放在了一旁俊美男子的手掌中,慢慢的下了马车。

“雯儿,留意脚下。”男子见门口人头浮动,不由剑眉一蹙,拦腰将美少妇抱进了怀中。

男子身旁的侍卫立即上前一步,为其护驾。

酒楼前的各位宾客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这是哪家的公子带着夫人前来凑热闹?

“七弟,你就不能陪着弟妹在家安心养胎吗?今儿人多,主人未必料到我们会来。到时候没有桌椅可坐,可不是委屈了弟妹么?”酒楼前又一辆豪华的大马车停了下来,车上走来一温润如玉的公子,声音甚是好听,犹如春天和暖的春风。

“四哥不是也带四嫂前来凑热闹了吗?听人说怀孕前三个月才要避免去人多的地方,四哥就不担心……”

“乌鸦嘴。”宗政明涧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宗政御羯的一记冷眼给瞪了回去。

“呀,今天不知道是吹的什么风?竟然遇见这么多的熟人。”南宫晨坐在一匹白色骏马上,怀中抱着戚无双,开怀的笑道。

“今天是心儿的十五岁生辰,我等自然是来为她过生辰的。”宗政御羯道。

“各位,可有请帖?”南宫晨笑着挑眉,伸手入怀掏出一张请帖来,递给门口的小二哥。

小二哥立即满脸堆笑的道,“南宫庄主请随我来。”领着南宫晨朝二楼的雅间走去。

宗政明涧见状,心里堵得慌,“我们也跟去。”

说着抱着陈雯就跟了上去。

宗政御羯也不落后,拉着慕函烟也往二楼而去。

雅间内早已聚满一堂。

只见白子渊一声富贵公子哥儿打扮靠坐在靠窗的位置旁,他的身旁坐着白水心,一侧端坐着宗政季云。

依次排开是白文宣,叶枫,宗政瑞敏,北辰洛,北辰绝等人。

“微臣拜见皇上……”宗政御羯与宗政明涧见状,连忙要给北辰绝行礼,却被北辰绝伸手拦下。

“在外不必拘礼,两位丞相就把我当做侄儿看待就好。”北辰绝虽然年纪小,却俨然一副大人样,做起皇帝已经有模有样了。

这都要多亏了朝他行礼的二人的教导。

“是。”二人收起弯下的腰身,面色不怎么好的看着白水心。

白水心一怔,一脸无辜的回望着他二人,“两位丞相不是来为心儿庆祝生辰的?”

“当然是。”二人同时答道。

“可是……礼物呢?”白水心伸头朝他们的身后看了看,立即注视到两位夫人的肚子都有些微微的鼓起。

“你还好意思说,人人都有请帖,为何我二人没有。”宗政明涧不满的问。

“请帖?季云,你发请帖出去了吗?”白水心疑惑的看向宗政季云。

宗政季云摇了摇头,清润的声音响起,“不曾。”

宗政御羯用手指着南宫晨道,“南宫庄主,你刚刚手里拿着的是……?”

“请帖啊!”南宫晨狡黠的一笑,伸手揽住戚无双的小蛮腰,道,“是我与戚无双的喜帖。我们准备五月十五成婚,到时候欢迎各位上门喝喜酒。”

南宫晨将手中的一叠喜帖发了出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戚无双则羞红着一张小脸,娇滴滴的躲在南宫晨的身后。

“戚姐姐,你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白水心嘴上虽然责怪着,但心里着实替她感到高兴,起身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心儿,你就不要取笑姐姐了。”戚无双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袖,脸红似火。

“今儿双喜临门,大家都要开怀的饮酒才行。”白文宣难得的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举起酒杯示意各位来宾都就坐。

待大家都各自做好,他就饮下杯中美酒,不由赞叹道,“好酒。心儿,这可是你亲自酿制的杏花雨露?”

南宫晨闻言,立即拾起桌面上的酒杯往嘴里灌去,“好酒。心儿,是不是每年你的生辰,我都可以喝上一壶杏花雨露?”

白水心淡笑道,“只怕戚姐姐酿制的更合你的心意吧?”

戚无双一旁瞪了南宫晨一眼,低语道,“酒鬼。”

南宫晨慢慢的品着酒,笑得意味深长。

叶枫瞄了眼陈雯及慕函烟的肚子,忽然靠近白水心低语道,“心儿丫头,你与季云成亲也快一年了。怎么就不见你的肚子有任何起色呢?莫非是季云那家伙真的……”

“闭嘴。”宗政季云挨着叶枫最近,当然能听见他的低语,立即一记眼刀扔了过去。

叶枫瘪瘪嘴,拿起酒杯饮酒,眼神暧昧的瞄着宗政季云的。

酒过三巡,大家都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开始行起酒令。

此时酒桌上已换上上等的女儿红,白水心酿制的杏花雨露只有一小酒瓶,大家一上桌便分吃了干净。

由于女方有两位是孕妇不能饮酒,戚无双又推辞说不会行酒令,拉着白水心一旁说话去了。

于是几个大男人与宗政瑞敏一起划拳行起酒令来。一时间酒令声起,大家喊得很畅快,也喝得很开心。

白水心与来到房间里的另一处雅间里,说着一些女子家的悄悄话。

“心儿,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戚无双低头纠缠着自己的袖口,一开口,脸又红透了。

“什么事?”白水心很慷慨的问道,只要是她知道的,她对她坦白。

“那个……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娘,对于闺房之事……”戚无双抬眸看向白水心,见她顿时错愕,紧接着俏丽的脸蛋儿红了一圈。

“戚姐姐是想问心儿闺房……”白水心吞了吞口水,很是无辜的眨巴了一下一双好看的凤眼,“其实,戚姐姐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啊?”戚无双不懂,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白水心,想要从她的眼中确定--这就是答案?

白水心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两位妹妹偷偷躲在这里讨论什么呢?”身后慕函烟与陈雯走了过来,笑问道。

见两人两色桃红,又想起戚无双即将嫁人,二人心知,见白水心不作答,也不再多问,避免尴尬。

“函烟姑娘月复中胎儿可是足月?”白水心立即转移话题,避免长久的沉默带来更多的尴尬。

“嗯。”慕函烟一脸幸福的点头。

白水心朝二位孕妇嘱咐了些平日里须注意的细节,二人听得认真,很快忘记了刚才的尴尬气愤。

戚无双站在一旁,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莫约一个时辰后,宗政御羯与宗政明涧怕不胜酒力,耽误了送自家娘子回府休息,赶紧退下阵来。

与其他几人约定下次再喝,便过来与白水心告辞,然后带着各自的夫人离开酒楼。

看着宗政明涧与陈雯的背影,白水心摇头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日久生情吧!

“母后,你喝醉了!”白水心回头,见北辰绝扶着烂醉如泥的宗政瑞敏东倒西歪的往外走。

北辰洛一只手搭在宗政瑞敏的腰间,看来神智虽在,脚步却虚幻不实得很,也有些醉了。

“皇嫂,绝儿就此告辞。来日再登门拜访。”北辰绝无奈的唤来随身侍卫,替他带走宗政瑞敏,自己则搀扶着北辰洛一路往酒楼外走去。

“绝儿,路上小心。”白水心将人送至酒楼门口,不太放心的叮嘱道。

转身之时,看见戚无双搀扶着南宫晨走了出来,二人轻声低语着什么,模样儿甚是亲密。

“心儿,天下第一山庄再聚。”戚无双娇笑着道。

“嗯。”白水心含笑点头,抬眸看着窗户口飞出去的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中间似乎还拖着喝得烂醉如泥的白子渊。她不由摇了摇头。

戚无双也看了过去,浅笑道,“你的两个哥哥还真是志趣相投,喜欢来无影,去无踪。”

白水心笑着点头道,“南宫晨醉成这样了,只怕不能与你共骑一匹马离去。不如我叫小厮寻来马车送你回去。”

“也好。”

不多时,小厮寻来马车。

戚无双与白水心告别,拖着半醉半醒的南宫晨上了马车。

待众人纷纷被送走,白水心走到宗政季云跟前,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季云。”

宗政季云抬头,半眯着水雾朦胧的眸子,“心儿,他们都走了。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来,我敬你一杯。”

“季云,你喝多了。”白水心伸手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饮酒。

“心儿,就一杯。一杯就好。今天可是你十五岁的生辰,我心里高兴。你配我喝一杯可好?”谁知宗政季云竟孩子气地嚷着要喝。

白水心见他如此模样,好笑的一抿嘴,道,“就一杯。”

“要这样喝才行。”宗政季云见白水心拿着酒杯就往嘴里送,立即起身,摇摇晃晃的伸手绕过白水心的手。

二人交杯对饮。白水心眼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原来宗政季云喝醉酒竟会像个孩子般冲她撒娇。

她没来由的觉得他可爱起来。

宗政季云眸中含着氤氲之气,半是清醒,半时酒醉的低头靠近白水心,低语道,“心儿,今晚你真好看。”

白水心没来由得心颤,却没有了那份抵触,她虽紧张,却不心慌,在宗政季云快要靠近她唇间之时,她娇笑着推开了他,“季云,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回府吧!”

“嗯?”宗政季云被推开,眉头微微蹙了蹙,表达着他的不满,“娘子……”

他伸手霸道的将白水心揽入怀中,并没有注意到白水心的变化。

“青冥,王爷醉了。送他回府。”白水心不动声色的佛开他的大手,伸手搀扶住他的手臂。

青冥闻声很快从雅间外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陈伯呢?”白水心问道。

“他喝醉了。春熙正在照顾他。”青冥扶着步履不稳的宗政季云往楼梯口走去。

白水心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跟了上去。

自从北辰绝登基后,宗政季云被册封为云亲王。由于宗政季云不喜朝中之事,北辰绝只给了他封号,并没有实权。

钦州四季如春,各色风景相生相依,很是怡人。不少文人墨客都聚集在此。

此处离京都圣沄不远,却又是远离世俗的一处佳境。

北辰绝将钦州的一处别院赐给了宗政季云,亲手为宅院题字‘云王府’。

不多时,青冥便见宗政季云扶上了马车。

“青冥,你且回去领着陈伯与春熙一道儿回府。这边有小厮驾车就行。”白水心看了眼酒楼,仍旧不放心春熙一人留下照顾陈伯,便朝青冥如此交待道。

“是,王妃。”

小厮驾着马车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

宗政季云此时已经睡熟了,看来醉得不轻。

白水心伸手撩开他面颊凌乱的几处青丝,见他睡得如此安稳且孩子气,她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回到云王府,她招呼府里的下人将宗政季云背进了房间,自己则亲自去了趟厨房,吩咐守夜的婢女及仆人送浴汤去她的房中,自己又亲自动手做了解酒汤,端进了房间。

“王爷真是好福气,娶到这么贤惠的王妃。”某个小丫头探头瞧着白水心离去的背影,低语道。

“嗯,嗯。我听说王妃不仅是天下第一首富的女儿,还是身份尊贵的西凉国月华公主。”某个年纪稍长的丫头也探头看了过去。

“如此娇贵的人竟亲自下厨替王爷做解酒汤!王妃与王爷多恩爱啊!”年纪小的丫头一脸向往的感叹道。

“小翠,你就别花痴了。像王爷与王妃这样的神仙眷侣,我们能看一眼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你就别妄想今后拥有像他们二人这般恩爱的夫妻生活了。”年长的丫头捞回年幼丫头的脑袋,继续回屋里守夜去。

白水心自是没有听见下人口中的这席话。

她将解酒汤放在了桌面上,便收拾了干净的衣裳到屏风后面沐浴更衣。

不多时,房中便梅香四溢,烟雾缭绕起来。

氤氲雾气中,白水心捧着几多梅花撒向空中,花瓣儿在空中打着转儿落下,她冲着花瓣儿吹气,如此玩弄了几番后,她才整个身子埋入水中,水面上立即出现若干水泡来。

而躺在床上的宗政季云大概是睡醒了,猛地睁开一双好看的杏眼,眸子中带着氤氲雾气探视了下四周。

桌面上的解酒汤依旧冒着热气儿,他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解酒汤一饮而尽。

“心儿……”他低呼一声,移步朝屏风后面走去。

埋头在水底的白水心并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正闭目享受着被水抚模的自然。

宗政季云嘴角弯弯,一抹邪魅的笑意从他的嘴角升起。只见他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袍,中衣,亵裤……

忽然水面浮动,一张美丽的面孔浮现在水面上,一双美目紧紧的闭着。

白水心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儿,双手扶着木桶边缘,待她慢慢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

“季云……你……”她的话还未说完,宗政季云已经跻身进了木桶,木桶的水因为他的加入满了出来,流到了地面上。

“心儿……”只听宗政季云痴然的看着白水心,竟是带着三分酒意。

白水心双手护在胸前,紧张到不行。虽然她心底是愿意的,但真的面对之时,她由没来由的开始紧张。

“季……云,我洗好了。”白水心说着要爬出木桶,却被宗政季云伸手按住了身子,他的手滑到她的背后,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他的吻含着酒香,慢慢的渡入她的口中,缠绕上她的丁香小舌,一点一点的攻略城池,引诱她的心动。

他的吻由浅入深,由浅吻慢尝变得激烈凶猛起来。

白水心只觉舌尖一阵酥麻,嘴唇滚烫得似乎要月兑离自己的身体般,但是心却依旧轻轻的颤抖着,这种陌生的情绪,她竟抵触又渴望被触模的矛盾心情使她感到困惑。

宗政季云似乎吸允够了她嘴里的芬芳,转而下移至她的锁骨见,又似上次般的啃咬,只是这一次,他尤其的用心,尤其的温柔。

白水心竟不觉得疼痛,反而觉得他所啃咬过的地方都被点燃了似的,快要燃烧起来般滚烫难耐,只有他的薄唇才能抚慰那些跳跃起来的小火苗。

“季云,不要……你醉了。”白水心本能的想要抗拒他,到嘴的话却变得娇软无力,怎么听都觉得是她在向他求欢。

只见宗政季云抬头看着她,一双水雾朦胧的眸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道,“心儿,我没有醉。反而是你……脸红透了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他挑逗的话语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放在她后背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游走,弄得她身子瘙痒难耐。

“季云……快住手……嗯……住手……”白水心为了避开身后不安分的手指,一不留意靠近了宗政季云的胸膛,一股温润细滑的触感传来,她不由的伸手模上了他胸前的皮肤。

“你……”这个男人的皮肤怎么似女人般白女敕柔滑?之前她怎么就没有留意到呢?

“不喜欢吗?因为寒毒的关系,我终日呆在房中,所以……心儿不会嫌弃为夫吧?”宗政季云氤氲雾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安。

白水心沉默不语,那样斜睨着他看。以前总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今日她也想主动一回,看他又如何。

于是她低眉浅笑,伸手在宗政季云的胸口处,画着圈。她的指尖犹如似无的扫过他的胸口。

“心儿,你可是准备好了?”宗政季云整个身子一僵,怔怔的看着怀中的娇妻,她可知这么大胆的动作会使他的防线彻底崩溃?

“啊?什么?”白水心正要开口在戏弄他一番,怎料他忽然低下头,埋首于她胸口处,狠狠的吸允她的每一寸肌肤。

白水心倒吸一口气,被他反守为攻。

只听她的娇喘声一声大过一声,又被她刻意压制住,最后变得娇软无力起来。

宗政季云将怀中娇躯抱出了浴桶,径直往床上走去。

“心儿,你不该玩火的……”他的声音清润中带着嘶哑,将白水心狠狠的压在身下,又是一阵狂吻,点燃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火焰。

“嗯……”白水心此时大脑一片混沌,根本听不清宗政季云说了些什么。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攀附上宗政季云的身体,越缠越紧,恨不得将宗政季云与自己融合一体。

宗政季云氤氲水雾的眸子里跳跃着火红,他的理智在她的主动索求下崩溃一片,不顾一切的后果就是……

“嗯……疼……好疼……季云……”白水心一边推着宗政季云,一边夹紧双腿,整个身子都成弓身,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宗政季云被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可是紧致的而舒适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他低头亲吻白水心的眉心,温柔的哄到,“心儿……你再忍忍……”

白水心不出声,贝齿轻咬住下唇,甚是委屈。那股钻心的疼痛在宗政季云缓慢的动作中慢慢变得不那么痛苦,反而有种说不出又道不明的酥麻感袭击全身。

她挂着泪珠儿的眸子半眯起来,环在他颈项间的手紧了紧,将她往自己的跟前按,红唇印上了他的。

宗政季云心下一喜,她终于适应他了。他再也不用顾忌任何因素,动作慢慢的变得狂野起来。

房中烛火朦胧,纱帐轻晃。

忽明忽暗的光线中,两条交织在一起的身躯不停纠缠,娇喘连连,一室绮丽风景,羞涩了满天繁星,纷纷躲进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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