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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乐打来电话的时候,青慈已经缩蜷在床上肝肠寸断地哭泣了好一阵,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突然听见电话响,一看是陌生号码,以为是明芝,于是委屈万分地接通了电话。可刚说一声“喂”,周立文就回来了,然后情绪低落地冲她打招呼说:“老婆,我回来了!”接着,愁眉泪眼地走进卧室,紧紧地抱住了她。

青慈被周立文这如丧考妣的神情吓坏了,一时抛开下午从房东太太那里听到姜春雨的事时对他的厌恶怨怼,不禁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婆,我失业了……”周立文用那充满挫败感的语调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终于忍不住鼻尖一酸,留下了眼泪。

青慈见周立文伤心难过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一听竟是这个,不由地泄了一口气。见怪不怪地劝道:“别难过了,一个工作而已,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你不懂……”周立文欲言又止,黯然神伤。

他想说他为那个工作付出了那么多,加班,送礼,跟三孙子似的伺候他的上司王主任……他以为因上次没请假就外出的事公司把他“打回原形”让他从技术员做起,只是做做样子,很快就会让他“官复原职”。再说他三番两次地送礼给王主任,他都照收不误,他以为这就算是暗许了。可没想到,远不是那么回事儿。由于昨天搬家的疲累,他今天的精神有点不振,工作中出了一点错。可就是那无伤大雅的一点点的错误,被王主任借题发挥说他消极怠工,并且借着这个由头当着公司所有同事的面,让他收拾东西走人!一点面子都不留,一点机会都不给!真是伤人伤心伤自尊!

他真想扑到青慈的怀里好好地跟她说说自己的委屈,说说这几年艰辛的奋斗之路。但他不能,他不能让她看见他的失败,不能让他知道他不堪的一面。

周立文抱着青慈难过了一会儿,情绪稍稍缓解之后便唉声叹气地上了床,盖上刚才青慈盖过的被子,躲避现实一般,蒙头睡去。青慈看周立文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他,只好轻轻地关上门,去了客厅。

她自己还心乱如麻呢!本来在一阵肝肠寸断的痛哭之后,她决定等他下班回来第一时间质问他关于姜春雨的事情的,可偏偏他又受了这样的打击。要说如今这年月,失业可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谁还没失过一两次业啊?可他竟然表现的那样沮丧,像个孩子般完全沉寂在失败后的低落情绪里,看的她突然有点心疼。这时候跟他提姜春雨的事,真觉得不仅不合时宜,还有些于心不忍。

其实,何必问他呢?她心中早有答案。

她思前想后,反复回忆了所有有关姜春雨的细节,最终认为房东太太应该没有撒谎。那个姜春雨不请自来的早晨,她就应该有所察觉的。

她记得那天她看见姜春雨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和周立文好像在争执什么。现在想来,争执的可能就是周立文从地上捡起的那串钥匙,那串刚被捡起就被姜春雨抢了过去的钥匙。估计那就是房东太太所说的没有还给他们的那个。还有那些家具,以她这段时间对周立文生活习惯的了解,那应该也如房东所说是姜春雨准备的。

想到这些,青慈突然感觉特别恶心。不是因为周立文和姜春雨好过,他们好没好过那都在她之前,跟她没有关系。她恶心的是自己竟然在周立文前女友精心布置的房间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睡过她睡的床,用过她用的东西……一想起房东太太说“他们俩很能折腾,几乎每天晚上都吱哇乱叫”她就反胃。她生周立文的气,气他为什么要让她受这样的屈辱,为什么要让她在他和别的女人的房间里生活那么久?

可如今,一切都要咽到肚子里了。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让他心里难受,两人不愉快之外还能有什么意义?再说他都已经这样了,何必再不依不饶,让他更不痛快呢!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青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都已经搬了新家,彻底的远离了那个地方。况且,就算问他,不也是一样的答案吗?把过去的事情掰扯的血淋淋的,除了恶心一下彼此还能有什么好的作用呢?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况且如今杜景新要走了,整个星海,我就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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