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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霞兮宫的正大门儿重重一关,惹得景妃可是乱了阵脚,原本是来要人的,可怎知却是进得来,出不去了。

知道自己处于劣势,景妃忍住慌乱,她下意识的护住微凸的肚子,警告道:“沈阿言,你可别胡来,我已让人请陛下了,陛下马上就来。”

冲她明媚一笑,沈阿辞道:“放心吧,我绝对好吃好喝把你供着。”

赶至霞兮宫,此时尚刑局张公公已大着胆子,冒着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让禁卫军撞开了霞兮宫大门。

见此情景,刚迈步而进的沈阿辞愣在了原地。而后跟来的景妃,蛮狠推开阻挡她在门外的霞兮宫宫人,硬闯而进,可有孕在身的她仅是一眼,便有了反胃,随即转身难受的干呕起来。自言别于。

事态严重,不由分说,安允祈便快步前往霞兮宫。死了人?希望那疯丫头没事儿,也别胡来。最好,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

宫女一见到宣妃,立即哭啼道:“娘娘,银霜,银霜她,她死了。”

步履艰难的景妃来到铜镜前,刚一照,镜里那个狰狞恐怖模样~

“小贵子~”贺全见到小贵子如此,伤心欲绝,立即扑了过去,痛哭流涕的嗷嗷起来。

“银霜真的在这里?!”

前院的人,无一不感到愕然。

而香儿,惊异之后则立即上前检查银霜身体,上前用手指探探鼻息,她转头向沈阿辞回禀道:“小姐,她死了。”再看看尸体,“是中毒。”

“滚开。”景妃竭力推开沈阿辞,可刚一伸手,她便看见了自己那涨鼓着血脉的手,“我的手~”随即,胀痛感也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胳膊,脖子,甚至还有脸,是的,青筋显然已遍布到了她的全身。

见此情景,香儿赶紧上前拉住景妃:“喂,你放开我家小姐,放开!”可景妃依旧死死不肯放手。

“景妃你~”

“啊?”

“什么?”

看着银霜的尸体,命悬一线的小贵子,沈阿辞傻了眼,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不禁,她摇了头:“怎么会这样?”

这两人,均是口吐白沫,脸色发青,全身僵硬。

景妃虚弱之极,眼瞅着就要瘫倒在地,沈阿辞下意识赶紧上前扶住她。可这一靠近,她将景妃的变化看得更是清晰。她的脸,光滑白希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那渐渐鼓显出来的,无数奥凸不平的青筋,甚至,蔓延到了她的脖子上。瞅着眼睛也充满了血丝的她,沈阿辞吓得使了血色。

僵持之际,后院不知怎么的忽然发出一声惨叫。没一会儿,霞兮宫的一名小宫女惊慌失措的跑来:“死人啦,死人啦!”

“是~古貉草的毒!”

“景妃~”沈阿辞刚蹲,便见她口吐黑血。见此,她更是慌了,“别,别死,你不能死~”

一迈进宫女所指的那间宫女睡房,便见两个人横躺在地。一个是银霜,而另一个则是贺全那师兄,璃华宫当差的小贵子。

可刚准备给景妃喂上,她却并偏了头不愿意吃,虚弱道:“没用的,胀,放~放血~”

“不~”景妃显然也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随即嘶声力竭的大叫起来。

看着她如此模样,沈阿辞强忍住心悸,道:“你别~别激动!”

一个转身,身后的香儿和贺全难免不为之一惊。

“贺全,快把门关上,不许让任何人进来。”沈阿辞赶紧命道。景妃这副模样,若是传了出去,那可是了不得。

“听说里面又吵又闹的,还好像死了人,张公公已带禁卫军赶了去。”小喜子焦急说道。

原本死捏着她衣衫的那只手松开了,可沈阿辞的神经并没松懈,近距离的看着景妃,她的脸,由苍白瞬间转为通红,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藏红花的事儿已经交给张公公处理,景妃怎么还要去找那丫头麻烦,这不明白着添乱吗?难怪那丫头会反锁宫门。也怪他,早知道也下旨让景妃呆在自己宫里别出来。

未待她彻底反应过来,景妃便气急败坏的冲上来拧住她衣服,质问道:“一定是你,是你杀了她对不对?”

“咳~”这意外之举,让感觉窒息的沈阿辞更是不知所措,“不~不是我~”

一直严守着房门的贺全忍不住提醒道:“娘娘,那天晚上,我看见宛妃就是~”担心被门外的人听见,他立即翻身背抵着门,双手比划出割脉动作来。

瞬即,沈阿辞诧异万分。

景妃这一叫不要紧,可是惊坏了房间外跟随而来的璃华宫宫人。zVXC。

景妃立即模住自己的脖子,顿觉呼吸有些困难,咳嗽起来。

割脉?这让沈阿辞立即想到了宛妃手腕上的那些无数伤疤。是了,放血!小舅儿也说过,中古貉草之毒者,毒发之时须得放血才能存活。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这歹毒的女人,你想害我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居然还杀人灭口,刚才如果不是你阻拦我,银霜也不至于~”突然,景妃表情有些异样,“这~这是什么味~道,咳~咳~”

听此,景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惊异神情:“不,不可能。”

刚与军机大臣商议完桑州之事后,皇帝爷安允祈就听小喜子急急禀告,景妃带人闯闹霞兮宫,两宫相持不下,宣妃脾气一上来,便将宫门反锁。

香儿赶紧手忙脚乱的又拿出那个挂着脖子上的小竹管子,倒出了药。

可景妃却难以承受,使出全身力气,失控的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这歹毒的女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喂,你是怎么了?”沈阿辞有些莫名。

“少胡说,根本就是你~”

“你早就~就被人下了毒”见她并没松手的意思,沈阿辞艰难的说。

接着又看了看小贵子:“他好像还有气。”

来不及细想,沈阿辞赶紧迈腿冲到了后院,景妃也立即动手,带着自己的人跟了上去。

“咳咳~,好难受,咳~”

沈阿辞刚准备拦住她,结果只听柴房内香儿大吼一声:“小姐,是艾草,有人在这里熏了艾草!”

抱着浑身发烫的景妃,沈阿辞第一个想到:“保命丹,香儿,保命丹~”

看着他们惊愕表情,景妃更是慌张,再次模住自己的脸:“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寂静的房间里让她更是恐惧,不禁,她见到了房间里宫女梳妆的铜镜。于是她吃力的站直了身,迈了步,冲了过去。

沈阿辞欲上前劝景妃镇定,可全身疼痛不已的景妃没叫几声,视线立即落在了宣妃身上,不假思索,她扑到她跟前,死死的盯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质问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不,我没用。”

摇头否认的同时,景妃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再一想,惊慌又怯懦的她无力的松了手。因为香儿对她的松手,使得她随即瘫软着身子跌倒在地。而后,她颤抖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奄奄一息。

香儿立即慌忙的在这屋子里翻找起刀来,可折腾半天,连把剪刀也没看见。

“死了?”

听此,贺全立即抱起小贵子,使劲儿的叫唤他名字。

颤抖着手,景妃下意识的望着她,艰难的恳求道:“救~救我,我不想~死,孩子,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放血?”

香儿当机立断,从衣衫里掏出那用红绳套着,挂在脖子上的一个指节长短的,标有绿色记号的小竹管来。揭开活塞,往手心一扣,一粒绿色药丸便滚落出来。二话没说,香儿便将药丸塞到了小贵子嘴里:“这是我家大小姐临走前留给我保管的保命丹,说是能解常毒,即便中了剧毒,也能缓解毒性,暂且保上一命。”

“刀,快,快拿刀来~”

“你~难道你~之前就没发现自己哪儿有~不适吗?”

见皇帝出现,璃华宫的景妃陪嫁侍女赶紧呼救:“陛下,快救救娘娘吧,那个投毒的银霜不知怎的死在宫女房里,娘娘找宣妃对质,可宣妃,宣妃竟然就将景妃反锁在宫女房里。刚才奴婢听见娘娘在里面大吼大叫像是吓坏了,嚷嚷着宣妃要害她,奴婢们准备冲进去救娘娘,但宣妃的人,居然把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呜呜~,刚才里面又像是砸了东西,无论奴婢怎么叫,娘娘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陛下,娘娘现在还怀了皇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奴婢该怎么跟大将军交代啊~~”

话听到此处,安允祈不禁皱了眉,显然,他意识到了此事的怪异,以及其严重性。景妃乃邱禹邱大将军的独女,而今边关不稳,战事一触即发,如若身怀六甲的她此时遇到不测,不止是皇室受创,更有可能影响边关军心。

魏宏带去桑州的金羽禁军探子曾暗报提到,漠国国王穆乌有意贿赂收买邱禹,而连派去的三名说客都被邱禹处死,并暴尸于桑州城楼外。至于穆乌会不会派第四名死士说客,何时派,而这第四个也会不会一样暴尸桑州城,这,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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