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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早上天气大好,秋高气爽,风轻云淡,是个品茶发呆,悠闲自在的极好日子,虽说是五福门的侍卫,可借着侍卫长大康关系进来,且又让大康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岳楼风,可算是揽得一闲差。哎,没则,谁让大康知道他就是宣妃娘娘的娘家小舅儿呢,不迁就他不行啊。

坐在侍卫休息换班室里,他哼着小曲,吃着小点,品着小茶,别提有多自在惬意。

正值乐和之际,大康忽然进了来,对着这里所有休息的侍卫大喊道:“快快快,你,你,你,还有你,快跟我到怡文宫去。”

“娘儿个咚咚的,我这暴脾气!”沈阿辞本还以为景妃会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她这下可是没了好脾气,她大清早的起来坐在这大门口,又是搬东西准备这个那个,又是教香儿她们怎么把景妃给引过阿里,忙活了半天,最后,还反倒是景妃趾高气昂,她自己无话可说。

“你早就知道了?”

现在,独孤梅和景妃二人,正关着门,面对面……

在宣妃注视下,景妃面前喝了两口。只听这宣妃又道:“进宫之前,我去拜见太后时,太后啊就握着我的手,特别特别语重心长的说,让我们这些做妃子的,好好努力,多给皇家开枝散叶,现在我算是开了个好头。”

她这惊慌表情已然说明是她所为,沈阿辞得意的上弯起嘴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她起身下地,一改慵懒模样,开始朝着太阳,活动起筋骨来。

“是啊!”沈阿辞讨喜的冲她笑笑,然后伸手示意她把耳朵附来。凑近她耳朵道,“我啊,估计多半是有了。”景妃诧异的盯着她时,她一乐呵,高兴的拍了她肩膀,笑道:“这啊,可都是妹妹你的功劳啊!”

“哎呀,同喜同喜!不过还得等御医过来确诊了才能确定嘛,我刚派人去请了,没准马上就到。”沈阿辞可是笑开了花,“妹妹别愣着啊,喝茶喝茶。”

大康:“要真有啥事儿,可得悠着点儿,这两人,咱们可都得罪不起。”

从怡文宫出来的景妃,回璃华宫路上,她一直都是塌着脸蛋儿,一副郁结于心,有气无处发,有苦又难言的憋屈模样。

“你鼻子那么灵,都还没闻出来?”

“这~”香儿一副为难表情。

“哎呀,就你那点儿小花样,你还想瞒得了我?一直没揭发你,那还不是给你留点儿面子,不让你太难堪。”

景妃一走,并没真的去找御医的香儿从门缝处跑了出来,问:“小姐,她可是认了?”

这下景妃脸又变得铁青了:“你~你要把这药交给御医?”

*

“你忘了,我第一次被召幸那次,你第二天就亲自过来看我,还给我送了一瓶你们家传的补药,说什么吃了就能快些怀上孩子。我就按你说的吃了,这不,这瓶刚要吃完,就真怀上了!哎呀,真是喜从天降啊,妹妹你说得真对,怀上皇子可真真的跟以前不一样,我顿时就觉得以后的日子更实在稳当了。”

不过再理智想想,这种事儿吧,有可能,也有不可能。毕竟沈阿辞是谁啊,怎么说之前也是跟着他混的,但是呢,她也就是个情蔻初开的小女女圭女圭,这种事,也难免不是空穴来风吧?

“哎,那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这宫女还没说完,便被香儿拉住打断,香儿插嘴道:“娘娘可别全信,御医都没瞧的事儿,怎么可能当真呢。就当,就当我们刚才什么也没说。奴婢还有事儿,那就先告辞了。”

这宫里养得人多了,七嘴八舌的也自然少不了,一有风吹草动,那可就变成过风十里,谣言满天,一传十,十传百嘛。瞧瞧,这宣妃怀孕的消息,没到半天功夫,便从小喜子口中传到了皇帝爷的耳朵里。

“什么?!”景妃可是瞪大了眼。

“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他喃喃问道。

见独孤梅视线移到这里,他赶紧埋下头,悄悄挪了挪身子,半靠在大康身后。

再次偷瞄了一眼独孤梅的岳楼风,带着各种疑惑,掩身于队伍中,也跟着一道离开了怡文宫。

“你找我?”

“那是,我家小姐历来都是好福气,要是太后皇上知道此事,可不得有多高兴,说不定一生下来,就封为太子呢。”

“不行,你不能给御医!”

景妃脸上阵阵儿泛白,僵硬着脸:“那我可真是要恭喜你啊。”

被吓到的宫女赶紧回道:“奴婢刚才是说,宣妃娘娘她~有喜了。”

“回屋睡觉!”

“认了认了。”

“景妃娘娘~”两个宫女显然很是意外。

“唉哟,我听说宫里的御医厉害着呢,一闻一尝就能知道这里面有啥!御膳房的药材可都是上上等得,交给他们,绝对错不了。”见她慌乱之极,沈阿辞又重重问道,“这么紧张,难道这里面还有啥不可告人的?”zVXC。

“是啊,依照景妃的个性,早就该动手了。”

“哟喂,呵呵,没想到啊,你还挺有骨气的嘛!”

“该不会已经出事儿了吧?”

刚才景妃从她寝殿出来时的惊慌未定的表情,这里面肯定还有更深隐情!

她明明一直潜身在宫里,为何,反而是皇帝秋猎时遇见?早不现身,晚不现身,为何偏偏这个时候?

“好姐姐,你要是还想要的话,大不了我让家里再送些来,何必要御医呢?这可是我家的祖传秘方,不能,不能外传的。”

话毕,香儿便拉着与自己一道的宫女,溜之大吉。

因边关要事而一宿未眠,今早又坚持上完早朝的安允祈正闭目养着神:“御医不是早已诊断是肠胃不适吗?”语气淡淡的他显然不信。

“小姐,你去哪儿?”

景妃忽然冲了出来,慌乱的她没走几步,见到院中守候人们,于是止步,调试好自己的呼吸,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恢复起自己那高高在上的贵妃架势,并用严肃的口吻对自己的宫人道:“回宫!”

“哎呀,搅不清楚了,不管了,不管了。”

“这么好的东西,要是皇上知道,那可不得好好重赏你们家。”

“刚开始我怀疑是毒虫的血,可后来,味儿到全都散了。”

“这~怎么可能?”景妃将视线移到一边。

再看看手里的瓶子,沈阿辞扯长了音调:“我知道,你是在这里面加了一些不该加的东西,对吧?”

“是!”大康和另外一位侍卫长应了声后,这才带队撤了人。

消息怎么传出来的,这不重要。是不是真的,这也不打紧。关键是,他这个当小舅儿的居然之前都啥不知道!

刚经一座闲亭,便见宣妃的陪嫁丫头香儿和另外一宫女背坐在里面,嘻嘻哈哈的又说又笑。

听此,安允祈睁开了眼,思量着自言自语道:“这丫头又在搞什么名堂?”揉揉太阳穴,抬眼再看看小喜子,他又道,“那就让御医再去一趟吧,顺便看看她脾胃好了没有。”

身为小舅儿,专门潜伏宫中接应,照顾外加保护亲自己外甥女的小舅儿,他这当得也太失职了!

“我?!”

就这两句对话,可听得景妃差点是崴了脚。她赶紧上前,逮住这两个并未看见自己的宫女:“你们刚才说什么?”

才到霞兮宫门口,景妃可不被门口景象给吓着,这个沈阿辞,大清早的就在门口清闲惬意着,呵,连喝口水都是躺着有人往嘴里喂。

“那要不要冲进去?”

这不,一杯茶还没凉,景妃便甩袖走人。

“我爹可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现在西塞吃紧,陛下还得仰仗我爹镇守边关,抵御外寇,光凭这点,我的贵妃位置也丢不掉。不过倒是你,即便真得了个皇子,现在宫里多了个独孤梅,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难道,你还想一直靠住在杏山行宫的太后撑腰?再说,就你干的那点儿事儿,你骗得了皇上,可瞒不了我,谁知道你肚里到底是不是龙种?”

不行,她今儿说什么都得把这件事儿搞清楚,对,去霞兮宫。

就近找个侍卫一打听,才知,方才景妃带着人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闹,人家怡文宫的主子便大门大开,派人将景妃请了进去。

岳楼风听得起劲,点了头:“那我也去。”有热闹怎么少得了他?再说,他可是一直想见见皇帝的那个独孤梅。他倒想看看,这位仙女究竟有何等的倾国倾城,眼瞧着皇帝爷的心就要落在沈阿辞那儿了,结果,她一出现,又没影儿。

瞧这着急样,引得岳楼风颇为好奇,赶紧放下高跷着的双腿,起身来到大康身边,问:“出什么事儿了?”

“那补药里面还有一味奇怪的毒物,你问了没?”

景妃的一个蔑视不屑神情,让沈阿辞顿时去失了一半势在必得的气场。

“宫里的有经验的老嬷嬷瞅得已近八九不离十,我们正要去御膳房请御医再~”

“遇到对手了?”

见景妃欲伸手前瓶子,沈阿辞赶紧捏紧缩回了手:“为啥?”

沈阿辞当日跟他讲述独孤梅的事儿时,明明说她是宫女出身,一个宫女,为何有那么高深的功夫,如果是在离开皇帝这四年里练的,那也不可能,他受过她一掌,她的内力绝非四年就练成。

“什么皇子,太子的?”景妃赶紧追问。

站在侍卫之中的岳楼风也如其他人一样,注意到了她。可晃了第一眼,再看第二眼,他惊愣了,这,这不是那个夜叉女吗?

景妃脸上的诧异丝毫未减:“你真的吃那药?”

“那给我端进来,谁一大早会守在大门口吃早饭啊,有病!”

面对院里这帮侍卫,独孤梅淡淡说道:“不过是景妃过来坐坐,你们太过小题大做。都没事儿了,你们也回吧。”

“难怪主子前阵子会恶心发呕,原来是有喜了啊。这次若怀的是位皇子,那可就是皇长子。”

“哟,昨儿才拌了几句嘴,姐姐怎就盼着我了?”

“姐姐好雅兴啊,一大早的就在自家门口坐着,这儿人来人往的,可不得让整个宫里人都知道,你大早上的就闲着啊!”

“早饭你还没动几口呢?”

停顿下下:“忘了!”

一见景妃来,沈阿辞可是高兴得不得了:“哎哟喂~,我的好妹妹啊!”赶紧让人沏茶备坐。

来到怡文宫,本以为肯定是热闹非凡,结果,清风雅静,守宫侍卫退至一边,璃华宫怡文宫的宫女太监们个个端正站在院里,寻了半天,也不见景妃踪影。

独孤梅居然就是他之前遇到的夜叉女!

“呵呵~”躺在贵妃椅上的沈阿辞刻意双手撑身,稍微抬高点儿身子,然后再模了模下月复,笑道:“我就是想晒晒太阳,寻遍我这宫中啊,就数这儿位置最好,地方宽敞,通风透气,坐在这儿看看外面,还不闷。瞧,这可不是把你给盼来了!”

“那是啊,瞧,这不要吃完了吗?“

想想当日秋猎在清风远斋,皇帝跑到阿辞那儿强吻她时的情景,娘儿个咚咚的,这丫头该不会之前就被人占了便宜,自己还不知道吧?

“要是你们不说实话,看我怎么给你们好看!”说着,她暗示性的看向自己的宫人,要知道,今儿璃华宫里的人可都全在这儿了。

“哎呀,昨儿是我不对,得理不饶人的,你也别见怪。这不,我一清早就让人去请你过来,可惜啊,你出门溜达了,不在。”

岳楼风:“哎,你说这两个女人,会不会掐起来?”

“哎呀,你怎么不问啊?”

“好像就是霞兮宫那边。”卫得差着。

见此,他又不得不试探性的叫了声:“陛下。”

相比皇帝爷的冷静态度,五福门那边的岳楼风听到这消息时,刚入嘴的茶水便喷了满地。

就在众人从好奇到焦虑,由焦虑演变成担心时,寝殿大门忽然被打开。

“等等,再等等。”

听到这消息,景妃可是更顺不过气来,这个该死的宣妃陪嫁丫头,还说让她当她们什么也没说,这分明就是在欲盖弥彰嘛。

岳楼风抬头瞧了瞧太阳位置:“进去半天了,怎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啊?”

“嘿~你~”

说着,沈阿辞已经从衣兜里掏出那个琉璃瓶子,摇了摇:“这药啊,我吃的没剩几粒,待会儿御医来,我让他再多配点儿,万一这次没怀上,那我可得继续吃啊。嘿嘿,要是怀上了,以后还不得多生几胎。”

景妃前脚才刚走,寝殿门口便出现独孤梅的身影,她依旧一身朴素衣装,目送着景妃的离开。

景妃猛然回头,惊愣万分的看着她。

“可这有秘方的!”

一早就听说景妃又跑到怡文宫闹事儿的沈阿辞,可不得闲,一面派腿脚快的贺全去第一现场探听情况,一面又让人将桌子躺椅搬到霞兮宫大门口,顺便靠垫,阳伞,踏凳,捏腿捶背宫女,再备上燕窝粥,芙蓉蛋羹,杏仁核桃糕,胎桔花茶,新鲜水果,一应俱全。

“是啊。景妃明摆着是吃了酸,要去找人家麻烦。”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就给我啪啦啪啦的说了一通,我怎么问啊?不过,她招浣花草的时候,听她口气,好像也不知道里面还加了其他不好的东西。”

“是!”

“哎,还不是景妃惹的。也不知那儿起了那么大火气,带着自己宫的人,要硬闯怡文宫。皇上可是早有旨意,可不能随便打扰怡文宫里的贵人。这不,那边人手不够,怕真出乱子,特意派人过来让咱们调人过去。”

贺全绕道跑回霞兮宫,第一时间就将自己在怡文宫看到的如实告之给沈阿辞,得知景妃在那边并没顺心后,她便吩咐其他人赶紧按计划行事。

“哼,你会这么好心?”事情败露,景妃一咬牙,承认道,“是,我是裹了些浣花草,想让你吃了永远也怀不上孩子。打从杏山选妃开始我就看不惯你,论样貌家世,我哪儿点儿比不过你,你凭什么跟我争?你根本就没资格跟我平起平坐,更没资格比我得宠。我才不会让给你机会让你怀上孩子,抢在我前面。哼,话既然说到这份儿上,我也不怕你去告诉皇上,反正你不是好好的吗?只要我宁死不认,说你诬陷于我,看你又能拿我怎样?”

“是啊,一天一粒,一天都没落下。”脸上挂着笑意的沈阿辞此时将她看得格外仔细,“你给的补药可真是好东西啊,妹妹,你也再吃吧,呵呵,要是陛下再去那儿勤些,你啊没准儿也能怀上。”

“要不然再让御医过去瞧瞧?万一真是这样,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啊!”小喜子显然还是非常乐意接受这一喜事儿的。

还有,她深中古貉草之毒……

这一提议,让小喜子愣是等了半天,可也不见皇帝爷有何回音。

“怡文宫?皇上打猎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住在那里。”

为了求得真相,岳楼风当即决定,去趟霞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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