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伊人的豪华花魁大套房,我第一个动作就是扑上外间的大软榻舒舒服服的打了个滚。这几天可把我折腾死了,又是拜堂又是装人贩子,今天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小师弟早就把我的行李放在了桌上,我随便翻出件干净衣服就往浴室走,路过坐在桌边的陈良时我故意风凉的说“您啊刚洗过,就别跟我抢了,里屋那张闺阁豪华大秀床我让给美人儿你睡了,不用谢。”
我今天就是要戳记戳记陈良的痛处,他不喜欢别人说他女气我偏偏要说,让他给我玩个性,让他给我摆脸看!说完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哼着小曲就进了浴室“美人如花洗白白啊,洗白白……”。
我做事不会像陈良那样前思后虑,慢条斯理,讲究的就是个雷厉风行迅雷掩耳的“快”字。因此不到半个时辰我就披着袍子从浴室走出来,竟然看到陈良坐在桌旁单手扶额睡着了。
我走过去本想叫醒他,让他去床上睡,却忍不住俯子近距离的观察他。陈良睡的很浅,但轻微的呼吸和微微颤动的睫毛都说明了他近几日的疲倦。我仔细看他不似平常的妆容,他化了妆确实不像以前的他,五官更加细腻,线条更加柔和,宛若一个沉睡的仙子。我从未觉得世上的男人竟然可以拥有这样精致的脸庞,精致到每一个细节都会深深的印在旁人的心底。
我返回浴室拿了一块湿润的方巾,我想他一定是等我沐浴以后进去洗脸,不如我拿给他好了。拿来方巾我看陈良依旧在睡,还是没忍心叫醒他,弓起身来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现在终于了解那些女子为什么终日妆容整齐,是谁发明的这些东西,多么神奇,不然陈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看着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
陈良警惕性很高,大概是感到了我的存在,忽然睁开了眼睛。
“我……”我正对着他忽然睁开的明净黑眸,支支吾吾的说“我就是想让你到里面去睡,不然会感冒,要花银子吃药的……”
陈良目光不错的盯了我一会轻微颔首,起身朝着珠帘后的大床走去,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衣带。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方巾忽然想到这是拿来给他擦脸的,于是追过去“这个给你擦脸……”
陈良一愣,回身接过方巾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从莫名其妙到不好后意思。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轻声说:“多谢。”
陈良握住方巾正要擦脸,我忽然听到楼梯上传来凌乱而沉闷的脚步声,好像很多孔武有力的男人同时踏上了楼梯。
这里是青楼,白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男人同时登楼?显然陈良和我一样都意识到出了问题,屏息凝神听外面的响动。
“快,不要放过每一个房间,看看这里有没有画像上的人!”
“军爷,这是怎么回事啊,也得给楼上客人一些时间准备吧,你看把我们的这些客人都吓跑了……”
“准备?真准备了,人就跑了!上面说他肯定被人带进了城,所以大老爷下令城内所有的酒楼妓院茶馆客栈都要搜,艳姨,你可不要窝藏啊!?”
“不敢不敢,不过这楼上……”
是孙地道勾结官府的人前来搜查了!我看了陈良一眼暗暗庆幸,还好他没有卸妆,不过最好也不要让人看仔细,因为再怎么精致的妆容在几十双眼睛的细看下还是会漏破绽。正思量怎么让陈良躲一躲,他忽然拍了下我的肩“你可会演戏?”
“演戏?”
陈良对我高深一笑,一手揽住我的肩一手扶住我的腰用力一扳我们俩就摔在了床上。他这一下力道使得巧,虽然力气不大却让我结结实实的撞在床上,大床发出一声闷响。他优雅的扒在我身上,我在下面刚好给他当了肉垫,猛地一摔腰上还有点麻。
外面的官兵听到声响,忽然都加快了脚步向伊人的房间而来。
陈良轻撇一眼门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微笑,他揽着我的腰往床上一滚我们俩刚好掉了个,变成我扒在他的身上。陈良的衣带刚才就已经解开,如今他这样平躺着拉住我的一只手扯开胸前的衣襟,露出白皙而结实的胸膛以及我曾见过的那枚银色角符。我在心里不禁感慨一声好小子,身体锻炼得不错啊。随即摇摇头,越发觉得自己不靠谱。
陈良伸出另一只手将我的衣带拉开,我本来洗澡出来就只披了一件外袍,衣带一开,我是从上露到下,连我的宝贝“二弟”都一览无余。
在我发愣的看着自己宝贝的时候,陈良却拍拍我的脸一笑道“好好演。”说罢双手环住我的后颈扬起头,削尖的下颌在我的颈上由下而上滑过,柔亮的黑发在床沿倏然散开,犹如碧落散入人间。
我的身体本能的一颤,感到一阵蚀骨的酥麻,整个过程完全处在大脑空白任他摆布的状态。
“啪啦”一声,雕花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身着兵服的官兵鱼贯进入,直冲到里间的珠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