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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士兵操练本就是一件容易激动人心的事情.整齐的动作.让人移不开眼.齐声高呼的口号振奋人心.柳含烟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观看着.士兵们的一招一式都让她这个不懂得武学的人蠢蠢欲动.
她拉着怜心指指点点着.那激动的小模样让沙平尉看了有些尴尬.因为他的脸又该死的红了.他一个大老爷们的.为什么看到柳兄弟会脸红.人家柳兄弟又不是女子.多大的魅力啊.
柳含烟当是沒有注意到沙平尉的变化.目光由士兵身上转移到高处.站在高处一直监督着士兵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她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沒有看错的时候却有些惊慌了.此时站在高处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她日想夜想的玄亲王李皓轩.平日里牵挂得要紧的人就站在她不远处.可是她却害怕那人看到自己.
“平尉兄.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觉得胸口有些闷.我先回去休息一下.若是有事你便让崔磊來找我.”
崔磊是崔朵的化名.而柳含烟说完这话.一把拉过怜心的手快步离去.
原本还疑惑着自己主子怎么突然间要回头.怜心偏过头查看四周.不料正好对上高处的那一对犀利的目光.随即吓得赶紧收回她刚才有些肆无忌惮的视线.紧跟着柳含烟的脚步离去.
待确认自己已经逃离了李皓轩的视线.怜心一把拉住柳含烟的手.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地问:“主子.那个.不是.是王爷.王妃你……哎呀.就是刚才我看到王爷了.”是的.她最终想要表达的就是后面那一句.她就那么一会看到了王爷的眼神.她的小心肝在那时就差点停止了跳动.吓死她了.
柳含烟听到她的话也明白了她的顾虑.明明两人都那么希望尽快见到李皓轩.可是当她们真的见到对方的时候却犹豫不决了.却也动摇了.毕竟泄露身份之后就是死.两人虽都想见到李皓轩.但是还不想那么快就死去.
两人就在心惊胆战中又度过了几天.每一天除了在营帐中休息一会.更多的时间失去帮忙.给伤者换药、抓药、熬药.每一天的事情都差不多一样.看似乏味.但是不时听到士兵们说一些家乡里面的趣事也觉得很不错.
距离上回见到李皓轩已经过去了四天.就在柳含烟以为她之前看到的只是一个假象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消息.两军开始恶战了.这对于谁都不是一条好消息.士兵上阵杀敌.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而她们作为幕后.不时为新送进來的士兵止血.简略包扎.此时的条件.此时的坏境.完全不允许让他们给伤者包扎.原本还不算拥挤的营帐一下子被爆棚了.
“米大叔.最近一直在交战.这些士兵都沒有好又有新的士兵进來.这个营帐已经装不下去了.如果把伤者搬到外面.可是外面不仅冷.还大风.到时候更别想痊愈了.”
崔朵看着又有新的伤者送进來.疲惫挂在脸上.担忧也更加浓.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爹在做这事时是有多累.她刚开始还以为.在军营里看病.不用看什么疑难杂症.好对付的很.不就是接骨、止血吗.这些都是他们崔家的看家本领.如今看來.看家本领也抵挡不住这源源不绝送來的伤者.
一阵阵的血腥味让柳含烟赶到反胃.几欲想呕吐的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面前更能够和怜心说明便快步走出营帐外面.可是刚走出营帐.外面的景象把她吓呆了.
抬进去的都是一个重伤的士兵.而收了轻伤的士兵则是在外面暂时等候着.有几个略懂医术的士兵在帮忙止血.就连包扎大多数都是士兵亲手而为.
战争.这是要害死多少人还会停止.
看着这些灰头土面还沾有鲜血的士兵.柳含烟只觉得内心像是被扎了几下一般.痛的让她差点窒息.
她跑到一旁吐了起來.因为最近忙着抢救.胃口一直很小且也有差不多两天沒有吃东西.吐出來的除了胃酸.再也沒有看到任何东西.
吐完之后胃也觉得舒服了不少.原本的恶心感觉也散去了.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脚却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她低下头.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拉住她的脚.他的手颤抖不已.
“天.你受了重伤.我來帮你包扎一下.”柳含烟惊呼.刚想进营帐那药却不料那士兵一直沒有放手.仿佛是有话要说.看到士兵的嘴巴在动.她立马蹲去倾听着.
“我的伤势我知道.我是活不了的.帮我把这个交给我的爹娘.告诉他们.我不曾退缩过.”
那士兵断断续续地把这话说完.最后交给柳含烟一个东西.那东西柳含烟记得.是每一个士兵的腰牌.牌上写的是他们的名字.如若他们牺牲了可以根据腰牌把牺牲者的名字列入烈士薄中.然后再把他们的尸体火化.
这样的情形柳含烟时见过的.所以此时对于这个士兵说的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只要我能够活着走出这个军营.我一定会帮你把话转到你父母那里.”
虽然士兵不知道一个军医为何会不能活着走出军营.但是能够得到对方的应允倒也感到了欣慰.很快.原本抓住柳含烟脚踝的手松开了.待惊住的柳含烟伸手去试探对方鼻前是否有气息的时候.她吓得一坐在了地上.
之后的她有认认真真的把那个士兵的腰牌洗干净.把上面的血迹洗掉.然后用手帕小心翼翼的抱起來.把它和李皓轩的信件放在一起.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一个陌生人的东西和李皓轩给自己的东西放在一起.她只知道.如果她不这么做.她会觉得不安.
怜心对于她这个做法很不能理解.而她也沒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全部一笑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