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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越子耀变成了越大哥

小李子后来又说了些闲话,越发扯的没边了,旧事说完,又觉得自个儿说的好似太沉重了些,便又开始说些宫中趣事,逗的艾叶不停的笑。

窦雅采却放下车帘,坐在马车中,面沉似水,还在想方才小李子说的那些事,对外头的说笑声充耳不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忽而一停,就听见小李子在外头道:“王妃娘娘,别苑到了。”

窦雅采下来马车之时,才发现外头的雨越发下的大了,站在伞下瞧了瞧,才发现这别苑位置清静,就在京城边上,却好似建在山野之中,远处一片农庄翠郁新葱,隐在绵延雨幕之中,倒是让人瞧着心旷神怡;近处树丛茂密,可供马车出入的宽大石子路蜿蜒望不到尽头,她微微抿了唇,这里风景秀美清静雅致,虽处京城边上,却远离繁华热闹,这地方住着确实不错,安胎也是极好的,只可惜啊……

饭食送上来,她是饿的狠了,抓了碗筷过来,也不要人伺候,自己便开始吃。

窦雅采瞧着越子耀身上的太医品服,他素日只喜欢穿淡色的长衫,最喜白色素服,一身清雅气质全无半分散漫,这会儿穿上颜色略深的太医官服,将头发全部绾起,只觉得与平日更多了几分周正之气,端正严肃,确实像个好太医的样子。

越子耀挥挥手,屏退了两个婢女,笑望着窦雅采,做了王妃的人,仍是这般吃东西,不由得感概,她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般纯稚可爱:“你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其实,越子耀是会吹笛的,只是她没有在夏侯懿跟前提起,否则他肯定又要吃醋生气,她心里也明白越子耀送夏侯沅竹笛的心思,不过这些也只是她的臆测,这活的太明白了的也不大好,因此都只装作懵懂不知罢了,只跟他说这些家常话,就如故人聊天一样。

“为什么不高兴?分别日久,很挂念你,上次见你清瘦不少,这次越发清减,越子耀,你应当好好照顾自己的,你若是累病了,谁来照顾你?难道要越伯父越伯母一把年纪了还为你操心担忧么?”

窦雅采见他笑的清雅淡然,眸光清淡如云,只觉得两个人这样相处也不错,虽不似从前那样打打闹闹的,但是君子淡如水,这般境界倒也闲逸得体,当即面上的笑容越发大了些。

窦雅采微微一笑:“看不出啊,太子爷倒也是个财主!”

小李子也不知窦雅采说的何意,也不知窦雅采早移了心思想着自家府中赚钱的声音,他只跟在窦雅采身后:“师父早就派人来通知过越太医了,想来这会儿苑中都知道王妃娘娘要过来的。”

微微一笑,眸光只落在越子耀一人身上:“你们都起来罢,不必如此拘礼,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她稍稍吐了吐舌头,俏皮笑道,“越大哥,我一路从宫里出来,都没有吃饭,我们先进去吃饭,边吃边谈,如何?”

她这话,说的越子耀抿唇笑起来,眸中星光点点,很是耀眼:“雅雅,谢谢你,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么?有些事,看到一个开头,就能猜到结局。”

窦雅采点点头,并未说话,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别苑门庭打开,她抬脚轻轻提裙跨过门槛进去,便见越子耀撑伞立在庭前,而门廊下整齐的列着两排婢女,见她进来,都齐齐向她行礼。

她改了称呼,从越子耀变成了越大哥,称呼愈加亲昵,只是距离上越来越远,她现在是自甘把自己放到了妹妹的位置上。

“是。”一众婢女答应一声,又行一礼之后俱都散了。

她亦是笑起来,什么王妃妹妹,不伦不类的。

“我们要这样站在庭前执伞听雨说话吗?”

趣方那叶。“你倒是替他设想的周全,”

窦雅采吃完了,放下碗筷,自个儿寻了干净帕子擦了手和嘴,稍稍敛了笑意,才又道,“越大哥,沅儿的痘疹好了,他……的痘疹也好了,他今日上朝去,我也随后去了宫中,去给太子诊病,然后,听到了一些事情。”

她同他说话从未有生疏之感,从小一起长大,实在是太熟悉了,虽然他如今眸深似海,心思难以捉模,但是他仍旧是从前的那个人,而她除了不能爱他的心,别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心中一直敬重他如同大哥一样,语气之中熟稔责备担忧之意甚浓。

她一行说,一行往苑内走去,她知道京城权贵大臣们其实私底下都有生意,只是为了怕引起误会,多数人都把自个儿的田庄生意交给府中管家名下打理,那些地契田契房契,写的也都是自家儿女的名字,之前她不是跟夏侯懿联手,将吴佑添丞相府的生意铺子全都诳了来么,那一次,算是将吴佑添捉弄的极惨,不过后来听说,吴佑添又着人添置了不少,只是到底没有从前的规模大了,她前日在府中翻查账目,还瞧见了来福拿来的那些生意铺子的账目,只是没来得及看完,若是有空,倒是要细细瞧瞧那些账目,那些铺子都是极赚钱的生意呢!

她默了半晌,才缓缓的道:“你决意离开,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故意在皇上面前说太子的病情说的那么直白,是不是就是为了激怒他,好让他把你赶出京城去?你是不是怕皇上秋后算账会要了你的性命?越大哥,你知道的,我们家有丹书铁契,其实你只要辞官就好,不必离开的,我不会让皇上杀你的!”

小李子见窦雅采打量着别苑四处,遂笑道:“娘娘不知道,京城富户都喜欢在这里征田征地盖庄子,这里一大片都给卖出去了,有的还是农田,让佃户们种田,地主富户们就收租子,只是这里都被太子爷买下来了,雇人打理着,所以这一片清静的很呢!

越子耀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震,眼底也有笑意,与她执伞对立,扬眉道:“殿下让你来瞧皇太孙,你见我高兴什么?”

越子耀闻言,抿唇轻笑:“吹的难听怕什么?慢慢的就好了,沅儿聪明的很,岂有学不会的?这些时日他也不去宫中伴读,正该找些事情来做,太简单的事情对他来说没有难度,就得这做起来费劲的事儿让他费神才好,否则这日子总是太一帆风顺了,对他日后没有益处。”zVXC。

这是窦雅采头一次看见越子耀正儿八经的给她请安,从前二人私下见面,从来不拘礼数,而如今太子的人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他们一个是正六品的太医院院判,一个是瑞王府的王妃,这礼数是不可缺少的。

窦雅采转身将艾叶手中的包裹拿过来,抿唇淡声道:“你与小李子去外头等我,让这里的人做些饭食与你们吃,然后再让她们送些来给我吃,你就不必再来寻我了,只与小李子在外厅等我即可。”

窦雅采慢慢走到越子耀身前,望了他半晌,眸中泻出的是真切笑意:“太子让我来瞧皇太孙,能见到你真高兴,这下算是名正言顺的来瞧你的,不然,偷偷模模的跑来总是不像我的性子。”

见她自自然然的改了称呼,越子耀僵了半刻,而后又是笑,转身引她进了屋中,故意笑言道:“王妃妹妹请跟随下官前来。”

、、

只是比前些日子见他时,瘦了许多,眉眼间是掩也掩不住的疲惫……

越子耀墨眸如夜,凝视了她半晌,忽而微微勾起唇瓣,清雅面容上是轻轻浅浅的笑意,眸中仍是拢着几分宠溺:“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自然会注意的,不过听雅雅你这样说,我也很高兴的。”

艾叶答应一声,又瞧了窦雅采一眼,只得同小李子走了。

自己在她心里,并不是没有位置,他不与那夏侯懿争,是看出雅雅的心意,他不会不顾雅雅的心意强迫她如何,所以他会往后退,不给她压力,但是他仍然自信自己在雅雅心目中的地位,从小到大,雅雅一直当他做亲大哥看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是夏侯懿所没有的,也根本比不上的。

她有些话要单独跟越子耀说,就连艾叶在这里也是不大方便的,经由方才出宫的事情,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大自在,索性将艾叶撇开,也好与越子耀好好说说话。

他面色波澜不惊,端坐在那里,冲着她微微的笑:“听到了什么事情?”

早在她来之前,他已是吃过了。

“什……什么意思啊?”

“奴婢等(臣越子耀)给王妃娘娘请安。”

窦雅采嘿嘿笑了两声,吃的稍稍慢了些,抬眸又瞧了越子耀一眼,才慢慢的道:“沅儿很喜欢你送他的竹笛,只是他吹的忒难听了,如今,正在跟着人学,不过,也不知道学不学的好,你也知道,那孩子自小就五音不全,唱歌也不大好听。”

她不太明白越子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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