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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03凌总裁初次的吻

王家自从徐之琪进了医院,状况更是焦头烂额,一发不可收拾。

除了一家之主王语一直找不着工作,哪怕一份搬砖的工作也没人敢要他之外,其次就是儿子王洋,至今无法找到一间学校接收,哪怕离家很远很远没什么升学前景的芝麻绿豆大小的学校也不收王洋。

而家里的经济状况,自徐之琪进了医院后,可想而知,更是雪上加霜,每况愈下。

王语至今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们家倒是得罪了哪尊神,这事情怎么上赶着一件接着一件?

更让他奇怪的是,他和徐之琪明明前一刻还在共同为家里的事情想办法,怎么自从接了一个电话出门,人就进了医院?而她手上和脸上的伤,很显然人为,可是为什么他每每问起,徐之琪除了咬牙切齿的满眼恨意,什么也不说。

头疼!

王语本就是个温和木讷没什么大本事的人,事情一件接一件发生,这时候除了头痛,也就只剩下茫然手足无措了。

直到,医院再一次催缴住院费,王语没有办法,再一次找到了王婷。

王婷听了他的无奈,从银行取出上班几年下来存下的六万块钱和王语一道儿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王语在楼下缴费,王婷问好楼层和病房,自己先上去去找徐之琪。

王婷听了王语的话,心下已经有了计量,所以一到医院,迫不及待的就去找徐之琪问个清楚。

可是,尽管王语的描述已经给王婷打了预防针,当王婷看见徐之琪半张脸的绷带和看起来挺严重被吊起来的手腕,王婷还是深深的惊讶。

“嫂子、、、、”不轻不重的唤了一声,给徐之琪倒杯水推过去,眉眼紧锁,“这、、、”

尽管之前心下有了些计较,可是,到底是多深的憎恶,才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那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老娘不会让她好过!”咬牙切齿的说着,徐之琪那条没有被吊起来的手臂使劲撕扯着雪白的薄被。

王婷眉眼锁的更紧,温和的劝解道:“算了吧嫂子!”胳膊拧不过大腿,平头小百姓永远没法与有钱有势的人斗,这就是现实。

何况,一开始就是徐之琪先挑衅,闹到如今这个下场,还是收手吧!

“不行!郭嘉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她左右有人疼我们家小雨只能可怜的背井离乡没人疼没人照顾没、、、”

徐之琪正说的忘乎所以咬牙切齿,门外传来一道怒火中烧的声音。

“徐之琪!”

王语这个温和的老好人,缴完住院费无意间听见堂妹和媳妇儿的对话,几十年没发过脾气的人,终于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怒气。

“徐之琪你还有没有完!小雨为什么可怜见的背井离乡出了国?不是你逼得太紧硬要把她和许诺搓成堆,她能走?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许诺和郭嘉那是相互喜欢的,小雨就是看的明白才不愿意大家为难伤了感情,你倒是好,这多久了你还三番两次去挑衅那俩孩子!”

都说,蔫人出豹子。

王语这个从来都是好言好语没在家发过脾气的人,如今脾气这么一上来,还真真儿把徐之琪震住了。

不过,郭嘉抢了程雨男朋友的这个想法已经根深蒂固的植入了徐之琪的脑袋,想当然在这件事情上她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少在那里给我讲什么相互喜欢,还没个先来后到的规矩了?小雨和许诺青梅竹马,凭什么我姐跟姐夫一走就没人给那可怜的外甥女做主,凭什么他们幸福了,我们家那可怜的孩子孤孤单单一个人?别再给我说小雨不喜欢许诺的话,她对他的依赖,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就像跌河里的人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不放一样,你能说他就喜欢上那稻草了?小雨突然失去爸爸妈妈,当然会对身边的人依赖,这怎么能跟喜欢扯上关系!”王语懊恼的解释。

“我不管,郭嘉那小贱人就是罪魁祸首,她就是让我家小雨不幸福的刽子手!还有许诺那个没良心的,我姐姐姐夫在世的时候把他当儿子一样对待,他倒好,一转眼被小狐狸精一勾搭就丢了魂似地!”说到这里徐之琪一声冷笑,“不是不报时间未到,果然说的没错。许诺不是喜欢那小贱人要死要活的么,到头来还不是被人戴绿帽子!”

徐之琪的恨意和冷笑让整个人显得狰狞,加上脸上绷带的作用,看上去有些恐怖。

她的话落地,王语眉心深锁,忽然有些厌烦这样的徐之琪,忽然对这样的她无能为力无法适应。

王婷闻言一愣,“你说什么绿帽子?郭嘉哪儿怎么回事,她到底有没有抢小雨的男朋友?”

对于郭嘉的动向,徐之琪一向是顶清楚的。所以,当年得知王婷要进凌氏工作的时候,徐之琪便当她面儿竭尽所能诋毁郭嘉,诸如对朋友不仗义、抢好朋友的未婚夫、不要脸的小三,父母觉着丢脸不相认之类…

而王婷,她算是一个理智大于一切的人,对于徐之琪所说的话,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偏听偏信。可是对于郭嘉,她总还是记着了这个名字,所以自打她进凌氏,她的目光总会不自觉的去留意她的动向。

同事三年,除了觉得那是个不好亲近,对所有人都仿佛隔着几步之遥,当有人想要靠近她,她会毫不犹豫退开一步的人之外,倒是在她身上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像徐之琪所说的那样,种种不堪。

而又退一步讲,王婷其实挺喜欢郭嘉,她们在某些方面,很相似。

比如,她们同样都不喜欢别人靠近,或者有人试图跨越她们心底的那一道无形的门槛。

只是相较而言,王婷的不爱说话不与人亲近比郭嘉要温和的多。

许是年龄缘故,也许是经历不同。王婷与每个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是一种不动声色,不会让人尴尬让人不觉察的一种合适距离。而郭嘉不然,她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嚣张到每一个表情都表现在脸上的人,她不喜欢就甭管你是玉皇大帝,她小脸儿都是绷着,但倘若她喜欢的人,那是掏心挖肺的对你好!

郭嘉的脾性,换个词语来说,王婷喜欢把她称之为纯真、本我。

现实的阿谀奉承阴奉阳违几乎变成常态,所以对于郭嘉这种脾气的人,王婷本身来讲是喜欢的。

奈何,现实的种种不容许她们有机会亲近。

至于那天,公司发生那种事情,她本来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她也从来没想着要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徐之琪。

可那天就是巧了,许久不联络的徐之琪忽然打电话给她,并且耳尖的从电话里听出一些苗头,她追根到底询问揣测,她没有否认,她便自作主张的当成了默认。

后来,当王婷得知她的一时不坚定产生了什么后果,那是抓肝挠肺的难受,当然,后话。

言归正传,王婷那天之所以对徐之琪的揣测不否认,归根到底,徐之琪的言论对她还是有些影响的,程雨也是她见过的孩子,所以她的心还是更倾向于程雨的,况且,她当时认为,即便徐之琪知道了什么也无法改变什么,但是后来的种种,她发现她错了!

“是!”

“没有!”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同样是回答王婷关于郭嘉有没有抢程雨男朋友的这个提问。

异常肯定的那个答案属于徐之琪,后者自然而然就是王语。

王语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媳妇儿,复转身对王婷说:“婷婷甭听你嫂子胡说八道,这么多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白的说成黑的,她那张嘴什么时候靠谱过,能信么?!”

王语是个老实的男人,对徐之琪,虽说不上百依百顺,可也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徐之琪一愣,脸上很是挂不住,正要辩驳,就听王语在那儿继续说道:“我有说错?徐之琪差不多就行了,该干嘛干嘛去,这么多年由着你瞎折腾也该够了,今后给我好好过日子,甭特么在那儿继续给我穷闹腾!”

对于徐之琪的泼辣,王语多少年来的容忍度是够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的生活环境造成了徐之琪不服输泼辣的个性。不怪她,家里的有些突发状况,没有她的强势还真真儿不行,所以尽管有时候看不惯,可王语还算是个讲理掰扯的清楚的男人。

甭看徐之琪在外面挺能蹦达,事实上在王语面前,她抛不开以这个男人为天的传统思想。

所以这会子王语难听话一说出口,徐之琪当场就蔫儿了。望着王语,那眼神都是怯懦的。

王婷叹口气,不得不做起和事佬,“好了哥,嫂子这不是心疼小雨,太着急了才闹出这么个乱子,算了!”

王语并不是个不分轻重的男人,看徐之琪不再胡搅蛮缠,也便了事了!

“对了嫂子,你刚说绿帽子,是什么意思啊?”

徐之琪方才说了太多太快,王婷听着稀里糊涂,没有太明白。至于这个绿帽子的说辞,王婷不喜欢。

徐之琪抬眼看了下王语,见他没有反对,开口有些控制不住的恼怒:“我去她房间的时候有个男人,脸看着挺冷,可是对她像是言听计从,特维护!许诺当时没在,他们孤男寡女的,你说不是有奸情还是怎么回事?”

徐之琪没有提郭嘉的名字,不愿意,好像那是个可怕可憎的病毒似地。

王婷一愣,凤眼满满的吃惊,“是不是个头挺高,不胖不瘦,剑眉,褐色的眸子,眼神挺凌厉?”

“对啊!”徐之琪看见王婷那着急的样儿,失神的点头。

王婷暗道糟糕,脸瞬间变得灰白。

王语见状,当下明白,这是得罪了惹不得的人物。

徐之琪看他们兄妹俩这表情,这时候才知道害怕,结结巴巴的问:“他、、、、他、、、、他是什么、、、什么人吗?”

王婷深深的叹口气,声音轻而漂浮:“凌修洁,凌氏财团说一不二的NO。one!”跺下脚Z市经济都要动荡三个月的人物!

后面这句,太血腥,太恐怖,王婷没有说出口,但只是这个名字,已经让徐之琪和王语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即便再怎么没有见识,凌氏财团在Z市的地位,他们还是略有耳闻的。因此徐之琪和王语同时了然,等待他们的,远不止目前这些。

他们的窘况,只会来的更加汹涌,这毋庸置疑!

徐之琪求助的望着王婷,“婷婷,你、、、你在凌氏、、、在凌氏工作那么几年,有没有办法、、我们、、、我们大人吃点苦没所谓、、、可是、、、可是洋洋不能不去上学呀!”

王婷尽管无奈,可面对自己的亲人,终是没有办法抱怨或者说狠话,“解铃还需系铃人,嫂子你看、、、能不能找郭嘉谈一下,或者、、、或者给她赔礼道个歉?”

徐之琪一听这话就想跳脚,事实上,她也确实暴躁了。

徐之琪冷喝一声,“呵~道歉?可能吗?”自嘲的勾一下唇角,“唉,我跟她,恐怕这辈子没有办法和平共处了!”

王婷想说什么,看了看徐之琪的脸之后,生生吞了回去。

王语看着徐之琪,发狠的话始终卡在喉间,没能说出口。

对徐之琪,一起相濡以沫生活了十五年的妻子,王语知道,没什么大毛病,倘若不是结婚后跟着他处在中下层的生活环境中,或许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想她没结婚之前,何尝不是一个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好姑娘?而自从结婚,见惯了周边蛮横势利的邻居大婶大妈,有时候不自然的就会把对待那些人的习惯拿来对待每一个人,像个泼妇一样,可实际上,她不是那么坏的!所以话都到了嘴边,王语终于还是没狠下心逼她。

“我去!”王语说。

“道歉的事情,我去,一个男人的责任,原本就不是什么事情都交给女人担着的!”

徐之琪望着王语,先是一愣,听到后面的话之后,鼻腔酸涩,眼圈朦胧,“不、、、我不要!”徐之琪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声音哽咽,断断续续,“老公,我不要你去,我不要你、、、你去给别人低头,你不适合、、、我也不想、、、、”一边说,一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徐之琪牙齿紧咬唇瓣,“我去、、、祸是我惹出来的,我去、、、我去给她道歉、、、给她说对不起、、、”

徐之琪一边说,滚烫的眼泪顺势滑下眼眶,烫的王语整颗心都烧了。

王语走到病床边,眉心紧拧,重重的叹口气,抬手将徐之琪的脑袋搁在心里宽厚的胸膛:“还是我去!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委屈,今后有我在,我更加努力一点,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徐之琪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地,“哇”一声,狠狠儿哭了出来。

王语一下一下不自然的拍着徐之琪的背,嗓音轻柔:“好啦、、、、”

王婷最后仔细的看一眼相拥的两人,显然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敞开胸怀,堂哥的动作看起来生疏而别扭,嫂子看样子平常都是独自扛起家里面的事情,极少依赖哥哥…。

这样很好,很好…。

王婷悄悄的退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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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一个人走在街上,街上人潮涌动,可是王婷的心却出奇的平静。

微风撩动发丝,扑在脸上像软软的海绵,让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眼眸微敛,呈现一派自然和惬意。

生活,哪怕困难险阻艰难重重,一个一个去克服去闯过,不正是她本身的奥妙所在么?!

路西无所事事,一个人开着车街上晃荡,机缘巧合,一扭脸,一张可以算得上熟悉的面孔赫然出现在迷人的桃花眼眼底。

女人向着阳光站在路边,黑色的中长发被放了下来,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这会儿双眸微眯,身边的人,几乎可见那里一根一根长长的睫毛。

午后的太阳,热烈而毒辣,一圈一圈金黄色的光环投射下来照在女人的脸上,女人平常女乃白到看起来有些病态的小脸呈现粉女敕女敕的色泽,自然而透明,特别夺目。

路西几乎看的呆了,还别说,这女人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路西手头的照片,王婷的打扮像个老处女,黑色的中长直发完成一个发髻用黑色的卡子盘紧,一身黑蓝色套装和一双四季不变的黑色单根鞋,真是怎么看怎么倒胃口。

这也是当时路西怎么都没想明白的事情,修喜欢这样的?老处女型的?丫的,还真是重口呢!

可是如今路西再看,还不错哦,没有平常他交往的那些女人艳丽性感,可胜在清纯、自内而外的一种青春蓬勃气息。就现在这么看起来,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想二十八岁的女人。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如闪电一般闪过,路西迷人的桃花眼微眯,仔细端详王婷,“啧啧,还真是不像结过婚又离婚的女人,怎么他似乎嗅到了处女的气息呢?!”

路公子喃喃自语:“奇怪,他的眼力加上第六感,从不出错,今天这怎么回事?”

路西抬手压一下车喇叭,街边的人,纷纷回头看向这边听着的骚包跑车,唯独骚包车内的人想要勾搭的那个女人。

女人似乎受了惊吓,听见刺耳的喇叭声,钻进人群,匆匆走开。

路西反应迅速的从车上跳出去,几个箭步追上王婷,大掌绕过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拦住,“等一下!”

王婷回头,好看的眉眼满满的吃惊,“你、、、有事吗?”

她记得他,以前还在凌氏上班的时候,他去找过凌总裁。那时候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映象和今儿差不多:骚包的公子。

这种人,是王婷一直以来远远的看见了就要躲着走的种类。

“我们聊聊!”眉梢邪乎的高挑,说完,不管女人有没有反应,拽着她的胳膊往车边走,期间,没费多少力气,女人被他塞进了车子。

女人不是愣住了,也不是忘记了反应,而是她知道,对于这类的男人,反抗是没有作用的。所以女人自始至终都是安静的,没有一点儿挣扎或者吵闹。

男人觉着新奇,他以为,像她这种的女人,被他一个陌生的男人拉着,一定会向街上的人呼救,可是出乎意料,女人并没有动作。

男人单手撑着脑袋,上挑的桃花眼打量着女人的侧脸,还别说,这女人侧面倒是挺精致。

“凌修洁,认识吗?”半晌,在感觉到女人浓浓不安的时候,路西“体贴”的开口问道。

王婷微楞,猛回头,双眼圆嗔饱含惊讶,“什、、什么意思?”

她和凌修洁,认识吗?这算哪门子的提问?曾经的员工和高高在上的老板大人,算认识吗?

路西好看的眉梢帅气的高挑,唇角微勾,“认识?”

熟悉路西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对某件事情感兴趣的标志。

只是问一下她和凌修洁是不是认识?就这样?没有别的什么了?

至此,王婷悬浮不平的心脏跳回到原位。

如果他找她只是打听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么她实话实说,应该就不会有牵扯了,哦?

但是,莫名其妙怎么会有人将她和天神一样的凌修洁联系在一起?

“倘若你指领导和下属这件事,那么我之前的确是在凌氏上班的!”思绪飞速转一个圈,王婷对路西的提问作出如上回复。

路西闻言若有所思的摩挲自己刚硬的下巴,迷人的桃花眼微眯不动声色的打量王婷认真的小脸,似乎是在考虑她说话的可信程度。

王婷被他仿佛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心脏因害怕漏跳一拍,吞咽一口口水,断断续续的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路西的贱爪探过去落在王婷的尖细的下巴,用力,迫使她抬头看着他,“只是这么简单?”就八竿子打不着的普通员工和老板?

王婷心底尽管深深的鄙视憎恶路西的嚣张和轻佻,可哪些人能招惹哪些人万万碰不得,王婷还是掂量的清的。

强压下心底的不爽与难堪,王婷重复认真的回道:“真的是这样!我和凌总平常本就没什么交集,现在我已经离开了凌氏,那更是连碰面都不可能了!”

路西闻言,大手攸地很用力松开王婷的下巴,王婷吃痛,嘶一声,小脸被用力撇到一边。

“下车!”

在王婷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之时,耳边传来男人冷硬的声音留下以上两个字复读机一样循环叫嚣。

王婷微楞,下一秒,打开车门逃命似地下了车。

路西透过车窗,望着女人飞快,略显慌乱消失在街角的身影,凉薄的唇,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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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和徐之琪最终一起找到了郭嘉这里,对于徐之琪尽管在道歉,却是过口不过心,没有一点诚意的抱歉,郭嘉真心不在意。

事实上,她喜欢他们离她远一点,最好是别在出现她眼前,那样她会过的更开心一些。

只是,当他们道歉之后坦白之所以找她的另一个目地时,郭嘉深深的被他们口中的现实震动了。

她以为,她和徐之琪的事情那天医院里争吵过之后就算完结;她以为,母亲之所以会知道那天在凌氏她和父亲的争执和冲突是季灵儿搞的鬼;她以为,母亲会想不开是因为替她不平…

可是谁又曾想过,这中间居然掺合了徐之琪这一出,而凌修洁,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一切,并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让王家鸡犬不宁。

郭嘉搞不清楚自己在听完徐之琪的冷冷的叙述后什么心情。

这事要隔别人,郭嘉不会搭理,更别提向她们所说的那样,去向凌修洁求证并且请他住手。

可是今天这个人不同,她是程雨的小姨,这个世上程雨仅剩下的亲人。只是这一条,就足够她抛开所有的讨厌去找凌修洁谈谈。

更何况,她尽管讨厌徐之琪,可是达不到非得让他们走投无路的恨意!

郭嘉到凌修洁办公室找他,凌修洁正在认真的办公。

他额前的碎发不服帖的滑下挡在眉梢,大手正有力的飞快写着什么,认真的姿态,非常迷人。

当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道声请进,郭嘉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以上画面。

凌修洁抬眼,眉梢微动,“先坐下,给我十分钟!”说完,低头继续手头的事情。

其实,郭嘉没进来的时候凌修洁就已经知道门外的人是她。

这个办公室,除了她平常很少有人可以进来,而如果是公事,她定会通过内线电话给他打声招呼询问一下他的意见才决定要不要让外头的人进来,今天既没有电话也没有跟别人约在办公室,外面是谁,可想而知。

凌修洁漂亮的唇,在郭嘉看不见的地方微微轻勾。

“有事儿?”

凌修洁是个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刚好十分钟,他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抬眼正对郭嘉,挑眉询问。

郭嘉一愣。

本来,进办公室之前,郭嘉要说的话已经打好了月复稿,可是谁知,在等他的十分钟时间内,许是因为环境太安静,也许是自己太过放松,她居然望着凌修洁认真的身影怔愣,可想而知,他突然一开口,她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收回自己的视线,忘记找他的目地,更忘记了怎么开口!

凌修洁浓浓的剑眉挑的更高,面儿看起来很有兴趣的望着郭嘉,“有问题?”

郭嘉尴尬的轻咳一声拉回思绪,“徐之琪和王语中午来找我!”

凌修洁一听这个名字,俊脸当场就黑掉了。

“他们说的是真的?”看男人这个样子,郭嘉几乎肯定,王家最近的衰运,**不离十跟这个男人有关了。

“可不可以收手?”郭嘉望着男人,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我想知道,对他们出手,是不是完全因为我的关系?”

郭嘉的话说完,整间办公室安静的掉一根针在地板上也能清晰的听见那清脆的声音。

郭嘉良久都只是望着凌修洁,凌修洁眼神亦没有闪躲,双眸噙着认真和专注与她对视。

许久许久,在郭嘉为自己的问题太过直接和自以为是懊恼不已的时候,耳畔传来凌修洁低沉却有力的声音。

“是!”

郭嘉于是不知所措。

有些时候,当有人冒冒失失的提问,莫名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问题或者一件事的答案,可是当那个想要或者预料之外的答案摆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的第一反应反而会是无措和难以置信。

就好比男人出门应酬,回来之后女人总喜欢问一个问题:“在场的有女人没?你感兴趣的有没有?”

男人回答没有,女人难以置信;男人说有,女人有开始不知所措。

郭嘉此时的心情同上。

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有些问题,既然左右不是自己能接受的答案,那么便甭问。

不过既然已经问出口了,总不能场面这么不尴不尬的冷下去吧。

郭嘉于是嘿嘿傻笑两声,“那如果我说不在意,是不是他们家还是可以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子?”

既然因为她对王家下狠手,那么她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了,是不是让事情就这么过去?

“我在意!”凌修洁斜睨郭嘉一眼,见她大大的眼睛净是吃惊和闪躲悬浮,连忙追加道:“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就该清楚即将面临的后果不是吗?”

郭嘉深深的松一口,还好,高高在上的男人只是不容许别人挑衅他的威严,不允许别人在他地盘上嚣张罢了。

女人小脸从吃惊到不可置信的装傻闪躲再到深深的松一口气,凌修洁全部看在眼里。

男人不禁莞尔,恐怕自己哪怕有一点点风吹草动让她察觉苗头不对,她会自此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吧?

无奈又自嘲的勾勾唇角,还是算了吧,摊上这个太有自己主意太没情趣,倔起来跟牛一样的女人,算他欠她的。

“那怎么办?”她想他别去搭理王家人,可是这又牵扯着他面子的问题,她一时半会还真是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凌修洁漂亮的唇角邪气的勾弯,“你说呢?”

郭嘉在凌修洁看不见的地方皱眉撅嘴做鬼脸。

“要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了!”郭嘉歪着眉眼,表情可逗可期待的看着凌修洁,“孩子是无辜的嘛,十三四岁的样子,不上学怎么能行?”况且,他们还是小雨仅剩的亲人!

相对静默,就在郭嘉以为凌修洁不会答应的时候,凌修洁说:“好啊,算给你的面子!”

郭嘉小嘴一瞥,垂着脑袋小声嘀咕,“什么呀,那样岂不是我还得还你这个人情?”欠人情什么的,最讨厌了?

郭嘉因此有些不乐意了!

低下头,拨弄自己的小算盘,一一二二三三的怎么盘算怎么觉着不划算,眉心于是越来越拧的厉害。

“盘算嘀咕什么呢?”

所以,当凌修洁低沉磁性的声音离耳畔近在咫尺响起时,郭嘉喝一声,猛抬头,显然被吓了一大跳。

大眼圆嗔,冒失的猛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嘭”,稀里糊涂的,脑门与凌修洁刚硬的脑门贴在了一起。

郭嘉哎呀一声,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跌倒,凌修洁不顾自己嗡嗡叫嚣的脑门,迅速的抬手从她后腰撑着她。

郭嘉小身板先是往后倒去又因为凌修洁不算轻的力道支撑拉扯,身板复再次狠狠儿往凌修洁那边贴过去。

一连串突如其来的状况之后,当两个人同时安静站稳当的时候,女人樱桃儿一样粉女敕柔软的唇瓣与男人不薄不厚的丰润唇瓣相贴,四目相对,俱是满眼的吃惊和难以置信。

“哎呦,今天你那个多事的秘书不、、、、”路西一路吹着口哨,人未至声先到,可是当他推门而入,眼前少儿不宜的一幕,生生让他住了口。

男人和女人这时候仿佛才从惊讶石化中解冻,“忽”,女人的连连后退许多步,完全回神后,在一声似魔音一样的打趣声中,跑出办公室。

路西吹着口哨走到凌修洁旁边,爪子搭在正在摩挲自己唇瓣的男人肩上,“我看见了什么、、、什么了呢?”

凌修洁仿佛根本就当他是个屁,傻乎乎的摩挲自己的唇瓣,满眼春色,怎么藏都藏不住,更何况,也没想着藏。

路西见状,乐了,笑的那叫一个妖娆,一个贱。

使劲儿,像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时候拍脸一样,拍一把男人的肩,戏谑道:“初吻?”

“哎哟喂,可算向着正常男人的行列里前进了一步呢,啧啧,这么多年不动声色的,哥们儿还以为你发誓加入法海的阵容去了呢,看看,把哥们儿给急的,这都上、、、、呃、、、、”

路西戏谑啰嗦的话儿说到一半,坚实的小月复被凌修洁毫不留情的一肘子送去,“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路西弯腰捂着肚子,“丫的你给小爷吐一个象牙看看!”

凌修洁回眸,看着路西的眼神阴气森森的满是挑衅。

路西紧紧咬住牙关,闭了嘴。

好吧,他承认他对着凌修洁这王八蛋他没种,怎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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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整个儿斜斜的靠着沙发靠背,长腿慵懒的搭在茶几上,像在自己家,一样的惬意自如。

相对,凌修洁“端正”了很多。

他长腿翘着呈二郎腿状,单手拄着沙发扶手撑着脑袋,深邃的褐眸微敛,目光看着有股子悠远感叹的滋味。

“嘿,怎么着,那丫头怎么就入了你这个视女人如蛇蝎如麻烦挑剔的法眼了?”

在路西看来,郭嘉就是个不懂变通,固执多事的小丫头片子,长相清秀,撑死了算个中上等,身材纤细娇俏,似乎挺有料,但也够不着汹涌澎湃。

况且,就修旁边那些或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的女人来看,更好的选择不是没有,怎么着他还就死心眼的看上那个丫头片子。

没错,路西在这一回合兜兜转转下来总算是看明白了,王婷神马的都是浮云,正宫娘娘藏在这里!

凌修洁换了一条腿翘着,没说话,对路西的问题也没置可否。

路西着急的哇哇叫,独角戏有问没答有来无往什么的,路西生平最讨厌了。

“丫你倒是说话啊,进展到哪一步了?”路西贼眉鼠眼的凑到凌修洁俊脸前,“不会让我一语成谶,今儿这才是初吻吧?”

“哇咧,这看上的猎物天天给眼睛底下晃,你倒是真能沉得住气呀呀!”路西“呸服”死凌修洁了,这要他,攻本垒先,其他另说。

要不咋有人说,路西这丫下半身比上半身反应快咧!

要问有人是谁,其一,正被路西下半身理论荼毒的凌修洁;其二,海诺。

凌修洁一巴掌拍飞路西凑过来的贱脸,“丫滚一边去!”跟一个不懂爱的种猪货,他没话说!

路西就天生贱种,你越是不说他越想知道,唇红齿白的妖孽脸再次凑过去,“丫说说嘛,啥时候开始的?之前说喜欢二十八岁结过婚的老女人,是不是就这个?”

算是误打误撞,理智告诉路西,郭嘉不可能是二十八岁,可戏谑打趣什么的时候,嘴里来什么说什么,不过脑的。

凌修洁乍听见结婚两个字,脸就黑掉了。

路西一惊。

靠之,给他说中了!

“怎么着,不打算挖墙脚?”路西好笑的端详着凌修洁那个便秘脸,大剌剌的提议最直接浅显的方案。

反正在路西看来,结婚了还可以离,喜欢就给他抢过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纵观全局,倘若没有路西这个二货,事情还真是没法儿发展下去。

凌修洁皱眉,其实关于挖墙脚这个事情,凌修洁不是没想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可是,每次当他试着往前一步,对上郭嘉那个牛脾气和亮晶晶的眼眸时,强夺的念头便会生生覆灭。

不得不说,商场上的凌修洁是个铁腕雷厉风行的铁血商人,可现实生活当中的他,就是一个喜欢倔脾气女人的普通男人,饶是他再怎么有手腕的一个人,对于心底的女人,终归是不忍心,他下不去狠手。

路西看着凌修洁,郁卒了,喜欢就去抢,这多简单一事儿,干嘛搞的好像很严重似地!

长久以来懒得用的脑袋飞速运转,所有的症结停留在一个点上,于是路西开口向凌修洁求证,“十年前我们三个在街上救的那个小丫头,是不是就是这个?”

第一次看见郭嘉的时候路西就觉着有些莫名熟悉,那天他离开的时候,她那个垂着脑袋的影像,他太熟悉了,他几乎已经确定,她就是十年前他们三个在街上捡到的那个小丫头。

只是当时修不让他多话也不许他自己查,那么作为朋友,无所谓啦,他不喜欢他就不动声色呗,这有什么难?

可是今天,当他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串联起来才赫然察觉,似乎十年前男人已经对女人情根深种,且这么多年就喜欢那么一个。

这个事实让路西不得不打起精神,倘若有需要他出手的地方,他必定义不容辞。可至少,他的论断需要在男人那里得到证实。

男人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必要,点头道:“嗯,是她!”

“那你是那时候就喜欢她的喽?”

“不全是!”那时候只是觉得有趣,觉得小姑娘脾气扭,胆子挺大,心事儿还多的能用箩筐装,对她多半是好奇,觉着新奇。

因为凌修洁自小身边的女孩子,不是爱哭的就是躲在父母后面张牙舞爪惹是生非的,他没见过这种明明怕的要死却固执的不掉眼泪的女孩儿。

“她什么时候进的凌氏,你的主意?”

“她自己投简历,来秘书室工作是我的意思!”凌修洁没有说,郭嘉来凌氏工作之前,他们见过一面。

只是,除了他,那次的一瞥没有在任何人的心里激起波澜。

那天,凌修洁本来是要去机场送人的。小侄子比较黏他,非得要在全家移民加拿大之前见他一面,而他,虽然面冷,可是对仅有的小侄子还是挺纵容的。

刘叔开车,他在后座看文件,当一本文件看完,他刚想在下一本之前活动一下筋骨,一抬头,就那么不经意间,瞥见车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连忙出声让刘叔停车。

那是Z市最好的大学,那个女孩儿就那么安静恬淡的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人。

他坐着车里,忘了时间忘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撇开一切杂念,就那样隔着车窗陪着她,安安静静的等。

堂姐打来电话,问他为什么半小时前就在路上了现在还未到。他对她说,有重要的事情在做,不能去了。

侄子哭的很伤心很失落,他哄诱:“小叔过一阵儿就去新家看你!”好说歹说,把哭的让人揪心的侄子哄上了飞机,而她,依然那么静静地站着等。

似乎,时间与她无关,似乎,岁月在这一刻定格。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那个男孩儿,斯文俊朗的眉眼,他笑着朝她走来。她看见他,脸上瞬间洋溢起耀眼灿烂的光芒。

少年少女两手相牵,边走边聊,俱是眉开眼笑。

他吩咐刘叔:“开车!”

只是心绪,被所见一幕深深震撼,心底也不由自主的流过一个念头,倘若她正在等的是他,他该多幸福!

…。

牛掰,只是因为自己新奇居然给她一个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位置,路西心道。

“也就是说,后来一起工作的时候渐渐发现自己喜欢她,奈何卿有所属已嫁他人,所以一贯以来默默无为不动声色?”

凌修洁没说话,脸上表情亦没有变化。

不过这对于一起长大的路西来说,这比亲耳听到的确认还更加可靠。

俊俏的桃花眼眯起,心下于是有了计较。

------题外话------

8要嫌弃路公子,这人绝对是胶着状况滴推手,用处很大!

至于徐之琪,离婚也少不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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