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说霍政慧是原配……”下一秒.薛庭似乎从夏晴的话中提取了什么.瞪大眼睛.一把按住她的肩.“你说什么.谁是蓝如歌.你给我说清楚.”什么跟什么.薛庭稀里糊涂的.
正在薛庭和夏晴纠结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彻底打开.刚刚为薛绍换好病服的两位帮手.推着仍在昏睡中的薛绍出來了……
如歌立刻提起了精神.花容惊喜.脸上浮上了笑.拍了拍小轩的脸.“小轩.你爸爸出來了.快去看你爸爸……”
小轩睁开朦胧的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眶.看到前方躺在床上.正在被工作人员推着走的人.立刻从如歌怀里爬了下來.追上去.“爸爸……”
如歌也站起來.追了上去……
这边.薛庭还在跟夏晴纠结着刚才的问題.“夏晴.你说.到底谁是蓝如歌.”薛庭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夏晴瘪了瘪嘴.瞟了薛庭一眼.“你说.同样是流着薛家的血.绍哥怎么就那么聪明.你怎么就那么笨呢.难道是你爸妈在制造你的时候沒用心才制造了你这么个二愣子.”夏晴摇了摇头.口无遮拦的奚落着薛庭.
其实当初.就是薛庭那种幼稚傻傻的样.才让夏晴毫无预备的爱上了他.她这一辈子沒多少快乐的日子.甚至不知道快乐是什么.直到遇见了他.让她明白了.有时候傻傻的单纯也是一种福.傻傻的快乐才是持久的幸福.
“好了.别闹了.到底怎么回事.”薛庭抬起了夏晴的下巴.将她的目光对着自己.
“我说了.你可不准发狂啊.”夏晴还是有些胆怯的.试探性的看着他.
她了解她老公的脾气.在他面前什么都好说.但要是谁沒经过他的同意.动了他的宝贝药.他就六亲都不认了.非跟你闹到底不可.
“嗯.你说.我听着.”薛庭的表情看似很平淡.
“你可真不能发狂啊.”夏晴再一次重申.
“说吧.你再不说.我可真发狂了.”薛庭认真起來.
“就是.那个.我……”夏晴别开目光不去看薛庭.绞着自己的手指.还真有点不好说出口.
“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薛庭挑眉.疑惑了.
“沒有.我怎么可能对不起你.”见薛庭想歪了.夏晴紧张起來.好吧.该说的还是要说.夏晴深嗅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之前的蓝如歌被霍政慧毁容了……”
“嗯.”薛庭垂着眼.听夏晴接着讲.
“后來蓝如歌流产了.你知道的.当时我也在场.你知道绍哥到來之前.如歌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她说.她不想带着伤疤面对绍哥.绍哥从來沒有爱过她.她要保留在绍哥面前最后一点尊严.在听到绍哥的车声之后.她拉着我的手求我.要我千万把她藏起來.不要让绍哥发现她.我看她哭得那么可怜.我心疼了.正准备打电话将她带走的时候.绍哥出现了.将如歌带走了……”
“后來呢.她怎么不见了.”薛庭耐心的听着.问出心中的疑惑.期待夏晴的下文.
“后來.我想想如歌最后那个痛苦难耐.无奈至极的样子.她的痛苦就好像是我的痛苦.一个流产的女人.看着就让人止不住的怜疼.我决定帮助她.恰好帮如歌做手术的医生是我高中的铁哥们.我就求他帮忙.帮如歌转移了医院……”夏晴看着薛庭的脸色.将事先准备好的话语.很认真的说给薛庭听.
薛庭不经意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夏晴所指的痛苦是什么.她大概还在为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痛心吧.“那后來呢.你还是沒说到重点.”薛庭转移话題.接着问.
“后來.如歌身体好转了.可她不愿出去见人.你想想要一个曾经拥有花容月貌的女人一夜之间变成一个丑八怪.这谁接受得了.于是我就想到了你的药……”夏晴后面的音调明显的小了下來.野性的眼里微微惊怕的觉察着薛庭的脸.
“我的药.那不是一个失败品么.用了那玩意还能有完好的皮肤.你别取笑我了……”薛庭果然激动了.准确來说.他是不敢相信.他的药真能拯救人的面貌.
“你错了老公.你试验失败是因为你沒有全程关注你的试验品.你只看到了他最初被毁得七零八落的样子.却沒有看到药力的后续发展.”
“哦.”薛庭來了兴致.
“你大概自己都忘了.你在药里添加了什么成分.你添加了草本xxx.这是一种修复型的药物.但它的药力迟缓.要慢慢的才能见到效果.”
薛庭不言.只是看着夏晴.
“最初.我给蓝如歌上了药之后.三个小时.短短三个小时.她的脸血肉都模糊了.她疼得大叫.冷汗布满了她的全身.那模样.俨然.被硫酸泼过一般难受.”说着.夏晴的声音情不自禁颤抖起來.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仿佛现在想起來.仍旧觉得疼.
薛庭皱眉.咬唇.深有感受.因为这样的情形.他也是亲眼见过的.
“她痛得在床上翻滚.我惊慌失措.当时真的害怕了.怕自己自作聪明毁了蓝如歌.觉得自己是罪人.可后來奇迹发生了.她痛了整整一个一个星期后.发生了奇迹.那就是她的脸不痛了.只觉得痒.原來是另一种药发挥作用了.正在慢慢修复她的皮肤.修复是漫长的过程.从一开始.脸上全是绷带到最后完全取下绷带历时两个月.”说着.夏晴嘴角有着淡淡的笑容.
她突然转过來.激动的揪住薛庭的衣衫.“你不知道.当我看到如歌新生的面庞时.我那个震撼的程度.心为之一颤.当最后一个绷带取下來.她的脸全然的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美.太美了.比之前还美.尤其是那新生的皮肤.又光滑又水女敕……”
薛庭愣愣的.仿佛沒听见夏晴的话.喃喃道.“难道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要新生必须先毁灭.是啊.他曾经研制药物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原理.他怎么稀里糊涂的就不记得呢.
可毁灭和新生时的痛苦.除了当事人.又有谁真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