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明如此通透,又答应得这么随意,着实让雪丛珊吃了一惊。舒榒駑襻
虽然心里料到他会这么做,雪丛珊心里还是提前做了一番计较的。毕竟方泽明不是什么普通人,就算他早就想算计任郎这个人以及他背后的任家,却也是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找她合作。
他观察她多久了?
想到这里,雪丛珊不禁冷汗连连,她在暗地里自认为的操纵一切,可从没想过会有人在更暗的地方狼一样地看着她。
雪丛珊审度的目光并没有让方泽明感觉到不自然,相反地,他很是好整以暇。他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风流痞子的模样,然而却让雪丛珊再也不能轻视姝。
方泽明抬手在雪丛珊的双眼上拂了拂,眼睫毛刷子一般地刮着掌心,方泽明笑得更加不怀好意,他忽然倾过身来,想将那张嫣红的唇品尝一番,然而还没沾到,雪丛珊就反手一个小擒拿,三下五除二地将没长记性的方泽明给治服。
“嗷——”
舒适安逸的公园顿时响起一片杀猪声剧。
方泽明膝盖半跪地跌在长椅前面,雪丛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成功地又听到方泽明一声仰天哀嚎,伴随着一声女孩子的大笑,话语夹杂着出来。
“哈哈哈,方泽明,为什么你每一次都不长记性?忘了上次在我这里吃的亏了?”
b城的这几个少爷中,最让她拿不准性子的是他方泽明,而最让她放心他不会对她做坏事的,也属方泽明。
“我手脚均受过重伤,不能练功夫,这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的,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方泽明皱着眉头,身子僵着,可手上实在是没有反抗能力。
雪丛珊扬眉一笑,“所以说,你在做事之前要先考虑好啊,我可是散打跆拳道全都能拿得出手的,想在我这里寻找便宜,你还是回去练好再来吧。”就是知道他这双手受过伤她才故意往他伤口上踩的,哼哼!
说着她松了手中的力道,方泽明终得自由,却是不敢造次,他愤恨地坐在一旁,看来他的手是真的疼,一直揉着,由着雪丛珊在他耳边笑的得意。
“唉,你打算要怎么做?”半晌,雪丛珊像是好哥们一样一手搭在方泽明的肩膀上,笑问。
方泽明皱着眉先是看了眼那只爪子,然后偏转头来,看了看她,忽地一扬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雪丛珊耸了耸肩,此时两个人脸对着脸,距离近得可以数清对方的眼睫毛数量,方泽明的喉结滚了滚,艰难地咽咽口水,想再进一步,却是因为知道后果而不敢妄动。雪丛珊挑着眉嘿嘿笑出声。
方泽明装作拂了拂身上的鸡皮疙瘩,退离开些,心有戚戚焉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雪丛珊咧嘴,露出整齐的白牙,轻飘飘地回,“没怎么啊,我就是觉得,你还挺好玩的。”
方泽明:“……”
你才好玩,你全家都好玩。
看了眼时间,默默计算了下,想着顾西应该已经回家,雪丛珊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对着同样也在看她的方泽明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不问你怎么做,只要不坏我的事,你大可以放心地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我走了,拜拜!”
“哎!”雪丛珊脚刚往前伸一步,方泽明忽然叫住她。
“还有事?”
方泽明站起来,低着头凑近她,闭上眼睛在她的发上闻了闻,像是被陶醉了一样,雪丛珊不避不闪面无表情地站着,忽见他睁开眼,褐色的瞳仁直直投进雪丛珊的眼,如被射了心魂一般,雪丛珊浑身一震。
他在她耳边低低笑开,轻声如耳语:“等我解决了任郎,就把你娶回家。”
雪丛珊冷哼,“你就不怕我把你整个弄残废?”
“怕,怎么不怕,但那才有挑战力啊!”方泽明笑着说,但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他面露苦相,两个人的距离在方泽明主动让开之后被拉开,就见雪丛珊的一根手指如针般扎在方泽明的小月复上,腿还保持着膝盖上顶的姿势。
雪丛珊笑着咬牙,“这种挑战力够不够啊?”
纵使自己身上难过,可方泽明却将笑容变的越来越放荡,他像个变态一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弟,大概是在检测它的伤亡程度,然后说:“还好还好,不过还可以再多一些。”
雪丛珊佩服地瞧着他,很无语,转身走了。
此时正是出租车交*班的时间,雪丛珊无聊地站在路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走。等着方泽明的车是一定不可以的,环顾左右两边,雪丛珊掏了掏口袋,见还有几张一元零钱,想了想,她提起步子朝公交车站牌走。
她算运气很好,才刚到就有一辆可坐的车开过来,雪丛珊一步登上去,找了个位子坐下,她下意识地往外看,却见后车镜里,方泽明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公交车后面。
收回视线,雪丛珊扑哧一下笑出声。
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她修炼的火候还不到家?不然对于方泽明这个人,为什么还想不到一个好的对付办法?
不过大概她也是方泽明遇到过的最令他挫败的人了,几次的交锋他都处在下风,想开车送她一程吧,却总是得不到机会。
唔,用不用打个电话给顾西?这一天她所做的事,也不晓得他知道了多少。还是先不要打了,不如买点东西回家做好吃的,在顾西发飙之前将他的火气给平息了。嗯,就这么办。
可是做什么好?
唔,还是不要做吃的了,被顾西的手艺给养刁了,现在她觉得她以前的那点过家家的手艺简直就拿不出手,况且他现在应该也在做了。
还是回了家就扑到他怀里来得实在。
饭嘛,早晚会给他做的,等她的厨艺出师那天再说吧。
顾西一定是在家的,而他之所以没去接她,是因为她临走的时候吩咐过了,她不发话,就不用他去管她。
认识顾西的时间不长,然而雪丛珊却觉得他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人,虽然他对她也有控制欲和占有欲,但却表现得很隐晦,属于那种不到万不得已绝对能控制得住的人。他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做自己的事,从来不参与,即便他掌握了一切信息,也不会轻易让她白白拿走,他总是懂得让雪丛珊自己去发现,他总是在后面看着她。
这也是让雪丛珊喜欢极了的地方。
他在做饭。
家里没有保姆,所有的事情都要他自己一个人忙,有时候雪丛珊会特别奇怪,他又要打理公司,又要吃饭睡觉,哪还有时间去将这么大的房子整理得井井有条?
顾西却说,这些他在国外都是一个人做,且国外的事情要远比国内要多,所以做起这些来很得心应手,并不觉得吃力。
雪丛珊轻手轻脚地过去,看准他刚将汤料放进锅里,忽地向前一扑,下一秒她便结结实实地挂在了顾西身上。
“好香啊!”她蹭蹭他的后背。
顾西不动不移,语气淡淡,“别调皮。”
“哪有!”雪丛珊反驳,整张脸埋进顾西后背,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顾西勾了勾唇角,放下手中的菜刀,手附到雪丛珊的手背上,有些无奈地说:“小珊,你再不放开,晚饭还得往后推迟。”
“唔,那就推吧,我肚子又不饿。”
顾西正在摩挲的手一顿,他朝后退了两步,忽地掰开雪丛珊交握着的手,往前一带,又抱着她一转身,瞬间雪丛珊只觉得自己的视线一下子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忽感眼前一黑,刚要惊叫出声,唇就被结结实实堵住。
顾西像是咀嚼一般地噬咬她的唇,雪丛珊没试过这样的架势,却也没有挣扎,因为这是顾西给的。
可是他今天应该是心里的郁结舒缓不开了,捧着她的脸没完没了的咬,那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吻,他简直是想将她嚼吧嚼吧咽进肚子里去。
雪丛珊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手臂紧紧盘着他,身子被他压得向后仰,后面是餐桌,硬硬的桌角咯的她生疼。
隐隐地,有血腥味蔓延在唇间和鼻端。
最后她实在被弄得没办法,索性不再一味顺着他,她主动迎合,然后趁着他不留神,重重地咬了他一口。
于是血腥味道更加浓厚。
而顾西这回也终于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猛地放开她,万分心疼又后悔地盯着她看。
雪丛珊气息不匀,喘着粗气和他对视,本来想就此闹上一番,可他眼中的神情不似假装,让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你今天,都看见什么了?”
顾西将头埋进雪丛珊的怀中,好半天也没回答,雪丛珊轻拍着他的背,耐心地安抚。
“方泽明和任郎,我迟早要做了他们。”
雪丛珊手一顿,随即脸上竟然快要笑成一朵花,她捧起顾西的头,得意的神情像是得了蜜糖的孩子,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做着保证,“顾西,你相信我,今天我所受到的委屈,一定会在以后加倍讨回来。你信我。”
你别掺和我的事,好不好?
顾西盯着她的眼睛瞧了半天,才算勉强点头答应,将她抱起来放在椅子上,“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