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又在贬低我,终于反唇相讥,“这个常识我早就给你普及过了,我几百年不曾杀生,才得以喝忘忧泉水化成人,我阿锁走的是修仙之道,你居然总是把我跟吃人的妖一道相提并论?”
赞良这回口气软了些,说:“我也知道精灵们修行不易,那你就更应该回山潜心修炼,也好早日升仙啊。舒残颚疈”
我悻悻地说:“一味地说我们伤害人,你却一见精魅就下杀手,也能体会他们修行不易?再说了,那成仙有什么好?日日重复,单调无聊,我来这人间,还不就是想见识一下市井繁华。一心向上,升仙得道,没想到,你们人,比畜生们还钻营。你还不是打着降妖除魔的幌子给自己积累业绩吗?”
赞良眨巴下眼睛,被我说的没词。
我不理他,蜷一子,呼呼大睡起来。
又过了几日,我的伤口开始愈合了,我开始筹划着逃出去,终于让我逮到了机会,赞良有一天早晨给我换完食物忘了锁笼门,趁他出门的时候,我悄悄地出了笼子,啊,外面的太阳真好啊,晒到身上热烘烘的,我在太阳下打个喷嚏,嗅嗅自己身上,这么多天不洗澡,都有狐骚味了吧。
我钻出院门,一直跑到村外的小河边。草已经长得很高了,各种野花鲜艳地开着,我在草地上打个滚儿,又跟蝴蝶玩了一会儿,这才扑通跳到河里,认真洗起澡来。忘忧山上最漂亮的小白狐,还是要干干净净才好。
一边洗澡一边抓了几条鱼,我想,既然来了人间,入乡随俗,午餐就是这些鱼吧。
洗完澡,我找了一处通风所在,懒洋洋地卧在那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等身上的毛变干,肩膀上的伤口刚刚愈合,太阳一晒,开始发痒。我想,被赞良关了这么多天,不知道方焕怎么样了,有没有上京参加春试?要不,呆会儿就会一趟秋水村,看看方焕在不在。天气暖和,太阳又晒得舒服,这样想着想着,我就眯着眼睛迷迷糊糊打起盹来。
突然被一阵喧嚷的马蹄声惊醒,有人喊,“公子,看那里?又有新猎物了!”
我抬起头一看,一大群人正骑着马向我这边奔来,一定是发现我了。我赶快爬起来,转身就跑。后面马上传来追赶声,还有人大声嚷:“好俊的一只白狐啊?这身皮毛正好给公子做大氅。”
我一听恼怒极了,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群人居然敢打我狐狸毛皮的主意。
正好这几日身子恢复了,我就拿他们练练筋骨。
于是折过身子,朝着他们迎面就跑来了。换来马上的人大喜,“这只狐狸被追傻了,自投罗网呢!”
有人开始搭弓,又有人阻挠,说:“捉活的。”
哼哼,想活捉我,谅你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朝他们吹了一口气,一阵风来,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马儿有灵性,都纷纷驻了脚,不肯往前跑了。我站住看了下,发现他们每匹马上都有不少猎物,兔子,野鸡、獐子,还有一只野猪。笼子里似乎还有一些活的。
我心里气愤极了,这些可恶的人,伤害我多少同类。
这时他们又朝我追来,我想了想,再次往密林里跑。这样跑跑停停,一直把他们全引到树林里。然后在树后隐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