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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消失了。

在纷乱的众目睽睽之下一丝不剩的消失了。

魔界月复部受敌,方寸大乱。

豳灺与啼渟带领魔将、魔兵与天、妖两界据理抗争。

昏死的毒娘被犼吻带走了嫫。

角崖,鬼,面被罗佛桑焰席卷的力量直接带到了天海之尽头,困在了天涯海角关,现是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失魂落魄的幽夜玄被幽冥王带回了冥界。

心神俱散的罗佛青玉也被天帝带回了天界,恢复了眸发,也恢复了仙位律。

其实当时,孚光是想暗下杀了罗佛青玉的。

罗佛青玉身上原来的那层红色力量是孚光附其身上的。

孚光,士之国的王。

其贪恋海娘,情深似海。

但海娘后因毒娘之事被神炎帝消隐无踪,孚光几经打探都是杳无音讯,便有了弑帝之心。

他周密的预谋却在他尚未有所作为之时,就收到炎帝炎尊就都魂飞魄散的消息。

天下三分,孚光却只是一想寻得海娘,便悄然带着士之国民去了无人束缚的妖界,他一边寻找,一边等待,他觉得彳焱神通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然而,漫漫时光……孚光耗尽了所有的念想与希望,几近疯狂,才终于等到魔尊归位。

他迅速的采取行动,查视炎尊身边的左膀右臂,并在妖界中寻得毒娘的三世之牵犼吻,将其送入了魔界。

而后偶然发现了与犼吻一并的罗佛青玉,并精准的察觉到罗佛青玉清红的眸发是现在天界天帝的力量。

于是孚光去了天界,寻求一并,不但得到了天帝的答应,同时也了解到罗佛桑焰与罗佛青玉的过往。

之后孚光又只身潜入魔界,在那个暗夜,他在束海中抓住了罗佛青玉的脚踝,将那红色的力量悄然镀上。

但不巧的是,恰被倚在千魇宫窗棂旁的炎尊发现,误认为是要残杀罗佛青玉的垂死魔子,将他逼出水面。

顺然而然,孚光比计划提前几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魔界。

罗佛青玉日渐受宠,孚光是很窃喜的,但措不及防的某天,炎尊去了边界,并将罗佛青玉贬为血衣,不闻不问。

孚光知道,她在逃避。

他趁着夜色将罗佛青玉从血衣坊带出,断了罗佛桑焰反悔的机会,并欲挑拨毒娘与炎尊的关系,将幻境加入看守血衣的魔卫的身上。

曾经,孚光虽是不甚了解魔炎,但入魔界的他渐渐发现如今的炎尊狠烈远不如曾经,为了最后一搏,他去了天涯海角关,找到角崖,欲翻起炎尊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他成功了。

却没有成功的杀掉罗佛青玉。

他早就撤掉了罗佛青玉身上的力量,而他也看到罗佛青玉身上还有的一层的纯色的力量在罗佛桑焰消失的时候一并消失了。

但很快,孚光又发现,炎尊竟不知何时把最后保命的‘紫色禁锢’加给了罗佛青玉。

紫色禁锢,紫色如魔尊,泛泛之辈定是近不得他的身,而就算是强者,欲杀之,自必先死。

罗佛青玉回到天界还算平静。

只是天界玉石宫早就没有了,玉帝本想将空置的水晶宫赐给罗佛青玉,但罗佛青玉执意要重建玉石宫。

短短七日,玉石宫成。

只是如今的玉石宫,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形象。

翡翠的殿身,红石的殿瓦。

本是蓝玉桥连接河中宫殿与岸边的清爽,也换成了一习温润的白玉。

远远望去,晶莹剔透的白玉之桥几乎与罗佛河融为一体,唯有河中翠体红顶的精工细琢,煞是夺目。

【难得玉石仙君痴情一片……】

【天界何处由得一片红瓦,这不摆明……】

【天帝都不说什么,你管得那么多……】

众仙难免时而会有窃窃言语,但终是传不到罗佛青玉的耳朵。

因为,罗佛青玉自归来后不入权倾殿,不去研修炼,不与仙神往来,不收丫鬓仆从,过起了名副其实的隐居生活。

他不受功臣之称,自然之前的叛臣之命也烟消了。

玉石宫。

玉石宫自重建便一直不欢迎外人来访。

当然,天界也没有谁愿意背负万人异样的目光走进已被孤立的罗佛青玉的宫殿。

若是他日谁人有幸进去一睹风采,怕是必会惊煞眼海。

玉石宫里面与外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黑,满满的黑。

细女敕光滑的黑曜石铺满了玉石宫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给人一种极致阴冷的感觉。

唯有一处。

水焰殿。

水焰殿里外两殿装饰的都是淡淡温馨的盈紫,外殿放了一张较小的墨色软玉榻,里殿的一张偌大的床榻则是紫玉精磨而成。

此时,紫玉床榻上正躺着一甚是憔悴的人儿,仅着白色中衣。

身上,本盖着的冰寒蚕丝被褥被其烦躁的踢到了床榻之下。

【罗佛青玉!我快要饿死了,你还回不回来啦!】

这时,那人儿一翻身,瞪着紫色的狭眸‘嚯’的就坐了起来。

【来啦……】

罗佛青玉则自膳食堂轻步漂移而来,急而不乱。

玉石宫没了仆从,什么都要自立而行,也着实忙坏了罗佛青玉,况且,这还是在让他措手不及的夜深时分。

【怎么突然饿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刚把东西放下来,罗佛青玉便一脸紧张的问道。

【要你管!】

罗佛桑焰则是一个秋风扫落叶席卷了罗佛青玉的匆忙准备,很不雅的打了个饱嗝,一转身又躺下去了。

罢了,好在是身上的伤口都在愈合,能吃才好的快。

罗佛青玉叹了口气,将地上的冰寒蚕丝被捡了起来,拍了拍尘土,盖在了她的身上。

罗佛桑焰是消失了。

却是化成了本体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他的身上。

任谁也想不到,包括罗佛青玉甚至罗佛桑焰自己。

已经有一个月了。

前七天的罗佛青玉总是要去罗佛山巅同桑焰一样化成本体吸收天地精华。

那时罗佛桑焰时紫时红时白,炙热无比连化成人形的能力都没有了,可是急坏了罗佛青玉。

且也不知罗佛桑焰是因没有意识还是怎的,总之一丝罗佛青玉的精华都不肯汲取,罗佛青玉只得没命的强行往她身上渡。

到了第十日,罗佛桑焰沁着血,蜷缩着就化成了人形,便死都不肯再回去他体内。罗佛青玉终是明了,这丫头是记恨着呢……

也难怪,她千里迢迢的跑去救他,可得到的却是……

怕是任谁也难以释怀吧。

她这般倔强又何尝不是在折磨罗佛青玉,她疼,他更疼。

身疼,心也疼。

【很热啊!】

罗佛桑焰背对着他,猛地一伸脚,就把罗佛青玉盖上来渗凉的蚕丝被褥又踢掉了。

罗佛青玉手一僵满是无奈。

他要总抱着她,她不肯。

他给她取来一桶桶刺骨的寒冰,却还不待她靠近多点很快就化成了水。

他取来罗佛河水让她泡在其中,她嫌脏。

现下罗佛青玉千方百计找来的这被子,她怕是又嫌累赘了。

【我以前就住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以前都是怎么虐待我的!】

下一刻,罗佛桑焰直直的就站在了紫玉床榻上,惨白着脸,暴躁又居高临下的望着罗佛青玉。

哎……每天必有的无理取闹的时刻。

罗佛青玉敛了敛目,低身又将有一半触地的蚕丝被捡起来,而后端起罗佛桑焰扫过的杯盘狼藉准备离去。

‘哗啦’……

罗佛桑焰光着的脚丫略微一抬,摞起的杯盘就碎了个满怀。

【我怎么会是你这个窝囊废体内出来的!咳咳……咳……】

紫眸微眯,很是轻蔑的看着罗佛青玉,而后却是据烈的咳嗽起来,嘴角很快便泌出血丝。

罗佛青玉见状一踮脚,将罗佛桑焰轻轻横抱了下来,放她躺好。

罗佛桑焰也终是没了力气,吃力的喘着气,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良久,蚕丝被终是又盖去了桑焰的身上。

一旁还未走的影子,用贪恋的指慢慢划过她炙热的脸畔,清凉的唇吻上了她饱满却有些泛白的唇。

他没有看见,那一瞬罗佛桑焰的眼角滑下一滴滚烫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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