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在这方与梨花神君纠缠,没觉察到他的异样。舒骺豞匫
看到他转身,以为是想让她跟上。
梨花神君站在他后面,紧拥着她,头埋去她的发里,吸取她体上淡淡的清香,然后慢慢的凭空消失。
连同那神算子的桌台,仿佛是从来都没有的人人事事。
吉祥小跑上前,掀起他的右臂,搭在自己肩上,仰起头,目光盈盈的看着堂溪绝。
堂溪绝轻阖眼帘,遮住了无尽的忧伤,再睁开眼时却换上了满目柔情。
[祥儿,回家吧,晚上好出来赏花灯。]
堂溪绝隐忍着嗓音的颤动,垂在一旁的手,握得骨节泛白。
吉祥愣了愣,他从没有这样叫过自己,好像不太对劲,但又……而且,不是才出来么。
暮色无边,朝霞满天。
夕阳,甚是唯美。
屋里,吉祥已经隐约听到有爆竹声开。
她躺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又一会儿也没见到堂溪绝的人影。
终于,夜的纯黑笼罩了大地,吉祥翻身下榻,决定去找他。
偌大的庭院今日格外安静,一个仆从都没看到。
他的厢房,没有……
书房,没有……
泌雪厅……
泌雪厅外的园里,红白交错,傲骨梅香的树下,半躺着一个红襺裹身的颓废男子,他的发有些凌乱,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眸,他的唇鲜红欲滴,引人迷醉,他的左下颌,一道若有似无的刀痕,有丝暗淡,又夹杂着狂野。
他的右手上提着一坛酒,身体两边一侧是满地空坛的狼藉,另一侧摆满还未开封的佳酿。
吉祥皱了皱眉,移步走过去。
[谁?……不是都让你们滚出去赏灯么,天不亮不准回来!]
迟钝的听觉觉察到脚步声,恼怒的吼出去。
醉了……醉了么……
他从来不知道醉酒的感觉是这样,欲倒还醒。
他从未喝醉过,可是此时他觉得很悲伤,心口像是插了把拔不掉的匕首,沉胸没骨,撕心裂肺,越喝越多,居然就渐渐醺醉了。
脚步却没停止,沉重的眼皮想睁开来,一抬头,下巴居然被一只小手扣住,一口还未咽下的酒被迎面印上的唇,如数吸走。
这种酒色都能喝醉,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吉祥暗自摇了摇头。
曾经,他和她都是三界冠名的千杯不倒。
什么琼浆玉露,千年陈酿,都如白水下咽,索然无味。
除了,天涯海角关的婆娑泪。
据说婆娑泪是用天下间痴情者的眼泪酿制的,有喜泪,怒泪,哀泪,悔泪,痛泪……
你怀着什么心情喝,那泪里的同种感情就会加倍释放。
喜会更喜,怒会更怒……
如果是平静的去品尝,你就可以尝出那里面千般万感的滋味,让人沉溺其中,回味无穷。
一杯,一杯足以微醺。
而且这酒很珍贵,角崖很宝贝,讨一杯甚是不易。
青玉不喜欢她喝酒,每次都藏的很隐蔽。
偶尔自己却拿出来独品,一次一杯,很是享受。
而每次,还未及咽,也都会被眼尖的狭眸瞄到,她会以极快的速度巴到他身上,撬开他的嘴巴,揩半杯出来。